枢纽是丰碑:请记住这些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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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寨水利枢纽的建设,经历了重重困难。山西省作为主要受益方,全力以赴自不待言,但如果没有国务院、国家计委、水利部和内蒙古自治区领导的关心和始终不渝的支持,工程的建成是难以想象的。
  这里要特别提到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他十分重视引黄入晋工程和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多次开会协调和确定建设中的重大问题。
  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究竟由哪一家来负责兴建。山西省认为,万家寨枢纽作为引黄入晋工程的龙头,由山西省负责比较合适,库区淹没和移民给内蒙方面造成的损失,可以给与相应的赔偿,将来在用电方面也可以予以照顾。1988年7月,山西省在听取天津勘测设计院关于万家寨水电站和引黄工程设计方案时,就明确提出了这一意见,表示内蒙古方面由山西省负责协商;如果协商不成,再报请国务院协调。
  但内蒙古方面有不同的意见。1988年8月,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向国家计委、能源部报送了《关于对建设万家寨水电站具体意见的函》,提出:万家寨水电站淹没区90%在内蒙古自治区境内,因此,水电站的发电效益应该主要考虑内蒙古自治区的需要。作为内蒙古自治区主要的电力建设项目,万家寨水电站应在国家扶持下,由内蒙古自治区负责建设。工程建成后,水电站和水库由内蒙古自治区负责经营管理,水电站所发电力送我区西部电网;引水工程由山西省负责建设管理。
  由于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意见不一,1990年9月,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亲自主持会议,研究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的建设和管理问题。参加会议的有国家计委副主任叶青、能源部部长黄毅诚、水利部部长杨振环、副部长张春园、山西省省长王森浩、常务副省长郭裕怀、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裴英武、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董事长金熙英、能源投资公司姚振焱等人。经过深入交换意见,会议在以下重要问题上统一了认识:一、山西省水资源紧缺的问题已经影响到国家能源重化工基地建设和城市居民的生活用水,要从国家建设的全局和保障民生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认识到建设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有关各方都要予以坚决支持。二、引黄入晋工程和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是一个整体,要统一规划,统一建设和管理。工程的任务以引水为主,兼有发电、防洪、防凌的作用,还要兼顾华北地区电力调峰的需要。三、由水利部牵头,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参加,组成领导小组,负责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的建设。四、水库淹没区绝大部分在内蒙古自治区境内,库区要采取开发性移民,使移民有稳定的生活生产条件,水电站的经济利益分配要适当照顾内蒙古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要积极支持这一工程项目的建设。至于水电站厂房的位置,先不要考虑放在山西一侧,还是放在内蒙一侧,要服从技术经济的合理性。会议还研究了配套输变电工程的同步建设,以及引水用电按电站内部电价收取,免交税费,以降低成本等问题。会后印发了国阅[1990]112号文《关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及引黄入晋引水工程建设管理问题的会议纪要》。
  这次会议和会后印发的纪要,确定了方针,消弭了分歧,明确了责任,照顾了双方的权益,建立了健全的领导体制,同时还深入探讨了建设和管理中一些政策层面和技术层面的问题。对于跨省区的工程来说,这些都是十分重要的。也就是说,这就为工程的顺利进展铺平了道路。对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工程来说,这次会议是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的。
  后来,在领导小组由谁牵头的问题上,曾有过一点波折。能源部部长黄毅诚向国家计委提出,水电站项目应该由能源部牵头。1992年,邹家华又在国家计委开会协调。水利部部长杨振环、副部长张春园、能源部部长黄毅诚、副部长陆佑眉参加了会议。邹家华在听取了能源部的意见后,问水利部:你们有没有能力做这件事?张春园说:毫无问题!我们不仅有能力做,而且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山西省也表示希望由水利部继续做下去,因为从总体上说,这个工程主要是为了引水,万家寨枢纽是作为引水工程的龙头而存在的。最后邹家华拍板:还是按照原定的意见办。在原则问题上,邹家华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在枢纽工程建设期间,邹家华多次到现场视察指导工作。每当工程遇到难题,遇到“绕不过的坎”,总是他出来解决问题。像要不要按时截流?应该建高坝还是建低坝?怎样保证关键设备的质量?都是经过他的过问、协调和推动,才最终做出正确的决定。
  要记住的另一个名字是陈锦华。陈锦华担任计委主任期间,每一年都要到枢纽工地考察研究,解决实际问题。在他的努力下,万家寨水利枢纽于1997年列为国家九五期间重点工程。1996年5月,他第三次到枢纽考察的时候,枢纽工程局的周玉文局长遇到一些麻烦,工作不好开展。他当众对周玉文的工作作了充分的肯定。他说:“周玉文领导大家干枢纽是有成绩的,大家要支持他。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抛妻别子,一心一意干工程,不容易。我们要理解他,支持他,上下一心,把这个工程干好。”他的这番话,增强了万家寨水利枢纽建设者的凝聚力和信心。他又对山西省的领导说:“枢纽是你们引水的源头。枢纽建不起来,你的引水工程建成了又有什么用!”这其实也是当时山西主要领导的心里话,由他说出来,更有利于统一各级干部的思想,以便于更好地形成合力,支援枢纽的建设。
  最不能忘怀的,还有水利部的领导们。从钱正英开始,到杨振环、钮茂生,汪恕诚,历经四届部长,有张春园、严克强、何景、张尧基等多位副部长,还有郭学恩、朱云祥、刘松深、马云良等几位业务司长,都为枢纽的建设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钱正英长期担任水利部长,又是权威的水利专家,对于建设引黄工程和万家寨枢纽来说,她的意见是很有分量的。
  
  后记
  “引黄”的历史记忆简要地记述完了。水引来了。我们要善待黄河水,注意力要从开发利用黄河水,转向高度重视水资源的管理和水环境的保护。要改粗放管理为精细管理,讲究水的利用效率和效益。告别水的过度利用,才能使水的自然功能受到保护。只有实现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才能支撑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遗憾的是,引黄工程建设后来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设计方案发展,新生的体制中途无疾而终。只有万家寨枢纽工程,作为水利部、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三方合作的项目,按照预定的改革方案坚持了下来,并最终取得具有示范意义的成果,被誉为水电工程的典范。中共山西省委、省人民政府批准的引黄工程改革大纲(1997年6月25日晋发[1997]33号文),中途没有得到继续执行。历史没有给完这个机会,这也算是改革的代价。
  12年过去了,引黄工程的改革探索没有继续下去,但它毕竟是山西改革史中重要的一页。其价值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衰减,恰恰相反,而是一定会被再发现,再认识。一个健康的民族,总要有勇气面对历史,因为历史是无法封锁的,更不容篡改。数字时代的到来,很多东西都捂不住了,只能诚实面对。一期引水工程十年的无故障稳定运行,被权威专家(工程设计大师林昭)称为“质量的奇迹”,更使我们坚信当年先行先试的改革开放是符合历史前进的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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