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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帮忙还是帮倒忙
开学迎新那天,通往公寓楼的沿途都摆满了小摊,大到电脑配件,微波炉,小到牙膏牙刷,像农贸市场一样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廖可没工夫去东张西望,她肩上背了大包,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拉了行李箱,如果像非洲妇女一样头上有绝活的话,她指不定真顶着锅碗瓢盆一路婀娜多姿的来了。面对摊主们的热情招呼,廖可只能笑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可是这拨浪鼓再摇回来的时候,井玉渠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跳到了廖可面前,他抓了一把的手机卡,“美女,买张卡吧!”廖可坚定地微笑,摇头,闪身要走。可是井玉渠也闪,两人像商量好似的把彼此当成镜子里的像,同一方向的同一动作,配合的百分之百默契。
廖可不高兴了,收了拉杆,提起行李箱就走,谁都看得出她根本就提不动。井玉渠忽然像犯错的孩子追上廖可,笑呵呵的说,“我帮你提!”这一提不要紧,不知是他太用力还是箱子不结实,反正掉了一个轱辘,摇摇晃晃的滚了很远。这下廖可彻底没了力气。
刚才她不喜欢这个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男生的开场白,古老没新意,现在怀疑他是帮忙还是帮倒忙,不过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井玉渠这个小男生要帮廖可这个净身高都1.7米的大女生搬东西。不协调的合作有多滑稽,谁也可想而知。
2 不输给长颈鹿的跨步
军训的时候,井玉渠在男生某方阵的第一排,廖可在女生某方阵的最后一排。向后转原地休息时,廖可的女生方阵和井玉渠的男生方阵整整齐齐的坐成了面对面,井玉渠就肆无忌惮的朝廖可扮鬼脸。
廖可那天为了感谢井玉渠帮自己搬东西,她一口气买了两张卡。开通后她把两个号码一齐发给井玉渠,聪明的井玉渠问,“我卖给你22位的了?”廖可哭笑不得。
井玉渠的方阵离军训场地的保温桶最近,每次刚下令休息他都会拿了杯子飞快的跑去。他没有高个子男生的长腿,可是他跑起来的频率很高,像兔子一样的飞速,不输给长颈鹿的跨步。每次廖可看着小小的井玉渠奔跑的样子都有一种想呐喊的冲动,他是鼓足了劲去抢,抢一杯绿豆汤给高高瘦瘦的廖可。
廖可其实不想喝,她可以为井玉渠的奔跑加油,却不能接受他去抢一杯绿豆汤的意图。在廖可的心里,井玉渠应该像大多数男孩子一样绅士地把绿豆汤让出来,安静地坐下休息,聊聊麦迪,乔丹,或喜欢什么软件,跟同学约好哪天踢场足球。他井玉渠应该生龙活虎的跟男生打成一片,而不是为了一个廖可,甩下一帮兄弟单枪匹马的去抢一杯绿豆汤。
这搁在廖可身上,她觉得接受不起,好在井玉渠说得很明白,“你廖可买了我两张手机卡,我只是感谢而已。”
3 被判了出局
许瑾泉牵着廖可的手走出军训场地时,很多人自觉地让了路又不甘心的盯着他俩看。
前一天的晚会上,追光灯忽然打到观众区,许瑾泉像早已安排好似的吹着萨克斯优雅地站起。椭圆形的灯光圈住许瑾泉,将他的光芒一路折射直到他登上舞台,曲子吹到高潮处,台下掌声雷动。许瑾泉白净的脸上常有的温和笑容在那晚灯光的照耀下很是惊人,他轻而易举的追到了廖可。
对,井玉渠注意到并且对其大献殷勤的像公主一样漂亮的女生,整个方阵的男生不会看不到,井玉渠那一列最后的高高的颀长的许瑾泉更是看得清楚。他从一开始就直接越过了井玉渠,看到了廖可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当井玉渠第八次飞快地跑去抢绿豆汤时,许瑾泉早已拿了一杯冲好的奶茶递了过来。
廖可接了那杯奶茶,她只是想这样的话,井玉渠的感谢就会适可而止,她没有看到他喝下那杯绿豆汤时的一仰而尽。而后许瑾泉和旁边男生的谈话廖可控制不住地竖起耳朵听,她忽然觉得许瑾泉就是自己想找的人。
在外人看来,最开始的井玉渠被判了出局,但廖可没有错,太多人欣赏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画面,那是童话的结尾他们后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翻版。
4 公主有公主的风范
许瑾泉其实没多少时间陪廖可,他要忙着竞选班长,要整理获奖资料,要写激动人心的演讲稿。他真的如愿当上班长,要组织晚会,要准备活动,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要他参加做表率。就连和廖可一起吃晚饭,他还是忙着接电话,发信息,一顿饭吃得很紧张,像高考时做的数学卷子,争分夺秒。
这是廖可曾经想要的风光无限,男生就应该为了梦想不停地奋斗,竞争,勇敢地挑战自己,赢得更多人的信任和赞赏。这说明选择这个男孩子的女生,眼光很好,没有选错。廖可不是柔弱的女生,开学时不让家里的司机送,愣是拿了大包小包独自报到。她也不是粘人的女生,偶尔的一份礼物,说一两句好话,甚至是对着自己笑得甜一点,就都原谅了。她帮许瑾泉搜集资料,写演讲稿,做一摞一摞的调查表,因为公主有公主的风范。
圣诞节的时候廖可想给许瑾泉买一件羽绒服,可是在差不多的两个号码中她犹犹豫豫地挑了一件大号的。拿回来给许瑾泉试穿的时候,廖可才发现许瑾泉应经很瘦很瘦了,设想中合身的羽绒服在高瘦的许瑾泉身上显得空荡。她只好讪笑着说,“买给我弟弟的,请你帮忙试穿一下,看来弟弟也穿不了。”许瑾泉无所谓的说那就拿去换了。他说完这句话电话适时的响起,系里要开会,他连句再见都没说丢下廖可一个人走了。
整座校园张灯结彩,快乐的气息铺天盖地。廖可抱着大大的羽绒服觉得一切都在倒退,退到后来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那件羽绒服不退不换,再买一件的话,自己下个月的生活费连同回家的车费就都没了。最打击人的是精挑细选买下的衣服无人能穿,廖可很想剪坏它。井玉渠骑车经过时他开玩笑的说,“廖可你站在雪地里要当白雪公主吗?”廖可才发现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花,她忽然语无伦次地告诉井玉渠这件衣服的一切。井玉渠拿过羽绒服看了看,他拍着胸脯说我有办法。晚上井玉渠像圣诞老人一样出现在廖可面前,他拿了同款式的最合适的那件,“喏,当做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圣诞老人在夜里悄悄把礼物塞进袜子里但不让人们知道,同样的,井玉渠不告诉廖可他是怎么办到的。
5 守护你找到王子
升入大三的时候,廖可觉得有必要找许瑾泉好好地谈一谈,可是她没开口的时候许瑾泉就说了分手。他喜欢的女孩是低一届的小师妹,影视编导专业的可爱的女孩,许瑾泉的青梅。他用了小师妹最喜欢的导演,王家卫的一句话做了分手致辞,“很多年前早已相识,很多年后仍未走到一起。”许瑾泉觉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一个佳话,廖可点头了,于是很多年后,许瑾泉和他的青梅在一起了。
廖可不觉得难过,却还是不习惯。她哭着蹲在马路上给井玉渠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家教结束,骑着破败的自行车吱呀吱呀的晃在路上,困得很想睡。却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猛然清醒,加快了速度把自行车骑得随时都可能稀里哗啦的解体。
廖可醉的厉害,问题却问得很清楚,“你们说他是王子,我是公主,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幸福地在一起?”井玉渠仰起头盯着廖可说的很悲伤,“也许他不是真的 王子。”廖可就笑了,“那你呢?”井玉渠低下了头,“我骑车带你回学校吧!”
车子骑得很稳当,井玉渠觉得廖可睡着了,这样才不会摔了她。“我是小矮人,守护你找到王子。”他这么说的时候,夜已深沉,他的叹息随着吱呀的车声消散在夜色里,廖可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她没有睡着。
童话里白雪公主身处险境从没有遇见骑士,是小矮人的一路守护才等到了王子。
井玉渠说,他是小矮人。
6 呵护不起的美好年华
廖可再不想谈恋爱,她认真地上每一节课,躲在图书馆看一架一架的书,周末的时候骑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做兼职,领微薄的薪水。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如体验井玉渠口中的美好生活。
偶尔和井玉渠一起吃饭,聊聊彼此的近况。一起走回学校的时候井玉渠总是和廖可保持三四米远的距离,他还是没有长高,却在她身后走得很开心。有幸福的笑容,眯起的眼睛睫毛长长的向上翘。他问廖可做兼职会不会太累,廖可笑的没心没肺,“不累,劳逸结合,美好生活。”井玉渠再笑的时候有了酸楚的意味。
大四的时候廖可准备考研,井玉渠已经签下北京的实习单位。学校为了迎接新生整体调整宿舍,廖可阴差阳错的搬到了井玉渠曾经住过的宿舍。她打扫床底的时候捡到一个箱子,是那件不合适的羽绒服,还有薄薄的泛了黄的信纸,上面是井玉渠有力的字迹。
廖可,我一直在想,等我长高的时候穿上这件羽绒服是不是就可以自信地站在你面前,问这算不算是你专门买给我的羽绒服?可是我等了三年,始终架不起这件衣服。后来渐渐明白,即使有一天我能得体地穿上这件衣服时,小矮人倾尽所有能给你的,也比不上王子随手买给你的。你最美好的年华,我呵护不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你看你瘦了不少。
是,井玉渠没有富裕的家境,他要靠自己一分一分的赚钱来维持生活。他在开学的时候卖手机卡,圣诞节的时候卖玫瑰花,骑车两个小时在冬天的夜里做家教。可是他有喜欢的公主,他会第一时间倒一杯绿豆汤给炎炎烈日军训下的廖可;他会大方的取出所有的生活费买一件奢侈的羽绒服送给廖可,看她送给喜欢的男生;他会远远地跟在廖可身后看她走路的样子心满意足。
廖可一直都记得,井玉渠瘦小的个子搬行李箱上楼梯的样子,井玉渠飞毛腿抢绿豆汤的样子,井玉渠拍着胸脯说我有办法的样子。小矮人就是这样默默地撑起了一片宽广的天空,他用小小的身躯负载了公主的千难万难。
只是小矮人一直认为要守护公主找到王子,他从不开口说喜欢。但后来白雪公主真的爱上了小矮人,小矮人却早早的离开了。
开学迎新那天,通往公寓楼的沿途都摆满了小摊,大到电脑配件,微波炉,小到牙膏牙刷,像农贸市场一样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廖可没工夫去东张西望,她肩上背了大包,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拉了行李箱,如果像非洲妇女一样头上有绝活的话,她指不定真顶着锅碗瓢盆一路婀娜多姿的来了。面对摊主们的热情招呼,廖可只能笑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可是这拨浪鼓再摇回来的时候,井玉渠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跳到了廖可面前,他抓了一把的手机卡,“美女,买张卡吧!”廖可坚定地微笑,摇头,闪身要走。可是井玉渠也闪,两人像商量好似的把彼此当成镜子里的像,同一方向的同一动作,配合的百分之百默契。
廖可不高兴了,收了拉杆,提起行李箱就走,谁都看得出她根本就提不动。井玉渠忽然像犯错的孩子追上廖可,笑呵呵的说,“我帮你提!”这一提不要紧,不知是他太用力还是箱子不结实,反正掉了一个轱辘,摇摇晃晃的滚了很远。这下廖可彻底没了力气。
刚才她不喜欢这个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男生的开场白,古老没新意,现在怀疑他是帮忙还是帮倒忙,不过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井玉渠这个小男生要帮廖可这个净身高都1.7米的大女生搬东西。不协调的合作有多滑稽,谁也可想而知。
2 不输给长颈鹿的跨步
军训的时候,井玉渠在男生某方阵的第一排,廖可在女生某方阵的最后一排。向后转原地休息时,廖可的女生方阵和井玉渠的男生方阵整整齐齐的坐成了面对面,井玉渠就肆无忌惮的朝廖可扮鬼脸。
廖可那天为了感谢井玉渠帮自己搬东西,她一口气买了两张卡。开通后她把两个号码一齐发给井玉渠,聪明的井玉渠问,“我卖给你22位的了?”廖可哭笑不得。
井玉渠的方阵离军训场地的保温桶最近,每次刚下令休息他都会拿了杯子飞快的跑去。他没有高个子男生的长腿,可是他跑起来的频率很高,像兔子一样的飞速,不输给长颈鹿的跨步。每次廖可看着小小的井玉渠奔跑的样子都有一种想呐喊的冲动,他是鼓足了劲去抢,抢一杯绿豆汤给高高瘦瘦的廖可。
廖可其实不想喝,她可以为井玉渠的奔跑加油,却不能接受他去抢一杯绿豆汤的意图。在廖可的心里,井玉渠应该像大多数男孩子一样绅士地把绿豆汤让出来,安静地坐下休息,聊聊麦迪,乔丹,或喜欢什么软件,跟同学约好哪天踢场足球。他井玉渠应该生龙活虎的跟男生打成一片,而不是为了一个廖可,甩下一帮兄弟单枪匹马的去抢一杯绿豆汤。
这搁在廖可身上,她觉得接受不起,好在井玉渠说得很明白,“你廖可买了我两张手机卡,我只是感谢而已。”
3 被判了出局
许瑾泉牵着廖可的手走出军训场地时,很多人自觉地让了路又不甘心的盯着他俩看。
前一天的晚会上,追光灯忽然打到观众区,许瑾泉像早已安排好似的吹着萨克斯优雅地站起。椭圆形的灯光圈住许瑾泉,将他的光芒一路折射直到他登上舞台,曲子吹到高潮处,台下掌声雷动。许瑾泉白净的脸上常有的温和笑容在那晚灯光的照耀下很是惊人,他轻而易举的追到了廖可。
对,井玉渠注意到并且对其大献殷勤的像公主一样漂亮的女生,整个方阵的男生不会看不到,井玉渠那一列最后的高高的颀长的许瑾泉更是看得清楚。他从一开始就直接越过了井玉渠,看到了廖可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当井玉渠第八次飞快地跑去抢绿豆汤时,许瑾泉早已拿了一杯冲好的奶茶递了过来。
廖可接了那杯奶茶,她只是想这样的话,井玉渠的感谢就会适可而止,她没有看到他喝下那杯绿豆汤时的一仰而尽。而后许瑾泉和旁边男生的谈话廖可控制不住地竖起耳朵听,她忽然觉得许瑾泉就是自己想找的人。
在外人看来,最开始的井玉渠被判了出局,但廖可没有错,太多人欣赏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画面,那是童话的结尾他们后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翻版。
4 公主有公主的风范
许瑾泉其实没多少时间陪廖可,他要忙着竞选班长,要整理获奖资料,要写激动人心的演讲稿。他真的如愿当上班长,要组织晚会,要准备活动,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要他参加做表率。就连和廖可一起吃晚饭,他还是忙着接电话,发信息,一顿饭吃得很紧张,像高考时做的数学卷子,争分夺秒。
这是廖可曾经想要的风光无限,男生就应该为了梦想不停地奋斗,竞争,勇敢地挑战自己,赢得更多人的信任和赞赏。这说明选择这个男孩子的女生,眼光很好,没有选错。廖可不是柔弱的女生,开学时不让家里的司机送,愣是拿了大包小包独自报到。她也不是粘人的女生,偶尔的一份礼物,说一两句好话,甚至是对着自己笑得甜一点,就都原谅了。她帮许瑾泉搜集资料,写演讲稿,做一摞一摞的调查表,因为公主有公主的风范。
圣诞节的时候廖可想给许瑾泉买一件羽绒服,可是在差不多的两个号码中她犹犹豫豫地挑了一件大号的。拿回来给许瑾泉试穿的时候,廖可才发现许瑾泉应经很瘦很瘦了,设想中合身的羽绒服在高瘦的许瑾泉身上显得空荡。她只好讪笑着说,“买给我弟弟的,请你帮忙试穿一下,看来弟弟也穿不了。”许瑾泉无所谓的说那就拿去换了。他说完这句话电话适时的响起,系里要开会,他连句再见都没说丢下廖可一个人走了。
整座校园张灯结彩,快乐的气息铺天盖地。廖可抱着大大的羽绒服觉得一切都在倒退,退到后来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那件羽绒服不退不换,再买一件的话,自己下个月的生活费连同回家的车费就都没了。最打击人的是精挑细选买下的衣服无人能穿,廖可很想剪坏它。井玉渠骑车经过时他开玩笑的说,“廖可你站在雪地里要当白雪公主吗?”廖可才发现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花,她忽然语无伦次地告诉井玉渠这件衣服的一切。井玉渠拿过羽绒服看了看,他拍着胸脯说我有办法。晚上井玉渠像圣诞老人一样出现在廖可面前,他拿了同款式的最合适的那件,“喏,当做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圣诞老人在夜里悄悄把礼物塞进袜子里但不让人们知道,同样的,井玉渠不告诉廖可他是怎么办到的。
5 守护你找到王子
升入大三的时候,廖可觉得有必要找许瑾泉好好地谈一谈,可是她没开口的时候许瑾泉就说了分手。他喜欢的女孩是低一届的小师妹,影视编导专业的可爱的女孩,许瑾泉的青梅。他用了小师妹最喜欢的导演,王家卫的一句话做了分手致辞,“很多年前早已相识,很多年后仍未走到一起。”许瑾泉觉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一个佳话,廖可点头了,于是很多年后,许瑾泉和他的青梅在一起了。
廖可不觉得难过,却还是不习惯。她哭着蹲在马路上给井玉渠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家教结束,骑着破败的自行车吱呀吱呀的晃在路上,困得很想睡。却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猛然清醒,加快了速度把自行车骑得随时都可能稀里哗啦的解体。
廖可醉的厉害,问题却问得很清楚,“你们说他是王子,我是公主,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幸福地在一起?”井玉渠仰起头盯着廖可说的很悲伤,“也许他不是真的 王子。”廖可就笑了,“那你呢?”井玉渠低下了头,“我骑车带你回学校吧!”
车子骑得很稳当,井玉渠觉得廖可睡着了,这样才不会摔了她。“我是小矮人,守护你找到王子。”他这么说的时候,夜已深沉,他的叹息随着吱呀的车声消散在夜色里,廖可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她没有睡着。
童话里白雪公主身处险境从没有遇见骑士,是小矮人的一路守护才等到了王子。
井玉渠说,他是小矮人。
6 呵护不起的美好年华
廖可再不想谈恋爱,她认真地上每一节课,躲在图书馆看一架一架的书,周末的时候骑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做兼职,领微薄的薪水。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如体验井玉渠口中的美好生活。
偶尔和井玉渠一起吃饭,聊聊彼此的近况。一起走回学校的时候井玉渠总是和廖可保持三四米远的距离,他还是没有长高,却在她身后走得很开心。有幸福的笑容,眯起的眼睛睫毛长长的向上翘。他问廖可做兼职会不会太累,廖可笑的没心没肺,“不累,劳逸结合,美好生活。”井玉渠再笑的时候有了酸楚的意味。
大四的时候廖可准备考研,井玉渠已经签下北京的实习单位。学校为了迎接新生整体调整宿舍,廖可阴差阳错的搬到了井玉渠曾经住过的宿舍。她打扫床底的时候捡到一个箱子,是那件不合适的羽绒服,还有薄薄的泛了黄的信纸,上面是井玉渠有力的字迹。
廖可,我一直在想,等我长高的时候穿上这件羽绒服是不是就可以自信地站在你面前,问这算不算是你专门买给我的羽绒服?可是我等了三年,始终架不起这件衣服。后来渐渐明白,即使有一天我能得体地穿上这件衣服时,小矮人倾尽所有能给你的,也比不上王子随手买给你的。你最美好的年华,我呵护不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你看你瘦了不少。
是,井玉渠没有富裕的家境,他要靠自己一分一分的赚钱来维持生活。他在开学的时候卖手机卡,圣诞节的时候卖玫瑰花,骑车两个小时在冬天的夜里做家教。可是他有喜欢的公主,他会第一时间倒一杯绿豆汤给炎炎烈日军训下的廖可;他会大方的取出所有的生活费买一件奢侈的羽绒服送给廖可,看她送给喜欢的男生;他会远远地跟在廖可身后看她走路的样子心满意足。
廖可一直都记得,井玉渠瘦小的个子搬行李箱上楼梯的样子,井玉渠飞毛腿抢绿豆汤的样子,井玉渠拍着胸脯说我有办法的样子。小矮人就是这样默默地撑起了一片宽广的天空,他用小小的身躯负载了公主的千难万难。
只是小矮人一直认为要守护公主找到王子,他从不开口说喜欢。但后来白雪公主真的爱上了小矮人,小矮人却早早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