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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于菲 整理南在江南
１
17岁，我顺利地考上大学。天生漂亮的我成为交际中的佼佼者。在一封封求爱书和一双双灼热的眼睛追逐下，我年轻的心怦然心动了起来。后来，我把目光定格在一个名叫胡晓杰的同班男同学身上。胡晓杰有着运动健将般的体魄。从进校的第一天起，总能在操场上看到他龙腾虎跃的身影。
不久，我再次接到胡晓杰约我晚上出去看电影的邀请，我如约前往。在幽暗的电影院里，胡晓杰激情地一把将我搂住，贴着我的耳根说：“于菲，我爱你。”我感到脸颊一片灼热，但我没有挣扎，羞涩地握紧了他的手。
从此，胡晓杰对我总是花样翻新地表达着他的爱意，极尽温柔、体贴，惹得许多女同学羡慕不已，她们嫉妒的眼神一目了然。然而，没有人相信，随着我和胡晓杰的感情蔓延，我的优越感却越来越小，总是莫名地嫉妒一个女同学。她叫艾梦，身材曲线玲珑，有一双大眼睛。她是我的下铺，也是我的好友。
艾梦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她总是把她和李成的故事讲给我听，她甚至连李成偏爱她那件粉红色带绣花的胸衣这样隐私的情节都对我毫不保留！说的时候，神情像喝了蜂蜜一样。
然而，艾梦不知道，嫉妒是一个女人的天性。时间一久，我的心却在悄悄激动。我内心越来越不平衡，我和胡晓杰的种种情意，与她那个外表俊朗、浪漫、懂风情的双鱼座的男友李成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不知不觉，那些她所说的情意绵绵的情节在我心底沉积发酵，有些细节更是宛若电影中的象征性镜头反复出现，背景是李成，而女主角变成了我。
２
这种欲念更像毒汁一样浸遍我的周身，使我的情感发生了彻底变化。我的眼里，李成已不只是艾梦的男友，他更是个具有诱惑力的男人。每次，四人相处时，我总是假装不经意地不时紧挨着李成，说笑中，眉目传情；有次登山，胡晓杰和艾梦落在后面，我趁机很恶俗地扭伤了脚。李成听到我“哎哟”的痛苦声，走在前面的他忙回转身，体贴地搀起我，忽然我脚下一软，身体倒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面红耳赤……据说男人天生是只爱偷腥的猫，此说是否正确，姑且不论，但不到一个月，李成被我刻意酝酿的暧昧融化了……那天下午，当他将一张电影票塞在我手里，我终于百分百确定自己之于他已经不再仅仅是“艾梦的好友”！我灿烂地笑了，立刻有一种胜利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果然，那个周末的晚上，李成一如既往地避开艾梦和胡晓杰，打电话给我，第一次，把我约到了Blue’s酒吧。
李成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飘到我的鼻子里，攥住了我的每一根神经。一杯酒下肚，我让他坐到我旁边来，他立刻受宠若惊地依言坐了过来。可我主动扑到他怀里没一会，他的一句话却让我迷乱的情绪骤然冷却了，他激动地抱住我说：“菲儿，我发现我爱你更胜过爱艾梦……”可是，他的话没有如一股暖流流淌在我心里，相反，我顿时非常奇怪地产生了一种莫名而强烈的厌烦，这种感觉使我像瞥见了一个屈膝、卑躬的奴才。因为我的激情顿消，我们的亲密戛然而止。李成后面说了些什么，我都不清楚。他察觉到了我的骤变，以为我身体突然不适，几次问我。
由于一时找不到拒绝李成见面的合适理由，我只好对他若即若离。然而，李成不知道是佯装没看见我的冷脸，还是他的确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我。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暗示我跟胡晓杰分手。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反感他。所以，当李成再一次邀我去宵夜，我断然地拒绝了，而且冷冷地告诉他：“你别自作多情，我根本没有喜欢你。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让艾梦收拾你。”
我对李成丧失了激情，但胡晓杰，我对他的感情更是完全丧失。临近放假，终于，一个黄昏，我冷淡地对胡晓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扭头就走，看也不看愣在那里的胡晓杰。
３
我想自己是病了。假期过后，开学不久，我竟然又爱上了同宿舍米果的男友钦阳。钦阳跟米果实际上没谈多久，但同学们都认为两人关系已确定了。钦阳也公开表示“不成问题”了。米果也认为来自高干家庭的男友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最关键的是钦阳还承诺将来由他出资与米果出国留学。
那晚，对钦阳滋生出来的情愫，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我担心，这样的重复会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使我总在重复地爱上别人喜爱的，也习惯性地在得到后失去了兴致。
可，那粒欲望的种子，却像石头下的野草，一夜比一夜葱茏，即使是压制着，也还是越来越茂盛。
我开始有意无意增加在钦阳面前出现的频率：每当他来找米果，我总是寻找借口跟他搭讪几句；每当他和米果去打球时，我都拉上别的同学也去打羽毛球，为的就是能让他注意我……果然，不到半个月，他开始注意我，然后在我和他说话时传递个笑脸，邀请我和同学一起打羽毛球……
一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我以前的几个朋友到我读书的这座城市旅游，那晚他们约我一起吃饭喝酒。喝着喝着，我突然有种莫名的骚动，觉得此刻正好可检测一下钦阳对我的情感，我打了钦阳的宿舍电话，告诉他，过来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喝酒，问他来吗？他立刻忙不迭地回答：“我来，马上就来！”
15分钟之后，钦阳就赶来了。他先是向大家敬了一杯酒，说辞平淡，然后却敬我一杯，意味深长地说：“于菲，你被酒浸出的神态，胜过杨贵妃啊！”一位朋友起哄：“于菲，你们可真够火爆的，竟当众调起情来。”我羞涩一笑，抬眼看钦阳，他也嘿嘿嘿地笑着，却没有纠正。
回到学校的时候，穿过林荫小道，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突然转身牢牢地抱住了我，“于菲，我爱你，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和米果分手。”他在我耳边低语着，“我早就爱着你，当你选择了胡晓杰做护花使者后，我才颓然地接受了米果。”可是，他的话他的气息却没有什么冲击力，像上次跟李成一样，我突然间对他冷淡下来。我仿佛一个猎人，他迅速且毫无抵抗的结果，顿时让我“狩猎”的乐趣没了。
“你喝醉了。”我拼足全身的力量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迅速逃走。
我的担心成了现实。我习惯性地对钦阳失去了兴致。后来，钦阳再来找我，我和从前判若两人地说：“你误会了，其实我没爱你！”钦阳愣了，然后他盯着我，脸迅速变得愠怒，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道：“于菲，我算是明白了，你他妈只是喜欢玩弄情感的女人！”
我无言。
４
撇开钦阳后，我更加觉得自己的心理上存在问题，可是，我身边没有对象可以倾听及帮助我。由于做贼心虚，我搬出了学校的集体宿舍，在校外租了间民房。
然而，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圈子，也可以限定自己与别人的距离，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女同学携男友上门。这样，无形中便把我和她们那些帅气又朝气的男友拽近了。尤其是看到他们恩爱的情景时，我总有蠢蠢欲动的冲动。我就像一个偷盗成瘾却想罢手的小偷，心里无比清楚且竭力抗拒，但就是抵挡不住“猎物”的诱惑。
终于，理智与欲望撕扯了两个月后，我仍然被恣意奔涌的欲望席卷吞没。计算机系的治明是同一个镇子方芳的男友，他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在方芳的眼里，透着迷人的光芒。每次他们上门来玩，方芳总是快乐地依偎在他身边。方芳这种像小公主般受到宠爱的幸福，对我无异于一种羡慕、震荡。
两个月后，一个燥热的双休日午后。那天我不小心将茶水泼在键盘上，电脑瘫痪了。我打电话给治明。他很快赶了过来，一边取笑我的不小心，一边埋头查找故障。
他身上微微的硫磺皂味道混合着热力，飘到我的鼻子时，让我心底那缕阴暗的欲望剥离了理智，有了一种欲征服他的冲动。
我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治明，坚挺的乳房压着他结实的背，然后我的手，像一条蛇一样，爬上了他的身体。我娇情地说：“治明，我比方芳漂亮、妩媚吗？”但治明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现，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轻轻地挣脱开，“别这样，方芳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他的拒绝，让我第一次有了失败的感觉。
在我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治明那样漠视我。他走后，我对天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征服他！
从此，方芳携治明再来玩的时候，我故意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寻找机会贴近治明，做些边缘性的肢体动作。我深信我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治明肯定也会俯首称臣。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拒绝我。焦急之下，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征服方案。
一个傍晚，我托人传信给治明，说方芳的身体不舒服，让他马上过来。大约十五分钟后，治明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当他推开我住房那扇虚掩的门进来的时候，我在卫生间诡秘地笑了。我对他说：“你是治明吧，麻烦你把沙发上的那件睡衣递给我。”他沉默了一会，走近卫生间。忽然，我“哗”的一下拉开门，我整个人就裸呈在他面前。治明明显慌得不知所措，他的脸迅速红了。在他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我伸出湿润润的胳膊一下把他抱住。“于菲，这可不行。”他欲挣脱，我拼足全身的力量将他箍得紧紧的。他不住地颤栗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理智的堤岸终于坍塌了。
但是在他兴奋的最后一刻，我却像一只放生的小兽，灵巧地躲开障碍，在他耳边说，“治明，你等等。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爱爱。”治明终于说出了我想听到的字眼。
我笑了。可我打算像从前一样地抽身而退，治明却死命地箍紧我。我开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他如同野兽一般：“你是个小妖精，我克制不住了……”
突然，下身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大叫起来，脸色霎时成一张白纸，然后昏厥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已是黑漆漆的深夜了，我躺在市医院的病房里，身上挂着输液瓶。我看到方芳和治明焦急万状地趴在床边。
医生的诊断让我瞠目结舌：医生说我是处女膜肥厚，一紧张，造成下身痉挛，环裂出血。
出院后，方芳拉着我的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我们都是青春期的性情中人，治明在你青春的胴体下，冲动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已原谅了他。只是，医生听了我们叙述你的情况，感觉你的心理有问题。答应我，咱们去看心理医生……”我看着方芳认真的脸，使劲地点了点头。
心理医生诊断说，我这种症状是因为嫉妒。她认为，由于我在人才荟萃的大学校园里，曾经一帆风顺、在赞扬声中成长的我丧失了优越感，从而感到了深深的失落。为了弥补自己的这种自卑感，以至于我在一次次的自我放逐中获得“征服的快感”，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要打破这种恶性循环，就必须从自身出发，建立以自我的真正需要为基础的动机系统。学习客观地、独立地评价自我价值，而不是完全依赖于跟别人比较来确立自身价值和幸福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四个月后，我在心理治疗师的辅导下，已恢复正常。虽然那段阴暗让我失去了女孩子的第一次，让我今生都无法忘却，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我感觉通体是那么的愉悦，每一个日子都是阳光灿烂。
１
17岁，我顺利地考上大学。天生漂亮的我成为交际中的佼佼者。在一封封求爱书和一双双灼热的眼睛追逐下，我年轻的心怦然心动了起来。后来，我把目光定格在一个名叫胡晓杰的同班男同学身上。胡晓杰有着运动健将般的体魄。从进校的第一天起，总能在操场上看到他龙腾虎跃的身影。
不久，我再次接到胡晓杰约我晚上出去看电影的邀请，我如约前往。在幽暗的电影院里，胡晓杰激情地一把将我搂住，贴着我的耳根说：“于菲，我爱你。”我感到脸颊一片灼热，但我没有挣扎，羞涩地握紧了他的手。
从此，胡晓杰对我总是花样翻新地表达着他的爱意，极尽温柔、体贴，惹得许多女同学羡慕不已，她们嫉妒的眼神一目了然。然而，没有人相信，随着我和胡晓杰的感情蔓延，我的优越感却越来越小，总是莫名地嫉妒一个女同学。她叫艾梦，身材曲线玲珑，有一双大眼睛。她是我的下铺，也是我的好友。
艾梦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她总是把她和李成的故事讲给我听，她甚至连李成偏爱她那件粉红色带绣花的胸衣这样隐私的情节都对我毫不保留！说的时候，神情像喝了蜂蜜一样。
然而，艾梦不知道，嫉妒是一个女人的天性。时间一久，我的心却在悄悄激动。我内心越来越不平衡，我和胡晓杰的种种情意，与她那个外表俊朗、浪漫、懂风情的双鱼座的男友李成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不知不觉，那些她所说的情意绵绵的情节在我心底沉积发酵，有些细节更是宛若电影中的象征性镜头反复出现，背景是李成，而女主角变成了我。
２
这种欲念更像毒汁一样浸遍我的周身，使我的情感发生了彻底变化。我的眼里，李成已不只是艾梦的男友，他更是个具有诱惑力的男人。每次，四人相处时，我总是假装不经意地不时紧挨着李成，说笑中，眉目传情；有次登山，胡晓杰和艾梦落在后面，我趁机很恶俗地扭伤了脚。李成听到我“哎哟”的痛苦声，走在前面的他忙回转身，体贴地搀起我，忽然我脚下一软，身体倒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面红耳赤……据说男人天生是只爱偷腥的猫，此说是否正确，姑且不论，但不到一个月，李成被我刻意酝酿的暧昧融化了……那天下午，当他将一张电影票塞在我手里，我终于百分百确定自己之于他已经不再仅仅是“艾梦的好友”！我灿烂地笑了，立刻有一种胜利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果然，那个周末的晚上，李成一如既往地避开艾梦和胡晓杰，打电话给我，第一次，把我约到了Blue’s酒吧。
李成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飘到我的鼻子里，攥住了我的每一根神经。一杯酒下肚，我让他坐到我旁边来，他立刻受宠若惊地依言坐了过来。可我主动扑到他怀里没一会，他的一句话却让我迷乱的情绪骤然冷却了，他激动地抱住我说：“菲儿，我发现我爱你更胜过爱艾梦……”可是，他的话没有如一股暖流流淌在我心里，相反，我顿时非常奇怪地产生了一种莫名而强烈的厌烦，这种感觉使我像瞥见了一个屈膝、卑躬的奴才。因为我的激情顿消，我们的亲密戛然而止。李成后面说了些什么，我都不清楚。他察觉到了我的骤变，以为我身体突然不适，几次问我。
由于一时找不到拒绝李成见面的合适理由，我只好对他若即若离。然而，李成不知道是佯装没看见我的冷脸，还是他的确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我。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暗示我跟胡晓杰分手。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反感他。所以，当李成再一次邀我去宵夜，我断然地拒绝了，而且冷冷地告诉他：“你别自作多情，我根本没有喜欢你。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让艾梦收拾你。”
我对李成丧失了激情，但胡晓杰，我对他的感情更是完全丧失。临近放假，终于，一个黄昏，我冷淡地对胡晓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扭头就走，看也不看愣在那里的胡晓杰。
３
我想自己是病了。假期过后，开学不久，我竟然又爱上了同宿舍米果的男友钦阳。钦阳跟米果实际上没谈多久，但同学们都认为两人关系已确定了。钦阳也公开表示“不成问题”了。米果也认为来自高干家庭的男友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最关键的是钦阳还承诺将来由他出资与米果出国留学。
那晚，对钦阳滋生出来的情愫，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我担心，这样的重复会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使我总在重复地爱上别人喜爱的，也习惯性地在得到后失去了兴致。
可，那粒欲望的种子，却像石头下的野草，一夜比一夜葱茏，即使是压制着，也还是越来越茂盛。
我开始有意无意增加在钦阳面前出现的频率：每当他来找米果，我总是寻找借口跟他搭讪几句；每当他和米果去打球时，我都拉上别的同学也去打羽毛球，为的就是能让他注意我……果然，不到半个月，他开始注意我，然后在我和他说话时传递个笑脸，邀请我和同学一起打羽毛球……
一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我以前的几个朋友到我读书的这座城市旅游，那晚他们约我一起吃饭喝酒。喝着喝着，我突然有种莫名的骚动，觉得此刻正好可检测一下钦阳对我的情感，我打了钦阳的宿舍电话，告诉他，过来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喝酒，问他来吗？他立刻忙不迭地回答：“我来，马上就来！”
15分钟之后，钦阳就赶来了。他先是向大家敬了一杯酒，说辞平淡，然后却敬我一杯，意味深长地说：“于菲，你被酒浸出的神态，胜过杨贵妃啊！”一位朋友起哄：“于菲，你们可真够火爆的，竟当众调起情来。”我羞涩一笑，抬眼看钦阳，他也嘿嘿嘿地笑着，却没有纠正。
回到学校的时候，穿过林荫小道，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突然转身牢牢地抱住了我，“于菲，我爱你，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和米果分手。”他在我耳边低语着，“我早就爱着你，当你选择了胡晓杰做护花使者后，我才颓然地接受了米果。”可是，他的话他的气息却没有什么冲击力，像上次跟李成一样，我突然间对他冷淡下来。我仿佛一个猎人，他迅速且毫无抵抗的结果，顿时让我“狩猎”的乐趣没了。
“你喝醉了。”我拼足全身的力量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迅速逃走。
我的担心成了现实。我习惯性地对钦阳失去了兴致。后来，钦阳再来找我，我和从前判若两人地说：“你误会了，其实我没爱你！”钦阳愣了，然后他盯着我，脸迅速变得愠怒，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道：“于菲，我算是明白了，你他妈只是喜欢玩弄情感的女人！”
我无言。
４
撇开钦阳后，我更加觉得自己的心理上存在问题，可是，我身边没有对象可以倾听及帮助我。由于做贼心虚，我搬出了学校的集体宿舍，在校外租了间民房。
然而，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圈子，也可以限定自己与别人的距离，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女同学携男友上门。这样，无形中便把我和她们那些帅气又朝气的男友拽近了。尤其是看到他们恩爱的情景时，我总有蠢蠢欲动的冲动。我就像一个偷盗成瘾却想罢手的小偷，心里无比清楚且竭力抗拒，但就是抵挡不住“猎物”的诱惑。
终于，理智与欲望撕扯了两个月后，我仍然被恣意奔涌的欲望席卷吞没。计算机系的治明是同一个镇子方芳的男友，他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在方芳的眼里，透着迷人的光芒。每次他们上门来玩，方芳总是快乐地依偎在他身边。方芳这种像小公主般受到宠爱的幸福，对我无异于一种羡慕、震荡。
两个月后，一个燥热的双休日午后。那天我不小心将茶水泼在键盘上，电脑瘫痪了。我打电话给治明。他很快赶了过来，一边取笑我的不小心，一边埋头查找故障。
他身上微微的硫磺皂味道混合着热力，飘到我的鼻子时，让我心底那缕阴暗的欲望剥离了理智，有了一种欲征服他的冲动。
我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治明，坚挺的乳房压着他结实的背，然后我的手，像一条蛇一样，爬上了他的身体。我娇情地说：“治明，我比方芳漂亮、妩媚吗？”但治明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现，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轻轻地挣脱开，“别这样，方芳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他的拒绝，让我第一次有了失败的感觉。
在我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治明那样漠视我。他走后，我对天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征服他！
从此，方芳携治明再来玩的时候，我故意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寻找机会贴近治明，做些边缘性的肢体动作。我深信我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治明肯定也会俯首称臣。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拒绝我。焦急之下，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征服方案。
一个傍晚，我托人传信给治明，说方芳的身体不舒服，让他马上过来。大约十五分钟后，治明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当他推开我住房那扇虚掩的门进来的时候，我在卫生间诡秘地笑了。我对他说：“你是治明吧，麻烦你把沙发上的那件睡衣递给我。”他沉默了一会，走近卫生间。忽然，我“哗”的一下拉开门，我整个人就裸呈在他面前。治明明显慌得不知所措，他的脸迅速红了。在他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我伸出湿润润的胳膊一下把他抱住。“于菲，这可不行。”他欲挣脱，我拼足全身的力量将他箍得紧紧的。他不住地颤栗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理智的堤岸终于坍塌了。
但是在他兴奋的最后一刻，我却像一只放生的小兽，灵巧地躲开障碍，在他耳边说，“治明，你等等。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爱爱。”治明终于说出了我想听到的字眼。
我笑了。可我打算像从前一样地抽身而退，治明却死命地箍紧我。我开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他如同野兽一般：“你是个小妖精，我克制不住了……”
突然，下身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大叫起来，脸色霎时成一张白纸，然后昏厥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已是黑漆漆的深夜了，我躺在市医院的病房里，身上挂着输液瓶。我看到方芳和治明焦急万状地趴在床边。
医生的诊断让我瞠目结舌：医生说我是处女膜肥厚，一紧张，造成下身痉挛，环裂出血。
出院后，方芳拉着我的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我们都是青春期的性情中人，治明在你青春的胴体下，冲动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已原谅了他。只是，医生听了我们叙述你的情况，感觉你的心理有问题。答应我，咱们去看心理医生……”我看着方芳认真的脸，使劲地点了点头。
心理医生诊断说，我这种症状是因为嫉妒。她认为，由于我在人才荟萃的大学校园里，曾经一帆风顺、在赞扬声中成长的我丧失了优越感，从而感到了深深的失落。为了弥补自己的这种自卑感，以至于我在一次次的自我放逐中获得“征服的快感”，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要打破这种恶性循环，就必须从自身出发，建立以自我的真正需要为基础的动机系统。学习客观地、独立地评价自我价值，而不是完全依赖于跟别人比较来确立自身价值和幸福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四个月后，我在心理治疗师的辅导下，已恢复正常。虽然那段阴暗让我失去了女孩子的第一次，让我今生都无法忘却，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我感觉通体是那么的愉悦，每一个日子都是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