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之死与村治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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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村庄留得住人,方能实现自治,而有效的自治才能减少治理成本,进而在真正意义上实现 乡村秩序的内在更替与再造
  据报道,河北泊头市侯落鸭村的郑潮军因用铁镐打死村长侯志强,被判刑8年。而96名村民联名上书求情,要求释放他。理由是,侯志强主动到郑家寻衅滋事,郑家是正当防卫。村民称,该村长生前无恶不作,除了殴打、敲诈村民,还用暴力威慑村长选举,即便是镇上的干部也会称他这样的人为“霸天”。
  从记者调查的情况来看,对于动辄暴力伤民的村长侯志强,当地村民的民怨不可谓不大。于此可以说,村民的联名上书,是求情,更是对于“恶霸村长”压抑已久的愤怒的释放。但这种民怨或说伤害,在悲剧发生之前不但没有引起当地政府的重视,甚至每次暴力事件后报警,警方也是姗姗来迟。这样一种治理状态下,“村霸”的生成或许就是一种必然。说到底,孕育了“村霸”的土壤乃是现代乡村之困的一个缩影:乡村青壮年与精英外出,乡村的资源输出变化导致治理的力度下降,甚至“干部也很少来”。
  作恶一方的“村霸”死在了意外的铁镐之下,但正如新闻中所示,这个村落的明天会如何,却无人知晓。村长伤人,并没有有效的基层仲裁组织予以干预调解,每个人唯恐避之不及,敢怒不敢言,且村民选举被暴力威胁所左右,这说明基层应该建立的自治并不存在;而向上级部门反映村长的恶事,要么被拒绝,要么警方行动迟缓,说明应有的治理触角并没有延伸到乡村来,这里成了“三不管”的真空地带或说丛林地带。因此,一个“村霸”被终结,并不代表生成“村霸”的土壤被瓦解,更不意味着应有的基层秩序的回归。
  于今,“村霸”鱼肉一方的现象并不少见。且不说那些被曝光的惊人的村干部腐败案例,于这起新闻背后的跟帖中,表示“见怪不怪”,并反问“这样的事情还少吗”的网友也不在少数。如此有违常理的荒诞现象居然普遍性存在,无疑是一种深层的警示。在以往谈论乡村的空心化时,我们大多还是指村中年轻人的外流,但是“村霸”的迭出却以更残酷的事实说明,人口空心化随之而来的乡村秩序坍塌正在加深。
  如果说基层自治的难以建立与乡村青壮年和精英的流失有关,那么,一些基层政府对于乡村的“不闻不问”或治理迟钝,则直接对应的是一种乡村治理成本正在逐渐增加的现实困境。这样一种困境之下,村霸横行,一部分村干部黑化、腐化,乡村治安恶化,就很难称之为意外。比如,据记者调查,涉事的镇警力就明显不足,这些细节都反映出基层政府在乡村治理上的制度性有心无力或懈怠。
  这个处在断裂带中的村庄,必然陷入秩序的混乱之中。其中的关键仍在于乡村资源的匮乏所引发的连锁反应。解决之道,唯有从根本扭转失衡的城乡资源配置格局,从公共服务与公共政策上向农村提供更大的倾斜,为村庄新秩序的建立供给涵养的资源。常识是,让村庄留得住人,方能实现自治,而有效的自治才能减少治理成本,从真正意义上实现乡村秩序的内在更替与再造。如此,“村霸”就很难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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