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杨昌济先生学习说服教育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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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恰同学少年》中细腻地记载了毛泽东与袁吉六先生在课堂上闹翻了脸,杨昌济先生成功地劝服青年毛泽东的情境。杨先生启发我们进行说服教育时注意如下问题:声东击西,迂回启发;以情感人,攻心为上;严慈相济,以人为本;有的放矢,实事求是;循序渐进,乘胜追击以及老师本人的言传身教。
  关键词:说服教育 声东击西 以情感人 严慈相济 实事求是
  杨昌济先生是中国近现代著名教育家,他学识渊博,留学长达10年归国后,无心参政,怀着“欲栽大木柱长天”的崇高理想,以直接感化青年为己任,培养出了以毛泽东、蔡和森为代表的一批忧国忧民的热血青年和栋梁之才。电视剧《恰同学少年》“以老师怎样教书育人,学生怎样读书成才”为主题,不仅成功地再现了杨昌济先生与毛泽东、蔡和森这一组历史最有名、最成功的师生组合,也成功地塑造了杨昌济先生这一形象。反复阅读同名小说,其中毛泽东与袁吉六先生在课堂上闹翻了脸,杨昌济先生劝服毛泽东的情境常读常新,为教育家杨昌济先生的说服教育艺术所深深折服。
  一、声东击西,迂回启发
   毛泽东因文章的评分被国文教师袁吉六先生一降再降,在课堂上与袁老先生吵起来了,历经了黎锦熙、方维夏两位老师前往劝说的失败,眼看校长孔昭绶就要处分毛泽东,冷静下来后,大家决定先请杨昌济先生去说服毛泽东这个倔强的学生。当天晚上,杨先生把毛泽东约到了君子亭。此时的毛泽东内心很复杂,不无抗拒、防御、惶恐,但还有揣测。晚风中,杨先生背着双手,仰望着星空,突然背起了韩愈的《马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毛泽东很意外,不知道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杨老师接着感叹“这个世上,真人才易得,识才者难求啊”。依然没有提及产生摩擦的两位主人公,然后指出:“为什么呢?人都有个毛病,自以为是,对别人说的一概不认”。聪明的毛泽东微微侧开了头,等待批评时,杨先生却话锋一转,明确提出“袁老师这方面的毛病就不小”。然后依次指出了袁老师的“3个毛病”:第一,纠着毛泽东文章的老毛病“锋芒过甚,不太注重含蓄”不放;第二,对文法固执己见——文章若过于直白,便“只适合打笔仗,上不得大台面”;第三,当着同学面,与学生争高低不虚心。聪明的读者都明白杨先生这是巧借批评袁老师,间接指出毛泽东的缺点;但杨老先生却反弹琵琶,言此意彼,通过这样的旁敲侧击启发毛泽东思考,比单刀直入或者对毛泽东给予疾风暴雨式的批评更发人深省。
  二、以情感人,攻心为上
   青年毛泽东作为一个进步学生,他遇事敏感、思维灵活、自尊好胜、思想解放、好奇心强,但也不能说他是不倔强的,加之认识上的偏差,对于袁老师作文的判法颇有微词,他一再努力改善可是老师的判分却持续下降,最后心理极限挑战失败,与袁老师吵完后,又拒绝了黎、方老师的劝说。到晚上毛泽东逐渐冷静下来,但心理依然没底气,可以说对于恩师的召见他是心怀期望的。杨老师坚持一贯儒雅的作风,整个谈话过程平等和谐,先将师生的这次不和定位于 “伯乐与千里马,真才与识才”这一高度来解决,这种扬与捧的开场白,形成了“未成曲调先有情”的良好氛围,符合毛泽东的大气磅礴的人格特征。在后来的劝说三步曲中,杨老师一直关注毛泽东表情、身势语的变化,顺水推舟。
  最有力的一笔是,暗示了毛的三个问题后,杨老师明确地向毛泽东传递了一个信息:在湖南一师的入学阅卷时袁先生亲自把毛泽东定为第二名(后来杨老师把他定位第一名),“足可见他有多么赏识你的才华”,这句话无疑给毛泽东吃了一个定心丸,其实老师看到了他的才华,老师是识才的,是伯乐,毛泽东当然也是千里马,从而点燃了毛泽东内心的希望之火。
  三、严慈相济,以人为本
  美国心理学家费斯廷格提出认知失调理论。他认
  为人类具有一种维持平衡和一致性的需要,即力求维持自己的观点、信念的一致,以保持心理平衡。细读毛泽东在这次事故前后的表现,我们不难发现其认知难以持衡,入学时同样风格的文章被定为第一,入学后遭遇第一次低分后,他有些紧张、焦虑;然后努力思索改进,又是一次低分;上进的毛泽东再次寻求方案,而后以梁启超的文章作为典范来模仿,并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当袁老师再次赐予他40分时,他忍不住爆发了,黎方两位老师劝说时,毛泽东依然怒火中烧,他不懂他努力了,他改了,而且他仿效的是当时声名显赫的梁公,怎么分数反而更低了呢?认知极度的不平衡,不协调,他人的劝说不理解,当然就不接受。也就是说在这时他还不能将他人观点与自己的认知进行很好的整合,达成新的一致。在杨先生的启发下,他逐渐发现自己三方面的问题,在孤陋寡闻的情境下自信过头走向了极端“自以为是”,冷静之后认知达到了新的协调一致,态度的改变才可能实现。整个过程,杨先生以人为本,充分尊重毛泽东的认知现状,没有填鸭,没有强迫,没有以势压人,而是从引导认识入手,充分尊重说教的对象。毛泽东很善于反思,在老师的引导下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在写作上顽固己见的浅薄,意识到了自己的偏激,从而开始了态度的改变。
   四、有的放矢,实事求是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杨先生调查到毛泽东的写作进展情况,也了解师生二人吵架的前因后果。他尊重事实,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进行劝说令人信服。虽然他没有直言不讳,但他并不回避主要矛盾,而是掷地有声,一针见血地暗示了毛泽东在目前阶段的写作问题。
     在点明主要问题的过程中,杨老师一直察言观色,确定毛泽东态度有所改变后,杨先生道出了毛泽东的才华事实上是非常受老师的赏识。袁老师是惜才的,对于爱徒写作上的问题,老师先是通过判低分给予警告,连续两次,自己的得意之徒却依然故我,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时,袁老师才一气之下将毛泽东的作文判出了全班最低分,其中的隐情,令袁老师也心碎。因此杨老师在这里实际上要求毛泽东换位思考,实事求是地指出袁老师之所以这么做,内心的失落与痛苦,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最后一句,言之有物,一语中的,以至于毛泽东不顾时间很晚,直奔袁老师家道歉去。    五、循序渐进,乘胜追击
    杨老先生找到毛泽东的时候,事情发生已发生半天了,避开了火气正旺的不良时机。凉亭里,晚风习习。杨老师的劝说一开始并不触及问题的本质和核心,而是从问题的表面或其他问题(背《马说》名句)开始谈及,逐步深入“自以为是”的问题再到老师“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一问题核心。在这一谈话过程中,杨老师通过关注毛泽东表情的细腻变化,来推动谈话的进展过程。由杨老师“话锋一转,将矛头转向袁老师”时毛泽东的“不好意思”,到反弹琵琶指出“袁老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纠缠着毛泽东的文章锋芒过甚,不太注重含蓄的小毛病不放”令毛泽东感受到 “尴尬”,再到“不学习韩柳欧苏,难道不是更高明的表现”一席话让毛泽东“越发不安”,再到“袁老师课堂上与学生争高低,不虚心”时毛泽东的“垂头擦汗”,最后杨昌济先生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盯着毛泽东,直盯得他深深埋下了头”,此时无声胜有声。《学记》有言:“杂施而不逊,则坏乱而不修”,杨先生循序渐进,乘胜追击,足以显示其智慧与和自信;这种步步为营的策略,对谈话的节奏的把握,同时也显示了其对生命的尊重,对学生心理的把握,最后水到渠成,攻克堡垒,成功劝服。
   六、言传身教,潜移默化
     杨老师能成功说服青年学生毛泽东,还与杨老师的高尚人格,道德感化分不开。在教育方面,教师的人格对学生有着直接的影响,教育的力量往往只有透过人的个性才能展现出来。杨昌济先生是一位表里如一、言行一致、以身作则、重身教的良师。杨昌济认为毛泽东是“海内人才,能充栋梁之任”,一直以来对毛泽东十分器重和爱护,不仅在学习上认真指导,生活上给予帮助,而且热心支持他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毛泽东对伦理学的热爱、道德意志的锻炼方法、独立精神、体能训练方法……都深深刻下了杨老师的教诲的烙印。不仅毛泽东爱戴着杨老师,其同班同学也如此。这些青年学生在生活中、学习中的任何变故,解不开的疙瘩,首先想到的是杨老师,这种强烈的师生依恋关系,以至于在很多情境,杨老师一出现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是教师人格魅力的闪现。?笸(作者单位:江西省九江职业大学师范学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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