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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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碌各碌各碌,这是影印机吃角子的声音。图书馆里这部唯一的影印机生意不错,老是有人在排队。不过,今天倒没人轮候,只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影印,好想要把整本书吃掉的样子。站在机器面前的是一名女子,陈二文认识她,她当然也认识陈二文,土瓜湾有多大,又有多深?一出家门口碰见的都是面善的脸,甚至叫得出名姓,不同的是,虽然常常见到,却没有问安、微笑,等等、等等。就是这样,在超市,在快餐店,在电脑班上,陈二文会碰到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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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的一角,影印机还在各碌各碌各碌吃角子,花阿眉在馆里看见陈二文又八还八借,把背包塞得重甸甸的。这个人看这么多书,不知道看些什么书呢?又看得那么快?只见陈二文临走时向工作人员递了一张字条,花阿眉想,写了些什么呢?难道又是书单?工作人员瞄瞄字条,马上从座位上走出来,朝一排书架走去。原来字条写着:请注意,武侠小说那边,一个穿着花条纹衬衫、短裤,戴鸭舌帽的家伙,每次翻书总用手指沾了唾液。
(选自《香港文学》2017年10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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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傩庙前有一个宽大的香炉,黑灰中稀稀拉拉地竖着几根快要燃尽的香。这炉在香火与尘霾的围攻下颜色模糊、冷峻,定格的瞬间有着莫奈的斑驳,也有八大山人的沉寂。 炉旁一个秃顶的中年农民带着她的女儿虔诚地上香。 “我们一起拜呀,求傩神老爷保佑你明日个考试顺利。”他认真地看着女儿说,又不时带着谦卑地望一眼傩神庙内高高挂着的傩神面具。 女儿嘟着嘴,上嘴唇撅得高高的能挂个油壶,她仰着头又收回目光,只觉得面
五月的第三个星期三,事件发生前,聿珊开始耳鸣。 下午四点,她与晚班的同事交接后,走出公司大楼,沿着忠孝东路走十分钟,进入捷运孙中山纪念馆站。平常没加班的日子,聿珊尽量在五点前搭捷运回家,再晚一些,人潮就会将车厢挤得水泄不通。 起初并无任何异样。聿珊站在月台候车,凝视前方广告考虑待会的晚餐。吃面或饭包?买回去,还是回家煮?隧道内的高压气流通过月台,扬起她的发梢。列车驶进车站。只见车厢内满满的乘客
谈起三国人物,曹植(子建)是大可一谈的。 他是人所熟知的“才子”。据说他能“七步成诗”,后世的文人多把他推崇到了不得。例如谢灵运(南北朝宋文帝时的名诗人)就说假定天下之“才”共有一石,则曹子建已独占“八斗”,他自己占“一斗”,还有“从古到今”的人只共占“一斗”(“才高八斗”的成语就是由此来的);文学史上的大批评家钟嵘(南北朝齐、梁时人)把他的诗列为“上品”,說他的诗“骨气奇高,词彩华茂”。其实曹
一九七九年,我与华罗庚教授在英国的伯明翰(Birmingham)相识,当时他刚刚看完我的《云海玉弓缘》,觉得很有趣,认为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成年人都喜欢看武侠小说,少年人自是更加不用说了。因为限于经济条件和知识水平,少年人的读物自是远远不及成年人的多样化,而且“童话”也毕竟是属于他们的。 不过在我的童年时代,我看的武侠小说却没有比别的孩子多,甚至可能更少。因为父亲从小就要我念《古文观止》、唐
安石榴,1969年出生于台南,台湾台东大学儿童文学研究硕士。著有小说散文集《星期三下午,捉、蝌、蚪》、《乱78糟》,儿童文学集《丝丝公主》。曾获台湾时报文学奖短篇评审奖、信谊幼儿、文学奖图画书首奖。 她没话好讲。她的头脑里、她的心里,生不出适合的语言以应付周围的人。那么,对自己呢?她对自己有话语产生吗?她不知道。思绪连连绵绵,但那些是话语吗?仔细想想,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刚刚有个面熟的妇人站
一 永明跟他爸爸一样,有一个大鼻头,他朋友力明、建其和金跃经常拿它开玩笑。 开玩笑是因为大家觉得这个大鼻头丑。力明说:“我真想拿把刀给它削一削。”力明自己长着一个小鼻头。一天,吃完中饭,力明躺在藤椅上休息,顺手拿起一本没了封面的杂志。随便一翻,翻得一行字。这行字的意思是鼻头大下面的家伙也大。力明摸摸自己的鼻頭,再捏捏自己的裆部,突然想到永明有一个大鼻头。力明把这页纸撕下来,把那句话用钢笔框出来
我念经济学,一直以为市场上的价格,某种程度反映该货品的价值,亦即消费者愿意付出多少成本购买该货品。 那么,不知是我们对舶来品趋之若鹜,还是坐过洋船,真的升价数倍。单以面条立论,简单一碟意大利面,甚或随便一碗日本拉面,叫价往往比一碗历史悠久的广东面高上几倍。尤其日本拉面,近两年可说红透半边天,从三四十元跃升至动辄过百元一碗,也不乏倾慕者。 看看我们的“细蓉(云吞面)”,从来都是小吃,从来都是卖精
这一天阳光灿烂, 窗外的死亡也被照亮, 不远的山上 那座灵骨塔仿如钻石, 锐利的光芒刺进了 我宁静的家屋。 有一个人,在光中 熄灭了 而传说,一下遍及两岸。 我什么都不想说。 其實谁也都知道, 光中之黯。 此时, 夕阳在放火焚烧人间, 最诡异的美丽, 莫非是那则远方的讣闻? 即将消失的灵魂 此时正灿烂无比 在光中与我们道别。
一天下午我坐在和平咖啡馆外,喝着味美思酒,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眼前交织着不可一世的荣华和不名一文的惨淡,让我不时为这幅奇怪的巴黎众生相一惊一叹。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转头一看,是麦齐森勋爵,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有十年没见面了,真高兴能在此相遇,两人热烈握手。在牛津时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我非常喜欢他,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刚直不阿。大家老是说,要是他没那么整天实话实说的,会是天下第一好人,但我认为正
杨梓尧到现在都还是会做那个梦,在公车上,她穿着深绿色的衬衫,黄色的绣字非常刺眼,领口被细心地烫得平平整整,裙子褶痕清晰,早晨冷冷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将客运的字样转印在她大腿露出的少少肌肤上。整条街道安静无声,车内也空无一人,她甚至没有注意司机长怎样,只是坐在皮质假假的蓝色座椅上,任由自己往不明的方向前进。书包是空的,杨梓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感到了毫无根据的安心,眼泪流也没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