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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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闪烁,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来到了这里。
  她来自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那里有一潭泉水,清清的,纯纯的,单是看到她,你就会被感染,被纯化,谁能忍心去伤害她?她也就像那一潭泉水。
  泉水满了,总要流向别处。她长大了,也要走向他方。
  收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欢喜也忧愁,父母的担子又重了,他们撑得住吗?她不敢想,她知道她长大了,该替他们分忧了,哪怕只是卸下他们千斤担子上的一粒子。
  于是,她来到了这里,并遇到了他——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一家大型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她管他叫大叔,他称她为妹子。
  大叔人很好,北方人嘛,特别豪爽。每天晚上,他都要来妹子亲戚家的小酒吧喝上一瓶。一回生,两回熟,他们两家人从此也就亲密了。妹子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大叔经常对妹子说:“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家的感觉。我喜欢他们(妹子的亲戚),因为他们老实。我喜欢你,因为你很单纯。”妹子第一次听到男人说喜欢她,不觉一阵脸红,但想到大叔只是出于一种对晚辈的爱,她也就释怀了。
  大叔人缘广,面子大,帮妹子在一家广告公司找了一份工作,这是一个闲职,包吃包住,妹子从此就不再回小酒吧了。
  大叔经常打电话来问她的情况:“你吃得好吗?住得惯吗?和同事相处得好吗?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有时,他还亲自过来看妹子,嘱咐老板对她好。大叔的热切关心,谆谆教导,让妹子想起了父亲,父亲就是这样对她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一天,老板突然对她说:“你应该继续学业。”她懵然,老板怎么关心起她的学习了?同事一语道破,他是要你辞职啊!于是她辞职了,又回到了小酒吧,继续和大叔像父女般秉烛夜谈,听着那些她早已麻木的赞美之辞。
  妹子想回家去学习了,可是工资还没有领到,大叔帮她催了几次,可老板只说快了快了。
  一天晚上,大叔约妹子去他出租屋聊天。从大叔的嘴里又不时地迸出“太美了”“太端庄了”这些她早已麻木了的言辞。
  夜深了,静了,外面黑沉沉的。晚风轻轻地吹进屋,飘着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这是夜的味道吗?家乡的泉水还是那般清纯,那般香甜吗?她想念那种味道了。可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泉水已不是当时的泉水了,那种味道已不再,有狠心的人要污染它。
  “社会很残酷,很现实,别人不会无条件地帮助你。”大叔的话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吗?那大叔你是一个例外。”妹子天真地说道。
  “你太美了,我喜欢你。我有贤良的妻子和有出息的儿子,我不能娶你,但我要你!”那一刻妹子僵着脸。
  “你是我的人,我会供你上学,给你买你想要的。但你是我的人,就不能有男朋友,不能和别的男人交往,因为你只属于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妹子的思想顿时停顿,她的心在颤抖。
  他走过来,使劲地抱着妹子,低下头对着妹子雪白娇嫩的脸就要啃下去。“不!”妹子清醒了。
  可是,太晚了,到嘴的肉岂有被放弃的道理?况且他不只是狐狸,他是狼。妹子在挣扎,可柔弱的绵羊岂能斗得过凶恶的狼?
  插图:李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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