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立法前景宜早还是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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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AlphaGo到Master,人工智能用围棋成功引发全球科技爱好者的讨论,成功让大众感受到以往科幻小说、荧幕上的AI离自己如此之近,而当下Al已经成功渗透进入工业生产、互联网平台用户管理等方方面面,随着技术更迭的加速,立法管理的呼聲也开始出现。
  不出意外的关注焦点
  科技创新—直都是两会关注与热议的焦点,在众多科技热点中,AI毫无疑问成为了本届全国两会科技创新皇冠上的那颗明珠。
  两会期间,新华社联合搜狗公司在京发布全新升级的站立式AI合成主播并推出全球首个AI合成女主播。作为新华社的“新员工”,AI合成主播上线后立即投入到新闻报道中并实现量产,几乎以假乱真的主播_上线便引发了高度关注,更引发全球媒体圈的热烈讨论。
  AI合成女主播“新小萌”成功捕获大量眼球的同时t也成功为AI添了一把火。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企业高管,不少人都将AI列入了提案中,而三年三提人工智能的李克强总理,更奠定了人工智能成为两会焦点的基础。
  2017年,人工智能被首次写入到政府工作报告中。
  2018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加强新一代人工智能研发应用。
  2019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深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研发应用。
  对比2017年和2018年的政府报告可以发现,在2019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人工智能的描述从2017年的“加快”、2018年的“加强”变为“深化”,这说明我国的人工智蘸产业已从初步发展阶段,进入到深入发展时期。
  不约而同的科技大佬
  顶层设计明确了人工智能的地位和发展方向,而作为执行者的科技企业,其态度同样重要。两会进行时,科技大佬集体来到聚光灯下,他们的提案成为民众关注的焦点。在这些提案中,AI、产业互联网、物联网、智能教育、5G通信技术等成为高频词汇科技大佬们的建言建议虽各有不同,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都针对人工智能领域提出了建言建议,包括AI伦理研究、AI技术服务民生和AI安全性等等。
  百度李彦宏:AI伦理研究智能交通电子病历
  提案1:加强人工智能伦理研究,打造智能社会发展基石。
  提案2:构建智能交通解决方案,让老百姓出行更顺畅。
  提案3:完善电子病历管理制度,助力”健康中国”战略实施。
  腾讯马化腾:七份书面建议
  全国人大代表、腾讯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今年两会递交的七份书面建议分别是《关于加快发展产业互联网促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建议》、《关于充分发挥社会力量加强中国关键核心技术与基础科学研究的建议》、《关于加强科技伦理建设践行科技向善理念的建议》、《关于多措并举加强未成年人网络保护的建议》、《关于综合发挥区域核心优势全面加快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建议》、《关于进一步推进改革落实就业优先政策的建议》和《关于推动深入开展国家公园体系建设的建议》。
  小米雷军:5G航天产业信息无障碍建设
  全国人大代表、小米创始人雷军提交的三份建议,内容分别是:《关于布局5G应用推动物联网创新发展的建议》;《关于提高创新能力大力发展商业航天产业的建议》;《关于进一步深化落实信息无障碍建设的建议》。
  网易丁磊:AI 教育制造升级、电商等
  全国政协委员网易公司董事兼首席执行官丁磊提交多份提案,涵盖“创新智能教育方式”“助推先进制造升级”“电商精准扶贫“和”未成年人健康上网”等。
  360周鸿祎:AI安全
  全国政协委员、360集团董事长兼CEO周鸿祎在今年的三份提案,涉及国家级网络安全大脑建设、智能汽车网络安全、人工智能安全风险等安全热点话题。
  已经上路的立法规划
  人工智能成为未来科技发展趋势的同时也不容忽视其“双刃剑”的属性,在AI 同各行各业建立强关联性的同时,以安全性为代表的潜在风险同样存在,而今年的两会期间,人工智能立法同样成为市场热议的焦点。
  在3月4日上午举行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二二欠会议新闻发布会上,大会发言人张业遂表示,人工智能是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一些国家已将人工智能上升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同时应当看到,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具有不确定性,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法律关系、道德伦理、社会治理等方面的新挑战。所以—方面要大力促进人工智蘸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另—方面要加强前瞻性预防和约束引导,确保安全可控。
  同时,张业遂称全国人大常委会已将一些与人工智能密切相关的立法项目,如数字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和修改科学技术进步法等,列入本届五年的立法规划。同时把人工智能方面立法列入抓紧研究项目,围绕相关法律问题进行深入的调查论证,努力使人工智能创新发展,努力为人工智能的创新发展提供有力的法治保障。
  成为国家战略的人工智能
  对于大多数民众而言,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工智能谈立法似乎非常遥远,然而,人工智能的地位和作用实在太重要了。立法除消弭人工智能潜在风险,保障社会稳定和居民个人安全的同时,人工智能立法更多是借助法律法规促进整个行业发展。
  人工智能作为最具颠覆性和变革性的技术,正不断渗透进社会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对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带来极为深远的影响,持续引发全球政界、产业界和学术界的高度关注。目前,人工智能已上升到国家层面的激烈博弈,越来越多的国家争相制定发展战略与规划,主要国家进入了全面推进人工智能发展的全新战略时代,人工智能竞争趋向白热化。
  自2013年起,世界主要国家开始对人工智能进行系统性布局,如法国政府发布的《法国机器人发展计划》。但在初期阶段(2013-2016年),各国普遍对人工智能的重视度不足,与人工智能技术相关的政策主要集中于机器人,脑科学及其他高新技术领域。   欧盟在数年前就开始了有关机器人计划及人脑计划,力争使欧盟在这两个关键领域处于全球领先位置,并充分认识到标准、规范和立法的保障措施将是有关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去年,欧洲议会提出—项草案,建议赋予机器人基本的“劳工权利”,讓这些为人类服务的“电子”今后也能享有薪酬、版权保护和社会保险。虽然争议很多,但非常值得关注。
  而在科技领域积淀深厚的美国,凭借强大的科技综合实力,在AI领域—直扮演着“领头羊”的角色,2018年以来,美国政府更是从国家战略层面加紧布局,发布多项人工智能发展规划,重点布局互联网、芯片与操作系统等计算机软硬件、金融、军事以及能源等领域,大力扶持技术研发机构和各类实验室,试图为人工智能发展提供政策、法律、资金、人才等多方面保障。
  我国在2017年3月首次将“人工智能”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后,而且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在各国紧锣密鼓地制定人工智能发展战略的时刻,中国已向世人宣告了引领全球AI理论、技术和应用的雄心。
  此外,俄罗斯、日本韩国等国家同样通过立法的形式积极扶持本国人工智能产业,力求在这场全球性的技术变革中获得更多话语权。从国家战略的角度看,人工智蘸立法显然是非常必要且需要先行的,不过对于人工智能这样一个新兴产业,其立法道路显然不会平坦。
  立法路上的挑战
  近年来,我们目睹了IBM研发的机器人沃森战胜人类参赛者赢得问答比赛冠军,“阿尔法狗”在打败了李世石后又被“阿尔法狗蛋”所打败,通过面部识别实现精准打击的微型杀手机器人面世,甚至曾经离我们很远的自动驾驶也开始走进大众的视野,人工智能已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忽视的热点议题。
  然而,随着讨论的深入,在人们担心人工智能及机器人在未来替代人类工作,造成人类“下岗”的同时,人工智能进入人类社会化生面面临的一系列伦理问题也成为立法道路上的挑战。
  随着人工智能的高度智能化,机器越来越具有人的属性,可能对婚姻制度、家庭伦理等产生大的影响。对于社会治理、法制制度、政府监管等,也会有越来越多的挑战。目前还是处于前期阶段,我们还不能对这些问题有系统性的认识,但可以做一些前瞻性的研究,并作出预判。
  法律矣系是在社会活动中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权利义务的分配关系。人工智能迄今还是一个辅助工具,其产生的问题,比如自动驾驶的侵权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可以在自动驾驶方案提供者、汽车厂商或者使用者之间进行归责而解决。未来也许人工智能通过不断学习会产生新的法律关系主体,但是这会是一个过于遥远的话题。
  借立法加速行业发展
  虽然人工智能立法道路上的问题不少,但借助立法加速整个人工智能行业乃至生态发展是当下各国的公式。从现阶段来看,人工智能仍然属于一种工具层面的东西。如果从法律层面如民法层面上讲,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一种工具,一种物。但是对于其中一些有特殊情感的人工智能,在立法上我们将其作为一种特殊物来对待。
  当我们站在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讲,我们现在对AI产业发展的规制,就是要保障未来人工智能能朝着一个健康的、可预测的方向发展,所以人工智能发展一定需要国家政策的监管和引导。我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迅速,但人工智能产业的法律研究和制定工作却落后于发达国家,抓紧做好人工智能方面的立法工作已成为我国抢占国际人工智能产业制高点掌握国际话语权的重要基础和前提。
  人工智能的立法不仅仅是技术、伦理问题,更是国家战略投资方向,在法律法规的引导下,整体社会资源才能够合理有序地向人工智能领域倾斜,并实现多部门、多行业、多企业甚至社会协同,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跨领域、跨学科的直到。
  需要先行的数据立法
  技术、伦理、监管等等问题注定AI立法会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在具体立法以前,大数据作为AI领域基石的组成部分,其立法规范还要在AI之前。
  人工智能的发展需要大数据制程,无论是拟人化的交互还是自主行为产生,AI都需要以数据为基础做出相应反应,人工智能设备无不涉及对数据的采集、存储、加工。就个人信息保护而言,随着欧盟《一般数据保护条例》生效实施,欧美各国均积极应对人工智能可能造成的个人信息保护问题,在全球科技圈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我国“民法典人格权编征求意见稿”第6章亦专章规定了“隐私权和个人信息权”试图对《民法总则》第111条进行细化。遗憾的是,该文件对个人信息的界定超出《网络安全法》第76条第5款的定义-且未能对个人信息与隐私应如何区分、如何理解数据处理的知情同意、如何构建中国法上的“数据携带权”与“被遗忘权”、如何推动“自设计保护隐私”等关键问题作出回应。
  这样环境下AI立法显然需要从大数据立法开始,随着大数据行业的规范和合理,AI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需要立法的不仅仅是AI
  作为AI基石的组成部分,大数据规范与立法同样箭在弦上,而当我们讨论AI与大数据立法的同时,一些与人工智能密切相关的立法项目同样值得关注。习近平主席曾发表过重要讲话,明确要加快科技安全预警监测体系建设,围绕人工智能、基因编辑、医疗诊断、自动驾驶、无人机、服务机器人等领域,加快推进相关立法工作。
  随着数据的积累、计算机算力的提升以及算法的优化,人工智能正在让生活变得越来越高效。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人脸识别、语音识别等人工智能细分领域中,有不少已经被应用于教育、医疗、交通、金融、安防等场景。
  人工智能及相关新兴领域的立法工作,能够有效带动整个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智能汽车、智能家居等相关终端应用领域同样需要规范立法,从而令整个AI智能生态能够健康有序地成长。
  赋能实体经济的AI
  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对传统产业的渗透广度、深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对传统产业而言,新一代人工智能的深入应用,可以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   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各个领域的融合发展,特别是和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发展,可以为制造业产业转型赋能。例如,通过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实现制造业企业的设计过程、制造过程和制造装备的全面智能化,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运行效率。而人工智能在零售业的落地将会使实体店加速升级,提升经营效率,降低经营成本。同时,零售商也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简化库存和仓储管理。未来人工智能将助力零售业以消费者为核心,建立更加灵活便捷的零售场景,提升用户体验。
  在房产、汽车、金融、教育、医疗等多个行业,如果能够很好地运用人工智能,都可以大幅提高生产率,通过创新实现转型升级。
  不容忽视的Al危机
  无论是人工智能本身还是其同其它行业的融合,新一代技术对于全社会的改变是非常有力的,而伴随其成长而来的人类隐私、安全、数据等风险也是不能忽视的问题。例如人脸识别技术,其中的人脸图像从广义上来说也属于数据,如果没有妥善保管和合理使用,就会侵犯用户的隐私。此外,用户在网站上的浏览行为也都会变成数据被沉淀下来,而这些数据的汇集都可能导致个人隐私的泄露。
  数据滥用成为了人们普遍担忧的问题之一,人们认为大多数人工智能工具现在和将来都掌握在追求利润的公司手中。价值观和道德规范往往没有被纳入数字系统,让人们为自己做决定。这些系统是全球联网的,不容易管理或控制。
  除了隐私方面的安全性问题外,当人工智能拥有了“等同于”真人的感知、思考时,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社会关系将不仅仅是替代与融合,人们希望将AI的发展固定在可控的范围内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随着技术的更迭和生产力替代的需求,给AI“放权”也会成为发展趋势,从而埋下族群碰撞的风险。
  因而,在AI崛起之初就重视立法是非常不错的,让其尽可能在可控的边界发展,尽可能地消弭危机。
  需要提前遏制的泡沫
  每一个科技新领域的诞生总会夹杂着泡沫,人工智能这样背靠着万亿市场的领域,同样避免不了泡沫的诞生。
  据2018年12月的一份报道称,据工信部中国信通院副所长张雪丽介绍,截止至2018年9月,全球共有人工智能企业5159家,中国以1122家(不含港澳台)位居第二;北京则以445家的總数,成为全球人工智能企业最多的城市。2018年上半年,人工智能领域的全球融资规模达到435亿美元,中国的规模达到317亿美元,占了全球的四分之三以上。
  漂亮的数据自然是可喜的,但大量的资金、高昂的业界薪水,势头正好的股票、良好的政府补贴,等等因素交织一起,促使越来越多的人疯狂投身人工智能领域。夸张地说,一群疯狂的中国人成就了中国人工智能如今的世界领先地位。
  既然产业泡沫是难以避免的存在,唯有通过立法规范,引导市场热度和主动消除泡沫,在保持大方向正确的前提下,推动整个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
  写在最后:用好人工智能这把双刃剑
  人工智能对于整个社会生产力的推动和人们生活的改善的确是可期待的,但人工智能潜藏的风险也是无法避免的,尤其是当全球各国将人工智能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时,技术比拼同国家人民利益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人工智能绝对会成为双刃剑般的存在,而AI伦理这块同样也会成为整个人类社会长期纠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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