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农村生活的 性事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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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电影《美姐》上映,这部被誉为“中国版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电影,海报宣传词是“一曲疯狂的塞外浪人情歌,中国电影有史以来最大胆的情欲表达”。
  有网友调侃式地一句话概括了影片情节——“偷我初恋,睡你全家”。
  影片导演郝杰,是继姜文、贾樟柯之后再一次让西方艺术界对中国提起极大兴趣的一个有趣的导演,也是一个在河北农村长大的导演。
  在《美姐》之前,郝杰2010年还独立制作过一部电影《光棍儿》,该影片被评价为“几乎以‘性’辐射了农村生存图景的方方面面”。结合这两部电影来看,郝杰影片的个人风格的定位是:农村里的性。
  郝杰的性观念
  和城市相比,农村里的性一直以一种原始、单纯的形态出现。著名编剧芦苇因欣赏郝杰的作品而与其相识,他回想起知青生活时对性的无知:“无意中看见女同志的月经带,全是血,大惊失色,以为谁有大病。”郝杰立刻接话:“阶级不同。在农村,我们从小看动物就知道性是怎么一回事儿。”
  《美姐》中,民宅的厕所都是露天的旱厕,外面仅围着点栅栏,男人们在院子里讲话,大姑娘大大方方地在旁边上厕所,上完边拎裤子边走出来,脸上挂着单纯的笑。
  在接受凤凰网《年代访》的采访时,主持人问郝杰为什么对“性”这一题材如此感兴趣,郝杰一如既往地坚持“性”的重要性,认为几乎是种本能的执著。他说自己是从山里来的,娶媳妇生孩子那就是一辈子最最重要的事情。从小听大人说话,听人唱歌,都是男女之事。而现在他虽然出来了,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那种德行。
  作为一个导演,郝杰最想表现的也就是这种“性”事,这是一种生命力,一种无法切断的情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铺展在连绵不断的镜头里,不忍打断。
  《美姐》中的性对象
  《美姐》是一部二人台艺人铁蛋的个人成长史,他八岁时恋上了邻家巧妇美姐,文革时美姐一家离开,十多年后,美姐带着三个女儿返乡,为了弥补少年时对美姐的幻想,铁蛋分别与三个女儿上演了初恋未果、被迫结婚、浪迹天涯的爱恋故事。
  在这部影片中,美姐是铁蛋的性启蒙、性幻想对象,他从小就喜欢漂亮的美姐,暗暗地宣称“美姐是我的”,并发誓“长大了我娶你”。但是,铁蛋长大了,美姐却老了。
  铁蛋真正的初恋要数美姐的大女儿,她正值青春,且酷似美姐当年,铁蛋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大女儿,可初恋往往无疾而终,大女儿被迫远嫁内蒙,铁蛋只能手足无措。
  铁蛋娶了美姐的哑巴二女儿,因为不爱,同时又和美姐的三女儿偷情,“他喜欢人家的妈,搞了大女儿,娶了二女儿,现在还要和小姨子偷情,那……这算什么?”这段类似心理剖析的话不失为铁蛋尴尬处境的绝妙刻画。
  有网友分析,铁蛋虽然不能成就与美姐的爱情,但是片中的三个女儿已是美姐的化身,初恋、妻子、情妇,三位一体便形成了一个美姐,照此说法,该片中的性对象应该还是只能意淫不能触摸的美姐,距离产生了更富张力的美。
  独特书写的性氛围
  铁蛋反省自身,决定不能沉浸在欲望的沟壑里和邻居母女毫无节制地乱搞,他收拾好欲望,将矛头指向了艺术创作——二人台。
  二人台俗称“双玩意儿”,是流行于西北地区的戏曲剧种。二人台的唱词大胆直白,香艳得近乎简单粗暴,“十七八岁的大闺女水呀水灵灵,哪一个后生不想抱住亲一亲?热洞洞的土窑烧上一把柴,只要挨着哥哥睡,小妹妹我心里头甜”。
  铁蛋将一腔欲望尽数消耗在这一热辣鲜猛的艺术上,只唱得全村人春心大动:寡妇听了想勾引唱戏的,小伙子听了就爱上男扮女装的旦角;剧团离开某地,全村人十八相送,边送边哭。
  郝杰透露影片中还有一些山峰的镜头,因为长得像性器官,审查时不通过,剪了。与连绵的山峰相对的是厚实的黄土,这是生命的始发地,“我们是很土,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从土里来的。”这些自然的语言无声而静默地占据着镜头,伴随着动态的二人台,或暗示或烘托或宣泄地形成泼墨般的意境,完成了性氛围的铺展,彰显了导演本人的独特书写。
  《美姐》上映后,口碑颇佳,但各大院线排片均不理想,因此,就像《赛德克巴莱》《逆光飞翔》一样,影人们在网上纷纷发起“支持《美姐》,不让下片”活动。曾在微博舌战郭敬明粉丝的史航则一再夸赞《美姐》:“风情入骨,傲骨入心。排片不利,美姐撑住。”
  专业人士的号召使得《美姐》上映第二天的票房是第一天的三倍,但郝杰对这样的进步还是报以苦笑:“基础太少了,三倍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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