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霍斯极致邮差

来源 :户外探险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lk8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大众眼中的自行车邮差的形象,总感觉是朋克族、叛逆者、追求快感的人或不法之徒。这样的印象过于刻板,好像大家理所当然都会这么看。邮差们视自己的人身安全于不顾,穿梭于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送包裹,靠计件过活。但在上一个十年里,这样的行事风格和生活方式却让主流骑行圈着迷,进而带动了死飞自行车和几乎与身等长的快递背包的销售。对于那些有进取心的快递员,这种受欢迎程度也意味着同赞助商合作的机会,在这样的潮流中,他们开始不再局限于只靠送件过活的生活模式。
  2013世界邮差大赛冠军的得主奥斯汀·霍斯(Austin Horse)就是身处这股潮流的前沿,通过品牌赞助和骑行文化活动推广,为自己创建起一种“狂野而不可预知”的生活。他骑自行车去全球各地游历,参加特别的自行车活动,也自己组织比赛,甚至在2012年乔瑟夫·高登·李维特(Joseph Gordon-Levitt)导演的电影《致命急件》(Premium Rush)中担任特技替身演员。回到家的霍斯仍旧是一名邮差,回归Bike Yard合作伙伴的角色。游走于各种正式和非正式比赛之间,他的自行车骑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他又经历了怎样的纽约骑车浪潮的变迁?也许,还能爆出更多猛料。
  :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骑行?
  奥斯汀·霍斯:当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时候。你知道,那个年纪的人都会想,我还要做些什么?
  : 骑车怎么逐渐融入你生活的?为什么最后你在纽约做起了快递员?
  奥斯汀·霍斯:为了离祖父母近一些,2005年我搬到了纽约。送快递这份工作也还说得过去。我当时就是想做这个行当,很简单。这是一个骑车获得乐趣的好办法,还能赚钱,工作起来也相对自由。
  : 那为什么你后来开始参加各种比赛?我认为你跟随的是一条这个圈子的人一般都会选择的职业发展道路,那就是从一个快递员转型为从FGA Alleycats开始的比赛选手,是这样的吗?
  奥斯汀·霍斯:其实不是这样的。高中的时候,我就参加过很多山地自行车赛。我20岁出头时也参加过很多这样那样的比赛,只不过那些比赛不是那么有竞技性。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追求酷。我去过阿拉斯加几次,也不是为了追求什么,这两件事有点类似。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有快递比赛这回事儿,直到2005年纽约举办了世界锦标赛。我是从那时开始关注起这些比赛,对比赛的浓厚兴趣也开始生根发芽。
  : 你从来没有打算过参加一些更加正式、组织得更职业的比赛吗?
  奥斯汀·霍斯:也不见得。正式比赛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一种纪念,提醒大家想像一下我们能在两个轮子上所能进行活动的那样一种局限性。我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去申领任何参赛许可证,我的确打算今年12月去续签我的许可证。一开始,我故意让许可证过期,就是对主流比赛的抗议,就是为了推动其他类型比赛的发展。我认为在砂石路上进行比赛就是一个很好的形式,人们参加比赛只是为追求单纯的乐趣。这些中东地区的活动准入门槛很低,报名费只用花一张明信片的钱,所有人都能参加,也没有商家绞尽脑汁要从中获益。同时也不存在一个政府主管部门打算在控制比赛上乾纲独断。
  我认为,所有在过去的15~20年参加过骑车比赛的人都能看到政府主管部门犯了一系列的错误。那些比赛不过是一次次商业运作,他们参与其中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能这么评价有些过于刺耳。人们通常很难被组织起来。我建议不管所有赞助商想干什么,都应该切实地参与到活动中去。
  : 这是你之所以组织快递员分站赛以及其他一些非传统比赛活动的原因之一吗?
  奥斯汀·霍斯:算是吧。如果你回顾早年间那种巡回式的分站赛,你会发现那简直是最美妙的骑车比赛。当时人们仍在努力找寻一种适合的比赛模式,这种方式经过实践证明,是最具探险精神的。这十分令人兴奋。在过去几年中,这种模式得到了极大的推广。当比赛的多变性被严格的加上了很多人为的条条框框以后,这种模式也开始变得无趣起来。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会从ally cats上得到灵感的根源所在,我喜欢具有野性并且难以捉摸的事物。
  至于我组织的分站赛,是为了庆祝这种经典的比赛形式,但我的比赛在具体呈现出来的形式中加入了许多对比赛选手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之所以记录比赛时间,是因为这是系列分站赛,计时是十分重要的。但这无形中会给选手造成压力。当他们完成比赛时,需要标记自己所用的时间。明年的分站赛第一站的起点和终点分别是华盛顿和波士顿,比赛时间定于8月的1?7日。之后我们打算组织一项女子比赛,从波士顿到费城,时间安排在同月7?11日。
  : 骑车给了你在有趣的地方尝试这些有趣事物的机会。这其中有哪些经历是你感到最特别、最难忘的吗?
  奥斯汀·霍斯:有时候是比赛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有时候则是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我想我最喜欢的一次骑车经历是2008年从巴黎骑到埃因霍温的那次,有如体验了魔法一般。我们穿越法国和比利时的山区,穿过无数古老破败的教堂,那样的经历实在是太特别了。一起骑行的伙伴们也非常棒。我们在埃因霍温完成了欧洲冠军赛。那次的队伍相当强大,也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温暖,大家一起经历这些非常难得。团队是使得那次经历如此难忘的主要因素。
  或许我所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参加的一项活动。卢卡斯·布鲁内尔、查斯·克里斯蒂安森、曼纽尔·瓦莱斯(Lucas Brunelle、Chas Christiansen、Manuel Velez)和我一起骑行穿越了达里安地峡(Darien Gap)。达里安地峡是泛美洲高速公路上的一处断裂带,这条公路穿越巴拿马和哥伦比亚之间的茂密丛林。卢卡斯制作的视频已经上传到网上,拍得非常酷。
  : 请说说你在纽约所倡导的工作?   奥斯汀·霍斯:今年春天,我和一个朋友一起推出了一个自行车修理项目,叫做“自行车院子”(Bike Yard)。我们采用的是自行车合作社的模式,但我们更希望的是能搭建起一个完全移动的平台。我们已经弄来了一台拖车作为底架,还将加工制作一个巨型盒子装放我们想要运输的所有物件。所到之处,只要把它打开就能形成一个作业台。我们提供电泵、工具墙,以及你在自行车店里能找到的一切工具。我们可以将所有这些东西运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作为合作社,当然将它放置在城市中心最理想,这样可以方便人们的使用。我们到过小意大利区、下东区,还有威廉斯堡(注:均为美国地名)。这些都是做得不错的社区,尤其是威廉斯堡。
  这座城市的自行车店密度很高。拥有一个人们可以免费修车的地方对这座城市而言意义重大,选址好的话可以吸引来巨大的车流和人流,但它能接触到的人群非常有限。我们可以把移动拖车带去社区的聚会,我们可以把它带到社区中心或是任何类似的场所。拖车的外观也不赖,通过组织公司活动我们能够以五五分成的模式运转这台拖车。如何让大家理解自行车合作社的概念、如何让这样一台拖车实现盈利,仍然任重道远。在我们的努力下,拖车主人把我们应交的租金免掉了,我们的日常开销仅为30美元的仓储费。
  : 你怎么看待过去几年在纽约掀起的自行车狂潮?你认为这让纽约变成了一个更适宜骑车的城市,还是觉得是时候转移到别的城市了?
  奥斯汀·霍斯:骑车如何在纽约成为一股潮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刚搬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正值警民关系最紧张的时期。这个社会现象引起了我的长期关注。对我来说,这就是对我们公民自由的侵犯。这是我非常关心的议题之一。即便没有那些混入人群中做蠢事的人,也不该有任何人拥有限制我们跟其他人碰面的权力。回想起我早些年在纽约的这些经历,现在看来就像是每月要来一次的例行战斗似的。
  很多事情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改变。只要存在针对摩托车制定的法律,就会有不公平出现。这会毁灭人们的生活。我有一个朋友收到过一张超过2000美元的闯红灯罚单,这并不是因为他太过鲁莽。如果你冬天骑车走在法拉盛大道上,遇到红灯,但当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为什么要给人开罚单?这样的规章制度是不合理的。
  随着浪潮的进一步发展,市长所面临的来自这一群体的压力,迫使他作出一些决定。直到布隆伯格在任的中期他才开始采取应对措施。在新的交通局局长任命前,由艾丽斯·温莎尔(Iris Weinshall)担任运输部部长。你或许因为展望公园的自行车道而记住这位官员。她决定拆掉布鲁克林区最好的一条自行车道,这条道可是有年头的。由于布隆伯格是一个空想家,自行车浪潮没有在他的任期内蓬勃发展,大众经过多年的反抗、讨论和提倡让才让这股浪潮出现。
  : 从传真到电子签名,每一次技术的革新都被认为会导致快递员这个职业的彻底消亡。现在的全职快递员跟五年或十年前比起来少了太多,你认为这其中反映出什么真相?
  奥斯汀·霍斯:骨头上还是会有一些脂肪,只不过支撑下去的时间的确已经不长。过去,人们曾经习惯于听到快件中纸张发出的噼啪声,而在我们有了电子形式的信件后,这种声音开始慢慢消失。如果你的快递公司主要依赖于函件的快递业务,这对你的打击必然是巨大的。但如果你的业务种类足够多样,这并不会是你的世界末日。从那些成功的快递员身上你就能看到这一点,他们在原有的传统基础上寻求新的生路。不幸的是,我们所栖息的这个世界正在成为一个这样的世界:人们付出越来越多的努力,却获得越来越少的回报。这一点并不仅仅只有骑自行车的邮差能体会到,每个人都在体验。没错,邮差肯定会受到这种趋势的影响,这是毫无疑问的。
  : 你觉得未来你还会长时间地把邮差作为你的工作吗?
  奥斯汀·霍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这份工作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我跟一些小型的独立公司合作,我们的工作、经销和责任的自由度都很高,这是很让人满意的一份工作。此外,我随时随刻都可以到我要去的地方去。这次去中东两周的时间,我不需要担心请不下假来,也不用担心因此丢了这份工作。
  对我个人而言,拥有这样一份体力工作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生活节奏,让我更加珍惜自己的时间。比起只是在一旁空想、没有这份工作带来的那种紧迫感,我想我做事也不会如此高效、如此有动力,更不会收获如此多的快乐。
  有很多人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形成了一个个微观经济体,人们在不断进行创造。我很幸运能够跟自行车圈子里的这些佼佼者合作,人们的创造行为始于一个简单的初衷,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奥斯汀·霍斯:约旦的安曼和黎巴嫩的贝鲁特。大概半年前,在墨西哥举行的(自行车快递员)世界锦标赛上,利亚·霍林斯沃斯(Leah Hollinsworth)问大家,是否有人愿意帮助来自贝鲁特的一群自行车爱好者。他们刚刚成立自己的快递公司,并希望能够参加欧洲冠军锦标赛。我愿意飞过去,以志愿者的身份帮助他们,我们曾在网上聊过很多次。这成为我此行的动力之一。如果跟我合作的是一些我比较熟悉、互相了解的人,我觉得会更好些。
  一开始我们只是打算去贝鲁特拍一个短片。我有一个来自芝加哥的朋友叫做尼科,我说服他一起参与进来。下周他将在贝鲁特跟我会合。正在策划这事的过程中,我在Facebook上闲逛,偶然了解到这个周五约旦将举行一场比赛。赛程为200公里,从死海一路骑到红海。
  促成这趟旅程的另一个动因是这样一个想法:进行一个不需要什么高深技术的自行车分享,做一个类似自行车图书馆这样的活动。当确定我要前往约旦后,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在Workman工作的几个朋友,这是一家位于皇后区的自行车公司。我跟他们一起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将实用自行车、车筐、挡泥板和其他装置一起发给了我。我仍在跟大使馆沟通,确定这些东西到底要寄到哪里。这一切将会非常有意义。我还带了两辆20英寸的儿童自行车。我前面提到的所有东西,我刚刚还在飞机上检查了一遍。这可能是我今年最酷的一次出行。
其他文献
Quick-name the invention that has done most to redefine our place in the universe. 本文为全文原貌 未安装PDF浏览器用户请先下载安装
爱情与道德是文学史上长盛不衰的主题。不道德的爱情故事尤其引人注目,譬如福楼拜笔下包法利夫人(Madame BoVary)的毁灭。年轻的生命昙花一现,引起多少读者的叹惋。也有人在叹惋之余,提出新的解读。Payback一书的作者就指出,包法利夫人走投无路被迫自杀,根本原因并不在于背夫别恋,而是由于她的挥霍无度。要不是债主上门逼债,她大可以快快乐乐地照常生活下去。
一次,我去另外一个城市,拜访一位比我年长几岁的朋友。在朋友圈中,大家都喜欢他,觉得他最大的特点是超然淡定,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洒脱。跟他在一起,再浮躁的人也会被感染一种静气。我在他家住了几天。每天晚饭后就在他的书屋里喝茶聊天。聊的内容天南海北,无所不包。 本文
2009年10月19日,一部由德、英、意、西四国合拍的史诗片《女教皇》(Pope Joan)在德国柏林举行了全球首映式。与《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在中国上映不同(很多中国人都知道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的史实),《女教皇》的上映使一些西方观众大吃一惊(许多人从未听说过女教皇的存在,基督教正史中也没有任何正式记录)——难道基督教的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一位女教皇吗?还是电影编剧和导演的杜撰?拍摄这部影片的
4月24日~5月5日,自由之巔将携手凯乐石品牌,举办以日果冷觉区域5205卫峰、5417卫峰、日果冷觉主峰、结斯沟未登峰4座山峰为目标的阿式攀登训练营。自由之巅户外运动有限公司创立于2012年,自公司成立之始便以服务为原则,以全新攀登理念为内核,提供阿尔卑斯式攀登培训。2015年初至今,自由之巅团队对日果冷觉及其周围山峰(5205峰、5417峰,属日果冷觉卫峰)进行多次探查、攀登,并于2016年4
每年,户外鞋类品牌都面临挑战,特别是每当有一股潮流开始席卷全球时。但户外鞋并不是一种快速消耗品,产品更迭换代有时甚至需要三至五年,如今他们需要解决的是,设计出更轻、更具运动风格的徒步鞋。同时,不能牺牲徒步探险时所需的支撑、耐用、持久舒适及高摩擦性等特点。  得益于材料科技的进步,北美和欧洲的很多徒步者早在两三年前就开始寻找和追求像越野赛跑一样的感觉。比起传统的徒步鞋,除了超轻的特质外,还更能够满足
照例是在瀏览器页面打下“taisha.org”,照例是页面无法显示。期望奇迹的心情可以理解,然而,半个多月过去了,奇迹终究没有出现。看着自己早前截屏的“18年耕耘,40万案例,假一罚万”字样,和“中国首家A股上市留学机构”的宣传标语,申请去德国读医学博士的刘同学,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留学申请材料,本是递给‘太傻留学’的。委托合同也是和‘太傻留学’签的,钱也付了。但今年2月份,忽然发现,我根本
Watching some financial stocks just get wiped out inrecent months, I often hear a voice in the back of myhead, and it is the same voice as one of those dealersin Las Vegas who coolly tells you as he s
As new parents living far from relatives, my husband and I once found the warm shelter of family where we least expected it, in a Southern berry patch. It was only for an afternoon, but that afternoon
Medicine1 is a tough profession. It’s both tremendously rewarding and terribly demanding.2 Along with a handful of other professions, doctors are privy to the most sacred and difficult aspects of hu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