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歌声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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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时期,曾任“鲁艺”院长的周扬同志在评价贺龙的部队时,曾满怀激情地说:“过去听说贺龙同志领导的部队有三好:仗打得好,球打得好,戏演得好。现在报上常载着你们打胜仗的消息,又看到你们的‘战斗篮球队’在延安所向无敌,再看到你们剧社的演出,真是名不虚传的‘三好部队’!”
  的确,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无论战斗多么频繁,环境多么恶劣,贺龙同志都十分重视部队的文化体育工作。在他的部队里,各种文艺组织和群众性体育组织很多,且十分活跃。这些团体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了战时思想政治工作的形式,鼓舞了部队的士气,培育了官兵的战斗精神,为战场上不断取得新的胜利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这里将向读者介绍贺龙同志关心部队文化体育活动的几件往事。
  贺龙认真地对“战斗剧社”的同志说:“要在延安多演些前线的东西,要好好学习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要好好检查在工农兵怀里躺得稳不稳!”
  1942年春天,贺龙回到延安,参加整风运动。5月2日,延安文艺座谈会正式召开,毛泽东同志亲自到会,并做了报告。此后,大会进行讨论,中间又召开了三次全体会议。
  在会议上,贺龙针对当时延安文艺界的一些错误认识谈了自己的看法。接着,他又满腔热忱地指出:“抗战也有文武两条战线,就是毛主席在前几次会议上讲的:我们有两支军队,一支是朱(德)总司令的,一支是鲁(迅)总司令的。现在,各抗日根据地的抗日武装都打了胜仗,枪杆子已经表现了力量,枪杆子也要求你们笔杆子要表现力量,你们肩上的担子不是40斤,而是120斤!前方的战土和老百姓很需要文艺生活,这么多的文艺干部留在后方干什么呢?大家上前线去吧,我举双手欢迎!”贺龙的讲话,赢得了在场同志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此后,为了提高晋绥文艺工作者的思想理论水平和业务工作水平,使这些部队文艺工作者亲身感受整风运动的伟大成果,贺龙还决定调“战斗剧社”的同志到延安学习整训。
  从红军时期起,贺龙就是“战斗剧社”的老上级,该剧社的前身是红二方面军的宣传队,长征到陕北时,改名为“战斗剧社”。抗战爆发后,随贺龙的一二○师转战于晋绥冀察等省的敌人后方。1940年晋绥军区成立,剧社又划归晋绥军区政治部领导。可以说,这个剧社一直是在贺龙的亲手培育和亲切关怀下成长起来的,是在战火的洗礼中壮大起来的。
  剧社来到延安以后,驻在“鲁艺”学习整训。贺龙在百忙中亲切接见了剧社负责同志。他认真地对剧社的同志说:“这次决定让你们来延安,主要任务是学习,要好好学习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好好检查在工农兵怀里躺得稳不稳!”贺龙边点燃烟斗,边继续说道:“你们这次来延安,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向毛主席、党中央进行汇报,要在延安多演些前方的东西,就是‘小玩意’、‘豆芽菜’,也不要怕!”
  遵照贺龙的指示,“战斗剧社”的同志一面进行紧张的整训学习,一面演出了《丰收》、《回头是岸》、《晋察冀的乡村》等反映前方战斗生活的节目。他们精彩的表演,在延安军民中产生了强烈反响。百忙中的毛泽东和中央领导同志,也在贺龙等的陪同下,专门观看了剧社的演出,并对他们的演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当时,延安文艺界思想斗争十分激烈,一些来自国统区的专业文艺工作者自命为“阳春白雪”,他们脱离政治、脱离生活。就是在“鲁艺”的一些同志中,也不同程度存在着脱离群众和轻视民间艺术的不良倾向,与当时火热的革命斗争格格不入。而“战斗剧社”演出的这些反映前方斗争生活的“小玩意”、“豆芽菜”,既生动活泼,又富有生活气息,的确使人感到耳目一新,得到了广大军民的一致好评。当时,《解放日报》还辟出专栏,评价“战斗剧社”演出的节目。
  
  
  贺龙亲切慰部志愿军女战士
  
  贺龙高兴地对“战斗排球队”的同志说:“比赛打得不错,可是不兴翘尾巴呀!要知道,延安是党中央毛主席居住的地方,值得学习的东西多得很哪!”
  1942年8月,为了检阅部队体育活动的情况,促进我军体育活动的进一步开展,叫响“锻炼身体,好打日本”的口号,党中央决定在延安举行空前盛大的“九一”运动会。
  党中央的决定传到贺龙的部队后,在贺龙、关向应等首长的关怀下,一二○师很快组成了一支以“战斗队”命名的体育代表队,其中包括“战斗篮球队”、“战斗青年篮球队”、“战斗排球队”以及田径、军事、体育等代表队,共150余人,他们牢记全师官兵的嘱托,满怀激情地奔向了延安。
  当时,正在延安的贺龙很快亲自来看望代表队了!“战斗队”的运动员们立即围拢了上来,贺龙同志一边抽着烟,一边热情地和大家打着招呼。看到运动员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的样子,贺龙心里高兴极了。他关切地询问了队员们的生活情况,并提醒大家要搞好训练,同时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最后,贺龙还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这次运动会可不比往常。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我们不仅要搞好比赛,而且还要当好学生。不要光比技术、战术,比战斗作风,而且还要比团结友谊,比体育道德,胜不骄,败不馁,虚心学习,共同提高!”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准备,运动会于9月1日如期举行了。这一天,运动场上红旗林立、人如潮涌,在嘹亮的军乐声中,1700多名来自各条战线的体育健儿,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会场。贺龙陪同朱德总司令和叶剑英参谋长兴致勃勃地检阅了体育大军。
  在紧张、热烈的气氛中,经过几天激烈的比赛,运动会圆满结束。除“战斗篮球队”队员因担任各项比赛的裁判工作,未参加正式比赛外,“战斗队”的其它代表队取得了多项第一的优异成绩。同时,他们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和良好的体育道德,也博得了首长和广大观众的一致好评。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战斗排球队”在同“延安排球队”进行比赛时,由于双方实力非常接近,因此比赛异常激烈,贺龙和许多中央领导同志也都亲临现场观看比赛。比赛中,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比分交替上升,不时出现精彩场面,观众掌声经久不息:一直打到第五局时,场上比分仍是21比21的平局。因天色已晚,经裁判员提议,双方以平局告终。
  比赛一结束,贺龙立即来到队员们中间:“小伙子们辛苦了!这场比赛打得不错,你们勇猛顽强,团结一致,既打出了水平,也打出了作风,值得表扬!”
  看着一身汗水的队员们,贺龙继续深情地说:“比赛打得不错,可是不兴翘尾巴呀!你们要知道,延安是党中央毛主席居住的地方,值得学习的地方多得很!运动会结束后,我们要好好组织一些参观学习。我建议你们到南泥湾走一趟,亲眼看一看三五九旅的大生产运动,学点开荒种地的本领。现在是抗战最艰苦的时期,党中央、毛主席号召我们开展大生产运动,三五九旅已经在南泥湾做出了榜样,你们一定要到那里去看看,一方面代表前方指战员对他们表示慰问,同时参加一段时间的生产劳动,来个学习比赛双丰收!”
  根据贺龙的指示,运动会一结束,“战斗队”的全体同志便打起背包,带着行李,奔赴延安东南隅的南泥湾进行学习、劳动,并取得了十分丰硕的成果。
  贺龙严肃地对“绥蒙剧团”的艺人说:“大家知道,烟瘾是越抽越大,不痛下决心是戒不掉的。这也和打仗一样,优柔寡断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1945年秋,随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流落在雁北一带的“绥蒙剧团”回到了人民的怀抱。但是,由于旧社会的长期折磨,该剧团的一些老艺人贫病交加,烟瘾成癖,演员的思想极度混乱。
  就在这时,贺龙奉党中央毛主席的命令率晋绥野战军主力北上绥远,来到左云、右玉地区。一向关心文艺工作的贺龙亲自观看了该剧团的演出后,亲切接见了剧团全体人员,关切询问了剧团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他还专门指示剧团的负责人,要搞好整编,做好老艺人的团结、教育和改造工作,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发挥他们的一技之长,为革命做出新的贡献。
  此后不久,该剧团到了兴县,贺龙立即要求他们要抓紧时间,再次进行整训学习。同时,根据晋绥边区正在开展的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他还决定将“七月剧社”的部分演员,以及张家口等地动员出来的一些艺人与“绥蒙剧团”合并整编,共同组成“人民剧社”。
  “人民剧社”成立的那天,贺龙专门参加了成立大会。他首先代表边区党政领导对剧社的成立表示祝贺,同时,还严肃地向老艺人提出了三条要求,即:学好文化,带好徒弟,戒掉大烟!
  对于贺龙提出的前两项要求,老艺人们都是满口赞成,一致拥护,但惟独对这第三条,有些人感到信心不足:几十年的老习惯了,能改得掉吗?
  随着紧张的学习整训工作的开始,老艺人的戒烟运动也开始了!结果一天还没有下来,就有些人挺不住了,他们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又是打呵欠,又是流鼻涕,于是暗里又有人开了戒,剧团领导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后来,干脆有一些老艺人向贺龙提出烟是不是可以慢慢戒的请求。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贺龙严肃地对老艺人说:“不行,烟必须立即戒掉!这是长在你们身上的一个毒瘤,必须立即施行手术,彻底根除!”
  接下来,贺龙把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们大家都知道,这烟瘾是越抽越大,不痛下决心,是戒不掉的!这也和打仗一样,优柔寡断是不可能取胜的!当然喽,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的,肯定会有许多实际困难,但是,请大家放心,现在你们已经回到了人民的怀抱,政府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们的!”
  此后,贺龙亲自出面,指示军区卫生部,让他们抽出两名医生,每天轮流给老艺人打针、送药,需要什么药品,就给什么药品。他还指示地方行署,拨出一些粮款,补助剧社生活。在戒烟期间,老艺人们需要的大米、鸡蛋、猪肉,要多少给多少,凡是能搞到营养品,一定要给大家解决,以便增加营养,恢复老艺人的体力。接着,他又指示剧团领导,要给每个戒烟的老艺人配备一名学徒,专门负责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贺龙的亲切关怀,使老艺人们很受感动,他们纷纷表示:“在旧社会,谁把我们这些‘臭戏子’当人看啊!那些财主老爷们,为了自己寻欢作乐,哪管艺人的死活,常常一唱就是通宵。有时老爷们摆阔,正本下来还有‘堂会’,就是铁打的金钢也顶不住啊,于是,只好抽几口大烟提提神,一来二去,就种下了这毒根,人不人,鬼不鬼,一混就是大半辈子!观在,贺老总和边区政府这样关心我们,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要把抽了半辈子的大烟戒掉。不戒掉烟瘾,就不是人!”
  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人民剧社”的学习整训工作圆满结束了,老艺人们个个都戒掉了烟瘾,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们排练的剧目一经演出,立即在边区军民中引起了很大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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