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着(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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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过不惑
  抬头看天,云白着
  低头读书,书白着
  举目四望
  周遭墙壁一样白着
  听雨,雨声白着
  梳头,头发白着
  写诗,思路白着
  散步,道路白着
  试着最后一次泅渡
  河面白着
  年届不惑
  连梦中呓语,也白着……
  江南梅雨
  都说江南梅雨
  像3岁小孩的小便,没完没了
  它比淅淅沥沥的春雨小
  比牛毛比晨雾大
  这时节,爱脸红的杨梅
  做轮值,立夏和端午的门僮
  乌鸦般左一声右一声,为唤醒
  湖滩上昏睡多时的龙舟
  和那柄沉溺在太湖的
  子胥的七星龍渊剑
  而更多延绵不绝的梅雨
  洒进那成片的鹅黄的禾田
  像洒落于胥山幼儿园
  正做着早操的小朋友脸上
  在江南,我看见的梅雨
  其实是老天淌下的
  仁慈之泪,是天庭
  洒向人世间的平凡的甘露
其他文献
他开始铲平体内的锋芒  从焦灼趨向平静  平静接近声音微弱,事物模糊  身体多出一个伤口,时时提醒漏风的躯体  他也开始接受儿子的提早离去  老伴的老年痴呆  像曾经提醒我一样,接受  不停地咳嗽  在继续叠加的路上  白发和老茧四季般诚实  他接近空空如也,把翅膀安进  文化礼堂的两个橱窗,一面书法,一面国画  他不接受  一个农民对菜园负心的荒芜  如尘埃一样的原谅  一群野鸭的离去  芦苇和
即使翻过六岑村谷冲坳  也无法再回到那些泥泞的日子  当年的羊肠山路  如今已被拉直、拓宽  标上了醒目的路牌  但不管如何变化  今天,它依然适合用来回忆  用来诉说那些喋喋不休的往事  它坚硬的水泥路面  在上坡的拐弯处开了一道口  肯定把我当年摔倒在地的糗事  逢人就说了出来吧?  要不我怎么会在路过这里时忽然脸热  怎么会下意识地去抹了抹衣服  当年的满身泥浆  好像还在身上  好像那輛锈
潘建军:男,1960年出生,大学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宁波市中小学外语教学与研究协会常务理事。1982年参加教育工作。1995年走上学校领导岗位 。2002年9月调任宁海县跃龙中学校长兼书记。2005年,他又获浙江省第十八届“春蚕”奖及全国青少年第二届“科技之星”优秀工作者称号。他主持的《阳光工程——校务公开工作的探索》、《利用语言综合室,提高英语教学效果》等多项课题分别获省级与市级教育教学科研
读孤城的诗歌能感受到,字里行间充满了拂拭不去的孤独,这份浓郁的孤独感横跨了诗人的不同人生阶段。风华正茂时,细语吟哦的“我只希望/将自己套种进/你感觉中孤独的一隅”(《给缪斯》),捧着一颗赤诚之心,献祭给诗歌女神;中年到来后,不断地追问着“又拿什么来稳住命脉里的孤独”(《怎敌得,这人世的寂寥》),沉迷于发掘个体踽踽独行中的踉跄心境。孤独总是如影随形,是诗人穷尽文字与无尽思绪营造的伊甸园,借以远离世间
冬憩  午睡过后,车笛饱满  树木扶疏,不甘于山影里残余的雾  我们站直,不甘于那些在冬天里倒下的躯体  再次领略冷冽,藏进灵柩的人  把骨殖揣暖,等另一个人间  一片树叶就是一张票据,记叙文里的一天  杀猪菜已洗好了,需再添一根柴  四点钟,回暖的光线  在石阶种植步伐,抬头看  减速的蓝天,一行鸟鸣驶过  这一天,又是晴天  路是深色的,在拐弯处碰痛一树枯枝  枯叶也是深色的,谦让路口和车迹 
秋好像还有什么没放下  银杏树拽着暖阳与时光对峙  香樟树瞅着收紧翅膀的云  一脸茫然低头不语  喜欢一个人走进浅冬  看小鸟在枝丫啁啾鸣啭  乱发缠绵几缕消瘦的清风  堆上微笑的妝容在模糊中搁浅  伫立在冬的路口  用光阴这支素笔  小于五号字的诗行  在捂不住的季节里颤抖低吟  骨子里左突右奔的血液在盛开  长出一枚枚结痂的泪花  我在光阴的树下,喂养灵魂  一朵倔强的花,开在生命旅途
天刚亮   母亲就蹲在地里的草丛中   寻找白头翁   她采一根用手搓一下   采一根用手搓一下   只要再采够一箩筐,孩子的学费   就凑齐了   薄薄的霜   打湿了母亲的裤腿   打湿了母亲的发鬓,母亲轻轻地   咳了几声   阳光从西村口照射过来   照得我双眼模糊   已分辨不清,究竟那是母亲的白发   还是一层薄霜   轨   下雨了   蚂蚁们在屋檐下集结   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而
树上的苏格拉底  有人需要鸟鸣  需要一支神秘的口哨  度过黎明前的黑暗  需要一副清脆的嗓子  和他说说话  保持一颗好奇的童心  有人则厌恶鸟鸣  像厌恶自己  日益沉重的肉身  ——疾病和疼痛  他不相信有一个世界  比这一个更好  一只张开翅膀的鸟  它只会接纳你  不会因为你的态度  无视和杀戮——  而停止鸣叫  我们赖以生存的鸣叫——  瞧,它在清晨的树冠上漫步  多像赤脚的苏格拉底
我喜欢竹篮打水,也喜欢  把秋天的流萤装进布袋,让它们  成为星辰  哦,我的房屋低矮,在夜里  正好可以放飞这些萤火虫  它们时而守着天幕,时而  藏在水底,看我用竹篮  一次次把它们打捞上来  你看,我是多么癡迷,总是沉醉在  那些美妙的水波里,目不转睛地  看着无痕的水面,在篮子里涌起  然后,被切分成长短不一的诡异形状  从篮子里漏下  上邪!我已年过半百,仍然两手空空  在我喜欢的事物没
我必须坦承我的愤怒一一   对那些买卖和饕餮野生动物的人   对那些在灾难面前缺失警惕和敬畏的人   对那些曾经历灾难而不从中成长的人   对那些携带病毒还四处晃荡的人   对那些吃着“人血馒头”还偷偷数钱的人……   我知道,一首诗不能代替口罩、针管和药片   但我也需要用文字,来铭记那些悬壶济世的白衣   他们以闪电的速度,与死神竞赛   铭记那些在新春里向着武汉逆行的脚步   以铿锵的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