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行,所以不会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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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在我初中毕业的同学录上留下过这样一段话:“心底不愿接受这次别离,眼眸里透露出挽留的秘密,脑海中满是对你的深深追忆,却不得不无奈地将思绪收起。漆黑的夜空辉映着我的叹息,纵使情谊已逝,可明天还得继续。就让我承受所有的落寞与唏嘘,并默默地祝福你,愿你的前途明丽。想起我们过往中的一抹温馨,我已是无限感激,奏响的那曲青春旋律,让我铭记。讲不出再见的话语,即使会哭泣,即使会迷离,姑且让那朦胧的钟情随风而去,让岁月将我心洗涤,虽然偶尔会想起天各一方的你,却早已不是一往情深的往昔。”
  —— 引言
  ■
  倒叙的时间,让我再次想起,那些清晰的印迹,恍若昨日。
  在一起是短暂的,若在,择留,若离,莫伤。
  我喜欢你修长的手指执起的画笔,在图纸上游刃有余地描绘;我喜欢你磁性的声音朗读的诗句,在文字里抑扬顿挫的语调。喜欢你轻轻拨弄吉他,就会弹起和谐的乐音;喜欢你矫健的身躯,在篮球场上尽展你精彩的投篮……
  干净的面庞又不失帅气,粗直的发丝又不欠随和,垂在额际,不加任何修饰,便足以赏心。你喜欢帮助别人,那种乐于奉献的精神总是让我学都学不完,别人夸赞你,你却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在我眼中,你太过完美,不经意间我已经深深崇拜。
  耳旁有了温热的呼吸,我的身体瞬间不会挪动,紧张得耳朵发热。我的手被一个人的手握紧,并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你是我今生遇见的最美丽的女孩”。每天早晨,书桌里会多一袋牛奶,奶袋上都会标记一句“不喝不可以上课”。
  晚风拂乱心绪,你轻轻理好,并为我重新安上阳光。你说:“快乐最适合我,即便有一天雨水不再滋润,也要我向阳生长。”光怪陆离的非主流灯下,映着两个孩子的影子,很近,是蓝颜。
  会有长久,也相信一直守候,坚实的就不能分开,像童话里的天使展开翅膀。未来,不想预知。愿意沉沦,愿意迷醉,愿为这悬殊的不可能的幸福继续埋单,就算有一天会离我太遥远。
  地面上斑驳的影光提示我们,6月已经来临。生命的第一个转折点,要好好把握,留不住青春年华,在秒针的滴答声中长大。我小心翼翼地珍藏,与时间赛跑,我相信,我们还会如此,出现在同一所校园。
  ■
  彼年相见,轻拨了心弦,稀染了最初。
  是无情,怎奈挽留也无用。
  因为中考发挥失常,我进入了曾经不愿意选择的卫校,听说你考得还算不错,直接被七十三中录取,我默默祝福的同时,也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电话铃声频繁响起一段时间,几乎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洛溪尘,之后就静寂了,我如同隔世。当我调整好状态,再想去联系你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你的QQ头像一直是灰色,连邮箱里都没有了信件。我以为离开母校的那一天起,就再也不会看见你,我们似恋非恋的橙色光阴就此画上句号,直到有一天,在七十三中的门口,不期而遇。
  你穿了一件很宽松的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记得那天早晨,有明媚的阳光,我拉着小红车去市场买菜,你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正要右跨一步走过去,你也向右跨了一步,我抬起头,你俯视我,我仰视你,恰到好处的距离,恰到好处的角度,想起初中某个时候我们也这样傻傻地面对面站着。
  “还好吗?”一句简单的问候,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抚平心悸,我也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还好!”
  “哦,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呢!”你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喜欢淡淡地送去温暖,只是这样的关切是送给别人的,却从未送给过我,因为,你给予我的,远远超过这些。
  “知道了,谢谢,你也一样。”我看了看表,就快7点半了,“去上课吧!要不会迟到呢!”你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时隔半年之久,见面会是如此的场景,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浮华落下,距离产生美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冲淡了初温?我后悔,为什么中考之后不接你的电话,你是不是已经觉得,我故意要疏远你?
  ■
  光阴就这样匆匆流逝,陌生了彼此,有那么一刻,我仿佛不再认识你,即便是再熟悉的背影。
  我站在原点,任凭你画了一条长长的曲线,偏离。
  习惯性每天起得很早去离家很远的七十三中坐车,习惯性地站在马路的对侧看见你背着书包走进校园,然后自己再转身离开,去学校上课。
  已经多次,我故意赶在你放学时从校门口经过,看看教室的灯是否还亮着,抑或是看着你从校门里走出来。我喜欢待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期待,期待你还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你生日那天,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满心欢喜地在学校门口等你,好久,你终于出来,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女孩子,你们你侬我侬地从我身边经过,却忽视了我的存在。我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双眼,泪水肆无忌惮地顺面颊流下,我久久伫立,看着你们离去,消失在夜色中。模糊的视线,让我不愿意相信,你就这样悄悄地离开,没有任何征兆,就如同你当初没有任何征兆地来到我的身边。
  后来的某一天,在车站遇见你们,我微微一笑,表示向你打了招呼。她疑惑地看着你,你显得很是尴尬,涨红了脸,挠着头:“呃 …… 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她叫若梓落。”
  我掩盖内心深处的伤痕,强装笑颜,感觉嘴角有些僵硬:“你好!”我伸出手去,她很可爱地笑了,也很礼貌地握了我的手。恰巧,公交车来了,我说了句再见就上车了。
  车窗外,街道繁华。商场的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娃娃。一对貌似大学生的情侣站在柜台前,男孩在为女孩挑选娃娃。记得,以前你也这样为我精心地挑选过,还说:“以后等我攒够了钱,一定要给你买一个大的,要抱都抱不住的那种。”然而,以后再也不会。心痛极了,如同被刀子剜割一样剧烈。现在,我若梓落只是你的初中同学,连朋友都不是……
  ■
  我们只是钢轨的两端,走着平行的路线,可以相见,却不可以触及。
  如果不曾遇见,我想,我们都会幸福。
  谁也不会让岁月倒流,很快,你来到高三倒计时的时期,我也开始了实习生涯,忙碌的彼此,没有了相见的机会,车站的邂逅真正成为最后一次见面。充实的生活让我遗忘了一些,七十三中的门口也不再有我傻傻的身影。我们都在奋斗,这样蛮好。
  对你的喜欢,只是一个单纯的笑靥,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为未来作出任何的铺垫。
  5月末,我带着我的希望走进职场,6月初,你带着你的梦想走进考场,这算不算是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呢?终究因为选择的不同,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而那个女孩,毅然选择留在你的身边,和你向同一个方向前行。
  或许正像老师给我们读过的一篇文章中说的那样,“因为平行,所以不会相交”。对于我们的一切过往,相交只是因为相遇,在某一天,昙花一现,我曾艳慕,我也曾欣赏,只是再也不会如初,你会有你的光明大道,会去染你的天空,我也有我的宽广航线,会去闯我的前途。飞吧,一定要飞得更高更远,要有鸿鹄之志。我知道,我们之间终究会有落差,但不是很确定我们的人生就有落差,没有你在了,我依然要努力。
  后记
  翻开同学录,发旧的纸张上赫然呈现着你飘逸的字迹,然而只留给了4年前的我。顺其自然地想起,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快乐与幸福交织。今非昔比,曾经的你已经消失不见。我告诉自己,霓市盛景可以代替你含脉的回眸,却藏不住眼底的忧伤。那些过眼烟云,或许会记得,或许会忘记。我们都来过这样的季节,不管是对是错,都不要怪罪谁的青春朦胧。
  编辑/丁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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