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飞返,春天飘过,寂寞路仍漫长;孤单地走,忧伤的我,未能定去向……”大约20年前,谭校长的歌声苍凉而感性,有心的女人一准儿会心颤,乃至感同身受。没成想,这阕歌竟然成为当下“剩女一族”的劲爆代言曲,余音袅袅,有点唏嘘,又有些纠结。
　　放到哲学的高度来诠释这一残酷物语,倒是有据可查。法国后现代哲人鲍德里亚曾下过一个断言:每个男人都不能在没有女性形象宽恕的情况下生活。这句话貌似有些绕口艰涩,但堪称绝世金句,假使换位思考的话,可否点化为这一句?——每个女人都无法在没有男人滋润的状态下过活。希冀这观点不会引致女权主义者的发难,倘若不会,那关于“剩女”的话题是很有必要展开的,前提是这个女人是健康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这年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孤独的女人更是可悲的,真的让她们都视奥斯丁为楷模吗?可未必都能拥有那么优良的资质和运气。城市喧嚣的场景给了女人不同的舞台,但这里是寂寞深闺,女人在内里尴尬地辨析着真实的自己。
　　“恨嫁”其实是岭南方言,意思就是非常渴望嫁人。这也有过去时和将来时之分,将来时的“恨嫁”是指恨不得早日出嫁的意思。而过去时就是指“怨恨”自己嫁错了人,但“恨嫁”常指前者,同义词为盼嫁。我们探讨的显然是将来时的语义。
　　先来听听一位上海女子Carol的独白。她是天秤座,即将年满28岁,在一家外资公关公司供职,月入8K,气质绰约。在韶华蹉跎中,一不小心竟变身为恨嫁女。
　　
　　Dear Sir:
　　以下是我整理原创的个人生活小故事。请过目,如果觉得不好笑,就麻烦不要给别人传阅了。毕竟,“剩女”啊……坍台的。
　　
　　01 剩女之周末公益活动——相亲
　　一日,姆姆(妈妈的姐姐)在早上打电话到家:“有个男小玩蛮好,**年的,跟你们家蛮配的,公务员哦。”妈妈一如既往地慨然应允,在相亲问题上,妈妈基本上已经成为我的经纪人了,家里有啥人要介绍都找我妈,不敢找我。其后过了两天,姆姆又打电话过来说,了解过了,这个男小玩长得一般性。我就晓得了,通常讲一般性的呢是客气,基本就是对不起观众的水准。已经没啥幻想了。万没想到,再过两天,姆姆说,已经有人帮男小玩介绍了一个,蛮好的,个么就算了。
　　我想,真的是生不逢时,现阶段男小玩就因为一个优点就好抢手。我不就稍微年纪大了点儿吗?稍微矮了一点儿?
　　02 宅女生活之Before After 大变身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点儿都没错。小宅女有极高的专业OL素养,基本上工作日和休息日的着装完全是两套装备,工作日优雅淑女,休息日完全休闲邋遢。一日,闺蜜把一次K歌聚会安排在周五晚上,正合小宅女心意,因为不用再次打扮了,一次打扮两种场合皆相宜。结果呢?当然是艳光四射,万千群芳为我狂呼……
　　可就在第二个周末,顶着38度的骄阳,小宅女和一闺蜜去游乐场。试问:在38度的高温休息日在跟很闺蜜的女友一起的情况下还需打扮?怪就怪放松了警惕,于是在等坐小火车的队伍中,居然撞到了上周聚会上的男生,我轻轻打了声招呼(不敢太豪放,那太符合当时的形象了)。男生完全呆滞,你……哦……好,上下瞄了瞄我。我晓得,原来修长的美腿因为失去了高跟鞋的支撑变得又短又粗;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失去化妆品的修饰以及当时高温的烘烤而变得黯然失色……女神形象完全破灭!于是尴尬地乘完小火车后,大家静默回家了。
　　
　　03 小“剩女”之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小女芳龄28,据很多媒体讲,女人从25岁以后肌肤便开始老化,于是,一手抓抗痘,一手抓防皱,近一年基本没有松懈过。但是眼睛周围皮肤也因为早几年的疏忽和放任,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这个就是所谓的“售前折旧”。但是同志们,我们不能放任自己一步步走向衰老的路上,特别是“售前”。小“剩女”努力扮嫩扮Nice,在某次逛街过程中,逛到了“Weekend”,懂经的朋友该晓得这是MaxMara的副牌,走年轻休闲的路数。言归正题,那是一件很PP的娃娃裙,抹胸设计,当中有一排扣子,蓝白格子,透出少女的青春风采。我想试试看,于是示意Sales拿一件过来,一旁的妈妈没有响。我穿上,走出来,左看右看觉得别扭。这时候妈妈总结性发言了:“大小倒合适,但是脸不对!”我……五雷轰顶!少女时期没身材,如今有了身材,没脸了!
　　
　　 够不够坦诚?算不算真实呢?Carol的话语多少有些自嘲的成分,但也只是当下“剩女”族群中的冰山一角,难怪日剧《三颗恨嫁的心》会在香港大热,足见问题的普遍性和迫切性。
　　我们认定:年满28,非不婚族,非失婚,更非拉拉,怀有强烈成家的意愿,尚无可谈婚论嫁的男友,非男人包养的情人或小三儿,具备这几点要素,无论她认不认,愿不愿“对号入座”,当可裁定已步入“剩女俱乐部”。
　　坦率讲,“剩女”们条件并不差,类乎Carol这样的不在少数,不仅她们自己,就连她们身边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生活总是这么残酷:比她们年岁大的女人,孩子都上小学了;比她们年纪小的也在挑三拣四之后喜洋洋地嫁掉了;就连隔壁每次碰面都带着自惭形秽神情的二丫都穿上婚纱漂漂亮亮出阁了——可偏偏被剩下的就是她们。
　　眼看着生日一个个逝去,也许有人想收摊大甩卖了吧?刚嫁给“委曲求全”,保不齐就邂逅了“真命天子”,一时寂寞变成一生错过,还巴望着有生之年狭路相逢,肠子悔青值得吗?
　　冰雪聪明的“剩女”们何尝搞不清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谓眼界高只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不能屈就。生于20世纪70~80年代的她们读着琼瑶阿姨的小说成长,可现实里的爱情,天时、地利、人和,好像总有一个环节出错,一步错,步步错,飞流直下,最后满盘皆输,无法挽回。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谁不是分分秒秒计算着幸福?作为都市里的文艺女青年,面对这道算术公式时,难免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春天花会开,她还是在等待,等待什么?当然是情郎的横空出世。话说回来了,爱情原本也并不复杂,来来往往无非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就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剩下来未必就是糟糕的,别太在意婚期无期,好男难觅,至少针对自己的状况,在抖擞精神之前,看清楚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