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在“玩”和“趣”中常怀素心

来源 :环球人物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uweijie200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启功 生于1912年,满族人。字元白,号苑北居士,雍正皇帝第九代孙。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鉴定家。2005年逝世于北京,享年93岁。2019年11月18日,启功旧藏金石碑帖及法书影本672种,在嘉德秋拍中以2250万元落槌。

  启功先生喜欢动物,“尤爱大耳兔”。他最爱看的电视节目是《动物世界》,还有动画片《鼹鼠的故事》《蓝精灵》《猫和老鼠》。
  1983年,启功赴香港大学讲学后,准备回北京。当时时兴带回“几大件”,海关的人见他什么都没带,非常诧异,再三盘问。启功说有,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个小玩具,是个打鼓的小白兔,在小摊上买的。
  住在北师大小红楼的时候,他家里有一个立柜,装满了动物公仔。启功亲自写了一张纸条,贴在显眼处:“只许看,不许拿!”这些公仔,都是他的宝贝。
  2004年,92岁生日那一天,学生们送给他一只超大的维尼熊。他抚摸着小熊,心满意足。一年后,启功先生逝世。素衣白纸中,一只红黄相间的维尼熊,在他脚边憨笑。
  家人整理遗物时,在床底下发现两个箱子,装满金石碑帖、法书影本。一册册翻开,几乎都有启功先生亲笔书写的记录、考订、研判、心得,密密麻麻,细致入微。
  这些,也是他的宝贝,从青年到晚年,天天翻,日日看,搜罗了一辈子、珍藏了一辈子,也研究了一辈子。近期,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及法书影本672种,在嘉德秋拍中以一个标的形式整体拍卖,最终以2250万元落槌。
  如此庞大的体量,整体上拍而不拆散,就像把一个完整的馆藏、一部详尽的中国书法史,交付予后人。一段段或长或短的题跋,从书法的优劣、名实的真伪到摹、临、刻、拓种种问题,如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王连起所说,“不仅是书法精美的墨宝,更是先生的临池心得和鉴定判断,可谓拆骨见髓,字字精金”。

陋室吟


  明拓《张猛龙碑》,是启功最为珍爱的碑帖之一。
  26岁那年,启功就想得到一件《张猛龙碑》的好拓本。1961年,他在琉璃厂发现了这本明拓本,墨色浓淡,燥湿适中,神完气足,字字毫芒可见,于是和店家反复商榷,来回跑了一年多,终于达成协议——用7种家藏善拓,换这件《张猛龙碑》。
  拿回家后,他用炭末蘸白芨水,以响拓之法补配了碑中的几处残缺。补的效果相当完美,通篇浑然。他很得意,在帖后写道,就算现在有人拿完好的来换,他也不换,就像蔡邕从火里救出的“焦尾琴”,虽尾焦,音色极佳。遇到懂碑帖的客人来访,他最爱拿这件出来考试,问,哪里是我描的?大家看不出来,他便哈哈大笑。
  这一年,启功50岁,在北师大中文系教书,头上还戴着右派的“帽子”。5年前,他和妻子从黑芝麻胡同的老房子搬到了西城小乘巷,寄居妻弟家。他们住一间七八平方米的南房,泥土的地,纸糊的顶棚布满窟窿,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几无余隙。主人倒是很开朗,称这里白天可以听麻雀叫,夜里可以听耗子跑,比维摩诘的方丈室宽敞多了,只是怕邻居摇煤球,一摇起来就天旋地转。他写过一首诗:“东墙雨后朝西鼓,我床正靠墙之肚。袒腹多年学右军,如今将作王夷甫。”发愁自己有天像西晋那位玄学大师王夷甫一样,被快塌的房子给压死了。
  就在這个到处漏风的小厢房里,启功继续着他侍弄碑帖的清冷生涯。他喜欢逛书铺,但不一定要珍籍孤本,有用就买,影印的也可以,不一定求原版。
启功先生酷爱动物,他的书斋里摆满各种玩具公仔,并且“只许看,不许拿”。

  他讲书法,一曰出自自然,一曰破除迷信。有人问“练什么帖合适”,他说,你喜欢什么字体就临什么,只要别临柳公权就非把笔画写成“拐棒儿骨”,临颜真卿非把捺脚写成“三尾蛐蛐”就行。有人问“如何执笔才最有古意”,他说,千万别信什么“龙眼法”“凤眼法”“平腕”“回腕”之类的唬人之说,如此故意模仿,最后只能成为“猪蹄法”。有人临帖故意学拓残的断笔,他说这是“断骨体”;有人故意学帖上出现的麻刺,他说这是“海参体”;有人学魏碑,故意将字写成外方内圆的形状,他说这是“烟灰缸体”。
  “这都是对古人的生吞活剥。还是苏东坡说得好:‘浩然听笔之所之而不失法度,乃为得之。’”1965年,启功在琉璃厂庆云堂,见到一本旧拓《玄秘塔碑》,就买了回来。原帖是粘贴本,受过潮,有的地方已经发霉,他便用手把拓本焐湿,再慢慢揭开,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揭下的拓片重新粘贴在新纸上,装订成册,然后题写书签,名为《柳公权书僧端甫塔铭》。原帖有缺失的字,他又找了《唐文粹》对照原文,把字补上,还对疑问之处做了考证,提出自己的见解,批注在帖上。
  这是他临写最勤的一通碑帖,时不时拿出来翻翻、看看、临习、考证。而此时,在冷寂的小乘巷外,已是山雨欲来。
上世纪50年代中期,启功(左一)和妻子章宝琛(左二)、母亲(右二)及姑姑在一起。

妻子病逝后,启功写下《痛心篇》20首。

痛心篇


  一年后,抄家的人问启功,有什么“封资修”?他老实回答,没有“资”,也没有“修”,只有“封”。学生们于是网开一面,“那就给你封了吧”。此后,这些碑帖,连同图书、文稿不能再随便翻阅,却也逃过了扫地出门、片纸皆无的劫难。
  无法再在纸上临习,时势却给了启功另一个在“墙”上精进的机会。运动中,他和几个同事自告奋勇,每人花30元,买了一大桶红油漆,到周口店的周口村去刷革命标语,晚上就住在农民家里。
  后来,疾风骤雨过去,教师和同学都按班、排、连混合编在一起,主要的活动之一是抄大字报。写字是启功的强项,“不用刻意地挑好纸、好笔,也不用讲那么多的排场,一支秃笔、几张彩纸,甚至报纸,边抄边聊即可。越是这样,越没有负担,越可以挥洒自如”。后来有人问他的书法算什么体,他就回答“大字报体”。
  1971年,启功被调到中华书局,负责《清史稿》的点校工作,一直干到1977年。工作之余,写写画画的积习复燃,随便抻一张纸,信笔挥洒,谁有兴趣谁拿走。此时的启功,心绪稍宁,他想起苏东坡的遭遇:在乌台受审时,他已写下“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的绝命诗,但被贬黄州时,境遇稍有改善,就又高唱“却对酒杯浑是梦,试拈诗笔已如神”了。
  谁知暂时的喘息后,降临的是老伴的病与死。
  1932年,20岁的启功奉母命,娶23岁的章宝琛为妻。婚后,二人相濡以沫,置身斗室,不改其乐。“文革”中,启功写作,章宝琛就坐在门口望风。她将丈夫的旧作封面撕下,卷成一卷,和其他东西裹在一起,藏在箱底,躲过浩劫。
  1975年,章宝琛病重。启功白天到中华书局上班,晚上就在病床边搭几把椅子,睡在她身边。3个多月后,章宝琛病逝。彼时,“破四旧”轰轰烈烈,启功关紧房门,绕着妻子的遗体,念了好多遍“往生咒”。
  “文革”后,启功打开箱底,底稿重见天日,恍若隔世。他写下《痛心篇》20首。“结婚四十年,从来无吵闹。白头老夫妻,相爱如年少。”“枯骨八宝山,孤魂小乘巷。你再待两年,咱俩一处葬。”“梦里分明笑语长,醒来号痛卧空床。鳏鱼岂爱常开眼,为怕深宵出睡乡。”……性情中人读此,无不潸然。
  当年,章宝琛病中戏言,说她死后,一定有人给启功张罗找对象,不信可以赌输赢。果然,此后说客如云,踏破门槛。他感叹:“现如今讨字的已没有红娘多了。”后来索性把双人床换成了单人床,断了“红娘”的念想。
  1989年冬,启功因心脏病发作,住进北大医院。他忽然想起当年和老伴的赌局,写下一首《赌赢歌》,“郑重宣称前赌今赢”,“足使老妻亲笔勾销当年自诩铁固山坚的军令状”。

猪跑学


  一部《清史稿》,48大本之多。由于清代的人名、地名、官职和历朝不同,许多人拿不准,不好点校。但对启功而言,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满人的风俗习惯和历史沿革,“就跟说家常一样”。
  他是雍正皇帝的九代孙,在辛亥革命第二年出生,周岁丧父,由寡母和一生未出嫁的姑姑养大,虽“贵”为帝胄,却没做过一天大清国的富贵王孙。他自称“本人姓启名功字元白,不吃祖宗饭,不当‘八旗子弟’,靠自己的本领谋生”。有人来信,写“爱新觉罗·启功”收,他给退回去,标明“查无此人”。
  因经济困难,中学未毕业,启功便辍学了,靠写字、画画养家糊口。虽然没有文凭,却与几位老先生相交,曾师从贾羲民、吴镜汀两位画坛名宿学画,对故宫的珍品了然于胸,《溪山行旅图》树丛的什么位置有“范宽”兩个小字,《早春图》什么地方有一个“郭熙笔”的图章,都清楚地印在脑中;也曾跟着“末代王孙”溥心畬先生学诗,见识过那些年恭王府翠锦园的文人雅集;后来又结识了齐白石,亲眼见他画那神采飞扬的虾须,才知道其中的窍门和经验。
  辅仁大学老校长、史学家陈垣,不看重学历而爱惜启功的才学,1938年安排他进入辅仁大学中文系教国文。启功自此拜陈垣为师,获闻学术流别与考证之学。
  1952年,辅仁大学与师范大学合并,成立新的北京师范大学。此时,各行各业唯苏联马首是瞻,教育战线也不例外。按照苏联的教研室构制,中文系下设文艺理论、古典文学、民间文学、现代文学等专业,教学大纲也要改。
  在这种体制下,杂家如启功,有力使不出来。一段中国文学史,被剁成一节节的先秦两汉、魏晋隋唐、宋元明清,讲《左传》的不会讲《史记》,讲杂剧的不会讲传奇,更不用说古代、现代、声韵、语法的交叉了。他打了个比方:“一部文学史就像老和尚手里拿的念珠,那是用绳子穿着的一整串儿,他得挨着个儿扒拉,哪能专门揪出一个?”
  上世纪50年代,启功为《红楼梦》程乙本做过注释,倒给了他一个发挥“杂学”的空间。他特别重视考订文本中的俗语、名物和礼仪制度,这是很多“红学家”不能做到的。刘姥姥骂女婿的一句话、贾母出门坐的轿子、妙玉烹茶时取出的茶器、宝玉挨打后想吃的莲叶羹,经他的注释,才让人恍悟其中的文化内涵。50多年里,《红楼梦》印刷近百万册,启功却从未以“红学家”自居,笑说自己“不过是注些桌椅板凳”。
启功(左)与恩师陈垣。

  在北师大从教70余年,启功专攻古代文学、古典文献学,也擅长小学、史学、鉴定学、宗教学,又写旧体诗。他带研究生,常年开设一门“猪跑学”。所谓“猪跑学”,出自老北京的一句俗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门课,旨在普及常识。在他看来,即使读到博士,再精再专,也要掌握语言文字、历史文献、民间习俗、宗教文化、艺术修养等等广泛而实用的基础性文化知识。
  启功去世后,有人感慨:好多问题没人可问了。他常说:“教书匠的肚子应该和相声演员的肚子一样,是杂货铺。”他就像一本活词典,稗官野史、笔记丛谈、三教九流、方术占卜无不涉猎,登台授课、与人聊天,常常信手拈来,说出独出心裁的卓见。   他讲历朝诗歌,说“唐以前的诗是长出来的,唐人诗是嚷出来的,宋人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诗是仿出来的。嚷者,理直气壮,出以无心;想者,熟虑深思,行以有意耳”。
  他讲“四声”,竟是从“驴叫”入题。《世说新语》有一条,王粲喜欢听驴叫,死后魏文帝令吊唁者“各作一声以送之”。“为什么魏晋人喜欢听驴叫呢?我发现,驴叫有四声。”说完拉长音,亲自演示一遍,“驴‘嗯啊,嗯啊’地叫,‘嗯’就是平声,‘啊’就是上声,叫到最后的‘啊’就是去声,‘特,特’打两个喷嚏,就是入声。”
  他讲字体结构的“黄金分割律”,有人听不懂,他就打了个比方:“字的结构就像一个小乌龟,身体中间带壳的部分必须坚固紧凑;中间紧凑了,头尾四肢就可以尽量伸展了。伸开了,就是黄金分割律。”
1985年,启功和北师大的学生进行书法交流。

  这些论述,虽然没形成大部头的学术专著,但只言片语,亦如零圭断璧,光彩夺目。

墓志铭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朱家溍、王世襄、启功等人的名字渐渐为人熟知、追捧。他们都是博通之人,在“玩”和“趣”中常怀素心。在壁垒分明的现代学科体制下,“专家”易得,“通家”难遇,他们前半生跌宕波折,及至晚年,“国宝”“泰斗”之誉纷纷而来。
  用启功自己的话讲,这叫“贼星”发亮。自从搬到北师大红六楼,前来造访的人络绎不绝,常常有早晨6点多就抢占地形,在门口恭候的,有到晚上九十点钟还不肯劝退的。有时实在应付不了,他就“落荒而逃”,狡兔三窟地找地方躲着。有感于此,老朋友黄苗子写了一首《保护稀有活人歌》,劝大家给“国宝”一点清静。
  书名大振后,启功从来不吝惜自己的笔墨,机关、学校、商店、风景区,随处可见他的题字,连北师大的老司机,每人也有一两件启先生的东西。假冒之作也随之而来,地摊上到处可见一摞摞的“启功书法”。琉璃厂的买卖人说,启功这个老头儿人很好,从来不和我们捣乱,不像有些人那样,老要打假。有人拿出收购的字请启功鉴定,看到确是自己的真迹,他便说:“这张是劣而不伪。”看到确属伪冒但写得不错的,便说:“这属于伪而不劣。”或顾左右而言他:“墨真黑。”又总结道:“凡是写得差的,都是真的;凡是写得好的,都是伪的。”
  对求字者,他大多有求必应,但也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人让他就题“长江”两个字,他不答应:“谁知道它是‘长江赌场’还是‘长江妓院’呢?”有想请他题“难得糊涂”四个字的,他一定拒绝:“郑板桥有现成的,复印一份就可以挂了,何必要再写?我看这样的人已经够糊涂了,这是什么年代?还要装‘糊涂’?”
  文房四宝,他一概不讲究名贵,喜欢用衡水一个小笔厂生产的毛笔,7分钱一支,一次订200支。也不择纸,随便一个纸头拿过来就写。砚台在他那儿叫“压狗石”,别人送的好砚,随手转送,说我这楼受不了,压塌了。
  他的名片,只写着“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一个职衔,其余的“长”“席”“家”,一律没有。上世纪90年代,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想采访启功,与他联系时,说栏目邀请的都是专家学者、社会精英。启功听了谢绝,说:“我顶多是‘东方之孙’。”后经好友游说,终于同意。节目组一上来就列举了众多头衔,他说,这叫此地无砂,红土为贵,语出《闲情偶寄》,没有朱砂做颜料,红土才成了好的。
  “老先生平时跟开心果似的,逗笑的话张口就来,但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很孤独。”启功的弟子赵仁珪说。有一回一个记者来,拿着录音机,让启功回忆小時候的事,他一边讲一边掉泪,最后说:“你关上吧,我不能再损害我的细胞了。”
  人们常见他的“笑脸弥勒”,少见他的“怒目金刚”,不见的,是他圆脸下的心绪起伏。晚年他常说:“抚养我成人的母亲和姑姑都不在了,提携我的陈垣校长不在了,与我共患难而没能同享福的妻子不在了。我现在都不敢吃好吃的东西,不敢看好看的风景。有人邀请我去哪儿玩,我都没法去,我觉得自己应该过一种更苦的生活,才对得起他们。”
  最终陪伴在侧的,惟有那些金石碑帖、法书影本。到了80多岁,启功还在临各种帖。他喜欢临柳公权的《玄秘塔》,还有黄庭坚、苏东坡的。最常临的就是智永的《千字文》和《唐人写经》,拿小学生写大字的那种本子,临了好多本,还写上这是“第九遍”“第十遍”。
  2005年,启功去世,与妻子合葬于万安公墓。墓碑的形状是一方砚台,上面刻着那篇广为人知的墓志铭:“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墓碑背面,刻着他生前所爱的一则砚铭:“一拳之石取其坚,一勺之水取其净。”他自号“坚净翁”,书房为“坚净居”——坚,故无畏苦痛;净,方存赤子之心。
其他文献
2016年,杜富国在老山雷区扫雷间隙,靠在一棵树下小憩。  杜富国的微信名叫“雷神”。从第一次拿起扫雷器到今天,这个名字始终没变过。在2018年感动中国人物网络投票评选中,27岁的他以1600多万的票数荣居第三名。  2018年10月11日下午,“雷神”在与死神面对面的交锋中,“意外”地打了第一场平局。此前三年多的时间里,他总是胜利的那方。因为这次意外,杜富国失去了双手和双眼,不得不告别雷场。  
8月21日,从济南开往北京的高铁上,一名男乘客抢占他人座位,还叫嚣“誰规定一定要按号入座”。乘务员与其沟通时,他不但拒绝起身,还耍无赖地说:“站不起来,到站你找个轮椅。”济南铁路公安局介入,对该男子处治安罚款200元,记入铁路征信体系。高铁“座霸”引发网友谴责,第二天,他录制了道歉视频。 网友热议  ①只罚200块,我怕他记不住这教训。  ②实力演绎什么是泼皮、无赖、耍流氓。  ③ “座霸”很可恶
崔传刚  2020年1月,百度迎來了它20岁的生日。按照中国人的传统,20岁意味着一个人正式迈入了成年阶段。但对百度来说,这个成年礼却有些尴尬——截至2020年1月1日,中国上市公司共计7343家,市值前三名是阿里巴巴、腾讯控股、工商银行,而百度由2018年的第十八名掉至2019年的第三十七名,退出中国互联网公司前五名行列。  曾几何时,当人们提到中国互联网时,首先想到的就是BAT,即百度、阿里巴
去年,全美国最有权势的黑人男女——奥巴马和奥普拉·温弗瑞,推荐了同一本书;今年初,这本书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4月11日,它又拿下普利策奖的小说奖,再度成为话题。据悉,该书还将被翻拍成网剧,导演是刚刚凭借《月光男孩》获得奥斯卡大奖的巴里·詹金斯。  初看这本书的名字——《地下铁道》,不少读者会以为它是一部历史题材的小说,与19世纪美国废奴主义的地下组织有关。但读后令人意外的是,这本书竟是一部带着魔幻
崔传刚  最近排队上市的企业众多,其中一家名为泡泡玛特的公司格外引人关注。2017年之前,这家主要向年轻人销售潮流玩具的公司持续亏损并从新三板退市,现在却成了净利润4.5亿元(2019年)的“金凤凰”并在香港上市,被媒体称为“盲盒第一股”。  盲盒是一种玩具盒子,里面通常装的是动漫、影视的周边产品,但包装上不会写明,购买者只有打开后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这种产品利用人们的好奇心创造“惊喜”,能让人
“萨  德”反导系统是美国在亚洲军事部署中的重要一环,这一部署的战略目标包含了防范和遏制中国的崛起。只有认清“萨德”系统这一本质,才能找到应对“萨德”部署的最有效方式。  美军目前在中国周边的军事布局,包括设在韩国、日本、关岛、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地的军事基地,形成了一个半弧形,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岛链。  近年来,美军的军事部署处于升级之中,这些升级当然不是只用来对付朝鲜的。5年前,美国时任国防部长帕
在2018年的潍坊国际风筝节上,风筝造型各异,引人瞩目。  人离天空有多远?潍坊人说:“一根线。”一条龙突然冲入天空,头来回摆动,眼睛滴溜溜地转,前爪左挥右舞,嘴巴一张一合。一看,草坪上正有人拉着线,操作这条飞龙。这是潍坊人熟悉的冀龙风筝,旁边还有“小猪佩奇”、巨型俄罗斯套娃……  在潍坊,没什么不能上天。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或许是去年潍坊国际风筝节上的航空母舰风筝。十几名风筝匠人花了一个多月才制作而
迈克尔·伍德:1948年生于英国,毕业于牛津大学奥瑞尔学院历史系,身兼历史学家、纪录片制片人、主持人、作家等多重身份,参与制作并主持《中国故事》《追寻文明的起源》《中国改革开放的故事》等纪录片。2020年4月,由其担当主持人与撰稿人的纪录片《杜甫:中国最伟大的诗人》播出,引发中外网友热议。  今年4月,英国广播公司(BBC)播出了一部名叫《杜甫:中国最伟大的诗人》(以下简称《杜甫》)的纪录片。影片
唐朝在日本人心中是一个完美的国家,唐朝的繁荣强大和四方臣服是日本这个国家向往却从未到达过的高度。  今年10月,“吕志和奖——世界文明奖”颁给了中国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看到这条消息,我想起了日本人经久不衰的敦煌情结。  位于甘肃酒泉西端的敦煌,以莫高窟出名。1900年的一天,道士王圆箓偶然发现了窟内的一个藏经洞,存有大量的佛经、典籍等。王道士一路小跑来到官府报告,却没有引起重视,反而被赶走了
甘肃省的临夏回族自治州是“中国花儿之乡”,它地处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过渡地带,老百姓与高原共生,扯一嗓子高唱,歌声响彻山峦。图为俯瞰下的甘肃临夏东乡县。  在甘肃、青海、宁夏等西北地区,“花儿”两字既指少年,也有美妙的意思。更有趣的是,它还是一种口头文学方式,大体可以分为两种:“整花”有固定曲式和唱词,以叙事为主;“散花”则见景生情,即兴编词。  西北的老百姓下田耕作、出门逛街、办事嫁娶,常扯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