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自啸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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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在《文选》第十八卷“音乐下”中,成公绥的《啸赋》可以说是一篇特别的作品。它没有像《琴赋》《笛赋》那样聚焦于一个具体的乐器描写上,反倒另辟蹊径,着眼于“啸”这一带有时代风格的人声音乐活动上,用铺陈排比的方式展现了“啸”独一无二的美,也让人们更加了解作为审美活动的“啸”。虽然《啸赋》以“啸”为审美对象进行文学创作,但它的文本之美又被读者发现与接受,进而在文本内外将“啸”、《啸赋》与人联系起来,构成了一个回环往复的美感结构。这不仅能使读者体会到文本内部的艺术美和魏晋时代的社会美,还能探究出魏晋文人的审美人生。
  关键词:《啸赋》 魏晋风度 意境 美学
  “啸”在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一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它以外在的音律之美和內在被赋予的道德之美契合了整个魏晋时期文人雅士们的审美需求,进而如镜像般照见了他们充满意蕴的审美人生。成公绥笔下的 《啸赋》便是以文本书写的形式记录下了那个时代文人群体们独有的美的体验。那么,“啸”是如何从一种普通的活动转变为一个具有审美属性的美学活动?《啸赋》又是如何体现“啸”的美并引发出魏晋文人的审美人生呢?
  一、《啸赋》里的审美主体和客体
  《说文解字》曰:“啸,吹声也,从口,肃声。”a早在成公绥作《啸赋》之初,《诗经·王风·中谷有蓷》就把“啸”写进了文学作品:“有女仳离,条其啸矣。”b这里的“啸”类似于哀叹,是女子对其不幸命运的悲伤哭诉。在《楚辞·招魂》里,“啸”又等于呼号:“招具该(赅)备,永啸呼些。”c呼号之声穿透时间空间,直抵往生者灵魂汇聚之处,与虚无展开交流。这把“啸”与楚地的巫术文化联系起来,带有一种古老而神秘、与天地通话的诗性直观思维。随着原始部族巫术、祭祀活动的不断展开以及人们在漫长的生产实践中开始有意识地产生审美和艺术的需求,中国的“啸”在劳动中由一个普通的发声活动逐渐成为一个审美的对象,及至魏晋时期广为流行,许多的文人雅士开始将自己的理想追求移情到“啸”上。但经过长时期的历史发展,“啸”也不再只是最初“吹气声也”这样简单的形式,反而演变为一种音乐艺术。那么,《啸赋》里的“啸”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啸赋》里作为审美客体的“啸”,更接近于前秦王嘉在《拾遗记》卷五所描写的那样:“太始二年,西方有因霄之国,人皆善啸。丈夫啸闻百里,妇人啸闻五十里,如笙竽之音,秋冬则声清亮,春夏则声沉下。人舌尖处倒向喉内,亦曰两舌重沓,以爪徐刮之,则啸声逾远。”d善啸之人运用舌喉这两个人体器官有技巧地进行发声,啸声绵长错落,音律之妙堪比笙竽所奏之曲。这里的“啸”并非日常之啸,而是带有音乐性质的啸歌。《啸赋》所谓“曲既终而响绝,遗馀玩而未已。良自然之至音,非丝竹之所拟”,大抵如此。
  但审美活动始终是双向性的。有了审美客体,也要有审美主体,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美的体验。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发现“啸”的美并欣赏它呢?
  在《啸赋》之前,已经有一些文本内容对“啸”的审美主体做了描述,比如在《三国志·诸葛亮传》里裴松之注引《魏略》如此描写诸葛亮:“亮在荆州……每晨夜从容,常抱膝长啸,而谓三人曰……”e曹植《乐府诗·名都篇》也曾有惊鸿一瞥:“鸣俦啸匹旅,列坐竟长筵。”f通过这些描述可以看出懂得并乐于欣赏啸声之美的审美主体自古以来就是那些有良好文化艺术修养、品德高洁、追求高远理想以及倾向于隐居遁世之道的君子士人,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成公绥在《啸赋》中对主人公“逸群公子”作出“体奇好异,傲世忘荣,绝弃人事。睎高慕古,长想远思”这般的描述了。
  二、《啸赋》中体现的艺术美
  德国文学家歌德曾经提出过针对艺术作品之美的“意蕴说”,把艺术作品分为材料、意蕴、形式三个因素。叶朗先生在其主编的《美学原理》一书中也如是说道:“艺术作品的结构可以分成不同的层次。我们认为分成三个层次是比较合适的:(一)材料层;(二)形式层;(三)意蕴层。”g基于此,以下笔者将结合文本细读的方法从这三个层次展开,分析《啸赋》中体现的艺术美。
  作为一部文学艺术作品,《啸赋》的材料层就是“语言”和“音律”。
  《文选》李善注引臧荣绪《晋书》曰:“成公绥,字子安,东郡人也。少有俊才,辞赋壮丽,徵为博士,历中书郎。”说明成公绥的文风是以壮丽秀美为主的。这一点体现在语言上便是多用婉转秀雅的词语来描摹意象、表情达意。比如在描写夕阳西下携友畅步的场景时,“流光濛汜”“飘游云於泰清”,两句话就把余晖下的山色清朗点染极致;在描写登高望远的场景时,“披文轩而骋望”中的“骋望”是多么传神生动;在描写游山临川的场景时,则是“临岩侧,望流川,坐盘石,漱清泉”“藉皋兰之猗靡,荫脩竹之蝉蜎”,幽篁之下有潺潺溪水,迤逦山路,无端便使人陷入到山水画中,以上都是景语。而在情语的表达和对啸声的形容上,不论是一开始的“乃慷慨而长啸”,夕阳下的“逍遥携手”“和乐怡怿,悲伤摧藏”,还是登高台之际的“喟仰抃而抗首,嘈长引而憀亮”,临泉而坐时“乃吟咏而发散,声骆驿而响连”等,都用清丽优美的词语将逸群公子与友人们的情感与缘情而发的啸声描摹得淋漓尽致,如在画中。语言的运用不仅使《啸赋》具有文辞清隽之美,也在行文架构方面将景、情与啸声有机地融合到一块——富于变化的景与情带给啸声不同的发端,反过来啸声也配合着不同的景,传达了不一样的情,三者有机结合构成了一个丰富的感性世界。这就是语言美在《啸赋》里的展现。
  对《啸赋》音律方面的理解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啸”本身在文本描述上所体现的内部音律美,二是整个文本结构在遣词造句上所体现的字词之间同韵、段与段之间转韵的外在音律美。二者虽有不同,但却相融在行文之中。
  主人公逸群公子第一次发出啸声是在与友人黄昏漫步之际,且看这段描写:
  良自然之至音,非丝竹之所拟。是故声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诸身,役心御气。动唇有曲,发口成音,触类感物,因歌随吟。大而不洿,细而不沉。清激切于竽笙,优润和于瑟琴。   这时的啸声是平和清畅的,轻盈地从口中呼出,自然而绝丽,不是丝竹管弦的绵软之音所能媲美的。而“拟”“器”“气”与“音”“吟”“琴”分别同韵又前后转韵,则使得文段在朗读上也有了一种发乎于口的音律美。
  及至啸声突变,内部音律也从一开始的偏柔和转为刚柔并济,多变奇丽:
  或冉弱而柔挠,或澎濞而奔壮。横郁鸣而滔涸,冽飘眇而清昶。逸气奋涌,缤纷交错。列列猋扬,啾啾响作。奏胡马之长思,向寒风乎北朔。又似雁之将雏,群鸣号乎沙漠。(《啸赋》)
  为了配合啸声的变化,在外部音律上则是从“壮”“昶”转韵到一些短仄急促的字词,比如“错”“作”“朔”“漠”,这种文本内虚体的啸声与文本上实体的字韵互相配合,共同体现出了其中的音律美,达到了想象与现实之中都有音可寻的效果。
  而当啸声与四季景色联系起来,所带给人的美感范围就不仅局限于音乐,还有色彩——
  若夫假象金革,拟则陶匏。众声繁奏,若笳若箫。磞硠震隐,訇礚嘈,发徵则隆冬熙蒸,骋羽则严霜夏凋,动商则秋霖春降,奏角则谷风鸣条。音均不恒,曲无定制。行而不流,止而不滞。随口吻而发扬,假芳气而远逝。音要妙而流响,声激嚁而清厉。(《啸赋》)
  世间万物皆可被啸声模拟。当先秦时期古老的十二律跟啸声相结合,声音之中便囊括了四季风景与芳香,使人在审美之中五官通感,不仅能听音于耳外也能着色于眼前。由此看来,啸并不是声一无听,而是八音克谐。而“ao”“ang”韵的运用也使得今人在朗诵之时口舌平滑,自然流转,体会到朗读中文本音律的和谐舒畅。
  其实这种音律美的内外交融还与《啸赋》的形式层——“赋”这一特别的文体格式有关。赋发展到魏晋时期就与骈文结合在一起形成骈赋,注重文辞华丽和声律和谐,在文章架构上铺陈排比,营造出一种宏大壮丽的气韵。在中国美学理论中,赋又因脱胎于《诗经》而成为一个美学范畴,进而被吸收为中国古典诗歌的创作方法。可以说,不论是赋法还是赋体,其本身就具有等待人们发掘的美。正是借助着这样的文体形式和表现方法,《啸赋》中的文辞音律才能有所承载。
  而在意蕴层上,《啸赋》通篇都蕴含着道法自然、无我忘我的审美意蕴与思想。首先逸群公子就是一个不慕流俗的高洁出世的形象,这样的人物所发出的动作自然就有主观上的审美倾向。所以他发出的啸歌能与天地万物共鸣,将万物之形都包括在内,清净悠远方能涤除一切心上和世间的污垢,从而达到天地人和、物我两忘的境界。
  其次“啸”本身就源于自然,它的声音就契合了道法自然的主张:
  玄妙足以通神悟灵,精征足以穷幽测深。收激楚之哀荒,节北里之奢淫。济洪灾于炎旱,反亢阳于重阴。
  故能因形创声,随事造曲。应物无穷,机发响速。怫郁冲流,参谭云属。散滞积而播扬,荡埃蔼之溷浊。变阴阳之至和,移淫风之秽俗。(《啸赋》)
  这两段正是对纯粹之啸能通天地神灵,包容万物的写照。纵横时间空间的啸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审美对象,而是一个带着人们对理想对宇宙的无限向往之情的意象,生发出绵长又深邃的意蘊。
  以上就是《啸赋》作为一个文本被读者发现和接受后所体现的艺术美。
  三、《啸赋》中的审美人生
  借由优美的文学语言,《啸赋》不仅把人们对“啸”的审美活动具象化,而且也聚合了古往今来善啸听啸之人的人生境界,形成了一个由表面艺术美到内层意蕴美再到终层人生境界的不断升华却首尾相连的美感框架。正是因为有这个终层的人生境界之美,《啸赋》才有一般文本所不能超越的广而深的美——对审美和人生关系的思考与整合。
  叶朗先生在《美学原理》里讲道:“一个人的境界就是一个人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h的确如此,人生应该是以诗意为底层,辅以真善美和爱,而不是一个被汲汲营利和贪图享乐占据了大部分的颓俗之态。自从“啸”之美被人们发现后,历朝历代几乎都有文人君子对啸声与啸歌产生过审美感受,但从没有哪一个时期的文人君子能够像魏晋文人那般将对啸的美感领悟与审美体验与自己的人生融合得如此和谐与巧妙。
  他们深受玄学和清谈之风的影响,却又同时承受着因生活在压抑冷酷的司马氏强权下所产生的巨大精神压力,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明哲保身、“口不臧否人物”(《晋书·阮籍传》)的处事原则。但积郁在心中的情感怎可不愤而发之?在欣赏艺术后和玄学美学的影响下又怎可不去追求自我精神上的超越?这种对于人生境界的美感追求恰恰是他们对抗荒谬俗世的朴素力量,经由自我精神上的审美发现,回归内里,让生命的个性在中和与天地境界中绽放。
  《啸赋》里所展现的啸歌之美不只是一个理想的文学符号,更是那个时代向往人格美,注重神韵的魏晋风度的写照。而逸群公子其人也有原型可追溯。
  譬如阮籍,《世说新语》中记载:“阮步兵(籍)啸,闻数百步。苏门山中忽有真人,樵伐者咸共传说……籍因对之长啸。良久,乃笑曰:‘可更作。’籍复啸。意尽退,还半岭许,闻上唒然有声,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顾看,乃向人啸也。”i这一段逸事不仅给后代文人留下了“苏门啸”的典故,而且也契合了《啸赋》里所传达的悠远清哀的意境。一啸与山林清风共舞,心中之情即使沉郁也哀而不伤,便消散在万物之间,说与天地鸟兽听。
  或可如嵇康,《幽愤诗》里一句“永啸长吟,颐性养寿”j点明了啸不仅是魏晋文人与天地通话的手段,而且也是他们怡养性情的养生活动。即使幽愤也能在一声长啸中得到疏解,虽然无奈但终究自成风度,愤而不怒。
  以阮籍、嵇康为例的魏晋文人正如逸群公子那样,“愍流俗之未悟,独超然而先觉。狭世路之厄僻,仰天衢而高蹈。邈姱俗而遗身,乃慷慨而长啸”(《啸赋》)。他们的啸声也正如《啸赋》里所描写的那样,是为了“舒蓄思之悱愤,奋久结之缠绵”而发,是他们超凡脱俗、不拘礼法的人格美的外化形式。他们在啸声中“心涤荡而无累,志离俗而飘然”,从中发现个性,回归精神世界,上下求索,追求着与天地通感的人生境界。可以说,啸之美是魏晋文人特别的审美体验,借助它魏晋文人完成了由欣赏人格和神韵到挣脱俗世缛规,追求最高人生境界的过程。反过来,魏晋时期独有的美学也赋予了啸之美被发现的广阔空间,也只有在超脱礼法、个性鲜明的魏晋文人那里,啸才能“美不自美,因人而彰”,不然何以魏晋之下除了盛唐的李白还对啸有着这种带入生命的审美感受,宋代以来君子之啸却早已式微变成了口技呢?很大程度上与宋明理学对人的个性的束缚与抑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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