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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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把重返亚马逊的消息告诉第一次去亚马逊时结识的加拿大旅伴时,他们的反应是绝对不相信1 2009年3月,利用在南极冰潜和戈拉帕格斯船宿潜水之间的一周空隙,我在厄瓜多尔亚马逊流域热带雨林的林中湖畔度过了难忘的七个昼夜。之所以难忘是因为很多回忆被重重地敲上了“恐怖”的印记。
  把我们从机场接到驻地的柴油机船在NAPA河上遭遇了三个小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雨,尽管穿着雨披结果还是从上到下,从外到里全部湿透,这是亚马逊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驻地所有的饮用水都要从城里用船运来,用电依赖于自备的发电机,每晚10点至清晨6点停电。某天深夜,我被热带雨林窝棚里的噪声吵醒,但又不敢起来探个究竟,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挨到天亮,一手拿手电,一手抓大棍,地毯式细细搜查的结果,发现是一只林蛙和一只蝙蝠在“搞七搞八”!洗澡用的是几乎和眼泪一样流量的冷水,而那些无时不在、被它们一叮就是一个奇痒、无比大包的各种昆虫们,至今思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听惯了我的种种抱怨,难怪他们不相信我有重返亚马逊的勇气!
  
  重返亚马逊
  
  尽管第一次亚马逊之行好像“受苦受难”。但是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奇花异卉,飞禽走兽的生物多样性,雨林中“嚎猴”发出的与它们体型毫不相称的低沉的,恐怖声浪,“割叶蚁”割草时发出那齐刷刷的“沙沙”声,夜深人静时雨林中那神秘的“夜的交响曲”,清晨时分百鸟齐鸣的大合唱,林中湖里有着恐怖的红眼和利齿的“南美食人鱼” ……甚至是那些让人昼夜不得安宁的小虫也激起了我们这些终日藏身在“钢筋水泥大森林”中的城市人的无限好奇心。而那包容万千又神秘莫测,深深地埋藏在千万年腐叶下面,或浸泡在黑水之中的亚马逊的历史对我又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所以当我在北极潜旅时结识的瑞士著名专业水下摄影师FRANCO BANFI(法兰柯)邀我参加由他组织的仅有他、我及另一个捷克专业水下摄影师JiriReznicek(尤里)和他的兼任水下模特的太太Jana(雅娜)参加的追踪南美巨蟒[Anacond a),凯门鳄鱼(Caiman),淡水刺鳐(Fresh Water Sting Ray)和粉色海豚的巴西一亚马逊探险潜旅时,“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我毫不犹豫地欣然应邀。
  总面积为8,511,965平方公里的巴西分为六个生态区,占国土总面积一半的是亚马逊,亚马逊流域占南美大陆总面积的40%,有着地球上最丰富和多样化的微生物,植物和动物资源。亚马逊河尽管长度仅次于尼罗河,位居世界第二,但她有一千多条支流且其中七条长度超过1600公里,二十多条超过1000多公里,所以她的泄水量超过尼罗河,长江和密西西比河三条大河泄水量的总和。亚马逊流域泄水量占全球泄水量的20%,产生的氧气占全球总量的20%,亚马逊是名副其实的地球的“母亲河”,如果亚马逊消亡,南美也将不复存在,而由此对地球的负面影响也将是无与伦比的灾难!
  亚马逊河原先的出口是太平洋,由于地壳变动,最后太平洋的出口堵住了,亚马逊实际上就成了一个被淹没的大森林。大西洋最终成了亚马逊的新出口。许多被困在这个淹没的大森林中的动物,植物都只能通过变异以求生存。由于亚马逊黑河(River Negro)里的养分非常贫瘠,为了生存,各种树就产生了很多能置昆虫于死地的有毒物质。而含有这些物质的树叶腐烂在水中就形成了像酱油一样的黑色,黑河由此得名。而就在这样的黑水里生活着罕见的粉色海豚(Pink River Dolphin)。
  在CAMPA GRANDE机场迎接我们的是这次全程陪同的巴西向导Daniel De Granville(丹尼尔)。丹尼尔是生物学背景,为高端市场的探险者做专职向导。他的主顾包括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摄影师和其他一些为了一张珍贵的野生动物照片能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的探险家。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颇有成就的野生动物摄影者,所以他的公司就叫做PHOTO INNATURA。
  丹尼尔给人的第一面印象是更像一个文绉绉的大学教授,无暇可击的英语,彬彬有礼的举止,有求必应的敬业精神和渊博的专业知识。在BONITO酒店小卖部里陈列的BONITO旅行指南和明信片上的飞禽走兽,奇花异卉照片均是他的大作。当时窃喜,一个好的向导是探险成功的一半。为了确保探险的成功,丹尼尔在BONITO还邀请另一位在当地旅行业中颇有名气,人脉甚广的祖卡共同担当我们的向导,日本国家电视台、法国电视台来此地拍电视时用的都是祖卡的服务。美中不足的是祖卡不识英语,所以我们和他的交流只能通过丹尼尔的翻译进行。
  
  花钱买罪受的原生态探险
  
  根据我们的要求,此次探险的大部分路线都是量身定制,不走商业旅行路线,巴西的绝大多数土地属私人所有,很多时候都要穿越几千公顷的私人庄园到达人迹罕见的湿地或潜点,自然“买路钱”就成了庄园主的一个额外收入。这种安排的优点是能够去到没有游人踪迹的真正的原生态湿地河流,头痛的是与此相对应的旅行设施极其简陋原始。三个潜客配了两个专业向导,一辆面包车和一个司机。有时用铝制平底小船,有时用激流漂流用的橡皮艇。和在东南亚潜水时所享受的VIP服务截然不同,在这里我们尽管是化了大钱的客人,但每个人又必须承担各种体力劳动,快成“苦力”了。平底船或橡皮艇,潜水装备,摄影器材的装车卸车,装船卸船,漂流时要划桨以保证橡皮艇在冲过高落差激流区时船不至于颠覆或搁浅,顶流时更要死命划桨逆水行舟,在落差太大的小瀑布处,我们还要卸下装备,再把平底船拉上挡路的岩石,然后再将其顺势滑入下游。而我们则徒步通过毒虫群舞,树枝上满是尖刺的灌木丛,在下游再次登船……
  由于船上空间窄小,我们在岸上就要把潜水衣穿好。着装时就领教了湿地昆虫的厉害。尽管我们是有备而来,从头到脚都喷满了涂满了驱蚊剂,每个人闻起来都像一个会走动的“化学仓库”,可来折腾我们的似乎不是蚊子,而是各种各样的小虫。驱蚊剂大概能驱蚊,可是对这各色小虫似乎就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无能为力了。那些个虫子的疯狂劲呀,围着人一个劲儿地转,抓住机会一个俯冲,你身上的裸露部分,甚至被衣物遮盖部分,就是一个大包。从虫虫的角度想我也能理解,从没有尝过人肉的味道,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天岂能放过这干载良机?所以一面要着装,一面又要左右上下舞动身体以摆脱小虫的纠缠,那个狼狈劲儿。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远远地看见我们的形态,还以为一帮疯子在河边跳霹雳舞呢。
  这些昆虫在我的手上留下了极有特点的纪念品,在咬起的包中央有个估计是它们的尖嘴留下的明显的小洞。当时我很担心,因为亚马逊有一种臭名昭著的马蝇会把卵产在蚊子身上,而蚊子叮人时又会借机把马蝇卵射入人体,马蝇的卵就此以人体为宿主而孵化成虫。丹尼尔告诉我有一次他探险归来他太太在他头皮上挑出两条马蝇幼虫(额的神呀!)。 而糜烂的伤口如不用特效药的话则无法愈合。我可不想一个月后回国在过海关和检疫检查时对官员“带啥动植物进来了?”的问题回答:“不多,就几个马蝇”。然后一群马蝇应声从我皮肤中穿出,快乐地飞翔在浦东机场的大厅里……所幸在三周之后,基本愈合的伤口使我确信当初叮我的并非是臭名昭著的载有马蝇卵的蚊子。不幸中的万幸!
  窄窄河道两边的大树时时有粗粗的树枝横在河道上,只要担当舵手的祖卡大叫一声“树枝!”每个人都要施展“蛤蟆功”,在窄窄的小船上尽量使自己贴近船底以免被迎面扑来的树枝刮伤。有时甚至不得不用随身携带的丛林大砍刀砍断树枝才能继续前进。我害怕的不仅仅是让树枝挑掉眼珠,而是树枝上掉下来咬死人不偿命的大头蚂蚁。被它们咬了,不抓奇痒难熬,一抓则是撕心裂肺的痛。
  这就是我们每个人花了将近两万美元的孜孜以求的“原生态探险之旅”的真实写照!
  
  与南美巨蟒面对面
  
  在此行第一站BONITO的主要任务是追踪南美绿巨蟒。就像人类对鲨鱼的恐惧大都来源于好莱坞大片《大白鲨》(JAWS),人们对南美巨蟒的莫名恐惧也同样来自好莱坞另一个大片《南美巨蟒》(ANACONDAS),这部1997年发行的电影由Jennifer Lopez和JonVoight等主演。描写一个美国国家地理的摄制组在南美拍片时碰到一个神经错乱的执迷于捕获地球上最大蟒蛇的猎人,最终几乎全军覆没,葬身于蛇腹之中。故事纯属子虚乌有,但巨蟒对人的那种穷追猛打不置于死地决不罢休的凶残景象却成了人们对南美巨蟒的第一印象了。
  实际上地球上最长的蛇并不是南美绿蟒,而是生活在非洲、澳大利亚,东南亚和太平洋岛屿上的巨蟒(Python)。这些巨蟒可以长到十米多。而南美巨蟒的长度略短,最多8~9米,但体型庞大,有记录的体重最重的一条据说有二百多公斤。由此南美巨蟒理所当然地雄踞蟒蛇王国的至尊首位。值得一提的是雌性绿巨蟒的个头远大于雄性绿巨蟒。巨蟒有着尖利的牙齿,但南美巨蟒无毒,捕食不是靠咬,而是用它们那强有力的身子缠住它们的猎物直至猎物窒息而死,再将猎物整个吞下。它们经常的食物是河中的鱼、其他种类的蛇,水陆两栖的水豚,貘,凶猛的凯门鳄、陆地上的鹿,甚至热带雨林的兽中之王——猎豹。巨蟒虽然体态庞大,但由于它们绝佳的保护色和惊人的爆发力,厄运常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临在这些可怜的猎物头上。
  我们的两个向导选择FORMOSO河的一个河段开始我们的巨蟒追踪之旅。BONITO的冬天白天黑夜温差极大(30℃到5~7℃),而巨蟒怕冷。所以蟒蛇在太阳落山后会潜居温度较高的水下。正午时分当陆地温度急升时,巨蟒才会潜出水面,盘踞在河滩上享受阳光的温度。河的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巨蟒又有与环境融为一色的保护色,如何才能发现它们呢?经验丰富的丹尼尔告诉我们,看反光。太阳照射在蛇皮上会有反光,只要看到反光点就能找到大蛇。祖卡说是靠鼻子闻,据说雌性巨蟒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荷尔蒙的气味,闻到这种气味,大蛇就在不远处了;可怜的我是使劲儿运气拼命地闻,闻来闻去闻到的就是大家身上喷的驱蚊剂,这驱蚊剂对我的效能显然高于对蚊虫的杀伤力,一个劲地闻都快把我熏晕了!
  又拐过了一个河湾,此地的河滩比较平缓,在这样的河滩上,巨蟒易于下水或登陆,只见祖卡的鼻翼以更快的速度抽动,而丹尼尔甚至把船的垫舱板也拿来当了垫脚板以改善他的观察角度。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见丹尼尔一个手指向前方,另一个手作出了噤声的手势,祖卡立即将船减速,每个人像听到命令一样一起弓起了腰向丹尼尔手指方向望去。一条南美绿巨蟒一动不动地趴在河滩上晒太阳。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一旦发现巨蟒,首先是尽可能地拍一些陆地上的照片。然后着装下水,在水下等待巨蟒。谁料想我们才刚刚举起相机,这条大蛇突然惊醒,似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灌木丛中。此刻的丹尼尔已不再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了,只见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湿衣,戴上手套帽子,一手抓着大砍刀,手拿着船桨一个箭步冲上河滩。搜索一圈已不见巨蟒的踪影。好一个丹尼尔,扔下船桨砍刀徒手爬上就近最高的一棵树,极目远眺,寻找蛇皮的反光点。我们几个像被人点了穴位样,头仰视还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丹尼尔。几分钟过去了,可我们感觉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丹尼尔的那个噤声的手势又出现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无声地从树上滑下回到船上,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们拐弯处还有一条大蛇在晒太阳。祖卡认为刚才那条巨蟒的迅速逃遁是和它闻到了我们的气味有关(船上是涂满了驱蚊剂的六个“流动化工厂”),所以我们这次要在离它垂直距离最远的地方将船划到它的下风口再慢慢地接近它。这条雌性的绿巨蟒足足有七米多长,在河滩上它那粗长雄壮的身子翻折了三四折,头在最上端,一动不动地在享受冬目的温暖。我们蹑手蹑脚地架起了相机,按动快门,那嚓嚓声就像靶场上的排子枪一样此起彼伏。令人欣慰的是蟒蛇居然听而不闻,纹丝不动。法兰柯和尤里迫不及待地披挂停当下水了,他们尽量不发出响声地向巨蟒靠近,再靠近,而我开开心心地拍到了两个潜者与巨蟒的“合影”。
  陆地上的照片拍够了,我们在水下也已定位,应该让我们的”朋友”下水了,丹尼尔在巨蟒身后的灌木丛中发出了些许噪音,从日光浴中惊醒的大蛇即刻无声无息地滑入水中。水下追踪开始了。
  巨蟒先是顶着激流游,把我们都摆脱了,但不一会又折了回来,趴在河床上一动不动,像我们的专职模特一样任我们拍照。说良心话,蛇的脸相确实不讨人喜欢,但是它显得非常宁静,平和。既无攻击的迹象也无逃遁的意愿,就这样,小眼对大眼地和我在水下对视良久却相安无事,奇怪的是可能是受大蛇神情和姿态的影响,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此时此刻我丝毫没有恐惧的感觉。我们和巨蟒零距离接触的安全原则是绝不让它们感觉无路可走,在水下不作会引起它们误解的肢体接触,而经验丰富的丹尼尔和祖卡也时时刻刻地关注大蛇的表情和反应。有一次有一条非常“合作”的巨蟒,居然和我们在水下“玩”了近三个小时,但是最终丹尼尔和祖卡都注意到大蛇流露出几丝不耐烦和急躁,于是他们立即通知我们是撤退的时候了,告别大蛇,我们全身而退。
  就这样,我们每天闻“鸟“起舞,日落而归,吃尽千辛万苦,在BONITO的十天里,我们和总长超过六十多米的十条南美绿巨蟒近距离接触,而法兰柯和尤里都拍到了高质量的巨蟒水下和水上的照片。我们一边像猴子一样死命地挠着痒痒,一边喜形于色地观赏自己拍摄的巨蟒照片,旗开得胜,不亦乐乎!
  
  水清草盛鱼多的BONITO三泉
  
  BONITO是一个旅行业已经非常成熟的小城,周边有很多颇具特色的旅行资源。而且当地政府为了保证旅行业持续发展,规定每个游客到此地必须要有当地旅行社陪同参观景点,而每 一个景点也规定每天参观人数的上限。违规者轻者停业整顿,重者吊销执照。
  BONITO旅行资源中尤以三个清泉(BONITOBAY也被称为“天然水族馆”,SUCURI和和位于Rio da Prata农场中的Olho d’Agua)和两个洞穴(蓝湖洞和ABISM0洞)闻名,清泉的水起源于山上流下的泉水,而这三个清泉也是三条相对应的河的起源。在丹尼尔和祖卡精心安排之下,我们非但有幸在三个清泉浮潜而且还浮潜或潜水漂流了这三条河,BONITO河(800米),SUCURI河(1800米)和OLHO d”AGUA河(1450米)。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SUCURI泉平时是不让人下水的,破例让我们下水的“交换条件”是让我们为驻地拍一点水下照片供他们广告用。我们当然以非常感恩的心情完成了这一”交易”。SUCURI的葡萄牙语的意思就是“巨蟒”,我们从SUCURI清泉中浮潜游出,换上潜水装备,在SUCURI河中顺流而下,水流很急,所以尽管在支持船上的丹尼尔和祖卡再三告诫我们在水下大家要保持在目视的距离之内
  但在河中才漂了几分钟就各奔东西了。河里有非常茂盛的水草,尽管我对草中会藏着啥样的东东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但孤身一人,还是没有拨开水草一探究竟的勇气。由于山泉是透过层层石灰岩流入清泉,所以清泉中的水晶莹剔透,水草十分茂盛,更令人赞叹的是又肥又大的鱼(PIRAPUTANGA)一点也不怕人。其中两个泉允许喂鱼。幸亏有水下相机帮我“挡驾”,否则争先恐后,拥抢争食的鱼的尾巴早就把我的脸打肿了。
  我们在FORMOSO河也领教了这些鱼的“跳高能力”。在巴西-亚马逊PIRAPUTANGA是一种以水果果腹的鱼,这种鱼能高高地跃出水面,摘取树上的果实果腹,它们也常常沿着河道,追随在遮盖河道的茂盛的树枝上迁徙的猴群。猴子在吃食时因吃相不雅,常有果实碎屑掉入水中,由此成了鱼儿的美味佳肴。丹尼尔拿根树枝当钓竿,串上一切为四的橙子,以橙子为钓饵,将饵的高度定在水面上方一米多处,“‘丹’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还没等我们醒过神来,条三十多厘米的鱼从水里垂直跃起,鱼口大开直奔橙子而去,在我们的一片欢呼声中,“黄橙一去不复返,只见枝头空悠悠”。那动作之突然之迅疾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了。
  BONITO有两个非常有名的洞穴,一个叫蓝湖洞,蓝湖洞从地面到湖面有72米的垂直距离,共有292级台阶,洞里很暗,靠着洞口的自然光依稀可见洞内的轮廓和此起彼伏的石笋和钟乳柱。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到达湖边,一眼看去似乎蛮浅的湖水经水下机器人考察实际却有二百多米深,所以水色呈蓝色。湖底据说还有古生物的残骸。遗憾的是这个湖不准潜水。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同时闪光灯又于事无补的情况下要拍出湖水的蓝色是有点难度的。法兰柯和尤里都带了三脚架,所以采用十几秒的曝光时间,我怕重只带了单脚架,用16001SO和1/5秒的曝光时间居然也拍出了对焦清晰湖水灿烂的照片。
  离其不远处还有一个ABISMO洞,这两个洞里的地下湖是相通的。ABISMO由地面至湖面要通过尤如一线天的岩石窄缝,用攀岩的设备下降70米到地下湖的水面。水深200米。允许潜水,甚至还提供技术深潜的三混气。潜者首先要接受攀岩训练,过关才能下水。一天只接受16个潜者,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是11月和12月。因为此时阳光直接通过一线天射入洞内。水下有异常漂亮的石笋和钟乳柱,绝对是水下拍摄的上佳题材。
  
  和平共处的凯门鳄
  
  离开BONITO我们先去NOBRES寻找淡水刺鳐,在一条河里就看见了12条大小不一品种不一的淡水刺鳐。随即我们驱车前往PANTANAL。PANTANAL是巴西六大生态区之一,尽管面积只占全国总面积的1.76%,但这一生态区里动物种类的多样和丰富令人叹为观止。PANTANAL给我们的第一个印象是鳄鱼多(主要是眼镜凯门鳄和宽鼻凯门鳄),公路两边的斜坡上以及与之相连的湿地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鳄鱼。
  巴西的鳄鱼有四大类,矮子凯门鳄个头最小,头呈锈红色,性格最温顺,感谢上帝,我们此行的第一潜在水下邂逅的就是它。那还是在BONITO,我们此行第一天的第一潜,在FORMOSO河的一个弯道处向向导示意,此处有凯门鳄鱼。在水下不费多大力气就发现一条脑袋呈红褐色身体略显黑色的长约一米的鳄鱼一动不动地躲藏在树干之中。吃了豹子胆的法兰柯还一定要给我来个特技,他告诉我他能为我而引诱凯门鳄张开嘴。我当然是万分感激,但我告诉他,当鳄鱼张嘴的时候,还是他在前,我在后。当我看到法兰柯拿着一根树枝在鳄鱼面前缓缓舞动,而鳄鱼确确实实地慢慢张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嘴,与此同时,法兰柯居然在水下得意地龇牙咧嘴地笑时,我激动得忘了憋气,一张嘴呛了一口水赶紧往水面漂去……当我们兴高采烈地回到船上相互击掌庆贺旗开得胜时(很高兴地看到法兰柯两只手都还在),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多么的幸运。两天后,在另一个地方看见六条凯门鳄鱼,一种是黑色的,一种是黄灰色的。当我们正在拍一条浮在水面的黑色鳄鱼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黄颜色的鳄鱼,张开血盆大口直冲黑色鳄鱼的软肋处咬去,惊慌失措的黑色鳄鱼立马落荒而逃,这次轮到我们张口结舌,面面相觑了。
  体呈黑色,眼眶周边色较浅是眼镜凯门鳄,性格还算温和,比较凶狠的是宽鼻凯门鳄,地盘概念很强,常常可以看到它主动进攻眼镜凯门鳄。龙头老大则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凯门鳄了。体态大,有五米多长,性凶狠,隐蔽性好,进攻速度快。几个月前,有个生物学专业的巴西女大学生在亚马逊河上遭到一条黑色凯门鳄攻击,鳄鱼有咬住猎物在水下扭转盘旋的攻击特性,正是这一特性将受害者的主动脉扭结结扎住了,结果是丢了一条腿保住一条命!当她伤愈重返故地得知那条黑色凯门鳄已遭猎杀时还为此而感到遗憾!搞生物学的人都是有点献身精神的!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第一天在水下不期而遇的不是矮子凯门鳄而是黑色凯门鳄的话,这次会面的结果是不是至少以法兰柯成为“独臂英雄”而告终?!
  尽管如此,令我们匪夷所思的是各种鸟类、小动物、大动物似乎和眼镜凯门鳄甚至宽鼻凯门鳄都能“和平共处”,当我们第一眼看到小鸟,水豚和鳄鱼几乎是零距离接触时,我们错误地以为拍摄鲜血淋漓的猎杀场面的机会来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激昂,磨拳擦掌。结果整整三天,惟一见到的一次带血的鳄鱼猎杀,“受害者”是一条鱼!还有一次,一头老黄牛晃悠晃悠地走向至少有几十条凯门鳄在晒太阳的湿地,出于对“老黄牛大战鳄鱼阵”的期待,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紧紧抓住相机的双手不免激动地发抖,结果那条老黄牛如入无“鳄”之境。大摇大摆在鳄鱼阵中地悠闲地大嚼青草!
  而几十条鳄鱼似乎早已习惯这一场 景,对老黄牛这种公然的“挑衅”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心想看“牛鳄大战”的我,结果拍下了一张“和谐社会”图!
  第一次看见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时,我以为这是它们进攻的先兆,不免紧张得连连往后退让。丹尼尔告诉我鳄鱼张嘴仅仅是为了排除体热。同时摆脱叮在口腔里的寄生虫蚂蟥,而并非是攻击的前兆。所以很多时候人对野生动物,甚至是所谓的凶猛动物的恐惧往往是出于无知或误解,和法兰柯和尤里一起聊天时也经常讲起所谓凶猛动物的一些习性,其实除了极少数动物如北极熊之外,绝大多数猛兽看见人的第一个反应是回避。北极熊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里要在体内储存足够九个月冬眠所需的能量,所以它见啥吃啥,照单全收。其他的猛兽除非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或是饿得饥不择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记得在日本北海道冰潜时当地人告诉我,如果要进山的话,腰带上系个小铃铛,这样山上的棕熊听到铃声就会及时回避,不至于在不期而遇的情况下作出攻击的反应。我们这次在巴西与巨蟒和凯门鳄的近距离接触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就拿地盘概念和攻击性都较强的宽鼻凯门鳄来说,它们喜欢在河滩上晒太阳,而当我们走近它们时,它们均不约而同地游入水中逃遁。为了拍摄一张凯门鳄的头部大特写,法兰柯不满足在较远的距离用300毫米的望远镜头拍,所以他趴在河滩边满是动物粪便的草地上,每过5-6分钟向鳄鱼靠近两厘米,慢慢地慢慢地他总算移动到拍摄的最佳距离,在毫无戒备的凯门鳄张开大嘴之际按下快门,由此得到了一张几乎是完美的凯门鳄头部大特写照。当法兰柯在和鳄鱼玩“猫戏老鼠“游戏时,我躲在他的身后在尽可能保持安静以不破坏法兰柯“潜伏”计划的前提下也一直在按动快门。事后我和他开玩笑地说,幸亏凯门鳄没有攻击他,否则我将在是出手救援法兰柯还是先抢拍一张凯门鳄袭人的“珍贵”照片之间两难了。
  
  稀贵的风信子鹦鹉
  
  在巴西看到很多一生中第一次见到的野生动物,像小马样大小而且疾步如飞的南美巨型食蚁兽,非洲鸵鸟的“表亲”南美最大的有翅膀却不会飞的大鸟GREATER RHEA,南美长鼻朊熊,湿地小鹿水豚野猪犰狳和貘等等。
  有一天我们驱船去搜寻南美巨型水獭,在个河湾处闻到非常腥气的味道,丹尼尔告诉我们这就是水獭留下的痕迹,结果我们在这一个河湾盘旋了好几圈却不见水獭现身,正当我们悻悻然地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头体态肥大的貘,这长得有点像“猪八戒”俗称“四不像”的水陆两栖动物点也不怕人,让我们按相机快门的手指好好地运动了会。
  PANTANAL还有一个特点是水鸟多,多到有些品种连我们生物学出身的向导丹尼尔也不知道,不得不打电话咨询他专长鸟类的太太。这次看到最稀贵的鸟是风信子鹦鹉(HyacinthMacaw),这种鸟已经上了联合国濒临绝种动物的“红名单”,作为一个科研项目,当地的一个度假村为几只风信子鹦鹉在树上搭了屋,让它们安居乐业。它们似乎很喜欢自己的新家,出出进进地很热闹。风信子鹦鹉生只谈一次“恋爱”,可谓相濡以沫,从而终。所以法兰柯一直想拍一张夫妻比冀双飞的照片。他在鸟窝下架好三脚架和带300毫米望远镜头及增距镜的相机,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大鸟一点也不领情,在树上呆着唧唧喳喳在说悄悄话。我实在看着他被晒得冒油而于心不忍,就对他说我制造点噪音让它们飞起来。得到度假村同意之后,我让法兰柯准备好,然后发出自以为是老鹰的叫声,(法兰柯事后告诉我,那不是老鹰叫,是老公鸡叫!)不管是啥叫,两只大鸟腾空而起,飞向附近的另一棵树。我待它们起飞后才得暇抓起相机胡乱照了几张,谁料想,法兰柯朝思暮想但还是没有拍到风信子鹦鹉比翼双飞的相片却出现在我相机的回放器上了。野生动物摄影有时就是这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PANTANAL的最后天,当我们黄昏时分驾船打道回府时,远眺日落方向远处树顶上有几只鸟儿似乎也在目送这一天的逝去,按动快门留下了几张孤鹤剪影秀沧海、玉树凌风观日落的照片,这也是PANTANAL送给我们的最后一份尊贵礼物!
  
  聪明绝顶的亚马逊粉色海豚
  
  中午12点出发,在黑河(River Negro)乘快艇约两个小时抵达此行的最后一个住宿点,紧靠亚马逊黑河一条支流河湾,搭建在热带雨林中的林中小屋。老板用了11年的时间使其初具规模,而我们则是第二批入住的客人。和我第一次在厄瓜多尔亚马逊住的林中小屋一样,条件简陋得惊人,据说这也是出于对环境造成最小不良影响的考量。试想如果把五星大酒店都搬到热带雨林,那亚马逊的寿命不就屈指可数了?
  热情好客的主人确实让我们在这热带雨林中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令人抓狂的是蚊子和小咬也来大献殷勤,尽管每个人身上涂的喷的驱蚊剂足以把人都熏死,我们还是逃脱不了当“赤豆粽子”的命运。此时此刻,我不禁为自己全程服用新型抗疟疾药Malarone的决定而沾沾自喜(亚马逊的蚊子对第一代的抗疟疾药chloroquineE有抗药性)!
  转乘摩托小艇再沿着支流开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喂海豚的水上屋了。五年前,家中十来岁的长子为贴补家用。在河上钓鱼。他会把没有商业价值的鱼扔回水里。没料想,这些扔掉的鱼吸引了众多的粉色海豚,久而久之,他到哪里这一群海豚就跟到哪里。有一天,他把这事对他父母讲了,他父母随他来到河边,只见他用力拍打水面,一头接一头的粉色海豚跃出水面。被这一幕震惊了的父母由此创建了这个水上屋,从此,来亚马逊玩的游客有了一个与粉色海豚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他们全家的经济收入也因这些聪明的海豚而有了可观的改善。
  关于粉色海豚,亚马逊的当地人有着很多美好或神秘的传说。其中最震撼的一个是海豚在亚马逊河底建造了一个神奇海豚世界,所以海豚会来陆地把人引诱到它们的神奇世界。如果要引诱的对象是女孩,海豚就会变身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如果对象是色迷迷的小伙子,海豚就会以美丽脸庞、魔鬼身材闪亮登场。可怜我听了这个美丽的传说之后,天天在夜深人静之际苦苦等待海豚姑娘的出现,结果除了让蚊子和不知名的小飞虫多叮出几颗赤豆之外毫无所获!流言不可信!
  在地球上存在的五种淡水海豚中,亚马逊河的粉色海豚据说是最聪明的。它们的脑容量比人类大出40%。亚马逊河里还有一种灰色海豚,由于个头小,也由于皮肤特别脆弱,灰色海豚不喜欢与人交流。粉色海豚则不同,它们充满了好奇心,很热衷于与人互动接触。但是,人类对粉色海豚的研究很是匮乏,至今我们甚至仍不能确认它们是如何来到亚马逊的,一种说法认为它们是1500万年前从太平洋进入亚马逊河的,还有一种说法推测粉色海豚在180万年至500万年前由大西洋进入亚马逊河。甚至于对它们的皮肤为啥是粉红色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至今仍没有 科学定论。科学家认为这或许与它们皮肤表面丰富的毛细血管分布有关,或许也和河水中铁含量以及它们的年龄有关。
  令人震惊的是几十年前绝对不存在面临绝种可能的亚马逊粉色海豚目前却数目剧减。这和人类无节制地开发由此破坏大面积的热带雨林不无关系。当然海豚无意中损坏捕鱼人的渔网也导致渔民对它们的追杀。另外,印地安人的某些部落会捕杀海豚用于祭祀,而海豚身上某些部位的药用功效也成了它们短寿的原因。
  粉色海豚以胆大好奇著称,但据我们观察,它们也有非常小心的一面。第一天接触时,它们对我们的水下相机非常警觉,它们游近时,只要我们一举相机,立刻一个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尤其不喜欢我的两位潜伴用的那种巨大无比的鱼眼镜头防水罩。我的防水罩小,对它们似乎威胁性小一点,所以第一天下来,“专家组”阅片评定我的一张是当日最佳,当然他们把这完全归功于我的小巧玲珑的鱼眼镜头防水罩而彻底无视粉色海豚对我情有独钟的事实!
  这一群(十来头)粉色海豚当然和天天喂它们的小孩混熟了,所以当这些小孩一拍打水面,粉色海豚蜂拥而至,轮番对小孩手中的鱼发起攻击。这些个一百多公斤体重的海豚轻轻松松地跃出水面,准确无误地把小孩高高举起的手中的鱼一口叼走。而为了防止海豚过度激情压在自己身上使自己或海豚受伤,小孩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把高高跃起的海豚推开。这个场面是绝对震撼的,不但让不时”司进”的游客看得目瞪口呆,我们天天目睹还是感叹连连!海豚中有一条叫索菲亚的很抢眼的雌性海豚,由于它脑袋顶上有几道疤而且“出镜率”极高,所以我们大家都认识它。粉色海豚的聪明甚至是“通人性”,我经过这次在黑河中游泳的经历有了深刻的认识。我读过一本书,书名是《畅游亚马逊的人 地球上3,274英里长的最危险的河》(THE MAN WHOSWAM THE AMAZON:3,274MILES ON THE WORLD’SDEADLIEST RIVER)。作者是MATIEW MOHLKE,MARTINSTREL。这个叫MARTIN STREL的吃了豹子胆的人在2007年全程畅游了充满了寄生虫、食人鱼、食人鳄和其他危险的亚马逊河。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到了亚马逊河,有没有勇气跳进这黑乎乎的水中搏击一下呢?这次观海豚的地方就是黑河的一条支流,两岸之间有四百米宽,十多米深。第一天当我正在游还是不游之间犹豫之时,尤里的太太雅娜来问我愿不愿意一起横渡这条河。雅娜是她丈夫的专职水下模特,是自由潜水的好手,尤里在水下拿着相机又是找角度又是对焦打灯能憋气3—4分钟,我估计她的能力远远超过她的丈夫。由此可见,她游泳找伴绝对不是出于水性的考量。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很实在地告诉我她一个人不敢游。而她所顾忌的也正是我所害怕的。
  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为时已晚,战战兢兢地跳入河里向对岸游去。黑河的能见度半米也不到,戴着面镜把头埋在水里只见到太阳光柱的反光。其他啥也看不见。一路游,一路在想,这样的能见度,要是水下突然窜出来条饥肠辘辘的黑色凯门鳄,那我们是一点生路也没有的。再回头看看,泳技远远高于我的雅娜不紧不慢地以个身位的差距跟在我后面,好嘛,拿我当先头部队趟地雷阵呢!雅娜雅娜,你咋知道黑色凯门鳄不会从你身后发起进攻呢。我一面想一面自嘲地笑,就在此时感觉到右脚碰到东西了,这里水深十米,不可能是河床底,要不是怕喜欢氮味的臭名昭著的亚马逊河寄生虫因排尿而顺尿道而上,我那时早就吓得尿在裤子里了!赶紧一个猛子扎下去,我死也得看看是啥东西把我给吃了呀。最先看见的是索菲亚大脑门上的那几条疤。神呀,是它来看我未了。它慢慢地浮上来,让我摸摸她的头又轻轻地抓抓它的下巴,它那宁静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不要紧,不会有事的,我就游在你身边。然后它施施然地下潜消失在这酱油一般颜色的水中。当地人曾经告诉我,海豚会把落水的人顶到岸边,当时听了还半信半疑,看到这一幕,对此还会有啥疑虑呢?就这样,每次游出去一百多米时,索菲亚总是会在那里浮出来看看我,让我感动得有流泪的冲动。我们横渡了那条河好几次。每次丹尼尔都会担心地派摩托艇跟过来。其实,真要有点啥事的话,就冲着这能见度,估计摩托艇也帮不了忙!所幸吉人自有天相,每天在黑河支流游个几公里也算了结了一个心愿!
  临走的前一夜,房东全家忙碌了一个下午,给我们在黑河河滩搞了个月光烧烤晚会,我们都喝高了,8点多钟,轮火球股的满月冉冉升起,看着这月亮和月亮在这河中投射下的倒影,没有人说一句话,甚至这些机不离手的专业摄影者都没有按快门的冲动,我相信大家把这一幕深深地铭刻在脑海中了,所以才有了“人生虽苦短,此刻已无悔”的感叹。
  最后一天和粉色海豚游玩,仿佛知道我们第二天就要远去,索菲亚一直盘旋在我周边,“妒忌”到红眼又大流口水的法兰柯还是很有风度地为我们拍了不少我和索菲亚热烈拥抱的照片,我估计法兰柯可能由于老是挡在海豚和喂鱼的小孩之间拍照的缘故。已经上了粉色海豚的“黑名单”有好几次他想潜深一点,拍几张角度由下而上的照片,刚下两米左右就让几头大的海豚用嘴给顶了上来,当法兰柯拒不从命之时,有几头居然还用它们那长长的嘴来夹法兰柯的腿。法兰柯只好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地盘里。你说这些粉色海豚通不通人性,聪明不聪明!
  分手的时候到了,临别之际,向黑河默默地许了个愿,衷心地希望索菲亚和这些海豚能
  躲过人类的追杀而健康长寿!更希望有“人类母亲河”和“地球之肺”美誉的亚马逊河和亚马逊热带雨林能够躲过因人类贪婪,愚昧和无限制的经济发展给它带来的浩劫!
  
  户外探险
  
  我们在巴西境内的行程是圣保罗机场—CAMPA GRANDE机场(驱车)—BONITO(驱车)—CAMPA GRANDEURS—CUIABA机场(驱车)—NOBRES(驱车)—PANTANAL(驱车)—BUIABA机场—MANAUS机场(驱船)一热带雨林(驱船)—MANAUS—圣保罗机场。
  全程22天时间。费用为每人一万美元(不包括巴西国内机票)。在BONITO的十天只包早餐和午餐(三明治和饮料),晚餐自理。其后除了MANAUS只包早餐之外,在NOBRES,PANTANAL和热带雨林都包三餐(但不包饮料)。加上全程国际机票和零零碎碎的费用(吃饭,饮料,小费等),总费用估计在两万美元左右。当然,我们这次旅行是专门为我们量身定制的探险之旅,而我的国际机票均是公务,头等。去掉这两个因素,走商务游客的路线和全程经济舱,价格则会低得多。
  巴西专业向导丹尼尔(Daniel De Granville)的公司叫做PHOTO IN NATURA,网址是www.photolnnalur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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