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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是工业发展的基础，也是地方经济发展的核心组成部分。金融如何为欠发达地区制造业结构调整提供高效、低成本的融资服务，如何助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当前亟待解决的课题。本课题组以江西省吉安市为例进行了相关调查。
吉安市制造业发展现状
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不断增长，但结构层次较低。2017～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呈持续增长态势。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数量为1494家，其中包含大型企业39家，中小型企业1440家，微型企业15家。规模以上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分别为3389.58亿元和3264.62亿元，分别是2017年的1.37倍和1.24倍。吉安市主要骨干企业有立讯智造、合力泰、木林森、红板、景旺电子等。调查显示，吉安市高新技术型企业占比较小，结构上仍然以劳动密集型、高耗能企业为主。以电子信息制造产业为例，吉安市现在虽然有5家较大的代工生产企业，但其规模与其余电子信息企业相比仍然较小。2019年吉安市有499个企业为高新技术类产业，全年产值为1418.6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26.21%。吉安市的制造业产品多为加工型、劳动力密集型和低档次产品，大部分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产品也产出于某些劳动密集型的加工环节。制造业市场产业分工不明确、发展不完善、精细化层次较低导致其上下游企业相互依存度低，发展不协调;此外，由于制造业自身附加值较低、产业链不完善，导致大多数企业聚集在产业链的一些环节，产业集群效能不高。在产业链上游产品中，只有吉安立讯拥有少量配套产品;在产业链下游产品中，大多数产品均为外地其他品牌服务。
制造业贡献率不断增大，但制造业研发投入不足。2019年，吉安市地区生产总值为2085.41亿元。其中，第二产业增加值较2018年增长8.7%，达到945.43亿元，对全市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60.5%。制造业营业收入同比增长7.3%，高出规模工业增幅0.2个百分点。全市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1494家，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数的96%;实现营业收入3293亿元，占全市规模以上工业营业收入的97%。2017～2019年，吉安市制造业对GDP的贡献率分别为26.7%、26.9%和27.18%，呈逐年上升趋势。但是，目前吉安市制造业存在科研投入的产出效率低、专利少、技术创新经费少等问题。调查显示，吉安市制造业企业研发支出占比较小，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为1.5%左右，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人员占从业人员的3%左右，与全国先进水平存在较大差距。此外，吉安市规模以上企业中，有自主研发能力以及有科研活动的企业机构数占全省的比重也较小。研发投入的比重直接关系着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强弱，2019年，吉安市新增认定高新技术企业75家，入库国家级科技型中小企业222家，获批省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6家，获省级科技奖4项，制造业自主研发能力依然较弱，每百万元产值的专利数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制造业竞争力不断上升，但制造业品牌知名度不高。近年来，吉安市积极贯彻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工业强市为目标，以项目、产业、企业和园区为重点，全市工业经济走上了高质量发展快车道。2019年吉安市入选促进工业稳增长和转型升级、实施技术改造成效明显地方名单，被予以督察激励，是近三年江西省唯一获得此表彰的地级市。2019年，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速为8.9%，已连续八年保持在江西省前三。同时，2019年海能实业成功在A股上市，成为当地第一家A股上市企业。在促进工业稳增长的道路上，吉安市以创新为动能，构建优质企业梯队，优质龙头企业快速增加，涌现出了立讯智造、木林森、合力泰三家百亿级龙头企业。但是，吉安市制造业存在知名品牌产品较少以及品牌知名度低等现象。截至2019年，江西省有285个省级名牌产品，吉安市仅有31个，其中属于技术型制造产品的仅有11个，其余产品主要集中在电子信息或中间产业。2019年，在荣获中国制造业500强的8家江西企业中，并没有吉安市的企业。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的基本情况
制造业贷款占比持续下降。2017～2019年制造业贷款余额分别为98.03亿元、109.51亿元和116.4亿元，环比增幅分别为4.54%、11.71%和6.31%;而同期各项贷款同比增幅分别为22.04%、19.36%和16.53%，分别降低了17.5%、7.65%和10.22%。从制造业贷款占各项贷款的比重来看，2017～2019年制造业贷款余额占比分别为6.43%、6.02%和5.49%，呈现持续下降态势，而且贷款余额比重下降幅度逐年加大。
制造业贷款总额与制造业贡献率不匹配。从三产贡献率来看，2017～2019年吉安市制造业对GDP的贡献率分别为26.7%、26.9%和27.18%，以制造业平均占第二产业60%的比例推算，吉安市制造业贷款占比平均值在20%左右比较合理。但是，从实际情况看，制造业贷款近6年来一直在10%以下，且呈现不断下降趋势，较大程度上制约了制造业企业的技术转型升级，对于一些处于发展期的中小制造企业的限制尤为明显。
制造业不良贷款率为各行业之首。据银保监部门数据，截至2020年3月末，全市银行机构不良贷款余额为29.22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23%;而制造业不良贷款余额为4.45亿元，不良贷款率为2.39%，高出整体不良贷款率1.16个百分点，为各行业不良贷款率之首。此外，受疫情影响，企业的应收账款账期会延长，资金压力有所增加，企业的信贷逾期风险进一步上升。制造业企业调查数据显示，57.3%的制造业企业应收账款账期延长，14.9%的企业存在坏账风险，高技术制造业企业资金周转压力加大，预计形成坏账的比例为19.0%，分别高于传统和先进制造业8.0%和7.4%。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的制约因素
制造业产能下降导致银行贷款规模收缩。2019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制造业产品市场需求不足，电子行业工业增加值增速较2018年回落2个百分点。一方面，吉安市订单指数持续下降，企业库存明显上升。2020年二季度对吉安市47户工业景气企业的问卷调查显示，二季度市场需求依旧在低位徘徊，产品市场需求指数为38.29%，较2019年同期下降4.25個百分点，较一季度下降8.51个百分点。另一方面，企业扩大规模意愿下降。数据显示，2019年，全市企业成本费用偏高，百元收入成本为85.98元，企业亏损金额增长22.9%，高出全省平均水平。此外，受疫情影响，制造业整体行业产能下降，影响银行未来的信贷吸纳能力，银行普遍预期未来一段时间内贷款新投放规模不及贷款回收规模，导致贷款规模收缩，外部环境的影响进一步压制了企业扩张。 部分制造业行业效益差、投资意愿低导致信贷需求不足。当前，吉安市部分制造业行业效益持续下降，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31个大类行业中，利润总额较2018年下降的有13个行业。其中，医药制作业、食品加工行业、纺织服装、造纸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的利润总额均呈现负增长，且降幅较2018年进一步扩大。企业效益持续下降直接抑制了企业投资扩张的步伐，截至2020年2月末，吉安市规模以上工业投资同比下降25.3%，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下降31.2个百分点;作为吉安市支柱产业的电子信息产业中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降幅最为明显，达到89.0%。与此同时，疫情对制造业企业的盈利和投资进一步产生冲击，企业融资需求减弱。
针对性信贷产品缺失导致融资渠道功能失衡。目前，吉安市制造业企业融资渠道单一，企业长期以来形成仅通过银行机构进行信贷融资的路径依赖，直接融资渠道发展缓慢，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为融资门槛过高。2020年二季度47户工业景气企业的财务数据显示，80.85%的监测企业与银行机构有借贷业务发生，占监测企业融资比例的90%以上。融资制度安排缺失导致银行难以识别客户风险，所以不得不提高贷款利率，或者在难以把握风险的情况下不发放贷款。贷款利率升高导致一些低风险客户退出，贷款需求量减少，但贷款风险增加;而银行贷款发放量减少，则会使有正常贷款需求的制造业企业难以获得贷款。截至2020年4月末，吉安市开发金融产品以及服务方式创新类产品83种，而涉及制造业企业的信贷产品仅10种，占比只有12.05%。此外，制造业创新信贷产品呈现产品同质化、信贷额度低的态势，也影响了制造业贷款的增长。
担保机构运营风险导致制造业信贷杠杆效应偏弱。截至2020年3月末，吉安市共有融资性担保机构14家，注册资本金为20.75亿元，1亿元以上的融资性担保机构只有1家。受当前经济下行影响，全市融资性担保机构代偿金额比年初增加1796万元，随着中小微企业生存压力加大，后期担保机构的代偿情况有可能进一步增加，导致担保机构经营风險加大。同时，目前全市担保机构平均放大倍数是2.66，远低于1∶8的杠杆比例，由于担保放大倍数偏低，致使担保机构难以发挥融资担保功能，降低了担保抗风险能力。此外，受当前经济大环境影响，担保机构经营不仅需要面对业务风险上升，不良处置困难，公司经营亏损等困难，还要面对公司股东对投资回报的要求以及行业未来发展盈利性不明朗等多重压力。在此背景下，大多数担保机构选择收缩规模，个别融资性担保机构业务为零，经营后劲不足。
金融支持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建议
政府机构层面：强化战略指引和统筹协调，不断加大制造业政策扶持力度
一方面，激发担保杠杆作用，降低担保费率。政府机构可以联合、兼并、重组以及吸收民间资金来增加资本金投入，采取分步增资的方式，使企业逐步达到资本金规模要求，实现辖内各县（区、市）担保机构增资到5000万元，吉安市担保机构注册资本达到3亿元。同时，市政府出台《各县（区、市）担保机构对制造业担保考核管理办法》，逐步将政府性融资担保和再担保机构的平均担保费率降至1%以下。推动有条件的县（市）政府因地制宜建立风险补偿“资金池”，供制造业企业进行贷款风险补偿、贴息和奖励、应急转贷、政府性融资担保机构资本补充等。此外，建立健全政、银、保与企业的风险补偿机制。针对企业投资合作项目可能引发的损失风险，按照“1+3”（即政府、“企业+保险”、银行）的风险共担模式予以风险补偿，从而使制造业平稳地渡过转型期。另一方面，设立“工业引导母基金”模式，由市财政部门出资1亿元，以1∶5的比例撬动银行贷款，通过母基金的滚动发行，鼓励、引导信贷资金和社会资金投向制造行业，并以此作为增信手段向制造业企业发放贷款，单户融资额起点为500万元，融资利率原则上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20%，循环授信2～3年，大力支持政府部门认定的园区重点制造业企业。
金融监管层面：灵活运用货币政策工具，提供多元化的制造业金融支持措施
首先，央行要灵活运用货币政策工具。在MPA考核中适当增加中长期贷款和制造业信用贷款的指标权重，不断增加信用贷款和制造业中长期贷款的占比。增加高新技术制造业再贴现便捷通道，设立支持先进制造业企业融资的专项再贴现产品。其次，银保监会要适当放宽制造业企业贷款质量监管容忍度。基层银保监局在强化金融创新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在金融支持新型制造业发展时，放宽风险容忍度、加大不良贷款核销力度。此外，在推动金融机构支持制造业企业时，应完善贷款考核和激励措施，落实尽职免责制度，不断为制造业发展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金融机构层面：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供给，构建制造业的金融服务网络
首先，完善差别化信贷服务机制。针对不同类型的制造业企业，结合企业的经营特点和需求特征，科学合理地制定贷款利率，量身定制不良贷款解决方案，形成特色产品体系，为各类制造业企业提供创新型、个性化的融资支持，并创新运用多种金融工具提供综合服务。其次，银行机构要调整在传统产业中常用的固定资产抵押业务模式，发展知识产权质押、股权质押、应收账款保理、供应链贸易融资等金融服务。最后，充分发挥信托公司、租赁公司等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独特功能和作用，提供多元化、全方位的金融支持。如推动信托公司积极参与吉安市制造业企业股权并购交易，促进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
（课题组成员包括：周东龙、胡晓农、李韶辉）
吉安市制造业发展现状
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不断增长，但结构层次较低。2017～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呈持续增长态势。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数量为1494家，其中包含大型企业39家，中小型企业1440家，微型企业15家。规模以上制造业总产值和增加值分别为3389.58亿元和3264.62亿元，分别是2017年的1.37倍和1.24倍。吉安市主要骨干企业有立讯智造、合力泰、木林森、红板、景旺电子等。调查显示，吉安市高新技术型企业占比较小，结构上仍然以劳动密集型、高耗能企业为主。以电子信息制造产业为例，吉安市现在虽然有5家较大的代工生产企业，但其规模与其余电子信息企业相比仍然较小。2019年吉安市有499个企业为高新技术类产业，全年产值为1418.6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26.21%。吉安市的制造业产品多为加工型、劳动力密集型和低档次产品，大部分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产品也产出于某些劳动密集型的加工环节。制造业市场产业分工不明确、发展不完善、精细化层次较低导致其上下游企业相互依存度低，发展不协调;此外，由于制造业自身附加值较低、产业链不完善，导致大多数企业聚集在产业链的一些环节，产业集群效能不高。在产业链上游产品中，只有吉安立讯拥有少量配套产品;在产业链下游产品中，大多数产品均为外地其他品牌服务。
制造业贡献率不断增大，但制造业研发投入不足。2019年，吉安市地区生产总值为2085.41亿元。其中，第二产业增加值较2018年增长8.7%，达到945.43亿元，对全市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60.5%。制造业营业收入同比增长7.3%，高出规模工业增幅0.2个百分点。全市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1494家，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数的96%;实现营业收入3293亿元，占全市规模以上工业营业收入的97%。2017～2019年，吉安市制造业对GDP的贡献率分别为26.7%、26.9%和27.18%，呈逐年上升趋势。但是，目前吉安市制造业存在科研投入的产出效率低、专利少、技术创新经费少等问题。调查显示，吉安市制造业企业研发支出占比较小，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为1.5%左右，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人员占从业人员的3%左右，与全国先进水平存在较大差距。此外，吉安市规模以上企业中，有自主研发能力以及有科研活动的企业机构数占全省的比重也较小。研发投入的比重直接关系着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强弱，2019年，吉安市新增认定高新技术企业75家，入库国家级科技型中小企业222家，获批省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6家，获省级科技奖4项，制造业自主研发能力依然较弱，每百万元产值的专利数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制造业竞争力不断上升，但制造业品牌知名度不高。近年来，吉安市积极贯彻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工业强市为目标，以项目、产业、企业和园区为重点，全市工业经济走上了高质量发展快车道。2019年吉安市入选促进工业稳增长和转型升级、实施技术改造成效明显地方名单，被予以督察激励，是近三年江西省唯一获得此表彰的地级市。2019年，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速为8.9%，已连续八年保持在江西省前三。同时，2019年海能实业成功在A股上市，成为当地第一家A股上市企业。在促进工业稳增长的道路上，吉安市以创新为动能，构建优质企业梯队，优质龙头企业快速增加，涌现出了立讯智造、木林森、合力泰三家百亿级龙头企业。但是，吉安市制造业存在知名品牌产品较少以及品牌知名度低等现象。截至2019年，江西省有285个省级名牌产品，吉安市仅有31个，其中属于技术型制造产品的仅有11个，其余产品主要集中在电子信息或中间产业。2019年，在荣获中国制造业500强的8家江西企业中，并没有吉安市的企业。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的基本情况
制造业贷款占比持续下降。2017～2019年制造业贷款余额分别为98.03亿元、109.51亿元和116.4亿元，环比增幅分别为4.54%、11.71%和6.31%;而同期各项贷款同比增幅分别为22.04%、19.36%和16.53%，分别降低了17.5%、7.65%和10.22%。从制造业贷款占各项贷款的比重来看，2017～2019年制造业贷款余额占比分别为6.43%、6.02%和5.49%，呈现持续下降态势，而且贷款余额比重下降幅度逐年加大。
制造业贷款总额与制造业贡献率不匹配。从三产贡献率来看，2017～2019年吉安市制造业对GDP的贡献率分别为26.7%、26.9%和27.18%，以制造业平均占第二产业60%的比例推算，吉安市制造业贷款占比平均值在20%左右比较合理。但是，从实际情况看，制造业贷款近6年来一直在10%以下，且呈现不断下降趋势，较大程度上制约了制造业企业的技术转型升级，对于一些处于发展期的中小制造企业的限制尤为明显。
制造业不良贷款率为各行业之首。据银保监部门数据，截至2020年3月末，全市银行机构不良贷款余额为29.22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23%;而制造业不良贷款余额为4.45亿元，不良贷款率为2.39%，高出整体不良贷款率1.16个百分点，为各行业不良贷款率之首。此外，受疫情影响，企业的应收账款账期会延长，资金压力有所增加，企业的信贷逾期风险进一步上升。制造业企业调查数据显示，57.3%的制造业企业应收账款账期延长，14.9%的企业存在坏账风险，高技术制造业企业资金周转压力加大，预计形成坏账的比例为19.0%，分别高于传统和先进制造业8.0%和7.4%。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的制约因素
制造业产能下降导致银行贷款规模收缩。2019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制造业产品市场需求不足，电子行业工业增加值增速较2018年回落2个百分点。一方面，吉安市订单指数持续下降，企业库存明显上升。2020年二季度对吉安市47户工业景气企业的问卷调查显示，二季度市场需求依旧在低位徘徊，产品市场需求指数为38.29%，较2019年同期下降4.25個百分点，较一季度下降8.51个百分点。另一方面，企业扩大规模意愿下降。数据显示，2019年，全市企业成本费用偏高，百元收入成本为85.98元，企业亏损金额增长22.9%，高出全省平均水平。此外，受疫情影响，制造业整体行业产能下降，影响银行未来的信贷吸纳能力，银行普遍预期未来一段时间内贷款新投放规模不及贷款回收规模，导致贷款规模收缩，外部环境的影响进一步压制了企业扩张。 部分制造业行业效益差、投资意愿低导致信贷需求不足。当前，吉安市部分制造业行业效益持续下降，2019年吉安市规模以上制造业31个大类行业中，利润总额较2018年下降的有13个行业。其中，医药制作业、食品加工行业、纺织服装、造纸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的利润总额均呈现负增长，且降幅较2018年进一步扩大。企业效益持续下降直接抑制了企业投资扩张的步伐，截至2020年2月末，吉安市规模以上工业投资同比下降25.3%，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下降31.2个百分点;作为吉安市支柱产业的电子信息产业中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降幅最为明显，达到89.0%。与此同时，疫情对制造业企业的盈利和投资进一步产生冲击，企业融资需求减弱。
针对性信贷产品缺失导致融资渠道功能失衡。目前，吉安市制造业企业融资渠道单一，企业长期以来形成仅通过银行机构进行信贷融资的路径依赖，直接融资渠道发展缓慢，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为融资门槛过高。2020年二季度47户工业景气企业的财务数据显示，80.85%的监测企业与银行机构有借贷业务发生，占监测企业融资比例的90%以上。融资制度安排缺失导致银行难以识别客户风险，所以不得不提高贷款利率，或者在难以把握风险的情况下不发放贷款。贷款利率升高导致一些低风险客户退出，贷款需求量减少，但贷款风险增加;而银行贷款发放量减少，则会使有正常贷款需求的制造业企业难以获得贷款。截至2020年4月末，吉安市开发金融产品以及服务方式创新类产品83种，而涉及制造业企业的信贷产品仅10种，占比只有12.05%。此外，制造业创新信贷产品呈现产品同质化、信贷额度低的态势，也影响了制造业贷款的增长。
担保机构运营风险导致制造业信贷杠杆效应偏弱。截至2020年3月末，吉安市共有融资性担保机构14家，注册资本金为20.75亿元，1亿元以上的融资性担保机构只有1家。受当前经济下行影响，全市融资性担保机构代偿金额比年初增加1796万元，随着中小微企业生存压力加大，后期担保机构的代偿情况有可能进一步增加，导致担保机构经营风險加大。同时，目前全市担保机构平均放大倍数是2.66，远低于1∶8的杠杆比例，由于担保放大倍数偏低，致使担保机构难以发挥融资担保功能，降低了担保抗风险能力。此外，受当前经济大环境影响，担保机构经营不仅需要面对业务风险上升，不良处置困难，公司经营亏损等困难，还要面对公司股东对投资回报的要求以及行业未来发展盈利性不明朗等多重压力。在此背景下，大多数担保机构选择收缩规模，个别融资性担保机构业务为零，经营后劲不足。
金融支持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建议
政府机构层面：强化战略指引和统筹协调，不断加大制造业政策扶持力度
一方面，激发担保杠杆作用，降低担保费率。政府机构可以联合、兼并、重组以及吸收民间资金来增加资本金投入，采取分步增资的方式，使企业逐步达到资本金规模要求，实现辖内各县（区、市）担保机构增资到5000万元，吉安市担保机构注册资本达到3亿元。同时，市政府出台《各县（区、市）担保机构对制造业担保考核管理办法》，逐步将政府性融资担保和再担保机构的平均担保费率降至1%以下。推动有条件的县（市）政府因地制宜建立风险补偿“资金池”，供制造业企业进行贷款风险补偿、贴息和奖励、应急转贷、政府性融资担保机构资本补充等。此外，建立健全政、银、保与企业的风险补偿机制。针对企业投资合作项目可能引发的损失风险，按照“1+3”（即政府、“企业+保险”、银行）的风险共担模式予以风险补偿，从而使制造业平稳地渡过转型期。另一方面，设立“工业引导母基金”模式，由市财政部门出资1亿元，以1∶5的比例撬动银行贷款，通过母基金的滚动发行，鼓励、引导信贷资金和社会资金投向制造行业，并以此作为增信手段向制造业企业发放贷款，单户融资额起点为500万元，融资利率原则上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20%，循环授信2～3年，大力支持政府部门认定的园区重点制造业企业。
金融监管层面：灵活运用货币政策工具，提供多元化的制造业金融支持措施
首先，央行要灵活运用货币政策工具。在MPA考核中适当增加中长期贷款和制造业信用贷款的指标权重，不断增加信用贷款和制造业中长期贷款的占比。增加高新技术制造业再贴现便捷通道，设立支持先进制造业企业融资的专项再贴现产品。其次，银保监会要适当放宽制造业企业贷款质量监管容忍度。基层银保监局在强化金融创新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在金融支持新型制造业发展时，放宽风险容忍度、加大不良贷款核销力度。此外，在推动金融机构支持制造业企业时，应完善贷款考核和激励措施，落实尽职免责制度，不断为制造业发展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金融机构层面：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供给，构建制造业的金融服务网络
首先，完善差别化信贷服务机制。针对不同类型的制造业企业，结合企业的经营特点和需求特征，科学合理地制定贷款利率，量身定制不良贷款解决方案，形成特色产品体系，为各类制造业企业提供创新型、个性化的融资支持，并创新运用多种金融工具提供综合服务。其次，银行机构要调整在传统产业中常用的固定资产抵押业务模式，发展知识产权质押、股权质押、应收账款保理、供应链贸易融资等金融服务。最后，充分发挥信托公司、租赁公司等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独特功能和作用，提供多元化、全方位的金融支持。如推动信托公司积极参与吉安市制造业企业股权并购交易，促进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
（课题组成员包括：周东龙、胡晓农、李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