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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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二战中可怕的“杀手集团”到阿富汗战场上为避免平民伤亡所不可或缺的神枪手,现实中的狙击手过着怎样的生活?走进鲁斯·克兰,我们看到一名阿富汗战场上普通狙击手的成长经历和内心世界,更看到这样一场战争如何异化着士兵们对没有血腥生活的向往。
  
  鲁斯·克兰生活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一片无垠无际的农场中。他是个饱经战火的老狙击手,说到他的职业。一些好战分子就会感到兴奋。在他们意识中,狙击手总是和枪林弹雨联系在一起,他们并不清楚真正的狙击手如何执行任务,也不知遭这些血淋淋的任务会给狙击手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
  这位47岁的得克萨斯州陆军国民警卫队中士是个安静而低调的人,留着一捋灰色胡子,现在的工作是负责步兵的枪法训练。他个子不高,戴眼镜,脱下制服的时候喜欢穿T恤、戴棒球帽,帽子下面理着军队统一的平头。
  现在,克兰和妻子,女儿住在租来的石屋中,石屋通往外面只有一条土路,2008年从阿富汗和伊拉克战场回到得克萨斯农场后,他把石屋从路边后撤了500米,这样一来就能清楚看到任何向石屋方向靠近的人。这一距离超出了M16标准步枪的射程,但却处于配有望远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射程之内。
  克兰房间的墙边立着好几把步枪。他并不想去攻击谁,只是步枪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比如,看见野狼从后面的牧场觊觎时,克兰就会朝它们开枪。野狼也很聪明,始终保持着与村民200米的距离,因为这样村民就没有办法伤害到它们。然而这招对克兰不管用,别忘了他可是一名狙击手。
  克兰不喜欢打野狼,开枪只是出于条件反射,然而邻居们很赞赏克兰的枪法,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背景,只是觉得周围住着这样的人挺有用。克兰说,他相信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好人,但面对像狼一样的捕食者时,他们都像羊一样脆弱。而他的角色就像一只牧羊犬。克兰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未来如上帝允诺的一般光明”。
  这位经历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洗礼的出色狙击手,在回国后过着看似温顺平和的生活。但战争的残酷在他内心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瞄准、开枪几乎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全部。
  
  806米的最远狙击纪录
  
  克兰在阿富汗最后一次狙击杀人是在2006年春天。那时,他的阿富汗军旅生活已然接近尾声。他所隶属的得克萨斯州陆军国民警卫队阿尔法公司有55名战士,多数来自北得克萨斯郊区。公司承担两项安全任务:一个是为美国军方的地方重建小组(PRT)提供保护,另一项是加强特种部队力量,为寻找和铲除塔利班提供支持。
  克兰所在的阿尔法公司与此前的特种部队相处得很不错,但轮换后的特种兵拒绝接受任何建议。他还记得那时与特种兵的对话:“好吧,你们都了解。你们是特种兵,你们牛。”
  一个名叫乔拉斯的大镇予坐落在树木繁茂的河谷边,一条脏兮兮的土路穿越一片贫瘠的高原和满是石子的陡坡通往那里。镇子是塔利班的一处据点,特种部队、PRT和阿尔法公司决定前往剿灭。指挥者是名叫福斯特的中校,那是一个令^敬畏的好战女人。
  克兰回忆说,那是阿尔法公司建立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20多辆车运载着近100名美国士兵和当地的阿富汗翻译,还有A-10对地攻击机、B-52轰炸机、“掠夺者”无人侦察机作后援。
  当军队浩浩荡荡来到镇子外时,“掠夺者”就在镇子上空嗡嗡环绕飞行。镇里的老^们纷纷站出来交涉:哪里有塔利班的影子?克兰说,这就是典型的阿富汗,那里确实有些坏家伏怀着错误的想法,但除非他们主动攻击你,否则你无法把他们和普通平民区别开来。
  到了下午,阿富汗翻译监听到,塔利班打算用火箭弹袭击美国人。第二天一早,福斯特中校在驻地偶遇克兰和他们的领队沃克,三人决定第三天去突袭。
  这一次,没有特种部队,也没有空中掩护,福斯特同镇子里的老人谈判了7个小时。在撤回驻地途中,当土路变窄并开始爬坡时,他们遭遇了伏击。路左右两边同时发生爆炸,500米开外还有密集的小型武器扫射,不过-枪法并不精准。全体人员立刻排成防御队形,克兰和另—个狙击手隐蔽在悍马车旁。
  这时他们看到一位老牧羊人从容地站在羊群中张开双臂护着羊,全然不顾战斗的混乱。福斯特跑起来并尖叫着:“我们在打谁?”另一个狙击手喊道:“别担心,女士,只是鼓舞士气,他们离得很远。”他用一把半自动步枪瞄准一个朝远处跑去的人,第一枪没中,第二枪偏了,第三枪还是没中,直到第八枪那个人才倒下。克兰此后经常以此调侃他,“这就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吗?”然而,这就是狙击手执行任务时的真实情况。
  克兰瞄准了另一个拿着无线电设备、躲在石头后面指挥进攻的人。他用激光瞄准探测器测量了一下,距离为806米。克兰选了一支7.62毫米的雷明顿M24步枪,这种枪可以上膛5粒子弹,配备10倍望远镜。他把枪托靠在悍马的发动机盖上,等待时机。
  很快,那个人从石头后面起身观察情况,从望远镜中克兰能清楚地看到他。那是个普什图人,留着大胡子穿着长袍,典型的阿吉装扮;克兰扣下扳机,子弹飞了1秒后正中目标胸部,又穿过胸膛,落地弹起一片灰尘。他应该惊讶于竟在如此遥远距离外被击中,他只感到一阵风欢来,随后听到一声枪向,自己就再没站起来。806米,是克兰在战场上的最远成功射击距离。
  战役很快结束,美国人只有几个受了伤。整个过程中,那个老牧羊^-直伸开双臂护着羊群站在那里,其中一只手挥舞着鞭子。羊群逐渐抬起头,安静地凑到牧羊人身旁。他赶着羊慢慢消失在美国战士们的视线里。克兰说,牧羊人是上帝派来给他送信的,所以他才会顺利击中那个指挥者。
  
  消极的“杀手集团”
  
  在阿富汗战场,克兰这样的狙击案例不胜枚举。但每次狙击成功后,克兰不但不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反而会陷入深深的责难。所以,他只能靠上帝来安慰自己。时不时,克兰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做一名狙击手呢?可能在骨子里,克兰爱着狙击手这样一种职业,但惨烈的战争却让一切都黯然失色。
  一般情况下’狙击手的作用是杀一做百,但这个道理在阿富汗并不适用。狙击手一般都是在视野开阔的地点进行精确射击,先打死官员让敌军战士感到畏惧,或是掩护自己部队撤退。但他们一般不会执行刺杀行动或者像好莱坞电影里演的那些秘密任务。
  英国历史学家、狙击问题研究专家马汀·佩格勒说,狙击其实是防御性的。“决定战争的东西其实是让战争开始的东西,那就是政治。狙击手与取得战争胜利的目标毫无关系,但他们却可能是面对面开战时最强大的士兵,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内心,他们内心的坚定大大增强了他们的行动力。”
  狙击手并不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喜欢杀人,尽管他们的狙击确实造成了手工大屠杀。美国军方将领、历史学家马歇尔1947年做过一项广泛调查,结果显示前线85%的美国士兵没在战场上开过枪,甚至在受到攻击和面 临危险时也没有开枪。他将士兵厌倦开枪的原因归结为:当潜在对象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时,近距离杀人会引发人们天生的厌恶感。
  马歇尔死后,他的这一观点曾被质疑和推翻,但五角大楼最终采纳了这种观点,并启动为期十年的改进行动。20世纪50年代朝鲜战争时期,一半美国士兵开始反击,越南战争时这一数字增加到九成,但其中很多是不予瞄准的扫射,那时“速杀”的战斗理念甚嚣尘上——与其瞄准射击,不如大面积扫射。结果美国步兵在越南战争中,击毙一人平均需要5万发子弹。
  在这样的背景下’狙击手的出现就不足为奇了,然而他们始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二战时他们被称为“杀手集团”,杀掉一个越南人平均只需要1.39发子弹,这使得他们拥有相当于普通士兵3.5万倍的杀伤力。他们的不同寻常之处还在于,即使在令人绝望的战争以及后果难料的未来中,他们也不愿作为杀人工具。
  一个名叫詹姆斯的狙击手在日记中写道:“就因为他是敌人,我就应该夺取他的生命么?你会那样做么?想想吧,我一次都没失手过。14个人倒下了。每个人倒下的时候我都数着。这幅画面总是萦绕在我脑海,而且这辈子的每—天都不会淡忘。”
  同样不会淡忘狙击场景的,还有克兰。即便从阿富汗战场归来,他的脑海中依然满是在战场上鲜血四溅的场面。
  
  神枪手之路
  
  1962年出生的克兰,父亲是牧师。母亲是小学教师。17时,他加入了海军陆战队。那时候海军陆战队的职能有限,大伙在灌木间穿梭,模仿打枪“砰砰”的声音,克兰觉得这简直是小儿科。后来部队换了帅,弹药也充足起来,克兰逐渐练得一手好枪法。
  后来,克兰离开军队,去尤马警察局当巡警,对警察而言,尤马是个是非不断的地方’毒品、帮派应有尽有。克兰的角色是狙击手,不过他从未开枪打死过人。
  1996年克兰和妻子丹妮尔搬到得克萨斯州一个叫福利斯科的小镇,克兰还是当警察,还是在特别行动组当狙击手,还是没杀过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开着巡逻车,等待呼叫或纪录超速,没事的时候读读枪支弹药方面的书籍。
  第二年4月的一天清晨,特别行动组被召集起来行动,一个喝醉了的30多岁女人把自己和一把手枪反锁在车里想要自杀。克兰到现场的时候,那女人对警方宣称,不久之后自己就会变成—具腐尸。
  克兰和搭档分别匍匐在70码开外的草丛里。从望远瞄准镜中,克兰看到女人拿的是一把左轮手枪,已经上膛。她不向警方喊叫时,就把枪伸进自己的喉咙。
  克兰死死盯着瞄准镜里的画面,他觉得全身的能量都涌上了眼睛。突然,那女人把枪端平伸直胳膊对准了车外的警察、好像准备开枪。经历了战争洗礼的克兰,过着看似乎和的生活。但战争的残酷在他内心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瞄准、开枪几乎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全部。
  克兰率先扣动了扳机,他几乎没听到枪响,然而从瞄准镜里,他看到子弹把车窗穿破了一个小小的白洞,女人的头炸开了,瞬间毙命,甚至没来得及痉挛。她举枪的手耷拉下来,身子软软地滑倒在座位上,倾倒在司机座门边。整个画面被她的鲜血沾染得更加污浊。看到车内的景象,人们全都呆住了,
  在美国,一半警察因在执行任务时击毙目标而被开除。现在克兰完全领教了这点。被停职前。克兰的感受很复杂:职业的骄傲,悔恨、不确定、紧迫,还有对那女人的愤怒,对她孩子的难过,以及对那次行动的深深厌恶。从没有人在培训时提及过这些,他—直被告知去击毙目标,现在却忽然越过了红线。
  警长安慰他,这没什么大不了,即使这样,也免不了遭受昔日同事的奇怪眼神,他们的谈话会在克兰出现的时候戛然停止。克兰看见自己的案卷上赫然写着“谋杀”字样。
  那晚,克兰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上帝,他在路E停下车祈祷。回家后妻子丹妮尔抱着小女儿迎接他,女儿一看到爸爸就笑了。克兰终于释然,他把女儿的笑当作上帝给他的回答和对人性的肯定。然而当晚洗澡和刮胡子的时候,克兰发现自己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他害怕看到眼中可能看到的东西。之后的好几天,他也害怕别人用不—样的眼神看他。
  法院用了数月时间,最终判定克兰无罪。但他还是很烦躁,他和警局的关系再没有缓和过,他也再没有回到那里工作。
  2001年9月5日,克兰加入了得克萨斯州陆军国民警卫队,6天后发生了9·11事件。两年后,时值美国正在打伊拉克和阿富汗’克兰成为得克萨斯州国民警卫队的全职现役中士。将军听说过他特别的背景,让他教授低级别士兵远距离射击,还送他去一个军方狙击手学校学习。训练很苦,但克兰表现突出。毕业后,他在军方的正式职业第一次成为“狙击手”。为这份工作,他已经准备了太久。
  2005年5月,克兰加入阿尔法公司,随部队移师阿富汗,开始了战场上的狙击手生涯。
  
  宣称胜利的失败之战
  
  同越南和伊拉克不同,阿富汗战争是场农村战争,双方在野外交手,狙击手也处于有效射程之外。战斗一般从距离500米的地方打响,然后范围越来越广,命中率也相对更低。最近一个英国狙击手因不满面回国,他说他打死的驴子比人还多。
  记者问狙击手为何要向毛驴开枪。
  “因为那都是塔利班的毛驴。”
  “怎么知道的?”
  “从瞄准镜里看到的。”
  这是狙击手的幽默,但狙击手射击不是出于乐趣,这名英国狙击手一定是看到驴子可疑才开枪的。一些人被打死了,因为他们的确是塔利班,还有一些人因为被打死而成为塔利班。谁都不希望看到后者,但在外国土地上,人们看上去都长一个样,很难区分,美军更不可能去辨别死者的身仇
  无辜者的死亡是战争扩大的重要原因,而误杀只有在死者是妇女和儿童时才会被迫承珏。
  这场即将失败的战争将被宣称已经获得胜利,在越南是这样,在伊拉克是这样,在阿富汗还将重演。与此同时,“附带伤亡”破坏了战争的道德基础,使“胜利”变得更糟糕。
  和克兰一样的狙击手们相信,属于他们的时候已经到来,至少这是场他们可以进行精准射击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他们不会被边缘化。军队似乎也同意将重点转向精准射击,还有传言说步兵很快将配备升级版可视装备,使有效射击距离提高至400~500米。
  军方还可能增加狙击手人数。全军受过全面培训的狙击手总共980名,其中748人属于海军陆战队。这些特训儿被视为珍贵财富,他们的培训费用高昂,常规训练中都难得一见。扩充狙击手^数所带来的影响难以预测,—方面可能使更多士兵在后半辈子承受杀人后的压抑,另—方面也可能使战场上更多^_次只打死—个人,即使他可能错杀好人。
  对克兰而言,迄今为止他应该还没有误伤过谁,有时候可以开枪,但他没有。一次他和一个搭档躺在山上一个隐蔽处,两个阿富汗农民从田间走来,其中一个背着锄头在路边挖坑,好像准备埋炸药。
  枪当时就在克兰手里。军方的约定习俗是,敌对目的明显时可以开枪击毙。但克兰和搭档都决定再等等看。半小时过去了,原来那些农民只是想挖些灌木回家烧火,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曾离死亡有多么近。
  克兰又看到山那边有个背着AK47步枪的人正在点数美军编队,于是举枪打死了他。
  阿富汗就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地方,克兰喜欢那里美丽的河谷和悠久的历史,但却不喜欢那里的血腥。
  2005年,克兰从阿富汗回到了得克萨斯农场的石屋。2007到2008年,克兰又去了伊拉克,他被编入巴格达以北的巴拉德空军基地。“有一天我站到上帝面前时,他会问我有没有打死一些不该被击毙的人,还是只打死了那些该死的人。”
  克兰说,他这一生都不会后悔。他会站在上帝面前认真回答每个问题,也想让上帝解除他的—切疑惑和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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