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父子30年唢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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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两代同一个梦
  
  山西省平顺县北社乡西社村——一个曾经被浓墨重彩地书写在民乐发展史上的一个小山村,在这个村子里,不管识不识谱,多数村民受上辈人的熏陶支起鼓就能打出节奏,捧起唢呐就能吹出风情。
  在西社村,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
  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里,整齐地垛着刚刚收获的玉米棒子,高高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小院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说这个家庭特殊,是30年小院里的父子两代人都在追逐着同一个梦想:民间音乐,都拥有同一件道具:唢呐。
  父亲曹巧顺,15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吹唢呐,当时为的是能有个谋生的手艺,因为十里八庄的婚丧嫁娶都少不了要吹吹打打。“那个时候家里穷,跟着师傅学吹唢呐,就是为了能有口饭吃,挣点吃盐钱。”曹巧顺说。
  1978年年底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祖国的农村迅速刮起了改革的春风。曹巧顺伴着这股春风,在学吹唢呐的同时,也跟着师傅他们组成的八音会走村串乡出现在一些乡村的婚丧嫁娶场合。刚刚复苏的农村,人们心里都流淌着一股子激情,八音会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音响设备,可鼓打得分外的响,唢呐吹得格外嘹亮。
  原来是跟着别人干,后来曹巧顺干脆自己独立组建了曹巧顺民乐队。“那个时候,感觉已经很发展了,但现在比起儿子来就差远了。”曹巧顺说。
  同样一个爱好,儿子曹高邦,13岁开始和父亲当年一样捧起了唢呐,不同的是他上了艺校,接受了正规的教育。走出校门后,16岁的曹高邦还是一个稚气未退的孩子,在县里举办的“首届群众文化艺术大赛”上,他首次登台演出的唢呐独奏就夺得二等奖。
  聪明好学的曹高邦在唢呐方面很有天赋,很快便超越了父亲,18岁就从父亲手里接过“接力棒”,开始走出山庄,将唢呐“吹”到了邻近的8县100多个村庄,不久便正式成立“曹高邦民乐队”,后又改为“曹高邦艺术团”。
  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给古老的八音会注入新的活力。“30年,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曹巧顺说。
  
  一支唢呐“吹”出致富路
  
  “过去的八音会主要是鼓、锣、钹、笙、箫、笛、管等8种乐器,现在不同了,电子鼓、电吉他、电子琴等电子设备越来越多,现在一个民间艺术团的设备足抵过去一个剧团的设备,甚至还要先进。过去八音会民乐队外出办事儿,身上背个小包包就够了,现在得大车拉。”曹巧顺说。旁边的曹高邦补充:“现在一对音箱就得1万多块钱,足够两人抬了!”
  30年前,没有任何扩音设备,几个小板凳围张桌子,凭的就是自然发音。用曹巧顺的话说,那时候是“干吹”,所以当时八音会还有一个别称叫“响家伙的”。后来才有了高音喇叭、自制的音箱。现在的曹高邦,“武器装备”先进得让父亲都感到吃惊。
  一个只有21岁的小伙子,稚嫩的脸上还带着乡村人特有的淳朴,然而,别看他年纪轻,他成立的艺术团远近闻名。曹高邦说,他的艺术团仅设备就用了5万多元钱。“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村办红白喜事已经从图红火到追求艺术,过去吹唢呐是师傅手把手教,现在是靠跟着谱学。”曹高邦说。
  由于不计报酬、服务态度好,曹高邦的艺术团生意格外红火,平均每两天就有人请去演出。除种地外,15位农民艺人跟着他平均每人每年收入都在万元以上。在给百姓带来欢乐的同时,也为他们增加了一条挣钱出路。
  原来曹巧顺家里很贫寒,一大家子住在一个低矮的小窑洞中,而后来,正是靠着一支唢呐,他“吹”出了致富路——修了房子,买了电视,小日子过得蛮富裕。“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曹巧顺说。
  
  传统艺术正在融入大市场
  
  在曹巧顺的意识里,吹唢呐就是为了多一门手艺,而对于儿子曹高邦来说则是一种艺术追求。曹高邦认为八音会是一种传统的民间艺术,在继承和繁荣民俗文化的同时,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手捧唢呐带领自己的艺术团走出太行山、走出娘子关,接受市场的检验,让上党盆地古老的传统艺术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发扬光大。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天清晨,曹高邦都会拿着唢呐到山上去练习。2006年,在长治市举办的第三届“三联电器杯”上党八音会大赛上,他获得了“好把式”奖;今年的元宵节在平顺县举办的“后曼”杯八音会擂台总决赛上,又一举夺得“一等奖”。“既然接过了父辈的唢呐,我就要吹好,吹出名堂。”曹高邦说。
  采访结束,记者离开西社村时,曹高邦站在高高的山梁上,一曲唢呐独奏《百鸟朝凤》,吹得跌宕起伏,委婉悠长。吹出了农民心中的激情,吹出了新时代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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