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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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白洋淀
  水鸟细爪,轻灵
  在浮叶上走梅花桩——它似乎没有什么沉重事隋
  野鸭蛋经过野鸭
  在不知道的地方,等一只手:人的,其它的
  浮光,众水,莲叶,芦苇荡……
  在收买一条野路之后
  依坐船头,提网抄,独对空茫
  潭柘寺的潭
  每一棵古树,都符合一缕腾云后
  转身浮现的仙侣——你路遇的每一段奇缘
  漫山石头,都是渴死的
  即便在低洼,也只是码出水流的形状
  ——舞者足踝上,空留细铃铛的系痕
  溪流淙淙佩环
  被乌鸦凋敝的哑嗓子调包
  一条石龙,几乎挣脱这后山的几里山路
  盘在一方枯潭里
  苦等从乾隆御笔赋诗里流逝的
  泉水——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的旧欢
  去坝上草原
  去草原看星空,近似
  去闪电湖照见自己。我喜欢湖水
  胜于一面镜子
  尘世呆板,赖以灵魂荡漾
  湖水是可以愈合的镜子,驻着借来的光阴
  去草原相会星空
  去闪电湖追落日稍纵即逝的余晖,岸边
  那些张开双臂的人
  终究没有飞起来
  草原簇拥的花海
  是人群里想不起来的一个梦境
  夜宿坝上
  草原有用不完的长风
  我有这些年,一路勒斷的缰绳
  黑夜照例将尘世摁进混沌
  一轮浮出,照例被我视为千年的孤绝
  人群里被挤得空茫的内心
  在草原的辽阔中,得以回填
  左右是露珠跑道,星光闪过草叶
  你在身边。握过春天的手,终究是被闲置的
  桃木梳
  青弋江
  皖南草木竹叶酝酿出来的地道方言
  愣是从一脉脉清溪
  说成雄浑
  说出平江默默天尽处
  凭鱼跃的门道
  一条江须得
  喝足多少个乡镇的溪水,才可以拥有
  迎送日月的气度
  哗哗的书页,被岁月装订
  亦散失
  一条江无字的记载
  让沿江的梦,在更迭中,日渐丰盈,厚重
  春风不薄草芥。这一捻引信
  牵系多少颗心型的春雷
  (选自《诗歌月刊》2019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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