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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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
  万物都有精准的时刻表
  就像那些鸟儿
  无须指示或提醒
  总在凌晨寅时发出第一声问候
  在整个白天对歌
  而当夜幕低垂
  那些蛙类开始演奏
  那些单音节的声调
  我听过无数遍
  却从未感觉多余甚至厌倦
  而一枚汽车喇叭声
  足以让我的愤懑决堤
  其实,在静寂中
  彌漫着无数种透明的声音
  正如在透明的空气中
  活跃着无数的生灵
  我们没有感觉到的
  总是远远多于感觉到的
  猪的命运
  从养殖场到屠宰场
  临刑前最后一次严格的体检
  有没有疫病,有没有瘦肉精
  有没有其他安全隐患
  安全和健康务必记在心上
  今夜子时
  在滚动的流水线上
  在此起彼伏的号叫声中
  在血腥味蒸汽味汗水味中
  它们瞪着惊恐的双眼
  鱼贯而入
  最后的礼物
  是叮叮当当的铁铐
  世界开始180度颠覆
  一道白光射入颈动脉
  一片红雾喷向地面
  而一爿爿白嫩嫩的鲜肉
  经过传送带、冷藏车、菜场和厨房
  进入人们无底的口腹
  在中国
  每年约三亿四千五百万头猪
  进入屠宰场
  工蚁或人
  一只工蚁在匆匆赶路
  碰到一粒麦
  运回蚁穴去
  看见一根草
  背回蚁穴去
  工蚁的世界
  一个二维的空间
  工蚁的时代不过几年
  一个人在匆匆赶路
  上班或者谈生意
  碰到赚钱的机会
  抓紧捞一笔
  看见出名的场合
  赶快露个脸
  在人类的眼里
  那只工蚁多么卑微
  在上帝的眼里
  人类多么可怜
  致盲人推拿师
  这是一片板结的土地
  僵硬、壅滞、疼痛
  而你那双巧手
  铁犁一样光滑
  拔去杂草
  捏碎泥块
  疏通沟渠
  让轻音乐柳丝般拂过耳旁
  檀香张开缥缈的天网
  让细雨渐渐渗透田畴
  萌芽吐出调皮的舌头
  原野上花儿绽放
  我庆幸
  重新拥有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湖边物语
  一只痕迹斑斑的木船
  搁浅在岸上
  一艘白色的快艇
  正在湖面捷速奔驰
  一丛枯黄的芦苇
  歪斜在田里
  一片翠绿的苔藓
  正在岩石上漫漶扩展
  一张陈旧的渔网
  不知捕捞过多少鲜活的生命
  如今堆在岸上
  像一个昏睡的老妪
  寒山子,请让我拜你为师
  如果我生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
  我将来到这青山绿水间
  寒山子
  请让我拜你为师
  以洞穴为居
  在洞前种上几株牡丹
  那是你故乡的花朵
  远离安史之乱
  远离人间的恩怨是非
  我们并不孤独
  因为有拾得
  有满山草木鸟兽
  我们的家人
  以树叶为经书
  在潭水中养几朵莲花
  随着那些鸟鸣声风雨声
  读满天的星星
  读湖水中潋滟的波纹
  沿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石子路
  赤脚一步一步踏过
  就像敲打一条条冥顽不化的木鱼
  以泉水为佳酿
  我会摘一篮野果给你下酒
  恍惚间
  我们将诗歌写在白云上
  寒山子
  请让我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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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  把一个男人  从一段戏文里喊醒  从低向高似的爬坡  告诉他谁是王金贞  谁是高文举  告诉他  我的他  《珍珠记》里的爱情老了  比它老的  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人推门时的忐忑,绝望  让我想起那个被逼为奴的女主角  如何把敲门声变成一片片秋叶  飘过男主角的夜窗  只有小心翼翼轻扣  不敢喊  只有轻轻扣  有却无  从前的人爱得那么苦  仿佛一摊水捧都捧不起来  一滴一滴漏过指缝 
下太姥山的时候,我回过头去望了一下“夫妻峰”。心想,这对天造地设的老两口,虽经受了千年的的风风雨雨、寒冬炎热,被浸透了、被啃食了,可还在若无其事地、亲密体贴地窃窃私语着。他们彼此间那些悦耳的爱情故事、甜蜜的心里话,为何永远说不完呢?从形状上看,丈夫稍稍仰着头、微微驼着背,倾听妻子的嘀咕,而妻子呢?也弓着背、低着头不停地叙着话。对我来说,问题就在于石头妻子低着头的姿态上,因为这种姿态不像我家族的那些
第一,怀着希望自然醒。起床,穿上宽松的衣服,随意地绾起头发,用清水拍拍脸,踩上“飞跃”,挂着耳机出门。听几首快乐的歌,沿着大马路向东跑,不求速度只求舒服。越向前跑天就越亮,等最亮的那一刻,太阳就升起了。歌停了,脚步慢了,我狠狠喘了几口气,仿佛“霸占”了整个清晨,然后顺原路慢慢吞吞地溜达回去,或者踢着一个小石子追回家去。夏天散发着薄荷味的四点半,秋天起风的五点半,冬天飘雪的七点,春天花开的六点半,我
天真热。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入伏,就热得不像话了。北京的夏天,是那种典型的北方的夏天,干脆的,响亮的,边缘清晰的,好像是一只青花瓷大碗不小心摔在地下,豁朗朗的利落决绝。太阳很大,白花花的,把世界照得晶莹耀眼,相比之下,屋子里就有点昏暗了。日光灯倒是亮着的,可是不一样。这种日光灯,小改顶不喜欢,神情涣散,苍白,忧郁,像极了一个女人失意的脸。女人失意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小改叹了口气,皱一皱眉头
1977年的深秋时节,山西大同矿务局高山铁路工地上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国家要恢复高考制度了。消息传来,铁路工地上沸腾了。来自雁北各县读过高中的工友们都打开旧日的书本,利用工余时间挑灯夜战,开始了人生新的搏击历程。而高考对我来说,既是机遇,又是挑战。正值人生读书的黄金季节,我却被“推荐”二字排挤在了高中的校门之外,结束了读书的黄金岁月。虽然自己初中时期是最优的学生,但高中知识却一点都没有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