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酷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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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所写的《地心历险纪》吗?黎登布洛克教授就是从冰岛的斯奈弗火山口下发现了一条通道,直达地球的核心,而这座位于冰岛醅的火山,其顶盖上的冰川斯奈弗(Sneafellsjokull),现在也在逐渐缩小,冰与火之歌,会不会终有一天真的成为了遥远的传说?
  “未来200年,我们所有的冰川都会遭遇相同命运,这个纪念碑是为了承认我们知道如今正在发生着什么,也知道该去做什么,但只有你们(逝去的冰川)知道我们是否真的这么做了”。2019年8月18日,冰岛人民为奥克(Okjokull)冰川举行了一场葬礼,并且为它写下了如上碑文。
  然而,奥克并非“死去”的第一座冰川,地球上那些冰川,当我们終于有机会和它见面时,它们却慢慢消逝——2000年时冰岛的冰川,大大小小共有300多个,到了2017年,其中的56个较小型的冰川已经消失不见,冰岛的冰川蕴藏了冰岛民族的文化与历史,许多的神话传说都与冰川有关。
  冰川都是有记忆的,它将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完整地冰封起来,形成了一份完整又高清的档案,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们会将这地球档案遗失?
  所以,趁着冰川还在,我们出发吧,在它们消失前把这些历史记录下来。
埃其普赛米亚(Eql)冰川,乘船近距离观察冰山入海是最吸引人的玩法。
围绕着卢利萨特冰峡湾,有三条徒步线路,从远而近地接触冰川。

埃其普赛米亚,目睹冰川入海


  埃其普赛米亚(Eqi)冰川,位于格陵兰西部重镇伊卢利萨特以北80公里。冰川正面宽达3.4公里,埃其普赛米亚冰川是一座活跃的冰川,一个小时内能发生数次崩解,而乘船近距离观察是最吸引人的玩法。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躺着就能看到冰川的起起伏伏。七月的子夜,我躺在埃其普赛米亚冰川酒店(Glacier Ledge Eqi)的红色小木屋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太阳缓缓地掠过埃其普赛米亚(Eqi Sermia)冰川,天色忽然从金铜渐变成了粉红,片刻之间,日落到日出。就像看一场绚烂大片。
  挪威探险家弗里乔夫·南森在描述1888年穿越格陵兰的经历时说过,这些奇妙、脱俗的冰川,让他想起仙境、童年,还有死亡。埃其普赛米亚冰川,就是这样深深的纠缠着人的情绪。冰川位于伊卢利萨特小镇以北80公里,北纬69度45分。这是一座非常活跃的冰川,一个小时内能发生数次崩解。船,是到达这里唯一的方式,早上从伊卢利萨特出发,五个小时抵达,维多利亚码头停留片刻,当天便返回伊卢利萨特。
  在抵达维多利亚码头前,这艘船会先驶向冰川,船驶过厚厚的碎冰层,偶尔会撞上躲避不及的大冰块。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和颠簸之中。埃其普赛米亚冰川此刻近在咫尺,它的正面宽达3.4公里,冰川的崩解变形清晰可见。随着冰裂带来的阵阵轰鸣声,真让人深刻地感觉到这座冰川是真切的“活”着的。当然它绝不是温柔的,船上的导游时刻都会关注着冰裂的变化,正当游客还在焦灼而又兴奋地等待冰崩入海时,导游已经让船快快驶离了冰川入海口的范围——有时候的冰裂,崩塌下来的可能是一座冰山。冰块冲入水中,造成巨大的潮汐波,这给停留在附近的船带来的可就不是刺激。而是危险了。
  建在岩壁上的埃其普赛米亚冰川酒店,是那里唯一的建筑,十来栋小木屋,就算是满房,能容纳的游客也不过三四十人,所有的食物用品都要从伊卢利萨特运送过去。所有的垃圾乃至排泄物,都要运回伊卢利萨特处理——这里人类生存所需要的东西,几乎都没有。这一带唯一的人类活动区就是这个酒店,有一个小餐厅,利用太阳能发电,没有手机信号,宛如与世隔绝。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然而,又似乎拥有一切。一眼望出去,都是我们世界里不曾见过的景象,植被旖旎,极地苔藓拥有特别纯粹的颜色,北极狐北极兔灵巧地穿梭其中,时间静谧而苍茫,唯一不安静的就是埃其普赛米亚,就连这里的蚊子们都养成了精致的生活习惯:它们怕热——太阳当头直晒,就会逃之夭夭;也怕冷——日落风起时,也会躲得远远的,只有最恰好的时光,就是它们自由自在的时候,成了岛上最活跃的生物。
  从冰川酒店出发,有三四条徒步线路,可以去看瀑布,可以去寻找北极动物,其中还有一条就是前往埃其普赛米亚冰川和更远的内陆冰原,一路上野花盛开的草甸,铺陈在荒凉深邃的山脊上、一座座清波荡漾的湖泊点缀其间,小鱼精灵一样游来游去,我们,真的是那一无所长的负担吗?

冰川私享Tips:

  1.到埃其普赛米亚冰川必须搭坐游船,每年的夏天,World Df Greenland便会开通这条航线,早上从伊声利萨特出发,下午返回。
  2.欣赏埃其普赛米亚冰川,既可以当天搭船来回,也可在到达埃其普赛米亚附近的码头后,入住Glacier Lodge Eqi,从陆上近距离观赏。

伊卢利萨特,冰山经过家门口


  围绕着卢利萨特冰峡湾,有三条徒步线路,从远而近地接触冰川。
  伊卢利萨特位于格陵兰岛,在北极圈以北约250公里。伊卢利萨特冰峡湾的源头是雅各布港冰川,它是北半球流量最大的冰川,也是除南极之外世界上的第二大冰川,由于迪斯科湾海水不深,崩塌的冰川在这里形成了壮观的冰峡湾。
  站在伊盧利萨特的街头,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那些彩色的房子干干净净,那些冰川近在咫尺,谁家的窗台外,都是千年万年的大大小小的冰块。就连阳光都是不真实的,你见过半夜三更,天空亮如白昼,而街道上却空无一人吗?到处只有四处漂泊的冰山,泛着绚丽的光芒,静静停泊在海上。
  这些漂浮的冰山从何而来?从伊卢利萨特冰峡湾,冰峡湾的源头,就是东面的雅各布(当地人称之为瑟梅哥-库雅雷哥)冰川,是北半球流量最大的冰川。2004年,伊卢利萨特冰峡湾被列入了世界自然遗产目录,因为它是“少数几个通过格陵兰冰冠人海的冰河之一瑟梅哥-库雅雷哥的出海口。瑟梅哥一库雅雷哥是世界上流速最快,也是最活跃的冰川之一,每年裂冰超过35立方公里,占格陵兰岛裂冰的10%,比南极洲以外的任何其他冰河都多。
  巨大的冰盖,加上冰流迅速移动,在冰山覆盖的峡湾内崩裂发出的巨响,形成了令人敬畏的自然现象,这样的冰峡湾有利于我们对气候变化和冰河学的了解。所以在伊卢利萨特,你能清楚看到冰川是如何生长、流动和消失的,每年有200亿吨冰山从冰川上崩裂,这些冰山很多都很庞大(高达一公里),它们会在峡湾里搁浅,或许要等待多年,才会被新的冰流力量冲破。当冰山流经峡湾,流进大海之后,到达的第一站就是伊卢利萨特,所以,伊卢利萨特小镇,常年都能够看到冰山在流浪,丝毫也不奇怪,最后随着洋流,流入大西洋,而那些较大的冰山,通常要到北纬40到45度才溶化。
  围绕着伊卢利萨特冰峡湾,有三条徒步线路,都是从镇外的老直升机机场出发。黄线2.7公里,往北绕回镇里,大部分路都是在山顶走,沿着山脊,一路俯瞰着大片大片的冰山热热闹闹的挤满了蔚蓝峡湾;蓝线的最开始,是2.6公里的世界遗产线路,一直到塞梅米尤特(Sermermiut),在这里可以看到峡湾西侧的全貌,峡湾完全被冰山覆盖,许多大型冰山就是被卡在了这里,冰流好像就静止了下来,经过塞梅米尤特之后的蓝线,转向东走,再向北回到镇里,全长6.7公里,如果懒的话,路过Holms Bakke,有一条0.5公里的红线直接返回老机场。走过这三条环绕着冰峡湾的徒步路线,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在冰山覆盖的峡湾内崩裂,那巨大的声响带来的震撼。
  这里的密集的冰山到底有多大呢?试想一下,在午夜阳光里,坐船驶进峡湾,本来巨大的船身,在冰山面前,此刻却如同船模般大小。在这里,我们正常的判断标准都失真失常了。远处似银墙的冰山,眼前是钻石般的浮冰,船体碾碎冰块发出细微的声音,阳光照在冰块上,耳畔是渐渐破裂的碎冰声……这一刻,时空穿越,就像回到了世界的很多年前,也是的,伊卢利萨特冰峡湾,本来就是地球第四纪最后一个冰川时代的杰出的例证。

冰川私享Tips:


  1.打开伊卢利萨特冰峡湾的最佳方式,是午夜阳光之旅,在夏日极昼的午夜,北极夕阳之下,从伊卢利萨特冰峡湾扬帆起航,与巨大冰山进行超近距离的接触,航程途中还有可能看到鲸鱼。
  2.围绕着世界遗产的三条徒步线路,可以从不同角度观赏伊卢利萨特冰峡湾,可以选择一个半小时的直升机高空峡湾游项目,从空中俯瞰峡湾和冰川的壮美。

斯瓦尔巴,去冰川上看北极熊


  斯瓦尔巴位于北极圈内,伫立于挪威大陆与北极点两者正中间,其60%的领土被冰川覆盖,这里有着人类的定居点,还常常能够遇见北极野生动物:北极熊、海象和驯鹿。
  在斯瓦尔巴群岛看冰川,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这里的冰川太多,它的首府朗伊尔小城,本来也是冰川的人海口。不过如今这个冰川后退了数公里,留下了一个狭窄而又相对平坦的马蹄形峡谷,朗伊尔城就在这个峡谷里,背后便是数条蜿蜒而来的冰川。
  这就是要来斯瓦尔巴看冰川的理由——不必刻意寻找,冰川随处可见。“运气好的话。你能够在冰川上见到北极熊”,这是去往巴伦支堡和皮拉米登之前。导游说过的。我们自然不相信。不过很快,在准备登陆皮拉米登时,在附近的诺蒂恩雪尔德(Nordenskioldbreen)冰川上,果然看到了一只北极熊,正在调戏一只小海雀(Dovekies),只见它庞大的身躯,却能灵活地在冰川边缘跳跃追逐着,小海雀始终在它周边盘旋着,特别逗。
  巴伦支堡和皮拉米登,与朗伊尔城风格迥异,它们都曾经是苏联的煤矿小镇,突然崛起又忽然消失的皮拉米登,已经宛然一座鬼城。苏联人曾经在这里生生建立过一个理想社会,然后又断然放弃了它,把它还给了冰川,以及北极的物种。这里仅留的一家小小的酒店,里面数个热爱这种冷寂生活的人,和夏季偶尔的游客,都成了冰川前的过客。而如今的巴伦支堡依旧在运转,俄罗斯的国有矿业公司北极煤业公司在这里继续经营着,从港口沿着木制的陡峭阶梯,一步步走到小镇中心的酒店,向北看,午夜的夕阳照亮了峡湾和地平线上的冰川。向南望去,远处的冰川部分隐藏在烟雾中,这团烟雾让远处的冰川,看起来不再是纯蓝或是洁白,有一层淡淡的黑色。
  或许,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个景象更加矛盾的了;一个坐落于正在融化的冰川前边的煤矿,一个烟雾缭绕的煤电厂。与把自己归还了冰川的皮拉米登不同,作为俄罗斯极地战略要塞的巴伦支堡,还在努力思考着自己的发展,色彩缤纷的公寓大楼前列宁雕像,依旧苦恼地凝视着眼前的格伦峡湾(Gronfjord)冰川,这座冰川逐渐在萎缩。   科学探险和旅游业成为了维持朗伊尔城两个新支柱。北极煤业公司设立了一个叫“去北极”的旅游开发品牌,希望也能够逐渐减少采矿,大力发展旅游,建立了博物馆、音乐厅、纪念品商店、酒店,啤酒厂甚至俄罗斯总领事馆,越来越多的游客,来到朗伊尔之后,也会乘坐雪地摩托,或是轮船来巴伦支堡逛一圈。
  巴伦支堡现在的居民大多数都来自于乌克兰,高薪的工资是最初吸引他们不辞万里来到这里的理由,然而,最后不少人却爱上了这里的生活,在红熊酒吧里打发漫长时间时,我们遇到的那对夫妇,孩子留给了爷爷奶奶照顾,“我们家的窗外,有着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冰川、雪山和大海,一切都很安静”。我想,这才是巴伦支堡未来想要的生活吧。

冰川私享Tips:


  1.中国政府于1925年签署了“斯瓦尔巴条约”,因此至今中国公民仍有权自由出入该群岛,但是到达斯瓦尔巴群岛只有飞机和游轮两种方式,都得經过申根区,所以需要两次以上的申根签证。
  2.所有离开城里的行程包括冰川行程,都不允许自行前往,通过参团或是游轮,到达斯瓦尔巴各大冰川,除了首府朗伊尔城,在巴伦支堡和皮拉米登,都有酒店,可以望着冰川发发呆。
斯瓦尔巴有着人类的定居点,却也和野生动物和谐共处。
在莫雷诺冰川的徒步终点,教练为大家准备加入了万年寒冰的威士忌,敬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巴塔哥尼亚,大脚踏出的万年冰川


  在莫雷诺冰川的徒步终点,教练为大家准备加入了万年寒冰的威士忌,敬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巴塔哥尼亚莫雷诺冰川,长30公里,日进30厘米,位于阿根廷的南部。这座冰川形成于20万年前,是世上一座著名的“活冰川”,这也是一座最容易到达的冰川。
  巴塔哥尼亚,又被称为“大脚”。1519年,麦哲伦环球旅行到达这里,看到当地土著居民一一巴塔哥恩族人穿着胖大笨重的兽皮鞋子,在海滩上留下巨大的脚印,便把这里命名为“巴塔哥尼亚”。在阿根廷冰川国家公园内,共有47条发源于巴塔哥尼亚冰原的冰川,是除了南极大陆、格陵兰岛以外,全球第三大冰川区,其中的乌普萨拉冰川,是南美洲最长的一条冰川,足足有60公里,只有乘船才能一睹它的芳容。最大的则是在查尔滕附近的别德马冰川。而莫雷诺冰川,显然是阿根廷冰川公园里乃至整个世界最容易触手可及的冰川,甚至如果你在65岁以下,可以用你的大脚在冰川上来一场健行。
  眼前的莫雷诺冰川结实而干净,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总是诱惑着我想亲手摸一摸它。来自于巴塔哥尼亚冰原强而有力而又源源不断的补给,让莫雷诺冰川在不断成长,当然每天健行人数。都有着严格的限额。
  冰川健行,分为Mini Trekking和BigIce两种,Mini Trekking难度小很多,两个小时徒步,十来分钟的船程,慢慢接近冰川,一双冰爪,几分胆量,三分钟速成培训的攀爬技巧,便可以在专业教练的带领下,淋漓畅快地体验到冰川健行。冰川健行通常是20人一组,由两个教练率领,我们去的那天英语组人太少,于是变成了混合组,我们的教练说话夹杂着英语和西班牙语,一会儿严肃地讲解冰川知识一会儿插科打诨,还要开路护航、挖冰洞,实在是精力旺盛。而踏上冰川的表面,才发现它并不像常见到的冰那样光滑,而是覆盖着一层松散的颗粒状小冰块,小冰块下面才是坚硬的冰,穿着钉鞋踩下去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莫雷诺冰川,虽然是一座万年冰川,但是毕竟海拔太低,在冰川表面上融化与冻结并行,健行的途中,随时能看到潺潺的冰水流下,凹陷处形成一洼清泉,冰蓝清冷,掬一口尝尝,冰爽清甜。冰川深处的蓝,表面的白,越往深处走,越进入了一个只有纯粹的蓝与白交织出的世界。

冰川私享Tips:


  1.莫雷诺冰川,位于阿根廷国家冰川公园内,可以自驾,或从卡拉法特搭乘巴士前往,门票为700阿根廷比索。
  2.冰上健行,由专业导游带领徒步莫雷诺冰川,分为Mini trekking和Big ice,都是由Hie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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