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鹏的快乐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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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深,走上气派的台阶,昏黄的灯光下,是一扇敞开的门,旁边挂着招待所的牌子。伴着踏在木制楼梯上的咚咚声再穿过狭长的楼道,便到了韩晓鹏的房间。进屋坐定,我不禁用怀疑的目光环顾四周。这陈设简单的房间实在不像奥运冠军住的呀。“暂时住这儿。鹏鹏说小时候来北京就住这,现在又住到这来了,还挺巧。”晓鹏的表哥边收拾单人床边说道。奥运会后他成了弟弟的临时助理。此刻,晓鹏正在电视台的录影棚里经受着聚光灯的烘烤。从都灵“带”回的金牌让他的日子异常忙碌。
  在以后的采访中,通过和晓鹏的接触发现,这位出自南方的冬奥会冠军有大多让人或捧腹。或惊讶、或忍俊不禁的连珠妙语,借此让我们走进他一如既往过着的快乐生活。
  
  探求新奇的快乐
  
  小时候的晓鹏和许多孩子一样,不太壮实还老爱闹点小病。出生在刘邦家乡江苏沛县的人们,或许都沿袭了一些尚武的秉性。晓鹏爸爸也想着要让儿子练点什么,锻炼身体嘛。于是,晓鹏进了业余技巧队。
  “那时候觉得能翻跟头简直太神奇了!”
  进队之初他很兴奋,在像普通小学生一样地放学后,自己却可以来到另一个新奇。刺激的“课堂”,一业余体校的技巧训练房。凭着对肢体动作的敏感,教练教的新动作他都能很快上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素质不断提高,可待新鲜劲儿过去,晓鹏却再也提不起训练的兴趣了。
  恰逢这时,沈阳体育学院正在组建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负责组队的杨尔琦教练打破惯例,来到南方选队员。
  “当时我理解的项目实际上是现在的大回转,一想挺好玩,就特想去。”
  当自己的技巧教练极力向杨尔琦推荐虽玩心盛却聪明,机灵的晓鹏时,他目已却毫无意识。对杨教练嘴里所说的一长串项目名称也只记住了两个字“滑雪”。脑袋里琢磨着,估计是电视里看的那种项目吧(后被证实是高山滑雪大回转项目)。最后,晓鹏被带到沈阳,他清晰地记得那天是1995年7月8日。这一天,他得到了一个带有附加条件的机会——半个月内,练会“直体后空翻转体360度”就留下!
  “那时候给我翻得呀,就别提了!脸儿都绿了!”
  一直在县级业余体校接受训练的晓鹏和其他同时被选中的孩子相比,基础薄弱许多。在教练留与不留的犹豫目光中,晓鹏开练了。一次、两次……一番“昏天黑地”地猛翻之后;动作仍旧不符合要求。他停了下来,“我怎么就翻不过来呢!”说着走到师哥们训练的场地旁观察。看了一阵后又走回来接着翻了起来。他的努力劲头引来了队友驻足,“晓鹏加油!”“一闭眼、一使劲就过来啦!”大家都愿意让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留下,焦急地给他鼓劲。“豁出去了!”他双臂向下伸直.闭上眼睛一发力……一睁眼,他发现自己终于翻过来了。
  晓鹏被留下了,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他一心向往着快点见雪,快点滑雪!但入学后的第一项训练却让他大跌眼镜——学游泳。
  “教练!您可要捆结实点儿,别让我沉底儿了!”
  4岁在家淘气时,晓鹏掉进过冬天的河里,从此埋下了阴影。可空中技巧的夏季训练课程很多又都是以水池代替陆上雪道的。这次晓鹏是逃不掉了。杨教练不容分说,用粗粗的麻绳拴在他的小细腰上就把他逼下了水。眼见已无处可逃,他只好“哀求”道:“您可要捆结实点!”
  水中两个小时的“挣扎”过后,他学会了。新奇劲儿上来,竟然舍不得上岸。
  
  苦中找甜的快乐
  
  夏天很快过去,晓鹏终于盼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鹅毛大雪。雪山中与世隔绝。苦中作乐的日子也接踵而至。
  “检人家不要的,我们还当宝贝呢。”
  1995年,国内滑雪训练队的硬件条件普遍不好。杨教练带领着十几个队员的二队,训练装备全部是一队不要的。至今晓鹏说起当年使用上人家的“淘汰装备”时的美劲儿,仍有些不理解。
  一队人各自扛着自己得来不易的雪板和其他装备出发了。晓鹏在队伍中尤为兴奋。半米多厚的雪让他对即将到来的训练期盼得不得了。可殊不知,等在他前面的是每天训练前都要重复的“苦差事”:40分钟跋涉到训练场、半小时整理着陆坡。
  头几年冬季训练的雪场没有索道,晓鹏和队友们在每次过癌地乘风滑下后,都要仰起头看着出发点的位置皱皱眉,然后低头扛上雪板吃力地往上爬。这样的往返,一天会有16至:20次,到最后,每天早晨睁开眼,小队员们个个都愁得想哭。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训练中,天性顽皮的晓鹏仍不忘苦中作乐地“找人”解闷。一天,在大家正闷头铲雪铺雪道时,他和邱森眼神一对立刻达成共识,悄悄地泪向一名队友的身后。突然,两人一个抓胳膊,一个抄腿,朝着雪垛子就扔了过去……
  几年的训练下来,晓鹏所做动作的难度稳中有升。1997年末到1998年初的那个冬训期,他的训练遇到了难题。做bLF(“后空翻直体一周接转体360度”)这个动作出台时,他总是挺着肚子。无论自己多么明白教练的讲解,在出台的一瞬间就是改不过来。又一次出台——“不对!”教练大声喊着。他气急败坏地拿起雪板往回走,“怎么就改不了呢!”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他扪心责问。“韩晓鹏!你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笨呀!”急脾气的教练的气话就像烟花四散的小火星,一下点着了晓鹏:“我不练了!”他觉得肺快被气炸了,一脚踢飞了雪板甩手而去。任凭教练的话语在后面狂轰乱炸。
  今天的他会笑着坦然道出,那一刻的自己也有些心虚和后悔,但倔劲儿上来了,“男子汉大丈夫,咋还能回去呢?”
  “甩手英雄”受到了停训三天并通知家长的“待遇”。当这之后的某天晚上晓鹏手里攥着保证书来到教练家门口时,他足足在门外磨蹭了10分钟。“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几种腹稿都被否定,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走进屋子里他偷看了一眼教练,“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他心想。“教练我是来承认错误的,是我错了,保证书也写好了。”嘟嘟囔嚷说了一堆.他把检讨递到老师手里……
  “嗯,写得还成吧”,教练发话了,于是晓鹏又笑了。
  
  在都灵的快乐
  
  “我寻思,咱什么时候能扛上国旗呀?”
  2002年盐湖城冬奥会,晓鹏是带着还没恢复好的十字韧带伤参加的。虽然没进决赛,他却有自己的想法:“今年有伤都能得第24名,我还年轻,下一届肯定有戏。”
  当都灵冬奥会开幕,杨扬举着国旗入场时,晓鹏还在国内没有出发。看着电视转播的镜头,他心里蹦出了国旗自己扛的想法。没想到的是,这只在他心里出现过的闪念,竟然16天后就成了现实。
  “别提适应场地了,我撞网上了!”
  意大利时间2月11日晚,晓鹏随队到达都灵。入住奥运村时,他已经“瞄”好了游戏厅的准确方位。他要在自己和队友都没有比赛开完准备会之后去放松放松。第二天自由支配时间,他在游戏厅,一个人就打了好几场“越南战役”。
  这样悠闲的日子持续到预赛前三天。17日这天,晓鹏觉得状态很好,根据安排来到比赛场地适应性训练。在最边侧雪道,他出台下落时感到重心偏了,落地的瞬间想矫正却一下失去了重心,飞速向安全网冲了过去。“完了!”他眼看着网子“扑面”过来。队医、教练立刻冲过来,“没事吧我?”右臂轻微戳伤导致的疼痛让晓鹏心里犯起了嘀咕,于是急切地想从队医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一通冰敷加理疗后,他终于如愿得到了“没有大碍”的答案,这才又笑了。
  “不让我去看我会更紧张。”
  19日女队有比赛,全队都去为她们站脚助威,但没有安排晓鹏同行,这是为了不让赛场气氛增加他的紧张程度。可他却争辩说:“不去我会更紧张。”于是,在赛场上,他发现了裁判员的打分特点——重稳定、轻难度。最终在决赛关键的第二跳中,他稳中取胜,实现了突破。在知道自己是NO.1的那一刻,晓鹏脑袋里只冒出了一句话:“终于给中国人争了一口气!”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以示第一、拿起国旗尽情挥舞、笑得也更加灿烂了。
  “我也没看见我抱的是谁,只是冲有国旗的地方跑过去一伸手,就被抱成了一团儿。一堆手把我脑袋拍得生疼,幸亏头盔够结实!”
  责编/张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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