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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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岁的女孩文涧秋,从事着一份特殊的职业——警犬训导员。她训练的是一只德同牧羊犬,名叫“弟弟”,“弟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图1)。


  
  她改变了对“弟弟”的看法
  
  “弟弟”今年两岁半,足一只还没经过系统训练的警犬,文涧秋是它的第一任教官。小文刚刚从中同刑警学院毕业,来到重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警犬基地工作。充满热情的她,却在工作中屡屡受挫。
  每一位警犬训导员,都必须通过3个月的试用期考核。小文必须在3个月内,将“弟弟”训练成一只合格的刑侦犬,掌握刑侦犬的所有本领。否则她和“弟弟”就将双双出局(图2)。


  这项任务对小文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她是重庆市二十多年来第一位女性警犬训导员。女性做警犬训导员非常罕见。大家怀疑,一个义静的女孩,一只新生代警犬,究竟能否在3个月内闯过重重关卡呢?
  小文鼓起勇气,开始对“弟弟”进行封闭式训练。身为警犬,和士兵一样,它首先必须能准确地听从主人的口令,绝对服从。因此,服从训练也被称为“新兵训练”,训犬员发号施令,警犬就做出相应的动作,这是小文和“弟弟”需要迈过的第一道坎。
  通过连续不断地训练,有灵气的“弟弟”,学会了“察言观色”,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其实,小文和“弟弟”早已是一对默契的老搭档了,他们的结缘还要从4年前小文考大学时说起。小文报考大学的时候,毫不犹豫填报了中国刑警学院。
  女孩子当刑警,本来就不多见,而警犬技术专业,更是冷门。可是,小文特别喜欢小狗,她找到了工作和兴趣的最佳结合点。小文是幸运的,那一年中国刑警学院第一次设立警犬本科专业,而且首次招收女警,全班一共29名女生。大四那年,文涧秋来到南京集训,学校发给她一只警犬,也是她第一个正式搭档,小文给它取了个亲切的名字“弟弟”。
  “弟弟”刚刚发下来的时候,又小又丑,被评为“南京第一丑”。
  “弟弟”小时候虽然长相丑,但却是一只纯正的德同牧羊犬,高大威猛,忠诚胆大,特别适合做刑侦犬,但因为性格忧郁,训练落在了最后,小文很是着急,这时,“弟弟”生病了。在犬病房输液。怕它挣扎,小文一直抱着它。这天晚上之后,小文突然觉得它没有那么丑,很可爱,而且“弟弟”就再也离不开小文了。小文才知道“弟弟”不是性格怪异,而是身体不好。在小文细心调养下,
  “弟弟”很快康复了,散发出新的活力,训练也突飞猛进,每次都考第一。
  一年的朝夕相处,小文毕业了,返回家乡重庆工作。“弟弟”也因为出色的表现,被重庆市警犬基地选中。于是,小文和“弟弟”这对搭档,重又携手来到了重庆。在强手如云的警犬基地,昔日第一名的“弟弟”,第一次遭遇实战中的巨大落差。
  
   忍受孤独和重复的训练
  
  曾经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如今落在最后。小文并不服输,她要强化训练“弟弟”,让它听懂更复杂的口令,达到考核标准。训练时,小文不断纠正、引导“弟弟”做出正确动作。而每当“弟弟”做对后,小文都会给它奖励。
  每天小文和“弟弟”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每一条口令都要重复数百次甚至上千次。
  半个月过去了,小文没有半点松懈,接下来,“弟弟”将面临更难的挑战——障碍训练。要想成为一只合格的刑侦犬,必须能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奔赴各类刑事案件现场。因此,警犬基地设置了各种各样的障碍,针对性地模拟各类复杂地势,训练警犬的身体素质和胆量。在障碍面前,优秀的警犬都能纵身一跃,轻松跨越层层障碍。和英勇的“将士”相比,“弟弟”有点相形见绌。
  “弟弟”只能循序渐进,从最简单的跳板墙开始。比“弟弟”体型小的警犬,都能轻松地跳过去,“弟弟”却一直无法跨越,小文非常着急。教官谢毅见此情况到现场指导,在教官指导下,小文调整了训练方法。
  “弟弟”跳板墙终于成功了,离胜利又近了一步。接下来要面对三级跳,三级跳是更高难度的障碍,层层加高。神勇的警犬能攻克七级跳。别的警犬都能轻松过关。可是“弟弟”却总是望而却步。
  小文决定转换策略,自己做示范,爬到台阶上,耐心地引导“弟弟”。在多次耐心引导下,“弟弟”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接连几天,小文抓紧强化训练“弟弟”。她意识到,只有狠下心来,“弟弟”才能真正进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训练场上,小义和“弟弟”是肩并肩的战友,训练场下,他们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年轻的小文细心照料着“弟弟”的饮食起居。
  作为刑侦犬的“弟弟”和上兵一样,有属于自己的单身宿舍,由休息室和活动室构成,被小文称作是“一室一厅”。除了训练场外,犬舍就足“弟弟”惟一的活动场所。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警犬基地里,警犬不能随意外出。只有在进行野外技能训练时,“弟弟”才能走出基地,看看外面的世界。
  没见过世面的“弟弟”,从成为警犬那一刻起,就要忍受孤独和重复训练。短暂休息后,小文和“弟弟”再次整装出发。为了巩固提高,训练一刻都不能停止,聪明的“弟弟”知道无路司退,只能迎难而上。
  经过严格的训练,“弟弟”有了长足进步。闯过障碍这一关后,离最后期限只有一个月了,后面的任务更加艰巨。训练警犬的最高目标,就是把它培养成为智勇双全的“制敌猛将”。因此,作为刑侦犬的“弟弟”,除了掌握基本技能外,更重要的是实战,追踪疑犯,去现场破案。
  很多时候,警犬往往能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如果犯罪嫌疑人逃了,包围整座山有困难,警犬可以迅速找到嫌疑人的踪迹,靠的是超强的嗅觉。一般人可以分辨出十多种不同的气味,警犬能辨别1万种以上不同的气味。
  
  未来的伴侣一定要喜欢“弟弟”
  
  犬的鼻子有2.2亿个嗅觉细胞,即使犯罪嫌疑人已经逃离,但现场遗留的脚印、手套等,都带有独特的气味,警犬嗅进自己的鼻孔里,进而追踪到犯罪嫌疑人的去向,所以刑侦犬,又被誉为警犬界的“福尔摩斯”。
  3个月的期限到了,教官谢毅和文涧秋来到警犬基地外的一座山林里,模拟犯罪嫌疑人逃跑现场。南一名师哥扮演犯罪嫌疑人,在起点处,遗留下一只手套,作为嗅源。然后走出一段路,在终点放上另一只手套。“弟弟”闻了嗅源后,顺着气味,开始追踪。
  追踪成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结束了,小文和“弟弟”顺利通过。而更令她惊喜的是,由于她的刻苦训练,她和“弟弟”被推选为公安局警犬基地的代表,参加2008年7月在重庆举行的大型奥运反恐演练(图3)。
  在反恐中,警犬最有震慑力的功能就是扑咬。根据主人的指挥,警犬凶猛机警地与犯罪分子搏斗,并将其捕获。师哥潘鹏作为助训员,和小文共同配合,训练“弟弟”的扑咬。
  在扑咬训练中,助训员时刻面临 着危险。但为了保证即将举行的奥运演练万无一失,小文和师哥每天带着“弟弟”,反复做扑咬训练。
  有一天,小文被绊倒在路旁的水泥台阶上,下巴严重磕伤,需要立即缝针,脸上可能会留下伤疤,这对一个女孩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家人为小文的未来忧虑,24岁的小文还没有结婚,她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一定要喜欢“弟弟”,要理解她的工作,还要理解“弟弟”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弟弟”在小文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可是现在,小文却因为受伤退出反恐演练,在家养伤。
  2008年7月2日,重庆市“迎奥运,保平安”反恐综合演练正式拉开序幕,师哥代替小文参加奥运反恐综合演练,小文为师哥们的表现感到骄傲,期待着重返训练场。可是,领导却在谨慎地思考着小文的去留。一个女孩,究竟适不适合做训犬员?小文能否承受这份工作的苦累和风险?作为训导员,经常要和警犬一道,跑几十里路,穿草丛,翻高山,过断崖,经受蚊子叮、马蜂蜇的考验,这也是重庆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女训犬员的原因。看起来风光而神秘的职业,其实背后非常辛苦。
  
  接受新的挑战
  
  尽管又累又脏,可是,警犬技术依旧在刑侦中发挥着独特的威力。很多男训犬员已经工作了5年、10年,甚至一辈子。在荣誉背后,隐藏的是单调、枯燥和寂寞。训犬员每天面对警犬,重复、枯燥的训练,还要当好保洁员,全力照顾好警犬的饮食起居。
  朝夕相处地训练和陪伴,练就了警犬的一身本领,也培养了训犬员和警犬之间深厚的感情。为了给“弟弟”一个清洁干净的家居环境,小文每天都要给“弟弟”的家打扫卫生,清理粪便。还要定期做好“弟弟”的个人卫生。每当天气好时,小文都要给“弟弟”洗个澡。点点滴滴的呵护,让小文和“弟弟”结成了很是默契的搭档。
  自从选择了这个职业,小文就牺牲了所有的业余爱好,一心扑在训练场上。24岁的小文多才多艺,性格开朗,兴趣爱好广泛,弹钢琴,吹长笛,样样能行。可是,自从工作后,她就再也没有摸过那些乐器了。和她同龄的女孩正休闲逛街,享受青春年华时,小文却带着警犬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留在了训练场上,献给了,她的忠诚搭档“弟弟”。
  究竟要不要调离,领导白笙学征求小文的意见,小文决定继续留在这个岗位。她的伤口逐渐愈合,没有影响到容貌。重新回到基地的小文,除了训练“弟弟”外,又接受了一个新的挑战,训练搜爆犬“格格”。
  警犬有明确的定位分工,有用于破案的刑侦犬、搜救生命的搜救犬和搜查爆炸物的搜爆犬。“格格”是一只史宾格犬,身形较小,活泼好动。好奇心强,非常适合搜爆。
  半年过去了,小文同时训练着“弟弟”和“格格”。
  2008年8月2日,正在训练“格格”的小文,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重庆市最繁华的解放碑重百商场,有匿名电话称商场有可疑爆炸物。小文带着“格格”,和同事一道,第一时间冲进危机四伏的重百大楼。
  第一次身处随时可能爆炸的现场,小文惴惴不安。她知道,百货大楼里环境复杂,琳琅满目的商品散发着各式各样的气味,对“格格”是极大的挑战。“格格”究竟能否将平常学的运用到案件中呢?小文带着“格格”,从商场一楼开始搜索。大家分组行动,一层层仔细地搜,不放过任何角落。当搜到一个化妆品柜台附近时,“格格”突然做出强烈的示警反应。
  原来里面装的是洗发香波,含有和爆炸物相似的刺激成分。排除以后,大家仍然不敢松懈,在长达5个小时的严格排查后,搜爆组最终确认没有爆炸物,是有人电话谎报。经过警方调查,真相水落石出。一名男子曾在重百使用信用卡透支消费,对商场多次追款不满,于是打恐吓电话,实施报复。
  在这次重百实战中,小文和“格格”经受住了考验,也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如今的小文,已经成长为优秀的警花,她依旧每天带着“弟弟”和“格格”,活跃在训练场上,随时等待着实战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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