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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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7日,由电影《黄金时代》发起的系列跨界对话“黄金沙龙”于上海鲁迅纪念馆举行。导演许鞍华与作家王安忆,以“爱情去哪了”为题进行对谈,主持人是作家马家辉。
  王安忆:萧红那个时代,爱情一定不是我们今天这么轻松,今天的爱情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在那个时代我觉得爱情是带有革命性质的。
  萧红实在是留给我们太多的传奇色彩,31岁就已经完成了一生。悲剧也罢,喜剧也罢,轰轰烈烈完成了,这就是黄金时代完成的,这是那个时代赋予她的。就像张爱玲在上海写作的时候,只有那个时代有张爱玲,前面的时代也不行,后面的时代也不行。每个人都有嵌入这个时代的机遇,而萧红的时代比张爱玲的背景要宽大很多。那个时代,每个人都在说启蒙的话,要睁开眼睛,睁眼看到自己的不幸福。
  我觉得萧红的爱是很有能量的,一个是她在那个年代里,做为一个女性能那么坦然地去爱,并且是爱几个人;还有就是她每次都爱得极为热烈,在爱的能量上,她一生中的男人都不能与她匹配。

  许鞍华:事实上,爱情也是被发明出来的。以前是没有这种概念的,结婚只是一种结构,而爱情似乎是从这个结构逃逸出来的东西,一种浪漫性的爆发。
  王安忆:爱情就是两件事在支持,一个是性,或者说是情欲,它是一种能量和热情;一个是审美,就是互相吸引。
  无论时代环境怎么变,爱情的本质还是一样的。只是处境不同,面临的问题也不同。现代人不那么“严肃”了,时代开放后,他们在爱情上寻求花样的成本也少了,所以像以前,像萧红和萧军的爱情,或是萨特与波伏娃,他们在尝试一种多元式的爱情,那是严肃的、试验的,他们对自己有要求。但现在不是了,更多的是成为软弱的借口。
  马家辉:我经常觉得爱情不一定要专一,甚至觉得爱情要一对一的观念对男女都是一种伤害,可我看二萧的通信,包括萨特和波伏娃,他们都在尝试多元性地恋爱,却都痛苦着、愧疚着,这是为什么?
  王安忆:在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就像是先驱,他们在做这种爱情上的试验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态度,这里面都有严肃的东西,因为成本很高,尤其是对女性而言。不像今天,今天你滥交,道德上没有成本,别的地方也没有成本。今天这样的试验就不是那么有试验意义,还有前面的人已经告诉我们,没有约束的感情其实也并不感觉幸福。有些是需要约定,需要遵守自己的诺言,然后才会有快乐,不能简单地归于道德,归于道德只是方便我们维护它、批判它或是摈弃它。当前人用很多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样做是不快乐的时候,今天的人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在我看来已经是放纵自己,那里面的爱情,不论是情欲、审美、性,都是不严格的。不是我们做试验时过于严格,而是我们现在都放低了标准,所以说今天的爱情跟那个时代的爱情相比,品质没那个时候的高。以前是试验、革命,现在只不过是为自己的软弱找一个借口。
  现场观众提问:为什么女人越爱越深,而男人越爱越浅?
  王安忆:我觉得爱这种事一定跟人的厚度有關系,一个人的厚度够,并且有含量的话,他的爱的总量就会比较多。如果一个人总是在换,或者爱很多很多人,似乎很轻易爱上一个人,或者轻易得不爱上,他从总量上就摊得比较薄,这不是性别的问题。
  许鞍华:这句话里说的女人就是弱者,抓住一个男人就不放手。我觉得很多我认识的女人不是这样,不能一概而论。也不一定说男人比女人差,每个人不同。我觉得爱情跟智慧是分不开的,是有一种容量和了解,不光是激情。
  马家辉:男人不懂爱,因为男人从小被教育要养老婆买房子要成功,这慢慢把对于很细致的东西的欣赏去掉了。今天就算把很深的感情给到男人,他不懂得欣赏,他不懂不是他不要,也不是那个东西不好,他就是不懂,不懂得好好去享受爱情很细腻的那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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