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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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时,我常責备奶奶
  家里的门总是开着的
  她把钥匙当糖果
  分发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
  我少女般的心思
  无处安放
  我盼着,有一把自己的钥匙
  一路上,每长出一个秘密
  我就多一把钥匙
  每一串,都是金灿灿的稻穗
  如山堆在心坎,沉沉地压着
  我开始试着,扔钥匙
  每扔一个,我就会轻盈一些
  直到一个不剩
  这样,我就可以做个不带钥匙的人
  不用保管任何秘密
其他文献
如今,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修建铁路的速度真是太快了。一条数百公里、造价上百亿元的铁路工程,不过三、四年时间就建成通车了,铁路建设的速度真赶得上是日新月异,一日千里了。但是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要修建一条铁路线,是一件十分费劲,而且要经历许多坎坷的事。除了像阳安线、襄渝线、成昆线那些关系到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三线工程,大部分铁路项目几乎都要经历漫长的磨难,才能艰难地脱胎而出。当时在铁路工程局流传着
烟囱耸立,独自在空中  铠甲坚硬而内心空洞  它通红的炉膛里,松针和豆荚  燃烧得噼啪作响。这些人间草木  不甘沦为尘烟的命運  纷纷往上逃窜  ——那个不断添柴火的人  也有灼肤之痛  胸腔里也有闷雷,但被吐出的  一阵阵,都是轻烟
出 征  有点像儿子写的情书  夸一个人,一个劲儿说“我要怎么怎么地爱”  也有点像自己在腹稿回忆录  以炽热的文学自觉  反复交代场景和情节  “当时是如何如何”  出征时我更希望安静  静如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已很久没关心自己的听力了  是不是耳朵也会次第朽腐  我总是担心太多的流连忘返顺风而过  我尽量避开充耳不闻  我给自己鼓劲,人生既然出征  就憧憬依然  沿途,初夏最美的风景说  你
茶 忆  佛光从云雾低处的地层下长出来  时间停止,在眼前的一芽一叶  茶马古道,连着西峰岭的经络  远行的叶子,将返程的地图刻入心脉  沸水中旋转、浮沉,打开身体阅读  让每一片叶芽长成自己的模样  我们曾经拥有如此简单的爱  脚步匆匆,直至暮色降临,内心微痛  直至茶香把黄昏撕开一条裂缝  回家的路是离心最近的路  我们在茶树低矮的绿荫中蹲下来  说起那年的谷雨时分访皇帝洞  叫皇帝洞,不如叫
乌云在头顶堆积悬念  风是一只蹿出体内的小兽,制造動荡  不安,野草点头  芭蕉叶摆首,万物忙于各抒己见  忙于在叵测的命运前,替喉管滚烫的我们  说点什么  雷电总是夺过最重的话语权,将时光  拆成两半,一半疤痕累累,一半春光万里  人间需要新鲜的秩序  就像我们的一生需要不停地取舍  而当思想的大雨终于落下,我们想说的话  才刚刚开始
乡愁已是矫情的逆命题  家书抵万金已被即时的电话、微信视频所消灭  光纤的触须抵达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幼女与妈妈视频习惯性地舔屏  年迈的老母亲在家的一举一动可以  在手机终端上24小时点看,回放,截取  卫星地图可以看屋前的 杜鹃开花的盛况  我往矣,去世界任一地方  返回时,雨雪也仍霏霏  世界的距离已经小得只有手机屏幕上的一个  按键  家书变成一个嘟一声的语音或视频  我与家乡已是如此近 
河流是大地的伤口  收留着白云浮萍一心东去的鱼  却怎么也挽不住  区区昨天  你随便碰到的一个路人  可能是别人  做梦都想遇见的良人  你开口辜负了沉寂  你闭眼辜负了美目  你爱辜负了恨就像偶尔想起  就辜负了假的放下  在秋天的夜晚留一扇虛窗  二分给无赖的月色  一分给无奈的人间
海浪,在海岸线上汹涌  像一条长长的哈达  那是我最后留给你的唯一旁白  几枚脚印,还在沙滩上矜持  每一枚都是被你攻陷的城池  海鸥飞去天际,任何一只  都有资格代表我离开时安静的心跳  看海的人,未必想成为海  当阳光像袈裟一样披在身上  灵魂侧躺,即便  有一千种浪漫和幸福踏着浪从梦中走过  也不过是一桩红尘旧事  终将漸渐泛黄,老去,淹没
当我迈过门槛  变回那个打着赤脚的女孩  又看见祖母接过我沉沉的背篓  祖父已经把柴火点燃  我铺开写字本的时候  祖母扯亮了灯  祖父剛好铲起热腾腾的空心菜  门开着  下雨也不关  好像年轻的父亲随时会走进来
海鸥离开了,海水还在延伸  一勺夕阳融在云端  回家的人,多了起來  风,在海面上种满了浪花  独奏着,一声海鸣  惹出远处的海鸣  声音连起来,就是海岸线  我揣着三两心事,平躺岸边  像食草动物一样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