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涠洲岛“威马逊”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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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西风凋碧树。
  “威马逊”强台风过后的广西北海涠洲岛,树木摧折,依然挺立的也被大风揪光了叶子,或者满树枯黄,恍如深秋。
  同样萧瑟的还有岛民们的心理底线。台风过后没有得到及时救助,甚至被遗忘和忽视,是岛民们的共同感受。
  7月20日,台风后的第二天,骤雨初歇,阳光普照,灾民们终于可以动手缝补破碎的房屋,然而,涠洲岛旅游区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管委会”)却贴出一纸通告:严禁私运建材上岛。
  瓦面破碎,阳光照在床上,人们继续等了将近一周。7月26日,愤怒的岛民来到管委会以及其下属的旅游公司抗议“不救灾也不允许自救”的行为,最后群情失控,石头、砖块纷飞,管委会和旅游公司被砸得七零八落。
  过激行为的背后,是岛民们对管委会的多年积怨。而在官方看来,“这些都是发展中的问题”。

大风悲歌


  西进村的王其芬记得很清楚,7月18日晚上8点多开始起风,然后风势越来越大。19日凌晨一点左右,十六七级的狂风,从涠洲岛西北角登陆,摇撼着已经斑驳的老屋。
  这个岛上的本土居民,大部分住在传统老屋里,老屋大多修筑于上世纪80年代初,已经有30多年房龄。房子有着相同的结构:一字排开,中间一间堂屋,两旁各一间房间。大一点的,两旁各有两间房。
  破旧,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家,大部分人在台风袭击当夜,留守在家里。王其芬和丈夫一起,从凌晨开始,一直用力顶着堂屋的大木门,直到天亮。瓦片被掀去,积水满屋也无暇顾及—如果门被吹开,这个老旧的家就会彻底毁灭。
  新寮村的王其锋在村里的水泥路边上开了一家小卖店,全家人都躲到了店里。王其锋和妻子也是一样,用力顶着门与大风抗衡,直至天明风力减弱。
  19日白天,风停了,雨一直下。屋子里一片狼藉,人们站在还能避雨的角落,又撑了一个白天,等着救援。
  以上描述,是大多数仍居住在老屋中的岛民的共同经历。20日,天放晴了,可以着手修复房屋,人多的地方贴出来一纸通知,禁止私运建材上岛。
  荔枝山村的陈阿寿说,所谓救灾,一开始就是一人发了两瓶矿泉水。大家不满意,后来追加了一人一包水泥,60岁以上的老人还有一包米。西进村的村民被承诺发给瓦片,从几十片到四五百片不等,但风灾过后两周仍未兑现。
  就发放的形式看,唯一的建筑材料—水泥,在岛民们看来也不像是救灾。因为那些修建了洋楼,房屋未受任何损失的岛民,也是一人一包。
  67岁的西进村村民吴志萍,屋顶也被吹坏,但官方只承诺给她30片瓦。
  吴志萍40岁丧夫,儿子患严重的青光眼,儿媳妇有智力障碍,孙子、孙女年幼。她患有风湿病,一下雨就疼痛难忍,仍独力支撑着整个家。
  风过后,没有人来家里看看,吴志萍自己强忍腿痛,爬上屋顶,把瓦片密度拉得稀疏一点,希望能抵挡下一场雨。“再下雨就没地方住了,蛇皮纸都买不到一块。”
  几天之后,东湾“大队”有工作人员带着保险公司来各家各户看损失。“大队”干部在外面站着望了几眼,连屋子都不进。吴志萍让他们进屋了解,他们说,我赶时间。吴志萍心里生气,说,你赶时间干脆不要来,来了我心里窝火。
  荔枝山村就在台风登陆的西北角,受损严重。陈阿寿则说,到现在(8月2日)为止,他还没有见过干部来过荔枝山村。灾前每家每户买了10元的保险,所以保险公司的人来看过,这人还是自己村子里的。

被打砸的管委会


  从19日至26日,一周时间里,岛民们破损的房屋一直无法修复。停水、停电,生活难以为继,作物、道路尽毁,也无法开展生产。加上没有建材,无法“自救”,他们只能在家干等,情緒变得越来越焦躁。
  26日,数千岛民来到管委会前抗议。他们发现,与自己家断水断电不同,管委会有电供应,工作人员都在里面“叹空调”,玩电脑。王其锋说,大家看着就很生气。一开始并没有动手,陈阿寿说,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岛民,打你又怎样”才引爆了冲突。
  于是,年轻人一顿打砸,将管委会每个房间的物品、门窗都一一砸毁。冲进去之后,还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黄色电影。
  砸完管委会,又去旅游公司、旅游公司的博物馆,一一打砸。这些房屋坚固、在风灾中未曾受损的场所,变得一片狼藉。
  这个岛上最老的岛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同时没有见过的是如此严重的官民冲突。
  官民矛盾的产生和积蓄,都是在2010年12月成立涠洲岛旅游区管委会以后的事情。旅游公司一名工作人员向《南风窗》记者证实,旅游公司是管委会下属的国有企业,而博物馆则属于旅游公司。
  耐人寻味的是,管委会、旅游公司、博物馆都被砸了,而涠洲镇政府则安然无恙。岛民们说,自从管委会来了之后,镇政府就成了摆设,而管委会来之前,人们对镇政府并无意见,所以“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的不满,主要对准的是管委会以及它身后的旅游产业链条。

怒气的由来


  王其芬在今年4月份已经向管委会递交了修补厨房屋顶的申请。厨房的屋梁早已朽坏,随时可能塌顶。管委会派人来看过,让王其芬等着,“不要去找他们,办好了会打电话通知”,然而,3个月过去,杳无音信。
  风一来,屋顶塌了,水缸也被砸烂。王其芬认为,如果早点修好,肯定就不会塌下来。
  修补一下房屋,但拿不到批条,这不是个案。管委会副主任岑博雄在灾后对媒体称,此次台风实属罕见,由于岛上没有建筑材料售卖,村民受灾后重建遇到难题。不过在岛民们看来,这一说法完全颠倒了逻辑。
  人们回忆,当年镇政府负责管理的时候,岛上有建筑材料卖,还有人拉着瓦片到各村兜售。而管委会接手管理以后,要买材料就只能去北海,而且很难得到批准。   返修房屋都做不到,这让岛民们无法理解。陈阿寿说,无论在任何地区,谁家的房屋一辈子都不用修?
  管委会限制私运建材、私自搭建,据称是出于统一规划、防止非法占地违建的目的。就旅游区的特殊性而言,此举似并无不妥。
  不过据《南风窗》记者调查和观察,岛上许多村子,其实与旅游毫无关系,与旅游有关的主要是沿海村庄。王其锋所在的新寮村位于岛的中央,村民绝大部分依靠种香蕉为生,“一年也不来一个游客”。他们无法得到旅游产业发展的涓滴,却一样承受各种政策限制。
  王其芬家低矮的厨房藏在西进村一片老屋之中,即便刻意去寻找都很难找到,更别说与游客“偶遇”,因此她无法理解,自己修补厨房究竟会怎样影响旅游业发展。
  在岛民们的印象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钱的家庭却能轻松获得批条,想盖大楼就盖大楼,盖在香蕉地里都没人管。岛民们说,要批条,就要给钱,给3万元就可以随便拉建材建房子。
  对此,管委会有关负责人面对媒体时未予否认,只说“可能是个别工作人员的行为”。
  王其锋说,村子里有村民想搭一个晒衣服用的凉棚,也被人赶过来拆掉,最后村民操起铁棍就上去打架。
  除了新盖和维修房子难以实现,岛民们认为,自己寻求更好生活的各种努力都受到限制。
  王其锋的哥哥去年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搭客赚钱补贴生计,然而被官方告知这是不允许的,被交警抓到将会被罚款。这个岛上的马路,都是乡村道路,管委会进入以前根本没有交警。
  王其锋的哥哥说,去年涠洲岛成立了嘉洋公交客运公司,还配套了交警,同时禁止三轮摩托搭客。“去年告诉我们,搭一个客人,要交30元,我们拉一车客人,最多也就20多块钱。这么做,就是想变相提高我们的运价,好让我们做不下去。”
  为此,三轮车司机们在客运公司成立之后去了几次管委会“要说法”,几轮下来,“现在不怎么管了”。用三轮摩托搭客的司机,大多是来自没有风景区的岛上农村,生活比较艰难,搭客是他们和旅游沾边的简捷方式。
  如果买不起三轮摩托车,或者不会驾驶,那么摆地摊就是另一个选择。竹蔗寮位于风景优美的海滩旁边,是岛上最富裕的一个村子,但一样生活着一些贫穷的岛民。七八十岁的“老妈子”,通过摆摊卖岛上自产的香蕉挣取生活费用,但这种简单的谋生手段也被禁止。
  今年5月,官方在晚上11点钟派人将“老妈子”们搭建的摊棚拆毁,年轻人看到了,上去吵架。第二天,竹蔗寮的村民们扛来电线杆封住了去海滩的路,惊动北海市的领导前往处理。
  王其锋的哥哥介绍,今年管委会还试图将货运资质归集到一家公司统一经营,激起了靠运货为生的船主们的愤怒,告到了北海市,最后被迫取消计划。

共享之难


  在对岸的人们看来,这个每天人潮汹涌的旅游岛,岛民们都生活无忧,怡然自得。然而《南风窗》记者探访发现,其中家徒四壁者比比皆是。
  富裕的,主要是能够从事旅游行业的岛民。涠洲岛人口约1.6万人,记者调查所得的口头数据显示,岛上从事旅游行业的本土人士约占一半左右。
  能够进入旅游公司工作,是岛民们垂涎的职业。王其锋说,新寮村也有村干部的子女在其中工作,一个月有五六千元工资,“奖金比工资还多”。对比明显的是,其他村民大多种香蕉为生,王其锋的哥哥家里有1.2亩香蕉地,一亩香蕉地一年产值大约为1000多元。这一收入还取决于天气,今年风灾之后,香蕉全部绝收。

  旅游公司员工阿福(化名)告诉记者,工资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高,去年自己还是拿2000多元,今年涨到了将近4000元,领导也就是多个千儿八百元。作为受益者,阿福没有参加抗议和打砸,“我不可能自己去砸自己的飯碗”。他表示,心理失衡,应该是造成打砸事故的重要原因。
  岛民们并不否认存在“心理失衡”,但认为这缘于本身的不公正。要进旅游公司,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否则不可能。阿福也说,进公司的资质,除了办公室、财务一类的后勤人员,基本与学历无关,各有各的办法。
  旅游公司收入来源主要是登岛门票,在岛上被称为“上岛费”,目前的标准是每人115元。阿福说,最旺的时候,曾经一天涌上来将近2万名游客,一天“上岛费”就是200多万元。因为人太多了宾馆不足,后来限制人流,一天不超过1万人。岛民们测算,一年下来,平均一天大约上岛3000人,一年的“上岛费”就超过1亿元。不过,管委会副主任岑博雄介绍,去年该项收入只有4000多万元。
  岛民们没有忘记的是,这些钱,是用自己的祖居之地换来的。然而,2004年开发旅游以来,岛民们没有获得一分钱的分红,“上岛费”几乎与岛民无关。此前几年,他们曾零星地提出过意见,但没有获得答复。7月26日当天在管委会集中提出的诉求,也包括将20%的“上岛费”用于岛民分红。
  岛民们的另一个意见是,“上岛费”用途不明。荔枝山村一名三轮摩托司机说,岛上基本没有建设,大家意见也很大。“就是在我们的地方设个关卡,每天收钱,但岛上的面貌没什么改变。”
  这个岛上,大部分地方的基础设施与普通乡村无异,除了“圣母堂”、“博物馆”这种小规模的景区周边经过整饬之外,在岛上看不到作为旅游区的额外基建的痕迹,相反,许多地方道路泥泞、垃圾成堆,千万只苍蝇发出可怖的嗡鸣。
  陈阿寿说,十分抢眼的是,管委会内部修建了一个室内网球场,给政府工作人员自己打球用,这让岛民们很难接受。
  矛盾不断加深。岑博雄对媒体称,对于岛民提出的公开财政支出的要求,管委会正在考虑。
  分红则尚无希望,岛民如果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对接滚滚客源,最直接的办法是建房出租。阿福有一栋3层洋楼,租给外地人经营客栈,一年租金9万元左右。他表示,自己即便不工作,也已衣食无忧。   这种生活,被岛民们共同歆羡,他家的洋房旁边,就有许多居住在80年代的老屋里的贫民,风过之后,瓦面掀破,“在屋里就可以晒被子”。阿福说,以前的老房子,占地大,却一般只有3间房,根本不够住,即便建成新房不能用于出租,人们也希望能建造一栋够住而且能防风抗雨的新房。
  王其芬和吴志萍根本不抱建房的希望,修缮风灾损坏的老房子,预算约需6000元,已经愁坏了这两个家庭。吴志萍说得很粗俗但很清楚:“别说建房,说句难听的,还好我现在老了,年轻的话,卫生棉都买不起。”
  西进村原来是渔村,后来渔民们的木船年岁日久坏掉了,没有钱买新的,许多渔民就靠帮船主打工为生了。经济状况如王其芬、吴志萍的村民,不在少数。
  无法建房,搭客和摆摊,就成为剩下的成本最为低廉的两条路,而这两条路又受到限制。
  “心里屈火啊!”几乎记者接触到的每个岛民都说过这句话。屈火是当地白话,意为“憋屈、恼火”。

“农村的收入,香港的物价”


  对于西进村、荔枝山村、新寮村这样的没有景区的村子而言,村民们心理上其实“宁愿不要发展旅游”。
  “农村的收入,香港的物价”,这是他们的自我解嘲。王其锋说,发展旅游之前,一斤普通的海鱼,两三块钱,好一点的也不超过10块钱,而现在,最普通的鱼也要十几块,好点的几十块。而香蕉,一级蕉卖1.2元一斤,其他都是几角钱,价格10年没变过。
  王其芬、吴志萍买不起鱼和肉,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南瓜苗、木瓜是她们主要的蔬菜,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就到村子后面的海滩上去敲蚝肉,一个上午在烈日下劳作,所获也不过几两蚝肉。
  王其锋倒是认为,虽然没有存款,但生活还是越过越好,不过他不认为这与旅游有什么关系。“全国哪个地方,生活不是越来越好?”
  旅游的进一步发展,使得这个岛上有了管委会,生活就受到了各种限制。除了修缮房屋、搭客谋生均不自由之外,人们感觉办事也变得艰难起来。
  陈阿寿说,今年自己差点就去骂管委会的领导了。他去给新生的孙子办入户,而管委会负责户政的部门竟然在北海办公,为此他跑了3趟,船票就花了360元。第一次去,說材料不齐打回来重办;第二次去,户政部门竟然没人,“都来涠洲岛旅游了”;第三次去,还是说材料依然不齐。“我就生气啊,你们读过大学的人,要什么材料最清楚,怎么就不能一次给我说清楚?”
  吴志萍为了办低保的事情也奔波受气,集体办理的时候工作人员说漏掉了自己,后来再去,总是不批准。吴志萍是“眼盲”(文盲),她说,你们眼光(有文化)的欺负我,我不识字有人识字。她就去找人写状纸,告到北海去,这才办了下来。
  陈阿寿总结,办事的时候受了气,现在必须来硬的,来硬的就很快办完了。他给记者列举了好几次自己跟官方人士“比狠”的经历。他说,26日那天激烈的打砸之后,官方当天就宣布,建材上岛“都开放了”。
  岑博雄事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26日晚上7时,北海市政府就进一步完善涠洲岛救灾工作进行了现场部署,管委会撤销“禁止私运建材”的决定正是在该会上做出。
  不过,由于北海也受灾,建材供应不上,一块瓦片从1元涨到了5元,只能继续等待。部分岛民将屋顶的破洞先用蛇皮纸覆盖起来,而大部分的老屋,仍然朝天敞开。
  太阳照在床上,岛民们每天祈祷着天上不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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