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爱情,不如改变对爱情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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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本分vs情分
  
  跟男友分手之后,精神恍惚的夏栀在工作上捅了个大篓子,她把要交给凯瑞公司的文件错交给了凯锐公司。因为这一字之差,她将死得很难看。就在这时,业务部部长李威动用一切人脉并在酒桌上喝得差点胃出血,化解了这场风波。
  后来,李威把夏栀从公关部要到了业务部,并对她说:“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因为你很像初出茅庐的我,敢犯错,敢从头来过。”夏栀笑了笑。
  此后,夏栀一见到李威,心就跳得乱七八糟。可李威是个有妇之夫,她只好抑制住乱跳的心,做他最得力的手下,最忠实的拥护者。唯一的放肆,就是为他冲咖啡时,在他杯子上留下淡淡的唇印。
  一次,公司跟运达贸易合作,李威让夏栀跟进这笔业务。夏栀抿了抿嘴,发出一声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嗯”,这意味着她要跟对方的业务代表穆涛对阵交锋,而此人正是她的前男友。
  如果发布这指令的是其他人,夏栀肯定断然拒绝,可发布这指令的是李威,此前他跟运达方面因为条件问题怎么都谈不拢,现在上头发话,如果他再搞不定就可以去休“无薪长假”了。
  所以,她接手运达的活儿,既是对工作的本分,也是对李威的情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2 前男友vs职场对手
  
  分手一年半后,夏栀再次见到了穆涛。这样的重逢竟是在运达公司的小会议室里,隔着圆形会议桌,隔着那么多双心机重重的眼睛。
  穆涛率先向夏栀伸出了手,脸却迎着李威打招呼:“李部长,这位美女就是夏栀吧。”夏栀捏着穆涛的指尖虚握了一下手,看来穆涛比她更不愿被旁人瞧出他俩的旧情。
  谈判桌上,各为其主的唇枪舌剑开始了。李威说这笔海外订单是他们公司争取来的,理应六四分成。穆涛则说,这批电子产品的芯片是他们公司的拳头产品,将来的售后、维修都是由他们负责,所以他们拿六成才合情合理。
  夏栀开口:“穆主任,职场上的利益之争,要么大家双赢,要么没有赢家只有热闹。您是愿意看场热闹,还是愿意带着你的人马有钱赚钱有肉吃肉,这一成的利益比赢了大局还重要吗?”
  穆涛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看看手表说:“到时间了,咱们先去吃饭吧。”李威立即给了夏栀一个赞许有嘉的眼神。
  夏栀从饭店的卫生间出来,一个声音响起:“最近过得好吗?你瘦了。”夏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穆涛:“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眼袋太大面色发暗,看着就是憔悴剩女。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心理阴暗啊,都巴不得前女友过得倒霉悲催。”穆涛说:“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从前的夏栀。”
  夏栀听不出这是褒扬还是贬斥:“从前我那么想改变你,可换来的却是你毫不领情地摔门而去。现在你变了,但不是我起的作用。好吧,我承认,我很有挫败感,你满意了吧。”穆涛握住夏栀的肩膀,说:“要搞清楚,当初可是你甩了我!你还是退出这个谈判吧,这对你太残酷了。”夏栀拨开他的手:“公事和私事我还是能分得开的,你要敢在谈判桌上让着我,我就跟你急!”
  输了人不能输了阵仗,赢别人不如赢自己,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夏栀。穆涛注视着她的背影,一嗟三叹。此后,夏栀不时接到穆涛的短信,她不安起来,这算什么?他是旧情复燃,还是假私济公?
  
  3 名分vs企图
  
  欲速则不达,与运达的谈判陷入僵局后,夏栀建议李威先把这事晾一晾。李威采纳了夏栀的提议,他觉得她越发成熟稳健了,失去她的话就等于失去一条臂膀。
  一天,李威选在一处食客少得可怜、菜价贵得惊人的西餐厅来向夏栀宣布喜讯,运达公司愿意退一步五五分账,为此大老板肯定了他的成绩。夏栀原以为自己会跟李威一起雀跃,可她竟高兴不起来,反倒担心起穆涛会不会因此受到处分。
  李威掏出一枚指环,说:“嫁给我吧,我需要你。”这太突然了,夏栀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李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放在我抽屉里的胃药、给我准备午休用的毛毯、咖啡杯上你的唇印,这些我都知道,见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夏栀问:“那你老婆呢?”李威握着她的手:“只要你点头,我这就回去跟她好聚好散。”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对他的好,他可真沉得住气!夏栀明白,没有哪个男人会拿离婚来开玩笑,但问题是,他们感情的转折点在哪里?是什么力量让他做出这个决定?是他的婚姻本身出了问题还是他无端就爱她爱得不可救?名分这东西,是女人都想要,可夏栀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要。
  李威把夏栀的内心挣扎视为故作矜持,他进一步坦白:“夏栀,我在公司的地位蒸蒸日上,而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我们是最佳拍档也会是最佳夫妻,我需要你,明白吗?”
  夏栀眼前马上浮现出李威带她出席另一场饭局的情景。当时为了拿到客户的订单,他们在客户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虚与委蛇……她相信,他的确是需要她,所以要娶她,给她一个名分,是他对她最高的犒赏。
  夏栀握着水晶杯,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她竭力保持平静语调:“这一年来的暗恋换来这样的结果,我已经知足了。但我还是要拒绝你,随便你怎么想。”
  名分是爱情最美的外衣,但它一定要质地纯良,不能掺杂其他企图,不然,不要也罢。
  
  4 舍命vs真爱
  
  拒绝李威之后,夏栀休了长假。穆涛请夏栀看电影:“不是爱情片,是《唐山大地震》,你如果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据说这部电影很感人,看过的人都建议带一包纸巾观影。”夏栀边说边在包里摸索,这时一大包心相印递了过来,她不客气地笑纳了:“反正最近辛酸的事儿不少,借这部电影淌淌自己的眼泪也不错。”
  从电影院出来,夏栀的眼睛红成了兔子。她昂着头问穆涛:“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拿命对我好?”原来在看电影的时候,穆涛出去接了个电话,语气暴躁得起了高音,谈话全被夏栀听到了。穆涛为成全夏栀而提出减少一成的利益,因此,他为背起这过失选择了辞职。
  穆涛胡乱找理由:“我其实早就不想干了,在这种一线城市打拼当精英太累,根本不适合我,我正打算喝了你的喜酒之后回老家。”夏栀拧起眉头:“喝什么喜酒?”穆涛正色起来:“李威来找过我,他知道我们的过去,他也答应我要给你名分和幸福。”原来如此,夏栀豁然醒悟。
  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前程就是他的命,有人为了自己的命而利用她,也有人为了她连命都豁出去了。
  夏栀捶打着穆涛:“20岁时,我对另一半的期许是他必须要有金城武那么帅;25岁时,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要功成名就,能用金钱来证明他有多爱我;现在我快27了,对另一半的期望是,活的,男的,他不会利用我,长得不像金城武也没关系,只要他有能力把我喂胖就行。可是,他一定要记得在看电影前给我买纸巾,我是数字盲他就永远不会换手机号码,我在别的地方受了委屈他能傻头傻脑地去帮我摆平……”
  穆涛又甜蜜又心酸地捧着夏栀的脸,说:“你愿意跟我回老家从头再来吗?”夏栀用力点点头:“你老家那个二线城市风景秀丽水土养人,休想甩掉我。”
  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不论是他们改变了爱情,还是爱情改变了他们,这些已不重要,重要的这是爱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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