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沫沫的一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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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只要人家不跟沫沫提及终身大事的话,她过得还是蛮开心的。
   在她的概念里,从未觉得一个女人必须嫁了才能拥有完整的人生。所以她即便纵观无数风景,也显得淡淡定定了。公司里的人曾一度怀疑靓丽的沫沫要么是同性恋,要么就是脑子短路了。
   其实,沫沫一路也相了无数次亲。
   她总觉得她的爱情不应该以相亲的方式存在。而是要像小说、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一刹那的眼神碰撞,一瞬间的深情相拥,误会后又纠结疼痛的迷乱告白,她喜欢琼瑶式的朦胧又心伤、神伤的爱恋。可现在这个年头,谁还有心、有时间跟你朦胧、暧昧,欲说还休?
   星期五晚七点。
   “景轩酒家”饭桌上,方脸男人问沫沫:“你对我印象怎样?”
   沫沫回答:“还可以吧。”
   男人便激动了,拉住沫沫的手,花痴般地说:“那这个星期天我们结婚吧。”
   沫沫差点晕倒,马上借口有事溜之大吉了。
   瞧,这样的快餐式恋爱会把人给噎死,沫沫的调情式恋爱的希望瞬间破灭。
  ■
   沫沫最近总觉得有一双羞涩的眼一路追随着她。
   这双眼就是她办公桌对面的凌丰。
   这个男人在沫沫眼里属于沉默型的。来公司没有多长时间,有一张干净的白脸,说话温文尔雅,非常绅士。缺点就是个子矮了点,就因这点沫沫对他是不入眼的。她要的男人要像古天乐那样高大帅气。
   所以当凌丰在午休时递给她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时,沫沫歉意地笑笑:“吃得太饱了,你自己吃。”
   凌丰就这样尴尬地伸着手,红着脸说:“这个营养,吃吧。”沫沫不想令他太难堪,便伸了手,同事路兰却抢先从凌丰手上接了苹果,然后没心没肺地一边啃,一边笑:“嗯,谢谢凌丰,好甜。”
   凌丰只是认真地对沫沫说:“我还有,你等等。”
   沫沫急了,借口有事溜了出去。
   再坐回座位的沫沫,见到凌丰询问的目光,她只能低着头,尴尬得要命,好像真跟他有事来着。
   从第二天开始,凌丰便执著起来。
   早上把买好的早餐放在沫沫的桌上。中午是削好皮的苹果,苹果下垫着餐巾纸,餐巾纸下放着纸条,晚上约她“明月餐馆”就餐。沫沫抬头,凌丰正对着她温柔地笑。
   沫沫内心很纠结。
   说实话,她对凌丰没有那种海啸般心动的感觉,可是他的体贴却令她有点感动。想想有一个人默默地喜欢着自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于是,晚上等同事们都走光后,沫沫便坐上了凌丰的车去了餐馆。
   用餐时,凌丰一个劲地为她夹菜,照顾得细致周到。
   沫沫看着这张温暖的笑脸有点恍惚,想着这样家常的感觉也不错。
   餐毕,凌丰建议在江边遛一圈。
   整个江边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甚是浪漫。此时,沫沫的手已经被凌丰紧紧地拽住了。沫沫有点紧张,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样一段信手拈来的感情。
   接下来,凌丰用意明显的体贴,令沫沫更加矛盾。一方面她知道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无力抗拒这妥帖的温暖。
   想着,寂寞时期过渡一下也无妨,有了合适的再抽身也不晚。
   凌丰却表现得很急躁,他不满足于牵手、拥抱、亲吻了。他想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沫沫品尝一番。
   沫沫起先抵死不从,因为她知道,在真爱还没降临前,这样出格的举动日后会亵渎了自己崇尚的真正爱情。可是渐渐地在酒精的麻醉下,在凌丰温柔缠绵的攻势下,沫沫的身子便变软了,变瘫了,失去了最初的意识。
  ■
   星期一她上班来,就被办公桌上的一大捧火花玫瑰惊艳了眼。在同事们艳羡的目光中,沫沫绯红了脸,朝凌丰望了一眼,觉得他不仅体贴还懂浪漫。
   高跟鞋“噔噔噔”有节奏的一路敲进来,然后一股海洋香氛弥漫开来。大家定格了眼珠,原来是老板夫人。于是所有的人便识相地溜回座位,只有沫沫呆呆地捧着玫瑰傻愣着。
   老板娘浅笑,风情地朝沫沫勾勾手。
   沫沫放下花,跟随老板娘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随后,老板娘收起了笑容,清清淡淡地问:“玫瑰花美吗?”
   “嗯,美。”沫沫点头。
   “知道谁送的吗?”
   沫沫摇摇头。
   老板娘凑近她,说:“我送的呀,喜欢吗?”
   沫沫瞬时瞪圆了眼:“你送我花干吗呀?”
   老板娘唬了脸说:“送你花是想请你离职。”
   沫沫一惊,叫出声:“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呀?”
   “知道吗?就因为你老板昨晚说梦话叫了你的名,你们可有一腿?你说我能容你吗?”
   沫沫歪着脑袋仔细搜索着与老板在一起相处的情节。
   一次是老板让她留下来加班赶个策划方案。沫沫不小心把笔掉在了办公桌下,然后她翘着臀在办公桌下一阵摸索。再然后她的臀遭遇了老板的咸猪手。
   沫沫不搭理,拉开椅子闷声做事。老板后来也无趣地走开了。
   再一次是加班后,天已经很黑了。沫沫刚想招手打的,老板的黑色丰田适时地停在了她身边。老板说顺路送她回去。沫沫摆手,可是老板执意不走,一定要送她才罢休。沫沫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然后老板把车开到了没有路灯的地方,在沫沫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拽着沫沫一阵乱啃,沫沫似无助的小鸟扑打着湿润的翅膀。最后终于挣脱开来,开了车门,拼了命地逃开了。这些沫沫都是埋在了心底,毕竟还要混饭吃。
   老板娘又拿着一个镶钻的发夹晃悠在她跟前:“这个是你的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沫沫夺过发夹,恶狠狠地瞪着她说:“还是省省力气回去训训自家老公吧。你把你老公当宝,我当他草呢,搞得跟真的一样,无聊。”
   在老板娘气得喘粗气的当口,沫沫已一脚踹开门恨恨地跑了。
   再然后,沫沫把花狠狠摔进了垃圾桶,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在同事们的目瞪口呆中卷着风走了。
  ■
   十分钟后,路兰打电话来告诉沫沫,说凌丰为了她也辞职了。
   沫沫不知是感动还是心酸,泪蜿蜒了一脸。
   见到凌丰时,沫沫已喝了一瓶干红,醉得东倒西歪了。她腻在凌丰的怀里无助地说:“凌丰,你可不要抛弃我。”凌丰抱紧了她,亲吻着她,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陡然之间,没有了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沫沫有点不习惯,一直窝在床上懒得动。
   凌丰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还要回来给沫沫做饭。沫沫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凌丰为了她,辞了工作;又为了她,拼命找工作。这样有担当的男人真是太难找了。
   沫沫在那一刻,把心中不切实际的爱恋一下子剔除了。她准备好好爱凌丰,把整颗心都交给他。
  ■
   最近凌丰很忙,说找到工作了,是在一个哥们开的广告公司。因为还在创业阶段,离住处又远,所以准备留宿在那里备战。沫沫很理解,表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那天沫沫一个人逛街。大太阳底下,日达广场的休息椅上,一对男女正热烈说笑着,温馨的画面和满身的金光刺痛了沫沫的眼,男人正是告诉她工作很忙的凌丰。沫沫没有上去质问,只是觉得所谓爱情真的很伤人。
   最后沫沫打了电话约路兰喝茶。
   路兰听到沫沫提凌丰,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其实,这个人是有老婆的,以前在公司他一直瞒着的。后来辞职后,有个女人自称是他老婆来找过他。当初离职,我还以为他是为你呢?你猜怎么着?现在他又回来干了,老板还给他升职了呢?做了总经理。”
   沫沫只感到胸口发闷。
   拨了凌丰的电话,接通后,沫沫竟然有点发慌,她希望凌丰给她的答案是另一种,他是爱她的。
   可是面对沫沫的质问,凌丰坦白了。
   答案又有了新的版本。
   他说有神经质的老板娘把她当成了假想敌。然后许他升职加薪来为她除去心患。他的离职也是演的一出戏而已。他是有老婆的人,老婆有病在身,需要花费很多钱来治病,升职加薪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愿意配合一下。况且沫沫是他喜欢的,最后他对她说“对不起”,还说真的爱过她,只是自己已有责任在身,只能抽身而退了,希望她不要恨他....
   最后,沫沫摔了电话,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电视里正上演着缠绵悱恻的爱情剧,依旧是她渴望的那种震撼身心的爱情。■
   (责编 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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