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天空说寂寞 星辰让我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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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都喜欢望着天空,不是因为喜欢蓝色和那单调的白,尽管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我是忧郁与悲伤的共存体。
  我一个人的世界独唱自己的哀伤与落寞,时间在走,我在加速成长,变老,唯有那一颗空落落的心,一直以永恒不变的姿态悬挂着……
  
  (一)那段最短暂的永远
  我所在的教室在北三楼,从下往上望,离地面很远,离天空很近,近得让人容易产生美好的幻想。从上往下望,离天空太远,离地面很近,而远得能让那个上一秒才凝结而成的幻想毫无保留地破灭。
  我把视线移到窗外,定格在天边那重叠的白云上,望了许久,除了眼睛正在微微作疼以外,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很习惯地卷上心头,接着麻痹全身。
  “纪天晓,纪天晓……”同桌叶纱辰开始剧烈摇晃我托腮的手臂。
  “有事?”
  “放学后一起去喝热奶茶好吗?”
  “不去。”
  简单明亮的否决后又开始将精力全部集中,埋头于那一堆数学练习册中,尽管我看不太懂那些疑难杂题,可还是不得已在大脑将它们一道道分解进化……
  我用眼角顺势瞟了一眼身旁的叶纱辰,她是“阳光型”的女孩,活泼,开朗,乐观,自信,总之所有积极情绪都在她身上表现出来了。可夏日炎炎始终跟寒冷冬日不大匹配,就像她说过她喜欢漫天繁星的星夜,而我却向往那寂寞的天空,除了忧伤的蓝以外就是单调的白。天空跟星夜根本不可能同一时间出现的。
  记得她刚调到我旁边成为我同桌时,她问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永远的。”“不可以。”就像刚才一样我果断回绝她。
  或许如果她没有说“永远”二字,我会考虑并答应她。尽管我向来没什么朋友,也不奢望一种叫友谊的东西,毕竟她伤起人来也挺重的。一个问题如果演变成一种保证誓言,那便没有什么真实性了。
  任何一句话只要被加上“永远”两字那便是誓言。可时间最容易消逝的,也是誓言,所以我怕极了这两个字。
  像妈妈说过要“永远”陪在我身边一样,最后她一样嫁给了别的男人;
  像爸爸说过要“永远”照顾我直到他老了,最后他还是娶了别的女人。那段最短暂的永远,伤了我世界的美好,留下一道伤疤赤裸裸地在阳光下,一开始太过于耀眼,过后的冷清会更让人疼。
  叶纱辰,为什么你要跟我说“永远”?
  
  (二)纪天晓跟叶纱辰
  我的成绩不算差,可遗憾的是我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可却有理由必须看重它,因为除了学习,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在这个尖子生就是上帝的学校里,我有幸成为一员。
  只有文字,我会学着用清晰的笔调不厌其烦地去勾勒一个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等墨水一步步密密麻麻占领字面最后什么也放不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藏起来,夹在日记本里。或许就因为这么一个习惯,才让故事有了接下来的发展。
  “4月14日,春末夏近了,天还是那么蓝,越喜欢的安静最后演变成一个人的寂寞,是不知道有什么可说,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很多年的今天我来到这个世界,在同一世界的人里我不知道如何用另一种语调描绘我心里那个世界。”
  叶纱辰小心翼翼地合上日记本,环顾一下四周,放下,让它躲在原来的角落里,仿佛不曾有人动过。
  当然,后来这件事还是被我知道了,原因很简单,除了我自己以外,也就只有那张最初填的入学表了,只有上面才填了我的生日。
  “给你。”
  叶纱辰将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交给我,玻璃瓶的“脖子”绑了一条鲜红的彩带。瓶里装了一颗又一颗幸运星。“什么?”很显然,不了解她这一行为的含义。
  “幸运星啊!三百六十五颗幸运星可是我花了将近几小时的时间完成的,你该不会不收吧!这可是专程送你的,不会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吧!”
  换作平常我是不会收的,可今天例外,接着又联想到今天放反的那本日记本,叶纱辰是把它放对了位置,可放反了。身为语文课代表的她今早无缘无故请了二节课的假,难道是为了给我折星星?忘了指责她不该乱动我东西,心一软,收下幸运星,末了才想起,该跟她说声“谢谢。”
  如果说我和叶纱辰的关系真的有所改善的话,那便是从那个午后,我接过她手中的幸运星开始的,在她说,星空也是个很美的夜景开始。
  
  (三)我跟星空说寂寞,星辰让我不孤单
  叶纱辰是个很好的女孩,有时,她会无私的付出还不求回报,在班主布置一连堆作业时还能说出“真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当时周围人不知射出多少白眼跟冷眼。她给我的永远要比我付出的多,或许我还没有付出什么时她就满载载给了我一堆。
  于是,我的世界就出现一个叫叶纱辰的女孩,她在我的世界留下无限的美好,开始一点点修补那道伤疤……
  我向她讲述这么一个故事,离异的父母一个再娶一个再嫁,我的生活剩下一个只跟我相依为命的外婆。
  很小的时候,我哭着吵着要爸爸妈妈,外婆哭着安抚我,没有他们,外婆一样会比他们更疼我。长大后,外婆吵着我骂他们不该丢下我,我说外婆,没有他们,我一样照顾你到老。
  叶纱辰没有我想象中的哭着对我说,“天晓,你要坚强。”
  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就像冬天里风吹过湖面那荡起的涟漪,分不清是为风皱眉,还是为湖。她只是说:“没有了谁,你还有我,永远。”又是永远,叶纱辰,真的永远吗?但愿真的永远。
  后来的后来,叶纱辰才告诉我,她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有一天,爸爸提着行李摔门而出,扬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抱着她跌坐在门槛边上就这么看着他离去。后来她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恨恨地说:“不回来了,他不回来了,我照样可以养你。”叶纱辰跟纪天晓都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离异,可他们各自走后留的破裂的伤痛却一直由他们的孩子承受着,可怜的眼光也好,同情的目光也罢,就这么一直承受着。
  我问叶纱辰:“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说永远?”明明有些事无法永远。
  “因为爸爸没有给妈妈永远。所以他离开了我们。”
  所以叶纱辰给了她妈妈,她想要给关爱的人永远,尽管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永远就永远,可她还是为了永远两字努力着。或许可以因为这两个字改变一个故事不完美的结局,改变不了最起码可以留点值得永远回忆的东西。
  而她的积极乐观、快乐一开始是为了妈妈,后来发现快乐可以成为很多人的快乐,也成为我的快乐。
  我跟叶纱辰说天空,叶纱辰跟我说星空。
  我跟天空说寂寞,星辰让我不孤单。
  [编辑:孟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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