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顺开 阿Q就像我的父辈祖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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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顺开希望朴素的从艺观念能传承给年轻一辈:“我宁可没钱,生活贫穷一些,跟人家老板没法比,但有好东西出来。我希望自己每部戏都能比前一部有所进步,哪怕只是0.001步,观众能笑,观众喜欢,这才是我们一辈子的幸福”
  实习记者 张宇欣 发自上海/ 编辑 翁倩 rwzkstar@163.com

喜剧大师的悲凉晚景


  “这肯定是我最后一部戏了,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剧本打动我……”
  8年前,在电视剧《我的丑爹》关机仪式上,72岁的严顺开曾深情说道,这可能是继《阿Q正传》之后,这么多年来最感动他的一个剧本。
  一语成谶,拍完这部剧,严顺开回上海后就中风了,从此不得不告别自己挚爱和奋斗一生的舞台,命运轨迹也与他名字里的“顺”“开”渐行渐远。
《阿Q正傳》

  严顺开中风后住院长达8年之久,一直由老伴在旁悉心照料。10月16日上午,这位喜剧表演大师在沪去世,享年80岁。消息传来,观众扼腕。
  他上世纪80年代扮演的“阿Q”深入人心,虽是第一次拍电影,他却传神地再现了鲁迅笔下那个自尊自大又自轻自贱的悲剧人物。凭借这部戏,严顺开荣获第六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和第二届瑞士韦维国际喜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阿Q正传》也成为中国第一部正式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影片。
  1983年首届央视春晚舞台上,严顺开一口气表演了三个节目:哑剧《弹钢琴》、小品《阿Q的独白》,以及和斯琴高娃合演的小品《逛厂甸》。自如洒脱的表演把台下观众逗乐坏了,有人甚至说是严顺开把小品这一表演形式带上了春晚。
  多年亮相春晚,严顺开的《张三其人》、《爱父如爱子》等充满生活讽喻教益的小品,迄今仍令人开怀。在观众眼中,他是独具上海市井烟火气的平民喜剧大师。几十年间,这位拿下“金拐杖奖”的“东方卓别林”,为推广、革新上海滑稽戏殚精竭虑。他还充分发挥创作力,自编自导自演喜剧电影《阿谭内传》,执导都市风情滑稽戏《太太万岁》等作品。
  沪上著名主持人曹可凡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追忆:“严老师当年得黄佐临大师提携,从事滑稽艺术,并试图以学院派风格改造传统滑稽戏,一改其忽略人物与剧情、为出噱头而出噱头的陋习,故心存大志,也因此排出《阿混新传》等经典作品。直至晚年,仍给滑稽剧团排出几部作品。他为人低调,看似草根艺人、颇接地气,但内心高傲,审美不俗。他晚年大都以拍影视剧为主,却也因拍戏浸泡冷水中时间过长,导致中风,长年卧于病榻,连语言能力也基本丧失。其妻为新华医院儿科大夫,两人感情笃深。师母对严老师照顾有加,否则,严老师或早已魂归道山。严老师病后,一直未敢探视,因为他每见熟人,必嚎哭不止,不忍直视。人生至此,好不悲凉。”
  严顺开最后一次亮相“春晚”是2007年。他与三位北方演员共同出演小品《假话真情》,扮演一位为了骗子女回家装病的空巢老人。
  晚年的严顺开曾多次流露出这种生之悲切。他十分关注老龄化问题,并自编自导了多部反映老年人生活状态的戏。2007年宣传其自导自演的滑稽戏《独养女儿》,受访期间,严顺开曾即兴表演了一段老人想念过世妻子、期待子女归家的独白,言辞恳切、声音颤抖,动情时甚至流下了眼泪。
  两年后拍摄《我的丑爹》,他饰演的“丑爹”汪木根为了儿子进城捡废品,最后绝望自杀,向冰冷的海水跌跌撞撞走去……对于这个角色,严顺开感同身受:“最惨的死是什么?是暴死他乡。拿到剧本时我就知道,悲剧开始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72岁,我怕我暴死他乡。不仅我怕,家里老伴也怕。”
  2009年回沪中风住院后,严顺开鲜有音讯,直至去年夏天,他的徒弟、上海人民滑稽剧团滑稽演员曹雄在微博爆料:“6月6日是严顺开老师80大寿,我在医院待了一上午,没有人来关心他,悲哀!”
  荧屏上的严顺开带给观众无数欢乐,但中风后便长年卧床,生活无法自理。他刚得病时曾有不少弟子熟人前去探望,但老人家每次见人都容易激动,为了给他一个安静的康复环境,大家后来去得也少了。
  住院后,严顺开偶尔也看电视,其妻去年受访时曾对媒体透露:“他看到有自己出现的节目还有印象,但曾经一起合作过的人已经不太记得了,大脑细胞都退化了。本来活灵活现的一个人,一下子倒下来,刚生病时发脾气发得很厉害,他接受不了。现在好多了,7年,真的是苦死了,自己不能动,就这样躺着。”


   严顺开(1937—2017)
  演员,出生于上海,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1963年起任上海滑稽剧团演员。1981年主演电影《阿Q正传》,获第6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和第2届韦维国际喜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金手杖奖。多次在春晚舞台给观众带来精湛演出。

“开”局并不“顺”


  1983年登上了全国瞩目的第一届央视“春晚”,可惜,严顺开的开局并不算顺利。
  姜昆曾撰文回忆,那年严顺开与王景愚均表演哑剧小品,后者的《吃鸡》效果极好,严的《弹钢琴》却运气不佳:“严顺开扮演一个钢琴演奏家。他绅士派头十足地走到一个虚构的钢琴面前。他用手指试了几个音,然后进入状态进行演奏。演着演着,忽然弹不响了,怎么用手弹它都没有声音。演奏家拍了一下胸脯,琴马上就响了,演奏家继续演奏。过了一会儿,琴又不响了,演奏家又得拍一下胸脯……连续好几次,观众感觉到演奏家的胸脯里边有个什么机关。一会儿,拍也不响了。严顺开从怀里掏出一个录音带来,把磁带抽了出来,咬断,用口水沾上,放进怀里一拍,又响了。观众恍然大悟,他怀里揣了个录音机!结果是录音机乱响,弹钢琴的严顺开弄得疲惫不堪、狼狈地倒在舞台上……”姜昆看预演时大赞精彩,但直播那天音响师开头没能及时放出钢琴声,悬念不成立,后来少有人记得这个不温不火的节目。   直到10年后,以小人物糗事反映底层百态的小品《张三其人》登台,才成就了严顺开的“春晚”代表作。同“张三”一样,严顺开的舞台形象大多是亲和的弄堂小市民,还操着大家都能听懂的上海话,因而不少观众把他看作上海的文化名片,他扮演的“阿Q”、“阿混”有血有肉,就像日常生活中见到的老百姓。
  严顺开1937年6月6日生于上海,他从小就有个表演梦。
  很多人不知道,这位后来获得国际殊荣的喜剧表演艺术家,曾经却是一名中考落榜生。1953年,中考落榜后的严顺开为了缓解准备重考的压力,加入了离家不远的中山公园业余话剧团。“考上高中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演戏,那时我是校文艺部部长(我一辈子就当了这么一次‘部长’),就把话剧团里的剧目搬上学校舞台,每次我都演主角。那时我的梦想就是考上戏,将来当一名演员。”
  考上戏的时候,初试、复试严顺开都通过了,最后一轮却被刷了下来,“当时很受打击,我总结了下,可能是我长得太丑了吧!”
  后来中央戏剧学院到上海招人,严顺开唱了一首当时很流行的《真是乐死人》。“对着镜子对着镜子上下照啊上下照,嘿嘿,真是乐死人!就那个歌,当时很流行,我唱这个歌的时候,把白英老师给逗乐了,后来不知怎的,给我来了通知说是录取了。”严顺开2007年做客《可凡倾听》时曾经回忆。
  然而,考进中戏后,严顺开发现他的外形条件似乎注定当不了主角,“别人看到我都以为我是舞美系的,因为表演系学生没人像我这样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班里排戏,他轮不上演哈姆雷特、奥赛罗,轮到的净是些小人物角色。
  严顺开不服气,给老师写报告,他想演列宁。“列宁个小,像不像无所谓,不像能化妆嘛,个子差不多就行了嘛。”老师们一笑置之。后面他也就想开了:“主角们一学期只演一部大戏,够他琢磨的了,‘生存还是毁灭’,就这一句台词就有得练了。而我呢,因为是配角,所以《哈姆雷特》《奥赛罗》里有我的戏份,《雷雨》里也有我的戏份,古装戏、现代戏,中国人、外国人,好人、坏人,商人、农民,我都演过。”
  接触的角色多了,严顺开的形象感也强了,天生的耷拉眉和眯眯眼赋予了他外在的“喜感”,成就了一个个小人物形象,也让戏剧大师黄佐临发现了严顺开的喜剧天分。排演《霓虹灯下的哨兵》时,黄佐临就找严顺开来演飞飞,回沪后,他对朋友说,“我看到了一个全国最好的飞飞。”
  黄佐临是滑稽戏迷,上世纪60年代初在上海人艺组建了滑稽剧团,1963年严顺开从中戏毕业,为了推荐他调入滑稽剧团,黄佐临亲自给夏衍写信要求,差不多是惊动了文化部。
  “毕业后同学们都到上影厂、北京人艺、中国话剧院,那些地方‘档次高’,在学校念书时,我们大家一碰到都讲,最近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讲的这个你看了吗?那个布莱西特的东西怎么样?一到滑稽剧团,‘那边绒线大减价你知道吗?早上糍饭糕吃过了吗?搞什么搞?’”严顺开起初心中很是不平。但黄佐临告诉他,滑稽戏不低级,要把在戏剧学院学到的东西融入滑稽戏的表演中。
  严顺开听进去了。毕业一年后,他主演第一部滑稽戏《一千零一天》,一下引起了轰动。滑稽戏论资排辈,先是姚慕双、周柏春、袁一灵三座大山,后是双字辈四座小山(吴双艺、翁双杰、童双春、王双庆),后面还有别的演员什么事?但严顺开是“飞来峰”,“砰一下,马上就到顶!”
  此后,严顺开便成了滑稽剧团的年轻台柱。自1983年起,严顺开七上春晚,是最早推动滑稽戏走向全国舞台的重要人物。2013年,他被评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上海市曲协主席、滑稽剧艺术家王汝刚评价严顺开“对滑稽艺术雅俗共赏、为南方滑稽戏走向全国做出了极为突出的贡献,立下过汗马功劳”。
  严顺开一直探索将学院派话剧表演与滑稽戏结合。有个场景他记忆犹深:曾经有位学者问他,你演阿Q前是做什么的?他答,滑稽戏。学者回了一句:对不起,滑稽戏我们从来不让小孩看的。严顺开觉得很难受,滑稽戏对孩子有毒吗?
  “别看我们是艺术家,咱们也是属于服务性行业。就像烧菜一样的,他们喜欢辣的,那我就放点辣的;他们喜欢酸的,就放点酸的。因此对消费者的爱好要了解,别自命清高,只管我搞的,不管你看不看。”
  “我爱观众的笑,更爱笑中沾上一点泪”
  两撇熟悉的八字眉,贼忒兮兮地缩头耸肩,严顺开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个“阿Q”,几句“骗你是你儿子”、“儿子打老子”一出口,顿时让观众笑得前仰后合。
  1980年,适逢鲁迅诞辰100周年,《阿Q正传》成了上海电影制片厂创作的重点项目,剧本由陈白尘为赵丹量身写就,不幸赵丹病重。岑范导演相中了严顺开,但作为滑稽戏演员的严顺开并不被领导看好。
  造型照、试镜头,试拍了好几遍,严顺开心里很不愉快,感觉自尊心大为受挫,“不管怎样,我还是滑稽剧团的宝贝儿子,怎么对我这样啊?白菜不是白菜,萝卜不是萝卜的。一次两次,来一遍,再来一遍,咱们再来一遍。完了以后导演还拉我们到绍兴去排练,哎呀,一天到晚排,排到最后结果是,上影厂六七位领导到绍兴来过堂,审查、拍板,最后通知导演,试拍,还试拍……”
  每次试拍完,岑范导演就问当地人,严顺开演得像不像?每拍一批,样片就送回上影厂等意见。第三、第四批样片出来送审后,他们在绍兴接到上影厂电话,“严顺开行!”严顺开眼泪也掉了下来。“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已经上了马了,这马又没有绳,就抱着马头奔吧,奔到哪是哪吧。我当时就想,这个戏,拍好了咱们就不说了。拍砸了,严顺开我一辈子就不去搞电影、电视了。”
  黄佐临当时设立滑稽剧团,正是出于希望和法兰西喜剧院对话的想法。严顺开跟随恩师,一起探索着滑稽戏和民族喜剧的发展之路,追求把更多丰富的表演手段和内涵注入其中。“拍阿Q的时候,佐临老师又叮嘱我,要做一个‘混血儿’,把话剧、滑稽戏、电影的精髓融合在一起,还要不断观察生活,提高自己的修养,表演才会有深度。”
  严顺开一生都在践行着这样的喜剧理想。他塑造的阿Q虽是悲剧人物,却用喜剧手法塑造,悲中带喜,喜中藏悲。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阿Q也有他的七情六欲,他心里不敢怒,到最后还没来得及弄清革命的真正含义,就成了“惩一儆百”的牺牲品。“拍这部片子时,我心里常常是空落落的,常常流泪,阿Q就像我的父辈或者祖辈,我太同情他的遭遇了。”
  1982年,《阿Q正传》在瑞士获奖时,严顺开正在苏州表演,出租车司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还不敢相信。当时很少有国内影片获得国际大奖,以致颁奖时剧组无人到场,最后还是现场一名中国记者作为代表,临时向旁人借了领结上台替剧组领了奖。
  影片入围戛纳金棕榈主竞赛单元时,严顺开终于随导演岑范走进了电影宫。那时严顺开还不知戛纳为何物,只是突然有一天,接到厂里通知,要去法国领个奖。那时严顺开想的只是“出国”多少要光鲜一点:“我去友谊商店好不容易做了两套西装。”
  第二年严顺开到瑞士担任喜剧电影节评委,期间有机会去卓别林家拜访,他被卓别林的喜剧作品深深打动,“喜剧过去属于生旦净末丑最后一位,没地位的,自从出了卓别林以后,世界上的喜剧上档次了。卓别林一生拍摄了八十多部喜剧片,每一部都有他对现实世界的思考和对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关怀。”严顺开说,他自己追求的也是那种悲欣交集的表演境界,“我爱观众的笑,我更爱观众在笑的同时能沾上一点眼泪。”
  《阿Q正传》拍摄了4个月,严顺开只拿到600块钱,但他认为自己获得了很大一笔财富。走在路上,常听到有人叫喊,“哟,老严,阿Q”,甜滋滋的感觉油然而升。严顺开说,他希望这种朴素的从艺观念能传承给年轻一辈:“我宁可没钱,生活贫穷一些,跟人家老板没法比。但有好东西出来,我希望自己每部戏都能比前一部有所进步,哪怕只是0.001步,观众能笑,观众喜欢,这才是我们一辈子的幸福。”
  严顺开(1937-2017)
  演員,出生于上海,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1963年起任上海滑稽剧团演员。1981年主演电影《阿Q正传》,获第6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和第2届韦维国际喜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金手杖奖。多次在春晚舞台给观众带来精湛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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