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尽的“复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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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张勋复辟,即使在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是一场闹剧。之所以是闹剧,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没有闹成。
  事实上皇帝真的出来了,各地的军头们,还真的就响应了。挂龙旗的,比比皆是。群起响应的态势,之所以没有形成,关键是段祺瑞马厂誓师的迅捷。要不是段祺瑞横插一杆子,复辟还真就成燎原之火了。连曾经参加过反清滦州起义的冯玉祥,对待复辟,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开始就坚决反对,当有人征求意见,要他签名时,他只是回答:“我的官儿太小,还是请大官儿们签吧。”(张之江等:《冯玉祥与讨伐张勋复辟》,载《文史资料存稿选编》第一卷,764页)
  复辟的理由,今天看荒谬,当年说起来却很正当。用沈曾植的话来说,有四大道理。其一,政局动荡,先是二次革命,然后洪宪帝制和反袁起义,再则府院之争。六年凡三次震荡。其二,国会胡闹。国会原本就是不良的国民党人主导,缺乏民意,开会则肆意妄为。其三,军阀割据。武人割据,如东汉末年,联甲倒乙,联乙倒甲,互相吞并。如果有外人乘之,不独有五代石敬瑭割云燕十六州之事,还可能沦为异族的奴隶。其四,生民涂炭,水深火热。横征暴敛,数倍于前。以至于丧失乐生之心,呼号:“吾侪安得复为清廷之氓乎?”(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藏,《张勋复辟时代的文件》)除了这四条理由之外,还应加上“五代式民国”造成的纲常伦理之失,道德廉耻之沦丧(参见林志宏:《民国乃敌国也:政治文化转型下的清遗民》第四章第一节)。在王国维看来,这样的沦丧,以及国民的苦难,跟辛亥以来,中国之政治学术,全为西方新学说统一有关(袁英光、刘寅生:《王国维年谱长编》,天津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六年版,404—405页)。这次第,对于遗老来说,类似于顾炎武所说的“亡天下”。不用说,这样下去,中国文化就完了。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就是民国惹的祸。复辟发生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是个标准的丛林时代。这种时代,流行的价值观,都有国家主义倾向,富国强兵,是起码的标准。按这个标准,民初远在及格线以下。
  所以,这样对民国的指控,按当时的标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军阀割据,政局动荡,国会党争,民众因为军队扩张,互争地盘,内战频仍,的确比之清末新政时期负担加重而且痛苦程度加剧。至于皇帝没有了,所造成的纲常伦理的紊乱,也是实情。比较起来,民国以来,由于是首都的缘故,北京的状况是最好的,社会稳定,经济也不差。但是,从张勋复辟北京市民的反应来看,民众其实对复辟还是相当有兴趣,也相当期待。
  民国,或者共和没搞好,的确是实情。
  共和政体玩不好,不仅给遗老遗少带来了焦虑,统治者的困扰也不少。从袁世凯到各省的督军,他们发现,在共和制度下,由于君主要素的缺失,传统纲常伦理的摇晃,很难建构一个效忠体系。袁世凯无法保证督军们对他的效忠,而督军以下的军人们,无法保证下属将领对他们的效忠。如果没有赤裸裸的武力控制,系统就维系不住。如果说有别的办法的话,就是用自己人,自己的家人亲戚,或者小同乡、同学、学生。任人唯亲,已经成为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现象。再就是引进宗教,引进学理,基督教、喇嘛教和会道门,都成为军阀们维系部下的手段;村治、军国民主义,“五爱”(云南军阀唐继尧的主张)都成为维系的法宝。吴佩孚不是一个复辟论者,但他也感觉到了没有皇帝之后的伦理困境。在他不多的著作中,多次阐述如何在没有君主的情况下,重建效忠的问题。强调忠君仅仅是效忠的一部分,真正的忠,应该是忠于内心,诚实无伪的内心,忠于人,忠于事,忠于长官等等(吴佩孚:《吴佩孚先生集》,台湾:文海出版社一九七一年版,45、132页)。但是,他的失败,在很大程度上却是由于部下的背叛。而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遏制这种离心的倾向。不仅是吴佩孚,几乎每一个军阀,所面临的最大的威胁,都是内部的叛离。此番讨逆,段祺瑞的胜利,实际也是收买和瓦解对手换来的。这样的胜利,在此后的内战中,高频率地再现,谁都这么干,谁也没办法避免。
  袁世凯的帝制,实际上在设计者杨度那里,无非是一种对辛亥扭曲的矫正。然而,在当年的中国,一个大而弱的半殖民地国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给一个强人击败外国入侵或者遏制外国欺负的机会。在“二十一条”背景下的帝制,遂丧失了起码的合法性。在民族主义的考试中,得了负分,这样的开国之君,就成了石敬瑭和张邦昌。况且,袁世凯还要面对自严复《天演论》以来,新的历史进步观的政治信仰。依康有为的“三世说”,君主专制是据乱世,君主立宪是小康世,民主共和是大同世。制度的演进,本身就有这样一种进化的递进关系。在这个信仰里,制度的倒退,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虽然说,进化论的历史观,仅仅是那些心怀异志的军阀们的一种借口,但他们之所以心怀异志,其实还是共和制效忠体系出的问题。
  客观地说,袁氏称帝及其失败,实际上是中国共和制度的一场危机。这个危机的苗头,从民国一开始就已经显现,袁世凯应付的方式,就是不断地向后转,挖掘传统资源。在形式上,越来越趋于专断和独裁,让总统向皇帝靠拢。在消灭国民党的武装反抗之后,废掉了国会,也随之废掉了政党政治,然后尊孔祭天,重新崇尚传统价值。宪法迟迟不能问世,但总统的职权却一日比一日重,到复辟前夕,袁世凯已经变成了终身总统,而且可以提名下一任总统,近乎一个皇帝了。通过这种方式,削减共和带来的问题,结果只能导向帝制,而这个帝制,虽然说依旧有宪政的框架,但事实上皇帝有了,国会却还没有影。当杨度、梁士诒们将一个洪宪皇帝抬出来的时候,共和的制度危机,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达到了顶点。最后,在遍地烽火中,袁世凯只能尴尬地退了回去,但政局,已经不能复原了。袁世凯的死,才表面化地缓解了危机,让制度和政局,再次回到民元的原点。然而,回到原点的共和,问题依旧,人的毛病和制度的先天不足,一起发作,不久,就出现了无法调和的府院之争,共和的制度危机,再一次爆发。
  显然,遗老和张勋,也许还有冯国璋,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危机。在他们看来,这种危机,靠共和自身是无法排解的。唯一的出路,就是恢复帝制,原汁原味的帝制,回到清朝。然而,他们只看到了袁氏称帝,是由于共和的危机,忘了连袁世凯这样的具有雄才大略的枭雄都办不成的事情,才略比袁世凯低了不止一个档次的张勋,怎么可能办成?难道要靠清朝本身的余威吗?那些听闻帝制复辟就高高兴兴挂龙旗、指望能吃上便宜的米面的北京市民,到底是指望皇帝呢,还是非要一个满人皇帝不可?就算北京人对满人皇帝情有独钟,那么南方呢?其实,即使幻想满人皇帝具有魔力的人们,一旦这个魔力并没有出现,也就算了,一哄而散。遗老们念兹在兹的“大清三百年深仁厚泽”,不见得都是正资产,因为这三百年,也有民族的压迫和杀戮,还有令读书人印象深刻的文字狱。   当然,我们不能说,张勋的复辟,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他和他的遗老们,也有家国之思,也有拯救国家危亡的考虑。他们想尽他们的力量,将这个国家列车,扳到一个合适轨道上来。但是,他们开的药方,其实并不对症。
  张勋复辟,从大方向上,就已经错了,而他们的具体操作,则更错上加错。张勋复辟的热心参与者张镇芳的好友王锡彤说过,张勋的复辟,从表面上看,是采纳了康有为的意见,实则大谬不然。“其实康之复辟,乃模范(仿)英吉利帝国之制,皇帝仅保虚位,国会实操全权。每年开会、闭会以皇帝命令行之而已,决非恢复宣统旧制也。”
  张勋复辟最倚重的遗老沈曾植,虽然也说中国最适合的政体是君主立宪制,但什么叫作君主立宪,他却未必了了。此老被王国维佩服得一塌糊涂,说他“学盖淹贯天人”(袁英光、刘寅生:《王国维年谱长编》,347页)。但大抵精通者,无非中国旧学,而于西方现代社会科学,基本上连皮毛都没有。正因为如此,复辟后的政体,含糊其辞,好像是君主立宪,又好像是戊戌变法时的政体,连回到辛亥时十九誓条时的境况,都没能做到。国会一字不提也就罢了,但资政院的人大多还在,可以恢复吧,也一字不提。如果按照康有为设计的方案,变大清为中华帝国,开国会,实行君主立宪,废除跪拜之礼。利用清室昔日的余温,偷换帝制的格局,虽说也成功不了,但至少在观感上,让一部分上层人士看了还顺眼一点。然而,康有为被挂了起来,所有的政策,均出自沈曾植、刘廷琛和万绳栻之手。所作所为,完全按这些年遗老们的感觉来。而这些人的感觉,实际上并不十分靠谱。在他们平日的感觉中,这个国家除了革命党和少数西化派人士,都盼大清复归,如大旱之望云霓。所以,复辟之后的政权,一定要旧,才能得人心。政府旧,官职旧,连皇室也旧。同时,这些人,尤其是沈曾植,对光绪皇帝有很深的感情,对当日的戊戌维新,有着无限的遗憾,复辟帝制,一定要打光绪的招牌,隐隐约约,让戊戌变法重光。哪里知道,时至今日,这样的搞法,让复辟变成了白头宫女话玄宗,没有一丝一毫的新意,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退一万步说,即使单讲权谋机变,刘廷琛、胡嗣瑗这些人,也远远不及徐树铮和曾毓隽他们。隐居的日子过长了,好些事情都弄不明白了。复辟失败,待在上海没有前去凑热闹的郑孝胥,一个劲儿地埋怨张勋无谋,谋士躁妄,“才智不足”(《郑孝胥日记》第三册,1672、1701页)。但即使他亲自操盘,估计也好不了多少。后来溥仪做满洲国的皇帝,他去了,还不是照样灰头土脸。
  洪宪帝制和张勋复辟,都是文人附庸强人做出来的。正如王锡彤所说,张勋跟袁世凯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袁世凯在清末民初,绝对是第一流的人物,即使是枭雄,也是一流的枭雄。见识、气度、雅量都超过当时人。张勋即使在喜欢他的人们中,也不过一个憨厚的财东,出手大方,仗义疏财,言而有信。在众军头里,不过一个莽夫,敢打敢冲敢玩命。军政两界,没有人真的当他是领袖。做了盟主,无非是机缘巧合,大家起哄。背后的谋主,沈曾植和杨度相比,前者也更像一个迂夫子。洪宪帝制,袁世凯做起来,走一步看一步,谨慎小心,如履薄冰。尽管这样,还是没有做成,不仅没有实现他加强权力的目的,反而葬送了自己。而张勋复辟,几乎是一哄而起,唱了一夜的戏,第二天,中国就帝制再现,而他,就成了这个国家的领袖了。真是“其胆则大,其识则浅”。
  政治上一塌糊涂,听凭一群冬烘的遗老折腾。军事上没有布置,完全不考虑如果有人反对,怎样应付。亲自跑来参加复辟的实力派人物冯德麟,除了几个随从,没有带一兵一卒。升允吹出来的蒙古骑兵,也没有影子。为了过一把做北洋领袖的瘾,张勋居然做起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顺便就把最不该得罪的直隶军头曹锟给得罪了。等于活活在人家的地盘,抢了人家的帽子。自古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只带了五千兵的武夫,连强龙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条过路的菜花蛇。论盟友,但凡有实力的主儿,都没有搞定。冯国璋的支持是虚的,段祺瑞连口头承诺都没有。徐世昌也是含含糊糊。陆荣廷的支持,更带有想象成分。讲人事,则尽用旧人,内阁班底,一干失意官僚而已。核心权力圈的几块料,没有一个明白人。说起来,张勋复辟,所有的底气和保障都来自徐州会议上军头的承诺,以及这一阵儿他们来往的函电。漫说这些承诺未必真的有,就算是有,有哪个政治家,敢凭借这些空头承诺就行动的呢?徐世昌说张勋鲁莽灭裂,真是一针见血。袁世凯的帝制都不能成,张勋能成事,简直没有天理了。说到底,张勋并不是北洋系的老大,连嫡系都不算。由他出面复辟,做了小朝廷的老大,没有人会真正服气。遗老之一的陈毅,说这些北洋将领最终没有响应复辟,是“志在争功”,其实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申君:《清末民初云烟录》,132页)。一个小小的徐州王,忽然变成了中国的第一号,封功行赏,连官帽子都不肯多批发几个,每人升一级的虚名,都不肯满足,搁在谁身上,能心平气和呢?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之所以在两年之内接连发生两次帝制复辟,当时的中国,的确也存在需要帝制的民情。我们的教科书说,两次复辟失败,说明民主共和思想深入人心,显然过于想当然。怎么不想想,共和都深入人心了,为何会有两次帝制复辟?其实,如果这期间有哪个强人,能够操作出帝制而且巩固之,那么,老百姓还真的就能接受并欢迎帝制。遗老们通过帝制复活而重建社会伦理结构的企望,在民间也是有呼应的。在任何时代,作为社会精英的乡绅都渴望秩序,老百姓也都渴望秩序,尤其是建立在伦理道德基础上的秩序。革命革掉了皇帝,所带来的伦理道德的摇晃,也让一般百姓,感到了困惑和不安。而由伦理摇晃加剧的社会动荡,更是令他们的生活糟了。兵乱,匪乱,流氓的滋扰,在民国之后,都在加剧。清末原本处于非法状态的帮会,民国后在很多地方,都变成了秩序的中枢。连士绅都非得加入帮会,才能自存。民国的建立,即使在袁世凯这个强人当家的时代,都没有给老百姓以他们期待的秩序,更何况后袁时代?就秩序而言,民国就是一个乱世。借用陈志让的说法,一个社会从绅军秩序,变为军绅秩序,被统治者的感觉并不好。军阀割据,就意味军人的发言权至大,也意味战争。一方面,统治的语言变为强权说了算,一方面,则战事频繁。尽管说当时就相当于五代十国,有些夸张,多数的军阀,还不至于没有文明的底线,毕竟,他们原本就是中国现代化的产物,已经到了二十世纪,军人即使作恶,怎么也不至于像五代军人那样,胡乱杀人,用人肉做干粮,但军人的统治,在某些地区,的确没有清末新政时期那样规矩也是实情。   中国人进入近代,正好赶上一个异族王朝,大概从开始就意味某种不幸。西方对中国思想的影响,民族主义的觉醒是一个当然的副产品。这样的副产品,跟中国古老的华夷之辨融合起来。对于作为异族统治的王朝政府,无疑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对于知识精英,也是一种别扭。两者加起来,平白增加了这个国家的转型难度。清末满人亲贵的收权,本身就是这种梦魇带来的恐惧感的结果。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更加印证了“非我族类”的汉人猜想。使得本该走英国道路的转型,变为不可能。后面的路怎么走,历史给国人留了一个非常难做的题。做难题需要有三个条件,一是知识,二是时间,三是智慧。显然,从后来的历史发展看,国人在这三个方面,都太欠缺了。缺乏知识,绝少智慧,而且不给当家者时间。
  孙中山不是一个高明的政治家,在民国的政治演进中,他很多时候,都是扮演一个跳来跳去的角色,捣乱有余,成事不足。但是,他设计的政治演进三步走的方案,却不无道理。唯一的缺憾,是训政阶段的训,由国民党来训导人民,是有问题的。这个训,如果理解为民众在精英帮助下的自我训练,民主宪政的训练,也许就比较靠谱了。当然,这样的训练,需要一个比较长时间的和平环境,而民国时期,恰好赶上世界丛林时代的竞争高峰。两次世界大战,一次不落,全部赶上。中国没有在共和制上亡掉,已经算是万幸。
  两次帝制复辟失败后,为了解决中国的问题,部分知识精英趋于激进。他们当然也看到了中国的问题,但开出的药方,却跟遗老们相反。试图用进一步的思想和伦理变革,来挽救国运。在进化论的路径上狂奔,用一次次更激烈的制度变革,来解决变革本身的问题。结果,不仅遗老们的焦虑加深,连当年反复辟的健将,也开始焦虑了。
  一九二七年三月,康有为死的时候,梁启超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去青岛奔丧。但此时的他,似乎对老师在复辟中的作为,有了一点理解。在他亲拟的祭文中,并没有忌讳复辟的话题,他写道:“复辟之役,世多以此为师诟病,虽我小子,亦不敢曲从而漫应。虽然丈夫立身,各有本末,师之所以自处者,岂曰不得其正!思报先帝之知于地下,则于吾君之子而行吾敬。栖燕不以人去而辞巢,贞松不以岁寒而改性,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毅然行吾心之所以自靖。斯正吾师之所以大过人,抑亦人纪之所攸托命,任少年之喜谤,今盖棺而论定。”在这里,至少,康记的复辟,已经隐含了一种值得称道的品质了(《饮冰室合集》文集第四十四,30页)。
  此时,北伐已起,大革命席卷全国,梁启超虽然已经退出政界,却已经开始忧心赤化了,“今大乱方作始耳,他日迁流所届,曾不知其垠”(同上书,31页)。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他跟遗老一样,有斩不断的感情,也有了丝丝屡屡的忧虑。
  接连两次帝制的尝试都失败了,从此而后,除了零星但绵延不绝的农民称帝事件外,在这块土地上,帝制消失了。可是,帝制消失了,但帝制的幽灵没有消失。这个幽灵比帝制本身更可怕,像一只无形的手,拖着历史往专制、独裁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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