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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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现代作家中,周氏兄弟可谓双峰并峙的人物,既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战将,又是现代文学史上影响至深的大家。孙犁一生最为仰慕和尊崇鲁迅,却对二先生周作人不仅不喜欢,甚至说有几分鄙薄厌恶。
  1974年,正值病中的孙犁,用废纸为旧书《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包装书衣,睹物思人,颇多感慨。他想到鲁迅一生,“惟光惟热,光明照人,作烛自焚”,却过早病逝,令人痛惜。而投靠日本的周作人活了80多岁,自称遐寿。孙犁叹其“毋乃恬不知耻,敢欺天道之不公乎”!
  新时期以来,“周作人热”空前高涨,对于此种文坛时风,孙犁一贯持保留态度。1987年,孙犁在《知堂书话》书衣上题字,说周作人的这类文字平铺直叙,缺乏温情,“说是没有烟火气则可,说对人有用处,则不尽然。”他认为文章淡到这种程度,对人生的滋养就很有限,其实质是颓废堕落的表现。
  到1991年,为《知堂谈吃》题跋,又引发孙犁的感慨:文运随时运而变,周氏著作,近来大受一些人青睐,好像过去的读者,都不知道他在文学和翻译方面的劳绩和价值,直到今天才被某些人发现似的。即如周初陷敌之时,国内高层文化人士尚思以百身赎之,是不知道他的价值?
  有理论家认为,孙犁一直不能原谅周作人的落水行为,是其思想的局限。我們知道,孙犁是从抗日战争的凄风苦雨中走过来的作家,戎马生涯造就了他的战士气质。有些青年人,没有受过敌人铁蹄入侵之苦,国破家亡之痛。孙犁解释说,先是崇洋媚外,进而崇洋惧外,当敌人入侵时,认为祖国不如人家,一定败亡,于是投敌叛国,为虎作伥,既失民族信心,又丧国民廉耻,名望越大,则为害越甚。
  晚年的孙犁,对人生有过太多的反思,对社会也有过太多的批评,但在事关民族大义这样的重大问题上,他从无半点马虎,态度是一以贯之的坚定。
  或许孙犁太热爱鲁迅,对周作人才有那样的苛责。当然,毕竟他还是书生,对其人也是有分析的,并非一概抹杀。孙犁也曾坦言,周氏早期的散文,自己中学时在《大公报》上就全部读过,非常喜欢;各种译作,皆有购存;对其晚景,亦知惋惜。我相信,熟悉孙犁文章的人,在他晚年的随笔文字里,也一定能够体味出周氏文风的“苦味”笔意来。
  选自《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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