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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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朋友名叫周五,大名不知,是朋友的朋友,在一个酒局里认识的。他和我一个初中毕业,一届,不过不在一个班,故此当时并不认识,可见初中时二人并不著名,都是小角色。后来又在一个酒馆遇见,就坐下来聊过几次。他话不多,酒不差,我也差不多,酒量不如他,但是能跟一阵,不至于前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于是每逢碰见,只要是独个一人,就凑在一起喝一会,不较劲,不放松,喝到酒馆打烊。
  那酒馆在我们两家之间,走路即可,装潢普通,音乐极好。老板是个德国人,每天都来,捧着一杯啤酒在吧台喝,见人就用蹩脚的中文说话,你好吗?我很好,酒很好,走一个,有时候也说去你妈的。我们俩通常坐在离吧台不远的一个小桌,他似乎是常客,抑或是酒馆的股东,这个小桌子只要他来,总是给他坐,放一盏小灯,灯是蜡烛的,放在一碗水里,好像张岱的小船。话题散漫不经,偶尔有几句当下,大部分集中在初中。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很喜欢讲那时候的故事,因为在一个学校,有点熟悉,不在一个班,又有点陌生,这个程度交流起来分寸刚好。他应该是生意人,戴着讲究的腕表,衣服也都昂贵贴身,具体做什么我没问过。我是写小说的,有时候很长时间也不说话,就是碰个杯,咳一咳,听听酒馆里放的音乐。有时候女人走过来,这儿有人吗?周五通常会说,有,一会还来五个。等人走后,我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必骗人?他说,我们都一天到晚骗人,她坐在这儿,会说几句真话?一想也有道理,消极地看待他人总不会吃亏。
  一天喝了半响,他说,初中你去过烈士陵园吧。我想了想说,去过,好像是初二入团的时候。他说,是,那我们应该是一起,走了两个小时,我们班有两个女生都中暑了。我说,没错,别说是女生,我都要不行了,我妈给我带了一瓶水,头二十分钟就喝光了,后来干瞅着别人喝,估计再走半小时,我能看见海市蜃楼。他说,你记得七班有个叫马丽叶的吗?我挪了挪椅子,说,你认识她?他说,我问你记不记得?我说,记得,混血儿,初二就长到快一米七,黑头发,蓝眼睛。他说,绿眼睛。据说她妈是俄国人。我说,有没有眼睛会变色的女人?他说,也许有,她不是。就是绿眼睛,很深,长在脸里头。我说,嗯,你说绿的就是绿的吧。他说,有一阵,每到课间,我就去他们班扒窗户看她。我说,这我倒没干过。他说,我还去图书馆自学了俄语。我看了看周五,他很平静,没有吹牛的意思。他说,我跟踪过她,跟到过她家门口,看见过她妈,她妈确实是外国人,但是说的是中国话,俄语白学了。我说,艺多不压身,你这心思花了不老少。他扬起胳膊,又给自己叫了一杯烈酒。我说,我不要了。他点点头,说,那时候我学习不行,家庭普通,我妈是卖菜的,你知道我妈是卖菜的吗?我说,你没说过。他说,我琢磨琢磨,没什么别的机会,只有强奸她。我弄了绳子,锤子,还从化学老师那偷了一点乙醚,天天在书包里放着。我看了看德国佬,他正跟一个中国女人说话,那女人一笑就缩脖子,像一只鼹鼠。他说,我跟了她一个月,没逮着机会,她走到胡同口她妈就出来接她,一回家就不出来了。他们家窗户挺简陋,在二楼,我夜里爬上去过一次,她和她妈睡一张床,没见她爸,那也不行,我想弄她,得先把她妈杀了,她妈是大人,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即使我能打得过,她也不能干看着,她比我还高,就算我能制服她们俩,随便其中一个一喊,那种破筒子楼,邻居都出来了。他扬了扬胳膊,又要了一杯酒,他看着我笑了笑,别紧张,今天都算我的,他说。
  去烈士陵园那天,我没带那套东西,因为第一烈士陵园没去过,地形不熟悉,二是大白天,三四百人都在里头,干什么都等于现场直播。你说得对,那天真热,下火一样,走到后来,感觉鞋底都要化了,快粘在地上。我没入上团,老师看不上我,一个班能入团的也就七八个人,再多一倍,估计也没我。我平时不怎么捣乱,没什么话,成绩也不是倒第一,但是她就是看不上我,也怪,也不知道是她看人准还是不准。可能是准吧,我应该卖菜。你还记得吗?那天是马丽叶代表大家宣誓?忘了?一男一女,男的是我们班的崔磊,崔磊你应该知道,又高又直溜,还玩乐队。女的是她,两个代表。一进烈士陵园,是一条人行道,两边都是松树。路不是很宽,横着能站十个人,我们就横着站,从一班到十一班。正前方是一个纪念碑,一人多高,像截土墙,上面写了一段话。那是个占地不小的烈士陵园,这个你总记得吧,其实是一座大树园,那段话写的是,这些士兵是哪一年被运回来的,作战的功绩,最后是永垂不朽。他们俩就站在这个碑前面,带着宣誓。同样的话,崔磊先说一句,马丽叶再说一遍,然后入团的人跟着说一遍。没入上团的,站在后面听着,当观众,受教育。我在倒数第二排,一点风也没有,身边的松针一动不动。马丽叶和崔磊站在太阳的正下方,虽然离得远,但是那时候眼睛好,我看见马丽叶的头发帘粘在额头上,短袖校服的嘎吱窝有两片湿润,眼睛睁得大大的,腰挺得很直,举起拳头放在太阳穴旁边,“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崔磊大概跟她一边高,故意穿了带跟儿的皮鞋,所以比她略高一点,梳着中分,有点紧张,比她紧张,下嘴唇伸出一块,老吹头发帘。一片云彩飘过来,遮住了他们,我放松了一些。宣誓完毕,云彩刚好飘走,他们两个从台子上走下来,站在第一排,和我们一起听校长讲话。校长讲完,宣布自由活动,参观园陵,一个半小时后原地集合,往回走。
  我们班有个小子叫“猴子”,你应该有印象,猴子,站在我旁边,和我一样这批都没入上团。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气枪,说,走,打松鼠去。我往前面看,没看见马丽叶,崔磊正在和老师说话,老师递给他一瓶水,指了指他的领子,他一边喝水一边抬手解开了一颗扣子。猴子说,你去不去?我说,走。他说,我们深点走,这片人多,松鼠都吓到里头去了。我就跟着他钻进松树林,然后往前走,走过刚才马丽叶站的台子,再往里面走,开始能看到有一两人蹲在树底下喝水吃面包,又往里面走,就看不见人了。猴子带的气枪挺不錯,外面看着是塑料,里面的枪管是钢的,我估计他爸给他改造过,打的是实心的硬塑弹,二十米之外能把薄玻璃打碎喽。大概又走了十分钟,一只极大的松鼠突然从我们脚旁边跑过去,猴子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中了松鼠的尾巴,松鼠喉咙里发出一种尖利又细微的叫声,尾巴耷拉下来,原来走的是直线,现在开始左右摇晃,好像醉了酒。猴子慢步靠近,松鼠已仓惶透顶,正在原地打转。他扭头看了看我说,你抓。我还没有回答,松鼠突然一跃而起,从猴子的脚面跳过,如火箭一样顺着树干跑上去,看不见了。猴子赶忙朝着树冠放了一枪,已无意义,什么都没有落下来。他摇摇头说,刚才应该补一枪,没事儿,前面还有得是。猴子他爸是个翻砂工,两条胳膊成弧形,括在身体两边,我在家长会见过,如一只狒狒,猴子却瘦小枯干,所以叫猴子。又往前走了一段,一只松鼠也没看见,只见满地风干的松果。树也高了起来,太阳没那么晒了,我身上刚才出了一层汗,渐渐干了,脸皮像给盐水泡过,一咧嘴就发紧。猴子的气枪有半米来长,夹在腋下,边走边用脚踢树枝,看看有没有松鼠被惊扰出来。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石拱门,大概两人高,两头无墙,孤立于树林尽头,上面漆着“无名公墓”,字浓黑,没有落款。我们两个从拱门穿过,看见一片坟包,有一二百个,一模一样,各有一座石碑,碑前或有鲜花,或有果盘,或什么也没有,只有枯叶。我跟猴子说,快集合了吧。猴子抬手看了看电子表说,还有四十分钟,我们十分钟之后往回走。我听见远处几排石碑后有声响,什么东西蹭过落叶,就用手捅了一下猴子。猴子屏息听了几秒钟,说,别吓跑了它。我们两人猫腰往前走,我突然看见那个坟包后面露出一只运动鞋,便推着猴子往侧面动,先看见了马丽叶倚在坟包上,又看见崔磊敞着衬衫的领子,站在她对面,一脸汗珠,嘴唇吹着刘海,盯着马丽叶看。马丽叶的衣服开着,戴着白色胸罩,小肚子跟着呼吸起伏。崔磊说,解了吧。马丽叶说,不,说好了只能看这些。崔磊说,那你让我摸一下。马丽叶说,不,我还没想好。崔磊说,还隔着东西呢。马丽叶说,那也不行,我们得回去了。崔磊说,你让我摸一下,我送你一个CD机。马丽叶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崔磊说,我有一个索尼的,在班里传着用,回去我就给你。马丽叶说,让我妈看见了,肯定得问我。崔磊说,你就不会说是捡的,反正也是旧的。马丽叶说,我没有碟,拿着CD机也没用。崔磊说,我有几十张,你挑五张。猴子扭头小声跟我说,磊子真能豁出去。我伸手说,把枪给我。他说,干吗?我说,看见了一只松鼠。他说,哪呢?我说,赶紧给我,要不跑了。我拿起枪,刚要打,一只手伸过来,卡在扳机里头。我扭头看,一个人穿着军装蹲在我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猴子也吓一跳,说,你干吗的?那人二十岁左右年纪,没戴帽子,平头,一脸青春痘,矮壮。若是年纪大些,我可能认为他是看园子的,仔细一看,应该不是,腿上还打着绑腿,斜背着绿色的军用水壶,一顶棉帽掖在背带里。他说,热啊,你们喝水吗?我们两个摇了摇头。他说,热也没关系,对于敌人和我们都是一样的,然后用手指了指,马丽叶正把手伸到后面解胸罩,说,你们一起的?猴子说,是,我们是同学,正要招呼他们,马上集合了。他一笑说,我看不像,你们刚才不是看得挺专心吗?你拿把破枪干什么?我心里有点慌,把枪递给猴子说,不是我的。他说,你别紧张,我知道你要干吗,确实,这儿是什么地方?跑这儿来搞男女关系,是不是不合适?女的还是外国人,老美,嗯?我想说看着是外国人,其实是中国人,但是忍住了。猴子说,是,是不合适,那我喊他们。他说,别忙,听我的口令。说完从背后掏出两把手枪,一把放在我手里,一把他拿在手上像指挥棒一样指着我说,拿这个打。我一只手拿不动,两只手举着。枪很旧,枪线已磨得露出白钢,冰凉,我忽然想起自己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我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把手里的枪顶在我脑袋上说,先打男的,再打女的,男的倒下,压在女的身上,女的跑不了,女的挨枪子儿,男的撒腿跑,你就不好打了。猴子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喊,死盯着我们两个手里的枪。他说,我数到三,你就响枪。我说,我想撒尿。猴子说,你看我们穿着校服,我们什么也不懂,我再也不打松鼠了。他对我说,你匍匐一点,知道什么叫匍匐吗?好,我数了啊。这时马丽叶的手停了下来,她说,解不开。崔磊往前跨了一步说,我帮你。马丽叶说,回去。崔磊说,我帮你吧。马丽叶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扣上扣子说,索尼我不要了。崔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怎么一会一变?马丽叶说,我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你觉得呢?崔磊又往前挪了一点,腿贴到了马丽叶的腿上说,我觉得刚好,我帮你。他一把把马丽叶抱住,用嘴去咬她的耳朵。我没听见有人数数,就把枪扣响了。崔磊应声而倒,扑在马丽叶身上。猴子大叫一声,撒腿就往回跑。打绑腿的人拍了拍我说,小兄弟,是块好料。说着从我手里拿走枪别在腰里,往我裤兜里揣了一个苹果,说,吃吧,空运过来的,金贵,是群众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记得下回开枪的时候别闭眼睛。说完站起来走了。我闭了会眼睛,然后朝马丽叶走过去,第一步就摔了一跤,嘴摔破了,爬起来继续朝她走。她蹲在地上把崔磊翻过来,正掐他的人中,看我走过来,说,快来。我走到他们跟前,看见崔磊双眼紧闭,腿伸得笔直。马丽叶说,他中暑了,你有水吗?我说,我没有。她说,你哪个班的?我说,九班。她点点头,绿眼睛好看极了。我说,我有一个苹果。她说,你给我。她接过苹果,在地上敲烂了,把汁涂在他脸上嘴唇上。崔磊醒了,看着马丽叶和我,不明所以。马丽叶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说,以后你再敢靠近我,我就杀了你。崔磊眨了眨眼睛,表示接受。她又抽了他一个嘴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崔磊说,好多了,我好多了。我们就架着他往回走,走到集合的地方,正在列队。崔磊散发着苹果的香味,时间刚刚好。
  我面前的啤酒已经热了。我说,猴子呢?他说,我想想,好像是直接跑回家去了。我说,我记得他,后来长高了,呆头呆脑的。他说,嗯,人都不知道自己会长多高。吧台边人多了起来,人们正在看球赛,英语解说,时不时大吼一声。我说,我可能会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他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说,不知道。他说,那你给我起一个好一点的名字。我说,今天是星期几?他说,周末,星期五。我说,我们小时候周末是星期六。他说,是啊,可能再过十年,周末就是星期四了。我说,那就叫你周五吧。他想了想说,可以,是不是有个《鲁滨逊漂流记》,里面有人的名字差不多?我说,这我倒没想到,别太挑了,相信第一感觉。他说,好。然后站起来去买单,买完单他没有回到桌子旁边,也没有回头看我,直接快步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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