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上游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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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者档案
  易思婷(小Po)
  旅美攀登探险爱好者
  在美国宾州大学求学期间发现了攀登的魅力,取得信息博士学位后即开始流浪攀登生涯,足迹遍及美国、加拿大、阿根廷、智利、中国、蒙古等地,近几年在中国、蒙古及巴塔哥尼亚的首攀计划中屡屡获得美国的攀登奖金。2008年开始在著名的美国领导学校(NOLS)及各大户外机构教授攀登课程,2016年完成美国高山向导协会(AMGA)的进阶攀岩向导课程,并通过国际高山助理向导测试,取得AMGA助理攀岩向导资格。2013年起开始在中国、美国等地以中文教授传统攀登课程,包括基础传统攀登、多绳距攀登、大墙攀登、自我救援等。
  

为自己的探险历程增加一个新维度


  13年前第一次学习攀岩时,我已经有了几年户外运动的经验,玩过滑雪、徒步、露营、登山、激流独木舟,也学习了岩馆的新手课程。但在岩馆的体验并不好,看不到风景,空气不流通,爬了两趟就累了,开始犯懒。2006年秋天,在岩馆认识的“绳伴”邀请我去纽约州的“野攀地”The Gunks度周末,尝试“传统攀”。那天我总共爬了不过一百米,但到了岩壁顶端向下一望,秋日斑斓的树叶像是在山间飘动的无数彩带,美景让我感动得想要大声叫喊。我对朋友腰间挂着的叮叮咚咚的金属装备也很好奇,同一套工具,可以用来攀爬不同的路线,就像计算机的同一套程序语言可以解决不同的问题。我对传统攀岩产生了浓厚兴趣,决心开始学习,为自己的探险历程增加上“垂直”这一新的维度。
  2007年,我先是跟着户外学校攀爬了北美最高峰一阿拉斯加的德纳里峰(Mount Denali,6194米),紧接着又跑到怀俄明州的风河山野区(WindRiver Range)上了3周山岳传统攀的课程。德纳里峰的风景美则美矣,但几乎全程都是在走路,还要扛着沉重的背包。而在风河山野区,进山时虽然也扛了沉重的装备,但一旦上了岩壁,就只需发挥头脑和身体的创意应对天然岩壁给出的“考题”,这就有趣得多了。
  2008年春天,我和朋友攀爬南美第一高峰阿空加瓜峰(Aconcagua),走的虽然不是传统的热门路线,但各个营地依旧人满为患,人群在营帐外头喝着啤酒、吃着比萨,用卫星上网更新博客和各种社交网络……这不是我要的户外。我想要寂静,想要面对自然不断给出的新的“考题”,而不是跟随众人走过的轨迹。世界上的山这么多,走别人早就走过的路有什么意思?我读博士、做研究,都是因为“有趣”,能够回答新的问题,想象出别人不敢想的可能,攀登也应该如此才是。
  我热情地投入了“攀登”这个新的研究课题,阅读了许多人在世界各地的首攀经历后,便确定了要以“到偏远的荒野寻找自己的路线”作为研究方向,愈深入,就愈是感到欲罢不能。
  首攀,可不是贸贸然地就去荒野乱走乱爬。任何发明创造都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就像我在研究计算机时,想让机器了解人类语言,需要给它喂食大量数据,现在,我也必须给自己喂食大量攀登数据。我开始在美国各地旅行、攀岩,美国的岩质种类丰富,花岗岩、沉积砂岩、砾岩、玄武岩、石灰岩都有,我一边打零工糊口,一边像游牧民族一样追逐着各地适合的攀岩季节。
  一开始,我没有固定的“绳伴”,只是到露营地碰运气,但这样很容易出现意外。有一次,我和在营地找到的绳伴提出一条路线,他满口答应说没问题,自己曾经爬过更难的路线。出发后,我们轮流领攀,他领攀第二段时我就感觉有点儿不靠谱,第三段他跟攀时,中途坐绳休息了四五次,到了站,他说:“我休息一会儿就继续领攀。”我差一点脱口而出:“不如让我来。”或者是:“干脆下撤吧。”但最终没好意思说出口。第四段刚起步他就找不到路,很快就累了,随便放了个保护,就要挂着休息,这个保护一吃重就蹦了出来,他远远坠落到我的下方,我则被狠狠地撞向岩壁,门牙都快撞断了,下唇鲜血直流,万幸右手依旧牢牢握着绳子,制止了他的坠落,但是指节淌着血,全身剧烈发抖。恰好下方上来一组绳队,我在他们的协助下回到地面,徒步一个多小时回到车上,直接开到医院急诊室,缝了3针。我很庆幸这次意外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同时,在攀登生涯刚开始时遇到这样的事也并非全无益处,它给我敲响了警钟,让我知道攀登绝不能只凭热血,整个过程中有太多客觀、主观的风险需要衡量,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Tips
  攀岩者的两项基本功
  懂得攀爬的媒介(岩质)
  攀岩者要学习如何保护自己。
  初学者架设顶绳(Top-rope,攀岩者永远在绳子下方攀岩,是攀岩中最基本也最安全的形式)的时候,一般觉得远离悬崖就可以了,但岩石最上方经常不是平坦的,会有起伏,会往不同角度倾斜,每个站点的坠落线(fall line,上端最近的确保点以下的垂直线)不太一样,有的坠落线很快就有障蔽物,绳子滚一下就会停住,有的则没有障蔽物,绳子会一路滚下去。我经常会选择从较简单的岩石面走到顶,在较陡峭的那面岩壁架设顶绳。
  懂得重力
  垂降或是垂放的时候,靠的是系统(垂降系统主要包括保护点、绳索、垂降方法和垂降者四个基本环节)和重力,随重力的引领是最安全的方法。初学者最常见的错误就是不信任系统,觉得离岩壁愈近愈安全,会和重力作战而不是合作,这样很容易失去平衡感。
  Tips
  攀岩者的密语
  dirtbag
  茌美国攀岩,不可不识dirtbag。这个字原来是指脏兮兮的看起来很讨厌的人,但在攀岩界,这个词演化出了浪漫、理想,甚至神圣的感觉,它指的是这样一种人:将身心都献给攀岩,全部时间、精力都用来攀岩,因此只能过简单的生活,看起来也许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   美国的很多攀岩前辈就是这样过日子的,生活上的要求很简单,攀岩的目标很宏大。他们会寻找免费的或是便宜的食物,住在免费的营地,很少待在家里,总是在攀岩的路上。
  beta
  在攀岩界,beta指的是路线的资料。给他人提供beta是一种艺术,不能给得太多,让对方没有思考空间和自我探索的乐趣:也不能给得太少,让对方不得其门而入。beta也不只有一种,自己的攀岩方式不见得适用于他人,他人的beta也未必能直接为我所用。
  alpine start
  表示极早开始活动。通常攀爬较短的路线,在天亮前不久开始即可,而攀爬长路线则需要alpine stad,即在前一晚11点就要出发。
  

6年浪人式攀岩


  我攀登生涯最大的转折,是遇到我的丈夫Dave。
  2008年,我成为美国户外领导学习(NOLS)的荒野指导员(Wilderness Instructor),但我最想教的是攀岩课程,这必须经过进一步的考核认证,我的主考官就是Dave。Dave有十多年探险、首攀的经历,正计划前往巴塔哥尼亚探索新岩壁,开发新的技术性高山路线,而那也正是我的梦想。2009年秋天,我和Dave一起带了3周攀岩课程,并一起前往南加州的乔舒亚树国家公园(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攀岩,之后开始约会。
  在Dave的建议下,2011年9月,我来到中国川西的格聂山区,终于开始了自己的首攀行程。虽然因为不慎患上感冒,没能成功攀上预期目标,但这次行程最终促使我走上一条修炼之路,我希望能学习更多,能在岩壁上更好地前进。
  回到美国,我打定主意要成为一个漂泊者。美国有许多一心追逐着自己梦想的漂泊者,这个梦想可能是冲浪、滑雪,或是划激流独木舟,很多人将箱型车改造为房车,随梦想而行,逐水草而居。Dave年轻时学过木工,盖过房子,他硬是在一台货用的箱型车里做出了办公室、厨房、卧房、储藏间及各式橱柜,安装了太阳能板、冰箱、电灯、风扇。2012年,我们住进了这辆房车,开着它一直“漂泊”了6年,走过许多攀岩地。春秋时我们多半会去美国西南部的荒漠,比如内华达州的红岩谷(Red Rock Canyon)、犹他州的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亚利桑那州与犹他州边境大大小小的石灰岩岩壁、犹他州东南部的荒漠高塔和印第安溪(Indian Creek),晚秋时会造访加州的优胜美地(Yosemite),或是奥勒冈州的鳟鱼溪(Trout Creek);夏天我们会前往美国西北部西雅图附近的北喀斯喀特山脉,那儿有许多优质的高山攀岩路线,或是去加拿大温哥华北边的史圭米希小镇(Squamish),有时会前往怀俄明州的风河山野区,怀俄明州还有需要垂降进河谷绝壁的费蒙特峡谷(Fremont Canyon),以及相当需要技巧的“宽缝圣地”温道舞(Vedauwoo);冬天就到加州南边的乔舒亚树国家公园,像蜥蜴一样在金黄色的花岗巨石上攀爬,晒晒太阳。
  每个攀岩地都有它的妙处。要攀爬大岩壁,优胜美地自然是首选,在哪儿可以看到垂直落差将近千米的岩壁,光滑的花岗岩巨石拔地而起,攀岩者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大饼上的小芝麻,拿高倍望远镜看还是渺小得不得了,但就是这么渺小的人,却有着锲而不舍的向上的勇气,让旁观者也不由得生出一股雄心。锡安的大岩壁规模略小,但气势不遑多让,被维琴河深切出的磅礴峡谷,更有冒险的感觉。
  乔舒亚树和印第安溪,是我在磨练裂缝攀登功夫时的两座里程碑。乔舒亚树广阔的黄沙地上有数不清的黄金大石,招牌植物——乔舒亚树伸出的手臂,有的肃穆如千手观音,有的顽皮如天女乱舞的彩带,暴风雨将至时,绚丽的晚霞令人赞叹,以至于忘记了下雨不能攀岩的懊恼。印第安溪是红色荒漠中一丛丛的砂岩丘,岩壁上,数十条裂缝整齐地一字排开,修长、均匀,对技法是很好的磨练,练习之余,可以欣赏科罗拉多高原各种奇形怪状的荒漠高塔,或是站到塔顶俯瞰苍凉的景色,发出“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慨。
  2012年,我们再次来到格聂山区。天气很不稳定,尤其是攀爬最后的技术路段,真的要等老天赏脸才行。第一次尝试,中途被风雪赶回。第二次,我们顶着星星出发,清晨的空气沁凉,让人精神振奋。按照约定,Dave和我轮流领攀,他经验比我丰富,步伐比我快,但我若是只跟在后头,就永远不会有成为独立攀登者的一天。
  不知爬了多久,我在一大片象皮褶皺中迷惘了,向左还是向右犹豫不决,寸寸挪移,下方山谷中随着日出聚集起来的雾气慢慢往上飘浮。终于到了我才架设的保护站,Dave拿起装备说:“等绳子一紧就开始同时攀登。”我略带失落地点点头。绳子一紧,我跟着移动,倏忽间两人就同时移动了几百米。同时攀登时,对领攀者来说有很大风险,若是跟攀的人失足,领攀者会在没有预期的状况下被拖离岩壁。所以,同时攀登时一般会让能力较强的人跟攀。此时,我自然不是能力较强的那一个,但Dave知道在这样的路段上我是不会脱落的,这大片的岩壁攀爬起来其实并不算困难,那为什么刚才我却产生了疑虑呢?面临众多选择的时候,就该当机立断,虽然这一选择未必是最好的,犹豫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天气可能说变就变,在山里,效率就是安全。
  离山顶还有两三百米时天还很蓝,临近登顶却涌起了乌云,白雾将我们罩得紧紧的。先一步登顶的Dave说身上的金属装备已经嗡嗡鸣响了好一阵了,我心头一紧,这乌云带来的不只是雨,还有雷电。一阵电流从发梢流下头皮,我急忙将系统转成垂降,不想在雷电中成为最高的目标。Dave居然还有心情自拍了一张登顶的合照,说实在的,那张照片在家里蒸气氤氲的浴室拍也可以以假乱真,现在逃命要紧吧!
  逃命并不容易,我们上来走的是南山脊,一直是相对最高处,沿原路回去被击中的风险太高,只能从不知底细的东面岩壁下撤。鹅毛大雪不断落下,每一段垂降,确保器都会从绳子上削出大量冰屑。一段,两段,三段……一直垂降了十三段,才踏到被雪覆盖的实地,中间有几次我累得闭上眼就睡着了,直到下方的Dave闪着黑夜中唯一的光源大喊我才惊醒。跌跌撞撞地回到营地,我把装备一丢,倒头就睡。   隔天早上,我拥着睡袋,脑海里重演了一下昨天攀爬的整个过程。是的,我登顶了!是的,我安全撤退了!是的,我成功完成了第一次首攀!但是?我沉吟了好一会儿,对Dave说:“这次,没有你我不行。”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此次的绳伴若是一个和我能力差不多的人,我还是会失败而归。要成为独立攀登者,要成为能与伙伴扛起相同责任的攀登者,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之后,我继续巡回各地攀岩,练习各种技巧,熟悉各种系统,同时阅读更多相关书籍。我独立操作完成了优胜美地大巖壁路线的整个攀登过程,也开始上美国高山向导协会(AMGA)的攀岩向导课程,纯粹是想要加强自己的知识系统——尝试去教别人的时候,就能知道自己学得到底怎么样了。向导协会的老师都有着超高的职业水平和一张卓越的攀登履历表,但都非常谦和,我喜欢课余听他们闲聊在阿拉斯加、巴塔哥尼亚或是喜马拉雅山区的攀登故事,故事里听不到吹嘘,大多是取笑自己曾经的鲁莽和犯过的错误。
  有一本书将知识比喻成一座逐渐变大的岛屿,未知则是这岛屿的海岸线,知道的越多,未知的边界便也越大,但人并不会因为未知变多而沮丧,反而会因为有更多可以探索的地域而开心。是啊,如果什么都知道,不也很无聊吗?

游牧者的新目标


  2016年底,我做了一次手术,按医嘱休息了几个月,不能攀岩的日子闷到发慌,我心中还是惦记着各种大冒险。Dave曾在怀俄明州兰德镇住了将近十年,兰德镇位于风河山野区的山脚,风景及为美丽,花岗岩峰林立,高山湖泊众多,有点川西四姑娘山的味道。和美国其他著名山区相比,怀俄明州的山区更难抵达,探索的人也少了很多,更有荒野的感觉。风河山野区南北长约160公里,区内有山峰数百座,其中大陆分水岭(Continental Divide)上有名的山峰共有43座,很多山峰海拔都超过了4000米,整体来说技术性难度不高,就是简单的冰雪攀,以及中低难度岩攀,很适合我还在恢复中的身体状况。
  2017年8月底,我们进山20天,上上下下攀登的高度,累计起来相当于爬了6次珠峰,Dave瘦了15斤,我瘦了13斤。因为遇到大风雪,我们登顶了33座山峰就不得不撤回,但整个过程非常畅快,我欣赏了惊心动魄的山势、温柔婉约的湖水、迎风招展的朝气野花、奔驰而过的野生动物……能在这样有灵气的地方消磨3周,是莫大的幸福。
  恢复攀岩之后,我惊喜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退步太多,甚至比以往做得更加出色,自觉对身体的掌控力更强了。我大喜过望,这代表着我还有进步的空间。我从2011年开始追求山区首攀,虽然不是每次都能登顶,也不是每次都能开辟新路线,但总能从中获取经验,然后期待着把新学到的东西用于下次远征。对我来说,成长的滋味比成功更美。
  2018年初,我和Dave再度前往巴塔哥尼亚。我笑说,这是因为2015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吃了野外采摘的卡特法特野莓,传说吃下它的旅人必会重返巴塔哥尼亚。
  我们这次去的是巴塔哥尼亚最北端,远离南极圈的冰帽,天气出乎意料的好,我们也因此建立了两条酣畅淋漓的漫长路线,一条命名为“炸冰淇淋”,另外一条叫作“浴火重生”。整整19天,我们背着重装,在密布着荆棘、竹林、大树的丛林中行进,在火山灰覆盖的山脊跋涉,在黏腻滑溜的河床徒步了整整3天,还在岩壁上睡了两晚。整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疑惧,该做先锋时就稳定开路,该跟攀时就做好后盾,还没忘记帮Dave拍照。和以往的行程相比,这次巴塔哥尼亚之行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在挫折中成长”,而是“应该为自己成熟的表现骄傲”——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后者常常被忽略。我终于长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这种感觉很棒!
  当然,这也意味着,在攀登之路上,我需要定义和追求新的目标了。
  我想要继续在偏远的地方建立首攀,寻找更棒的路线,这就必须要提高攀登的强度和难度。开始攀岩以来,我都是以探险为重,难度和强度一直不是我的目标,但10年过去,身体似乎终于被真正唤醒,我深切感受到,原来肢体与头脑和心灵的沟通协调之间也有极大的探索空间,也有极大的趣味,这令我深深着迷。
  “游牧”了6年之后,我和Dave准备定居下来,除了深耕户外教学事业,就是要好好探究身与心的连结,同时继续寻找和造访我梦想中的攀登路线,也许不能一次就首攀成功,那就去两次、三次、四次,反正攀登是可以研究一辈子的,何况,这研究好玩得很,而只有好玩,才能引发最深沉的动力。
  对我而言,人生就是在寻找问题、定义问题、解决问题,而一次次地在大自然中挑战自己所累积的经验,让我培养出强大的自信,能毫不畏惧地去期待未知,同时也不断学习与万物和谐相处的模式。
  
  Tips
  美国经典攀岩地
  乔舒亚树国家公园(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
  位于美国加州东南部,日照多,雨量少,有数不尽的花岗岩、赏心悦目的视野和轻松的露营环境,从20世纪50年代起就持续吸引攀岩者常驻,如今攀岩路线已超过6000条。这里是攀岩者试胆量、练技术的道场,也是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狂欢的不二选择。
  优胜美地国家公园(Yosemite NationalPark)
  优胜美地的酋长岩,不只是写满了美国的攀岩历史,也是全球攀登界最有影响力的巨石。这块花岗岩大石从平地蓦地拔起,最高的垂直落差超过3000英尺(约914.4米),令人赞叹。
  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
  锡安大岩壁的高度差虽稍逊于优胜美地的酋长岩,但荒野的气氛却远胜之。雨水在软软的岩层上琢磨出今日令人咋舌的深切峡谷,许多岩壁陡峭高耸,攀岩者可以在这里消磨数小时或一两天。
  红岩谷(Red Rock Canyon)
  夺人心魄的绯红砂岩层理,地势神奇的峡谷山峰,丰富多元的攀岩选择,令人流连再三的长路线,奠定了红岩谷“美国攀岩胜地”的地位。加上交通便利,邻近大都会,攀岩季一年长达10个月,更是让世界各地的攀岩者趋之若鹜。
  荒漠高塔和印第安溪(Indian Creek)
  科罗拉多高原盘踞美国西南四州的一角,最让人惊艳的景观是红彤彤的沉积砂岩,因为自然风化形成了各种奇特风貌,有需要挤身进入的峡谷山缝,有姿态各异的沙漠高塔,加上沙漠气候,拓荒气氛十足。攀岩者的集散地Moab,腹地有数个国家公园,前接裂隙攀登运动场印第安溪,后接数以百计的沙漠高塔,春秋两季人潮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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