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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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和落选】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路数走,她没可能和韩森成为朋友的。
  她是说,他们之间的不同实在太多了,尽管同是出生在一个小县城,他们的人生风景还是很不相同:韩森的父母都是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朋友圈也干净体面,结识的多是政府官员,高级教师。而她的爸爸妈妈,早年双双下岗,后来经营一家小小的布艺店。她见得更多的是爸爸妈妈熬夜赶工,听得最多的就是“你别像我们似的”。
  但是她和韩森在人生的前十五年,也不是没有重叠。比如说他们其实读的是同一所幼儿园,又按照相近的地域划分入读同一所小学。她9岁那年,学校在她所在的年级里遴选了一批成绩优秀的孩子,组成了一个特长班,除了配备最好的老师和设备之外,还教授乐器吹奏。这个班负责学校对外的赛事表演,能享受家长、领导的赞扬和普罗大众的艳羡目光。
  她被推荐了,但是没能被选上。9岁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暗箱操作,那张名单上有一些人的名字早就被圈起来了,如同命运提前安排好的设置键。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织就了一张密网,她不在名单之内,也没能受到庇护。韩森的父母早早打过招呼,所以9岁的韩森很天真地走进去,故事讲到一半,所有老师都点了头。他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站在角落里哭。
  那就是她。她那天表演的是古筝弹奏,很沉的一把筝,生生地背过来,浑身是汗,最后到底也还是没入选。她伤心得要命,期中考她是班里的第一名,班主任替她说了很多好话,爸爸帮她把古筝背来学校,妈妈临出门的时候给她打气,可是她到底也还是没能入选。
  【馈赠与收获的差别】
  那还是二零零几年,她没能进那个特长班,伤透了心。爸爸稍作打听,很快就明白其中原委,安抚住气急败坏的妈妈,带着闷闷不乐的她去了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里正在举办一个抽奖活动,有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抽到了零食大礼包。其实零食对她没有半点吸引力,但是爸爸坚持要给她买一个一模一样的零食包,说是期中考奖励。
  爸爸蹲下来对她说:今天那个小朋友因为运气好,拿到了奖品,那就叫做馈赠;你靠成绩和努力拿到爸爸的奖励,这就叫做收获。
  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做那道语义辨析题,长大了回想起来,才明白爸爸想说什么。成功的办法不尽相同,有些人依凭运气,有的人倚仗家境,有的人凭借实力,人们各自得到想要的东西,其间过程各异,不能求同。
  后来她成年了,但对于来路不明的馈赠依然感到不安。茨维格说,生命中所有礼物,暗中已标好价格。而她不清楚价格的东西,总没勇气伸手,怕自己无力支付。她习惯赤手空拳争取,对那些轻易到手的馈赠,反而常常手足无措。
  【站在对岸的少年】
  可能認识韩森,是命运对她的某种馈赠。
  韩森就读的那个特长班,延续到初二才被解散。里面的孩子大多家境良好,但是进入初中之后成绩开始变得良莠不齐,青春期里不少人转变成叛逆少年,成绩吊车尾吊得太久,引起普通班家长的不满,一致申请重新考试,重组班级。
  她初三那年迈入新班级,看见班里留下的不到半数的“遗老”。他们对于旧班拆散颇有怨言,伤感于旧友离去,对于初来乍到的同学,很难热情得起来,索性组建小群体,以巩固旧日的温情和安全感。
  韩森是小群体的元老人物,他那时已脱去婴儿肥,变成棱角分明的少年。他那几个朋友示威一般地看着她,眼神冷淡得要命。唯独他露出一个敦厚的笑。
  可她的自尊心还是被刺痛了。
  班主任没换,依然对于那些留下的同学充满深厚感情,所以在安排座位的时候总有偏倚。她个子不高,但坐在倒数三排。
  她很平静地接受了那个位置,没有抱怨。她不再是那个9岁抱着古筝痛哭的小女孩了,接受现状,付出努力,谋求改变和突围,这仿佛成为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基因。
  那一年为了准备重点高中的招考,她没什么闲暇,昏沉的生活像是一台复印机。生活里唯一的新鲜感,反倒来自韩森那个小团伙:黄烨是韩森最好的哥们儿,而其他三个女生则是他们的童年旧友。在她眼里,那段友情顶多算个利益结盟——一个政府官员、高级教师、律师和医生的子女联盟,那群人在初三也没消停过,讨论八卦、旅游和补习班,笑声不断;三位大小姐也动辄为点小事哭得惊天动地,韩森和黄烨负责劝和、递纸巾、买冰激淋。她常常一边做着题册,一边玩味地欣赏着那边手忙脚乱的人群。
  和韩森的目光撞上了,她便假装镇定地看向别处。后来韩森告诉她,其实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全明白。
  “你觉得我们不过是一群纨绔子弟嘛,对不对?“
  但是他们并不是真的纨绔,当年的八旗子弟只知道弄花遛鸟,吃喝玩乐,可他们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有那种不费吹灰之力的轻盈感。计较很少,毫无顾虑。他和黄烨参加物理全国联赛,轻轻松松斩获名次,意气风发地归来,坦然承受老师的爱意和同学的赞叹。她只能很深地低下头去,看见冬日里,自己在瓷砖地板上映出的模糊影子。
  【从鸡蛋灌饼开始的和解】
  但咬牙熬的夜也有回报,成绩几次上升之后,班主任总算发现她这颗冉冉之星,对她沉默本分的性格也颇为欣赏,一路提拔,让她坐到了教室的中心区域。五组四排,那就是她的坐标了,从此她的前桌就是韩森,顺便离那三个哭哭啼啼的大小姐也更近了一步。
  但她也不敢大意,就算排名稳在年段前五十,后路难测,她只能小心前行。同是十几岁的青春期,她和韩森那群人,活得像两个世界的人。每天早上她一边背古文,一边啼笑皆非地看着韩森从兜里掏出无穷无尽的鸡蛋灌饼,让那群人抢得一干二净。据说他家门口的鸡蛋灌饼太好吃,黄烨领头,逼迫他每天早上为大家带早餐。
  “到底要连着吃多久才会腻啊?”韩森咬牙切齿。
  “反正我吃不腻。”黄烨塞满一嘴的鸡蛋灌饼,含糊不清地朝他笑。
  她没忍住,躲在古文后面扑哧一声笑出来。抬头就撞上韩森讪讪的笑容,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鬼使神差地,她多问了一句:   “真的很好吃吗?”
  韩森后来说,他们之间的和解,是从一个鸡蛋灌饼开始的。
  【我们一直做朋友吧】
  建立在食物上的友谊仿佛真的分外牢固,能够突破阶层差异,消解多年积怨。她吃到那个鸡蛋灌饼的第一口,就知道她大概再也没办法跟韩森绝交了——只要那个鸡蛋灌饼摊一直在他家门口摆下去。
  韩森很期待地望着她,像是他做了那个灌饼。
  “好吃吗?”
  “……韩森。”她很冷静地抬起头,看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少年。
  “怎么了?”他愣住了。
  “我们一直做朋友吧。”
  哪怕是为了这个灌饼。
  于是她就真的和韩森成为了朋友,尽管她和韩森的其他朋友们依然相互看不惯——黄烨太浮夸,另外三位太娇气,她每次看到他们集体作妖就想拼命翻白眼;他们也不喜欢她,好学生身上的造作痕迹太明显,一天到晚只知道闷头学习。她事后回想起来,觉得那些年里,她和韩森之间的友情,像是个莫名其妙的童话。
  他总是有求必应,温和敦厚,和谁都计较不起来。不像她,浑身长满棱角,自尊心又薄又脆,像精细得不能触碰的瓷器。遇到韩森,算是人生里第一份来路不明的馈赠,他帮她解题,送她难买的补习班内部资料,陪她去小操场那边练习口语。路灯全部亮起来的时候,他送她回家。她走在灯光下,看着他明明灭灭的侧脸,觉得人生里很多不公,都能被原谅了。
  韩森突然对她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吗?”
  她安静听着。
  “那个时候你坐在倒数三排,每天都非常发奋,黄烨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女孩子,课间都坐在教室里争分夺秒地刷题,脸上总是苦大深仇的表情。”
  她有些尴尬,虽说笨鸟先飞,可她这只笨鸟太用力,还没飞起来,就已经闹出了那么大动静。
  “有一天晚上全校停电了,有同学带了蜡烛,分给大家玩。你拿着一只蜡烛,走到前排来借火,你那天披着头发,手里捧一只蜡烛,小心翼翼地走回去。笑得很开心。”
  “我就在想,很拼命小姐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呢。”
  她抬起头看着他,仿佛他讲了个很動人的童话。她的心跳得很快,但是她努力使它安静下来。
  “韩森。”她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们一直做朋友吧。”她微笑地望着他。
  一直做朋友吧。
  【烟火】
  第二年的四月,她从本地高中提前招生的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有一些微微眩晕。春色已经非常娟秀,江堤路上一片新绿,鸟啼声婉转软糯,落在耳朵里,就像跟春天打了个照面。她的题都答得很好,甚至确信那张化学卷子拿了满分,但是她高兴不起来。
  她走完了一整条江堤路,也没有那种雀跃又释然的心情。她知道开学之后,她再也看不到韩森、黄烨和三位大小姐。他们走的路和她依然不同,省城的重点高中的大门为他们敞开着,而她在衡量过学费、离家住宿、环境适应等种种因素之后,决定对那扇诱人的大门说不。
  爸爸妈妈又露出那愧疚的表情,但是这次换她安慰他们了。念本地高中的好处,是把陪伴父母的时间稍稍拉长一些。
  而至于某些馈赠,得到了也很好,但是没能得到,她也不再觉得可惜。人生的路很长,但只要努力追赶,终有殊途同归的时候。她会记得自己曾经竭力追超,在初三那年,和岸边那少年短暂交集,打了个照面。
  他们如此不同,来自不同的家庭,去往不同的学校,拥有不同的性格和朋友圈。但是那短短的交集,如同低垂的夜幕上,突然绽裂的烟火。
  她想,她能记住那些烟火很久很久。
  【停更】
  高中三年,她和韩森偶尔有书信往来,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介绍他高中的社团,参加的高中联赛,还有他新交的女朋友——他们结识在某场学术竞赛的交流现场,那个女孩子见他的第一眼,就说他很特别。她正趴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整理文综笔记,看完那封信之后,她很镇定地拿起笔,想把那幅区域气象图画完。
  可惜她一落笔就标错了气旋方向。
  她看着那页功亏一篑的地理笔记,发了很久的呆。她想起15岁那年韩森站在操场上,对她讲停电那天的故事,问她:
  “很拼命小姐高兴的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突然就哭了,很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打湿那张画错的气象图,她觉得韩森和她之间,可能永远都隔着宽阔的河流。那条河流里,流淌着她无可救药的自尊心,虚荣感,还有没说出口的告白。
  她不肯承认的事情,有人见他的第一眼,就说出口了。她因为没有得到馈赠,也不想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两手空空,所以费力追赶,期待一个殊途同归的结局。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在岸的另一边,走得很远。
  她没有回信,假装是高三日益繁重的功课吞没了倾诉欲,韩森的信也一直没有再来。她很感激,故事在这里停更,像是他抬手放她一马。
  【一骑红尘妃子笑】
  高考结束后她才申请了一个QQ号,登上页面,找到初中的班级群,添加黄烨后,她问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韩森家在哪儿吗。
  怕他误会,她补上一句,就是想吃个鸡蛋灌饼。
  她估计黄烨正在屏幕的另一边翻白眼,赌她是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神经。
  他很快回复了:“那家鸡蛋灌饼搬了,挺难找的,要不然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吧。”她受宠若惊,没想到黄烨三年之后也能变成个绅士。
  次日她才明白,那家摊子是真的难找,她跟在黄烨身后,绕过七拐八拐的小巷,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做鸡蛋灌饼的是个大叔,他看着汗津津的两个人,问清缘由之后解释道:“之前是在政委门口做的,结果后来我老婆身体不好,想照顾她,就在家门口摆了。”
  她露出很抱歉的神色:“那真是很突然的事情了。”
  “不突然啊。”大叔说道,熟练地把蛋清和蛋黄分隔,“她病了有三四年了。”
  黄烨在她背后小声地说:“一骑红尘妃子笑啊。”
  她愣在那里,没想过自己会是杨贵妃,更没想过那半年时间里韩森家住城南,得跑到城北来买一个象征着友谊的鸡蛋灌饼。她接过鸡蛋灌饼的时候,觉得很沉重。
  “别想啦,也算是托了您的福,我们也跟着多吃了半年的早餐。”黄烨看着她,“你们俩木头木脑,约定一直做朋友是吧?”
  “朋友做了这么多年,做得还挺开心的是吧?”黄烨贱兮兮的表情倒映在她那双红红的眼睛里。
  她不知道怎么反击,被毫不计较地爱过大概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她知道得太晚,以至于回想起来,只觉得痛心。
  【尾声】
  她意志消沉地过完了一个暑假,像是中过大奖却不小心丢了兑奖彩票的倒霉蛋,幸而没有沦落到终日买醉的地步。
  大学里她遇到新的男孩子,优秀耀眼的,温和敦厚的,都有。她换了发型和穿衣风格,摘下框架眼镜学习佩戴隐形,在社团交际中如鱼得水,也找到了非常合适的人。她终于能不再抱着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去过自己的人生,上天给予的馈赠,她都能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接纳,尝试,尽力而为。
  某日和男友在学校里路过一个鸡蛋灌饼小摊,她想起往事,和那个站在岸边的少年,怔怔地站住了。男朋友回头看着她,问,怎么啦。
  她笑了笑没说话,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秋天的校园里满是风声,哗啦哗啦地拍打着梧桐的树梢。她轻轻一抬手,给心里某个故事,画了个句号。
  编辑/张春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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