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不可漫话,如若依乎天理,自会切中肯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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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2016年高考全国卷强力推出漫画作文后,2017年漫画再次以语言运用题目的形式出现在天津卷、江苏卷中,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漫画作文在历年各地的高考中频频现身,如2007年的《摔了一跤》,2010年的《有鱼吃还捉老鼠?》。而以语言运用题目形式出现的漫画,更是和表格、徽标共同成为“图文转化”专题的三大堡垒,在高三攻坚战中备受关注。其出现频率更高,它出现在2012年的福建卷、湖北卷、江苏卷,2013年的天津卷、重庆卷,2014年的广东卷、江苏卷;2015年是表格、徽标题目的天下。笔者罗列以上数据,旨在唤起备考者对漫画类题的高度重视。我们要“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因为无论以怎样的方式设置考点,解析漫画都是重中之重,我们可以分三步骤完成“庖丁解牛”。
  我们先来看看2016年全国卷I漫画作文(图一)网上流传的0分作文,姑且不去质疑其真假,但仔细研读,发现作者观察力敏锐,能发现人物细微之差别;想象力丰富,故事联想极具戏剧性;语言表达虽不够生动,但也准确;透视社会热点官二代、富二代问题,虽有失偏颇但还是很尖锐的。如此说来为何0分?第一步漫画解析就不得要领,没有抓住核心信息,关注夸张细节,而是沿着细枝末节便一路狂奔、误入歧途,以致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再加上字数不足、结尾以脏话叫板评卷者等因素,0分也不冤枉。
  【0分作文】从这则漫画可以看出来几个明显的线索:1、两个孩子虽然发型不同,但五官尤其是鼻子细看还是很相似的;2、两个孩子脸上的口红印记完全一致,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女人亲的;3、两个孩子脸上的巴掌印记明显是一只左手印和一只右手印,可以判断是两个不同的男人扇的;4、两个孩子不管考多少分,都会被女人亲;5、两个孩子不管考多少分,都会被男人揍。
  根据以上线索我们可以勾勒出故事的大致脉络了:女人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分别和这两个男人各自生了一个孩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男人发现自己儿子的同班同学长得和自己的儿子眉宇之间简直一模一样。通过私家侦探,他们几乎同时得知俩人的妻子在同时和对方交往。两个男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给对方养孩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男人分别向自己的孩子伸出了罪恶的手。女人发现事情败露,决定带两个儿子远走高飞。这么多年,女人终于可以让两个亲兄弟相认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分别在两个孩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至于两个孩子手里的分数,正在高考的同学们,你们要懂一个道理:你们将来在社会上混的好不好完全取决于你爹妈是谁,和你的高考成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牛逼给我0分啊!!!然而,没有最牛逼,只有更牛逼!
  总结上文经验,化繁就简,我們可以通过三步来完成漫画的解析工作。
  步骤一,找出漫画全部信息,剔除次要信息,保留核心信息。图一包含如下信息:两个男孩,一人头发稀疏,一人头发浓密;一人身着条纹衣服,一人身着纯色衣服;条纹者手握100分试卷时,脸上有唇印,面带喜色,手握98分试卷时,脸上有巴掌印,表情忧郁;纯色者手握55分试卷时,脸上有巴掌印,表情忧郁,手握61分试卷时,脸上有唇印,面带喜色。头发和衣服的价值是为了区分不同的人还是为了表现主题,如学霸殚精竭虑以致秃顶;或者学海无涯以致身体虚弱经常入院,故身着医院病服;还是这个也忽略,干脆如上文作文一样去发掘眉眼、手印、唇印的异同而生发联想。这就是综合考量要完成的鉴别工作,该漫画是为了探究人物的关系还是聚焦并理性思考唇印、手印、分数之于人成长的意义?
  步骤二,关注核心信息,探究夸张深意。漫画是指以通过虚构、夸饰、写实、比喻、象征、假借等不同手法描绘图画来述事的一种视觉艺术形式。夸张变形处正是其主题彰显处,或者说被夸张处一定是漫画的核心信息点。如图一中的手掌印与唇印,漫画作者隐去了动作施与者,男女、年龄、美丑无关紧要,只有唇印、手掌印赫然摆在那里,直逼你眼球,引你发问;而四张试卷,无关乎语文、数学还是英语、物理,只有霸占整张试卷、张扬飞舞的分数和你对视,这一切想诉说什么?图二,在白云、打开的长着翅膀的书、坐在上面的少年、飘出的音符四个要素中白云为次要信息,少年只是一个符号,换为少女或者老妪无关紧要,但是书却做了夸张处理,赋予其翅膀,这想说明什么呢?对夸张信息的深入追问,会把我们引入主题。
  步骤三,进行由实入虚之联想,把握漫画情感之倾向。这是破解漫画寓意的关键,透过表象直击本质的理性思考很重要。如图一,手掌印和唇印是表象,其本质分别代表着批评与表扬,那么漫画旨在歌颂还是批判?综合分数因素,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该漫画讽刺了以分数作为表扬、批评的唯一尺度的评价单一化问题。而图二,那本打开的书可以是书籍本身,也可以引申为以书籍为载体的知识;长了翅膀的书载着少年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上,这种翱翔本质上已经从肉体的腾空转化为精神的漫步;而四个音符表面是年轻人在哼着歌,其实质是其精神愉悦的体现,考量其情感倾向,其寓意可概括为:书籍能给人插上飞翔的翅膀(或知识能给人以上升的力量),使人精神富足。
  完成漫画的审题是阅读漫画的关键,但是在具体的语言运用题目中,我们要注意不同题型的答题原则,力求答案呈现的完美化。除去如2012年福建卷、2017年江苏卷漫画以选择题的方式考察外,漫画常规的主观题型主要有三种:其一,描述漫画;其二,揭示寓意;其三,拟写标题。在此基础上可演变为多种变体,如组图仿写是漫画与仿写的结合,鉴赏妙处可以进行诗歌知识的平移,这对学生的综合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融会贯通至关重要。针对每一种题型,结合上文的审题步骤,我们提出相应的答案整合要点。
  其一,描述漫画。如图二设题“请说明下面这幅漫画的画面内容,并揭示其寓意,不超过55字。”答案:“一个青年哼着歌,坐在一本打开的书上,书像鸟一样展开翅膀,载着他飞翔在白云之上。”此类题目要求按照方位顺序或者逻辑顺序如实描述画面核心信息,并且重点描摹其夸张变形部分。如本题答案“云”“书”“人”的方位顺序清晰明了,且夸张信息点得以生动呈现。如图三“欣赏漫画《玩大了》,按要求作答。(1)任选一条鱼,替它写一段简短的内心独白。”(2013年天津卷)答案要求“符合情境,与画面相映成趣”。这道题目是描述漫画的变体,紧扣核心信息及夸张点弄清情境,两条鱼在鱼缸中压跷跷板,结果玩大了,一条鱼飞出鱼缸摊在桌子上濒临死亡。据此情节合理联想,设身处地揣摩任何一条鱼的内心感受即可。   其二,揭示寓意。因为漫画多通过幽默诙谐的画面或画面组以实现讽刺或歌颂的效果,所以答案呈现方式为“该漫画讽刺了或者歌颂了某一现象”“该漫画告诫我们……”,力求语言简洁,一针见血。如图三“(2)用一句话说明这幅漫画的寓意”。该漫画不仅有漫画本身,还有题目“玩大了”做双重暗示,“玩”即压跷跷板,“大了”即为“过了”,本是为了娱乐却因用力过猛而丢了性命,岂不可悲。答案示例:该漫画提醒我们做任何事要有度,适可而止。
  其三,拟写标题。标题只要准确揭示寓意即可,若能艺术化呈现则是锦上添花,可以引入相关艺术手法,如比喻、对偶、谐音、化用等修辞手法。如图一,笔者网上搜索2016年全国卷满分作文,以下题目扣题精准而又新颖别致,堪称典范。《巴掌之吻 教育之痛》《进步与退步》《勿以沉浮论英雄》《成绩如叶,勿一叶障目》,分别涉及对仗、对比、化用、比喻四种修辞手法。
  其四,组图仿写。如图四“仔细阅读下面的漫画,在横线处填上合适的话。”仔细观察示例漫画,前两幅漫画的寓意即将每一种动物蕴藏在一个成语中,并以动物的口吻将该成语诙谐幽默地呈现出来。据此原理,按照上文三步骤推导该漫画组涉及“缩头乌龟”“鹦鹉学舌”“狐假虎威”“狡兔三窟”四个成语。破解寓意后,还要特别注意仿写原则:格式的相似性、格调的一致性、内容的关联性。观察示例动物格言的呈现方式,格式为“怎样咱怎样”,格調诙谐幽默,内容为成语内涵。故示例答案为:“什么情况下咱都有靠山,遇事不慌咱退路多”。
  其五,实用文体写作。近年来在语言运用题目中实用文体备受重视,如2016年天津卷的拟写宣传语、山东卷的学生会通知、浙江卷的倡议书,2017年山东卷主持人的开场白、浙江卷的场景摹写,等等。这些题目设置的考察点在课标要求的四大语文素养之一“语言建构与运用”。2017年高考天津卷20题将漫画与实用文相结合(见图五):20. 下面是2006年度和2016年度有关“天津旅游”的词云图,是根据国内十大旅游网站筛选出的高频词汇生成的,字号越大,表示该词出现的频率越高,关注度就越高。(9分)(1)对比两幅词云图,简要概括天津旅游十年间发生的变化(3分)。答案示例:2006年游人对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关注度较高,侧重景观欣赏;2016年游人对城市文化和民俗特色的关注度较高,侧重文化体验。本题考察夸张信息(字号最大)的筛选、归纳与提炼。如“风景”“海河”“蓟县”“门票”“景区”“古文化街”可归类、提炼为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属于“由实入虚之联想”。(2)结合2016年度词云图反应的情况,为天津旅游写一段80字左右的宣传推介短文。(6分)所谓推介短文,即实用文写作,既要紧扣漫画核心信息,更要体现文体特征。如推介短文对天津旅游特色介绍时的感染性与鼓动性,“诚邀您来天津”或“天津欢迎您”等邀请语的必要性,因为推介短文的目的明确——展现自我特色,吸引您的关注,最好是驻足、流连忘返。
  当然,漫画题目的变形可以更为丰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描述漫画、揭示寓意、拟写题目是关键所在,漫画作文也不例外。作文题目是文眼,描述漫画是导入,揭示寓意是亮出观点。想起《庖丁解牛》的场景,对待漫画,若能“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自会享受“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的美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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