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 要】 本文回顾了英国开放大学向残疾学生提供入学机会和学习支持服务的发展变化，希望能给其他远程教育机构提供经验。文章首先介绍英国开放大学背景和2000年（也就是远程教育开始越来越多地在线进行）以来残疾学生教育的发展情况。文章分别从教育、社会公平和法律的角度分析发展残疾学生教育的动因，并详细介绍一项全校性工程“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Securing Greater Accessibility，下称SeGA）。该项目2010年启动，目的是在全校范围内做好协调无障碍学习的各项活动，厘清各部门的责任。SeGA把无障碍学习融入常规学习之中，而不是专门单独向残疾学生提供教育。SeGA的目的是使所有学生（包括残疾学生）都能方便地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因此，本文还归纳总结SeGA所提出的一些指导原则。文章最后简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目前正在开展的无障碍学习研究。
【关键词】 远程教育；无障碍；残疾学生；政策和实践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4）12—0018—10
导读：远程教育的使命是扩大教育机会、促进教育公平，因此必须特别关注如何服务包括残疾人士在内的“弱势群体”，才能实现“雪中送炭”的目标。然而，长期以来，残疾人远程教育似乎没有引起应有重视。2002年底，中国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决定成立残疾人教育学院，并于2004年4月举行首期开学典礼，在国内开启了正规残疾人远程教育先河。国家开放大学副校长、残疾人教育学院院长、本刊主编严冰先生为电大残疾人远程教育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他在残疾人教育学院成立时曾经说过： “如果远程开放教育解决不了残疾人的学习问题，那说明‘远程’和‘开放’还没有真正到位。”10年过去了，今天的国家开放大学残疾人教育学院已在全国建立了34个地方学院和教学中心，累计招收残疾学生8，612人（http：//www.sunnylearn.cn/xygk/index-xygk.htm）。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无论是理论研究水平、实践探索还是办学规模，中国残疾人远程教育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正是我们邀请长期从事残疾人远程教育实践与研究的英国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马丁·库珀（Martyn Cooper）高级研究员撰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库珀是英国开放大学最早从事无障碍学习实践和研究的学者之一，自从1998年加入英国开放大学以来，一直致力于残疾人远程教育工作，主持多个科研课题。
《如何满足远程教育残疾学生需求？——来自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这篇文章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这个全校性工程的实施情况。开放大学从创办伊始就非常重视满足残疾学生学习需求，但是由于学校各部门职责不清、“各自为政”，因此这方面工作未能形成合力，成效有待进一步提高。这是开放大学启动“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工程的初衷。文章的第二节“开放大学无障碍”对此作了全面介绍：从技术的无障碍、教与学的无障碍、机构的无障碍（课程生命周期不同阶段——课程开发、报名咨询/注册、课程教学——如何解决无障碍问题）、课程无障碍指南、e-learning基础设施的无障碍、替代格式、辅助技术，到教育技术研究所的角色，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举全校之力、集全校智慧的一项系统工程。文章第三节“无障碍专业水准”简要介绍了“欧洲无障碍终身学习的统一方法（European Unified Approach for Accessible Life Long Learning， 简称EU4ALL）”项目的一项成果“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该模型主要用于评估教育机构无障碍实践的水平。这个项目耗资740万欧元，其中本文作者负责的那部分工作获得120万欧元经费。文章第四节“无障碍指导概述”介绍一些实际操作经验（hands-on experience）。第五节介绍了开放大学近年以及目前开展的无障碍研究，包括无障碍标准和度量、遥控教学实验室、盲人三维音频虚拟空间、个性化无障碍以及学习分析在无障碍和残疾学生支持服务中的应用。
这是一篇全面、系统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经验和成果的文章。我相信英国开放大学的很多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对国家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富有启发意义。在此我们谨向马丁·库珀致以衷心感谢！（肖俊洪）
一、引言
“无障碍学习”在本文中指的是确保残疾学生能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笔者自从1998年以来一直在英国开放大学（下文简称“开放大学”）工作，因此本文将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
1. 英国开放大学概况
建于1969年的开放大学是世界上最早专门从事远程教学的大学之一，从学生人数看，开放大学目前是欧洲规模最大的教育机构之一。按照开放大学前校长约翰·丹尼尔爵士的标准（Daniel，1998），它是一所“巨型大学”（Mega-University），目前的学生人数超过24万，包括19，000多名本科层次的残疾学生。开放大学通过分布全国各地的约7，000名辅导教师（即“合作讲师”[Associate Lecturers]）开展教学活动（但博士生[约1，000人]主要还是按照常规的教育模式进行培养，不采用远程学习方法）。“开放”和“有支持”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模式的特点，正因如此，很多原来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得以实现他们的教育目标。这里所说的“开放”指的是没有入学门槛，任何人都可以来开放大学学习。开放大学坚持使用流行的技术，比如早期便广泛使用电视和无线电播出课程，虽然当时教学主要是通过印刷材料进行。自从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因特网越来越成为开放大学远程教学的核心技术手段，而且伴随着因特网而出现的新工具也促使开放大学不断创新教学法。对于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学习机会，但对另外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的是学习障碍。 开放大学也是一所常规意义上的研究型大学，它在远程教育领域和各种媒体技术在教与学中的应用等方面的研究享有世界盛誉（Retrieved 18th May， 2014 from http：//www.open.ac.uk/research/main/），在无障碍学习诸多方面的研究也居世界领先地位。
2. 残疾的模式：什么是无障碍？
传统上，人们是从医学角度对残疾进行分类描述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残损、残疾及残障分类》（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1980）将这种做法称为残疾的医学模式（medical model of disability）。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这种分类，残损、残疾及残障的定义分别如下：
·残损（Impairment）指逻辑—心灵上、生理上或解剖上身体结构或功能的丧失或异常。
·残疾（Disability）指由于残损使能力受限或功能丧失，以致不能以正常方式从事正常的活动。
·残障（Handicap）指由于残损或残疾而处于弱势地位，限制一个人履行与他/她的年龄、性别以及社会和文化因素相匹配的角色。
与医学模式相对应的是社会模式（social model）。过去三十年，社会模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政策、实践和态度。社会模式源于身体残损者反对隔离联合会（Union of Physically Impaired Against Segregation）的出版物《残疾的基本原理》（UPIAS， 1976）。这份文件提出，残疾的主要原因与社会的组织形式以及社会回应残疾人需求的形式有关，而非身体或心理能力的问题，因此人们对残疾有了全新的认识。
根据社会模式，残疾是由社会的组织形式所引起的，因此不是个人的“过错”，也不是个人的局限必然导致的结果。社会存在身体、组织和态度的障碍，而残疾是这些障碍的产物。这种模式把残疾人看成是经济、环境和文化社会的一部分。
世界卫生组织后来修改了残疾的定义。一方面这是考虑了社会模式理论，另一方面也是意识到医学模式的作用非常有限，不能有效回应残疾人的需求。根据2001年出版的《国际功能、残疾和健康分类》（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2001），残疾是“一个人的健康条件和自身因素之间复杂关系的后果或结果，也是代表这个人生活环境的外部因素的后果或结果。”
IMS全球学习联盟（IMS Global Learning Consortium）在介绍e-learning无障碍技术标准的研发工作时，根据残疾的社会模式提出更具教育特点的残疾和无障碍定义（IMS Global Learning Consortium，2004）：“残疾这一术语被重新定义为学习者的需求与所提供的教育之间的不协调。因此，残疾不是个人特性而是学习者与学习环境或教育传送之间关系的产物。据此，无障碍指的是学习环境满足所有学习者的需求的能力。无障碍是根据教育环境的灵活性（比如呈现、控制方法、获取模态和学习者支持）与可供替换、水准相同的内容和活动的可获得性而定的。一个用户的需求和偏好可能由以下因素引起：用户所处的环境、所能获得的工具（比如移动设备以及诸如盲文设备、语音识别系统或替代性键盘[alternative keyboards]这样的辅助技术）、用户的背景或有传统意义上的残疾。无障碍系统能调整学习环境的用户界面、确定所需资源并调整这些资源的属性以满足用户的需求和偏好。”
“无障碍”这一术语广泛用于网页设计。这点与本文有特别的关系，因为，在教育领域，万维网已经无处不在。根据国际网页标准机构万维网联盟（World Wide Web Consortium，简称W3C）的定义，“网页无障碍指残疾人士能够感知、理解、导航并与网页交互；他们能对网页作出贡献”（World Wide Web Consortium，2005）。
这种无障碍观本质上是建立在残疾的功能模式（functional model of disability）基础上。一般说来，在人机交互领域，功能观非常有用。这是因为在设计基于网页的应用或内容时，重要的是保证不同用户都能顺利访问。如果一项设计能使所有用户顺利进行交互，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借助辅助技术或访问方法，这样的设计可以说是无障碍的。
3. 为什么需要无障碍？
开放大学的使命是“对人的开放、对地点的开放、对方法的开放和对观念的开放”，他们“通过向所有人提供优质大学教育扩大教育机会、促进社会公平”并倍感自豪。自建校以来，平等和多样性一直都是开放大学核心价值观的一部分。平等和多样性包括向残疾人士提供高等教育机会。为此，开放大学必须保证其教学方法和学习内容无障碍。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都有彰显社会公平的使命，很多大学也会为扩大高等教育机会而积极努力。因此，让残疾学生能够接受教育应该是所有大专院校的一项重要工作。
多数发达国家对于无障碍有法律层面的要求。英国2001年通过了《特殊教育需要和残疾人法》（HMSO，2001），在199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1995）基础上进一步涵盖了从小学到高等教育的整个教育体系。这在很大程度上迫使教育界考虑残疾学生的需求。从那时以来，相关法律一直在变化，目前的法律是2010年通过的《平等法》（HMSO， 2010），《平等法》取代了200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2005），把所有反歧视的法规（包括性别、性倾向、残疾等等）集中在一部法规中。实际上所有这些法规都要求教育机构履行相同的义务：
·禁止学校因学生的残疾而歧视他们；
·学校必须在各方面的工作做出“合理调整”，以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
·学校应该预见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是在出现问题时才逐一解决。
二、开放大学无障碍 开放大学从创办以来一直在为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懈努力。比如，1979年，汤姆·文森特（Tom Vincent）设计了一款计算机，专供盲人学习开放大学课程使用（Vincent
【关键词】 远程教育；无障碍；残疾学生；政策和实践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4）12—0018—10
导读：远程教育的使命是扩大教育机会、促进教育公平，因此必须特别关注如何服务包括残疾人士在内的“弱势群体”，才能实现“雪中送炭”的目标。然而，长期以来，残疾人远程教育似乎没有引起应有重视。2002年底，中国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决定成立残疾人教育学院，并于2004年4月举行首期开学典礼，在国内开启了正规残疾人远程教育先河。国家开放大学副校长、残疾人教育学院院长、本刊主编严冰先生为电大残疾人远程教育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他在残疾人教育学院成立时曾经说过： “如果远程开放教育解决不了残疾人的学习问题，那说明‘远程’和‘开放’还没有真正到位。”10年过去了，今天的国家开放大学残疾人教育学院已在全国建立了34个地方学院和教学中心，累计招收残疾学生8，612人（http：//www.sunnylearn.cn/xygk/index-xygk.htm）。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无论是理论研究水平、实践探索还是办学规模，中国残疾人远程教育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正是我们邀请长期从事残疾人远程教育实践与研究的英国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马丁·库珀（Martyn Cooper）高级研究员撰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库珀是英国开放大学最早从事无障碍学习实践和研究的学者之一，自从1998年加入英国开放大学以来，一直致力于残疾人远程教育工作，主持多个科研课题。
《如何满足远程教育残疾学生需求？——来自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这篇文章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这个全校性工程的实施情况。开放大学从创办伊始就非常重视满足残疾学生学习需求，但是由于学校各部门职责不清、“各自为政”，因此这方面工作未能形成合力，成效有待进一步提高。这是开放大学启动“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工程的初衷。文章的第二节“开放大学无障碍”对此作了全面介绍：从技术的无障碍、教与学的无障碍、机构的无障碍（课程生命周期不同阶段——课程开发、报名咨询/注册、课程教学——如何解决无障碍问题）、课程无障碍指南、e-learning基础设施的无障碍、替代格式、辅助技术，到教育技术研究所的角色，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举全校之力、集全校智慧的一项系统工程。文章第三节“无障碍专业水准”简要介绍了“欧洲无障碍终身学习的统一方法（European Unified Approach for Accessible Life Long Learning， 简称EU4ALL）”项目的一项成果“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该模型主要用于评估教育机构无障碍实践的水平。这个项目耗资740万欧元，其中本文作者负责的那部分工作获得120万欧元经费。文章第四节“无障碍指导概述”介绍一些实际操作经验（hands-on experience）。第五节介绍了开放大学近年以及目前开展的无障碍研究，包括无障碍标准和度量、遥控教学实验室、盲人三维音频虚拟空间、个性化无障碍以及学习分析在无障碍和残疾学生支持服务中的应用。
这是一篇全面、系统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经验和成果的文章。我相信英国开放大学的很多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对国家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富有启发意义。在此我们谨向马丁·库珀致以衷心感谢！（肖俊洪）
一、引言
“无障碍学习”在本文中指的是确保残疾学生能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笔者自从1998年以来一直在英国开放大学（下文简称“开放大学”）工作，因此本文将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
1. 英国开放大学概况
建于1969年的开放大学是世界上最早专门从事远程教学的大学之一，从学生人数看，开放大学目前是欧洲规模最大的教育机构之一。按照开放大学前校长约翰·丹尼尔爵士的标准（Daniel，1998），它是一所“巨型大学”（Mega-University），目前的学生人数超过24万，包括19，000多名本科层次的残疾学生。开放大学通过分布全国各地的约7，000名辅导教师（即“合作讲师”[Associate Lecturers]）开展教学活动（但博士生[约1，000人]主要还是按照常规的教育模式进行培养，不采用远程学习方法）。“开放”和“有支持”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模式的特点，正因如此，很多原来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得以实现他们的教育目标。这里所说的“开放”指的是没有入学门槛，任何人都可以来开放大学学习。开放大学坚持使用流行的技术，比如早期便广泛使用电视和无线电播出课程，虽然当时教学主要是通过印刷材料进行。自从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因特网越来越成为开放大学远程教学的核心技术手段，而且伴随着因特网而出现的新工具也促使开放大学不断创新教学法。对于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学习机会，但对另外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的是学习障碍。 开放大学也是一所常规意义上的研究型大学，它在远程教育领域和各种媒体技术在教与学中的应用等方面的研究享有世界盛誉（Retrieved 18th May， 2014 from http：//www.open.ac.uk/research/main/），在无障碍学习诸多方面的研究也居世界领先地位。
2. 残疾的模式：什么是无障碍？
传统上，人们是从医学角度对残疾进行分类描述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残损、残疾及残障分类》（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1980）将这种做法称为残疾的医学模式（medical model of disability）。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这种分类，残损、残疾及残障的定义分别如下：
·残损（Impairment）指逻辑—心灵上、生理上或解剖上身体结构或功能的丧失或异常。
·残疾（Disability）指由于残损使能力受限或功能丧失，以致不能以正常方式从事正常的活动。
·残障（Handicap）指由于残损或残疾而处于弱势地位，限制一个人履行与他/她的年龄、性别以及社会和文化因素相匹配的角色。
与医学模式相对应的是社会模式（social model）。过去三十年，社会模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政策、实践和态度。社会模式源于身体残损者反对隔离联合会（Union of Physically Impaired Against Segregation）的出版物《残疾的基本原理》（UPIAS， 1976）。这份文件提出，残疾的主要原因与社会的组织形式以及社会回应残疾人需求的形式有关，而非身体或心理能力的问题，因此人们对残疾有了全新的认识。
根据社会模式，残疾是由社会的组织形式所引起的，因此不是个人的“过错”，也不是个人的局限必然导致的结果。社会存在身体、组织和态度的障碍，而残疾是这些障碍的产物。这种模式把残疾人看成是经济、环境和文化社会的一部分。
世界卫生组织后来修改了残疾的定义。一方面这是考虑了社会模式理论，另一方面也是意识到医学模式的作用非常有限，不能有效回应残疾人的需求。根据2001年出版的《国际功能、残疾和健康分类》（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2001），残疾是“一个人的健康条件和自身因素之间复杂关系的后果或结果，也是代表这个人生活环境的外部因素的后果或结果。”
IMS全球学习联盟（IMS Global Learning Consortium）在介绍e-learning无障碍技术标准的研发工作时，根据残疾的社会模式提出更具教育特点的残疾和无障碍定义（IMS Global Learning Consortium，2004）：“残疾这一术语被重新定义为学习者的需求与所提供的教育之间的不协调。因此，残疾不是个人特性而是学习者与学习环境或教育传送之间关系的产物。据此，无障碍指的是学习环境满足所有学习者的需求的能力。无障碍是根据教育环境的灵活性（比如呈现、控制方法、获取模态和学习者支持）与可供替换、水准相同的内容和活动的可获得性而定的。一个用户的需求和偏好可能由以下因素引起：用户所处的环境、所能获得的工具（比如移动设备以及诸如盲文设备、语音识别系统或替代性键盘[alternative keyboards]这样的辅助技术）、用户的背景或有传统意义上的残疾。无障碍系统能调整学习环境的用户界面、确定所需资源并调整这些资源的属性以满足用户的需求和偏好。”
“无障碍”这一术语广泛用于网页设计。这点与本文有特别的关系，因为，在教育领域，万维网已经无处不在。根据国际网页标准机构万维网联盟（World Wide Web Consortium，简称W3C）的定义，“网页无障碍指残疾人士能够感知、理解、导航并与网页交互；他们能对网页作出贡献”（World Wide Web Consortium，2005）。
这种无障碍观本质上是建立在残疾的功能模式（functional model of disability）基础上。一般说来，在人机交互领域，功能观非常有用。这是因为在设计基于网页的应用或内容时，重要的是保证不同用户都能顺利访问。如果一项设计能使所有用户顺利进行交互，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借助辅助技术或访问方法，这样的设计可以说是无障碍的。
3. 为什么需要无障碍？
开放大学的使命是“对人的开放、对地点的开放、对方法的开放和对观念的开放”，他们“通过向所有人提供优质大学教育扩大教育机会、促进社会公平”并倍感自豪。自建校以来，平等和多样性一直都是开放大学核心价值观的一部分。平等和多样性包括向残疾人士提供高等教育机会。为此，开放大学必须保证其教学方法和学习内容无障碍。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都有彰显社会公平的使命，很多大学也会为扩大高等教育机会而积极努力。因此，让残疾学生能够接受教育应该是所有大专院校的一项重要工作。
多数发达国家对于无障碍有法律层面的要求。英国2001年通过了《特殊教育需要和残疾人法》（HMSO，2001），在199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1995）基础上进一步涵盖了从小学到高等教育的整个教育体系。这在很大程度上迫使教育界考虑残疾学生的需求。从那时以来，相关法律一直在变化，目前的法律是2010年通过的《平等法》（HMSO， 2010），《平等法》取代了200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2005），把所有反歧视的法规（包括性别、性倾向、残疾等等）集中在一部法规中。实际上所有这些法规都要求教育机构履行相同的义务：
·禁止学校因学生的残疾而歧视他们；
·学校必须在各方面的工作做出“合理调整”，以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
·学校应该预见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是在出现问题时才逐一解决。
二、开放大学无障碍 开放大学从创办以来一直在为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懈努力。比如，1979年，汤姆·文森特（Tom Vincent）设计了一款计算机，专供盲人学习开放大学课程使用（Vinc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