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图释义:博物馆教育阐释中“图”的应用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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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博物馆从面向知识阶层到面向所有公众转变的历史进程中,越来越重视教育阐释,即希望通过各种方式实现研究人员的学术性、权威性和公众所需要的通俗性、趣味性之间的沟通与平衡。以图释义是博物馆教育诸多阐释方式中的一种,需要把观众需求同博物馆专业知识相结合,综合考虑图的应用场景,并需讲究一定的应用策略。应用层面,主要有展览解析图的应用、科普读本的插图应用和绘本应用;策略层面,要在以图释义中关注图的艺术性、知识的隐含性、现实的关联性,以及与观众的情感沟通。以图释义是对博物馆学术成果的创造性转化,反映出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发展的新趋势,值得业界同仁更多关注与深入研究。
  关键词 博物馆 教育阐释 以图释义 解析图 插图 绘本
  0 引言
   博物馆诞生之初,更多时候是用来展示“物”的,并且是向知识阶层展示“物”的。在这样的传统下,到博物馆参观的人,往往具有一定的教育背景,抱有明确的研究或鉴赏目的,能够理解博物馆的“专业”知识。然而,越来越多的公众走进博物馆,对博物馆通俗性、趣味性的要求日益增长,博物馆人开始重视对公众的研究,开始重新思考博物馆的教育定位。这种思考的结果表现为更加重视博物馆的阐释,通过各种阐释更好地实现博物馆的教育作用,以便在研究人员的学术性、权威性和公众所需要的通俗性、趣味性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使博物馆公众能够真正欣赏博物馆藏品、看懂博物馆展览、理解博物馆文化。
   传统的博物馆阐释主要通过展览的图文版说明文字和讲解员的解说或语音导览设备。近些年,随着公众对博物馆教育作用认知的提升,青少年甚至是幼兒受众明显增加,博物馆教育人员除了组织丰富的儿童活动以外,往往会策划、编印一些图文并茂的学习单或教育出版物,来加强与这部分观众的沟通,从而起到更好的教育阐释作用。
   图文并茂看似不难,实践起来却并非易事。以图释义,发挥博物馆教育阐释功能,需要把观众需求和专业知识相结合。既要处理好图和文字的主次关系,让人一目了然起到解释说明作用,还要兼顾图文的准确性和艺术性;既要考虑图的具体应用场景,更要讲究一定的应用策略。
  1 展览展示中“解析图”的使用
   展览展示中,除展品和文字说明外,也可以“用图说话”,以便起到更好的阐释作用,达到更好的教育效果。展览的教育阐释中所用的“解析图”,大致有两种情况。
   其一,使用反映历史信息的图片,对藏品的使用环境、场景等进行辅助说明,或者将藏品具有某一特征的局部以图片形式放大呈现,提示观众予以特别关注,从而达到“以图释义”的目的。例如故宫博物院曾举办官窑瓷器展,展品中有一类型器物盏托造型独特,形似莲花而中空,让人较难理解其在当时的使用情况。展览策划人员从现存的辽代书画作品中,找到具体的盏与盏托搭配使用的图像,配合藏品共同展示,清晰地向观众传达了造型奇特的盏托的使用情况。这种以图释义,比文字说明和语言讲解更直观、明了。[1]
   其二,绘制图表,专门解释相对复杂的概念或关系,让观众能够一目了然地掌握历史信息、人物关系、机构职能等。如2014年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策划的 “紫垣撷珍——明清宫廷生活文物展”,策展阶段启用了一位专门负责展览阐释的“释展人”,负责在专业的策展人和普通观众之间建立沟通的桥梁。这其中就包括用图解的方式,将复杂的概念结构化、体系化,让观众能够迅速掌握要点,厘清关系。比如释展人在向外国观众剖析内务府这一机构职能时,并非像传统的学术研究那样,将关注点放在机构的建立时间、基本职能、发展变化等方面,而是从观众需求角度出发,着重解决皇宫里的瓷器、紫禁城的修造、后宫的宠物管理、皇帝的起居生活等文物故事与内务府这一机构的关联性上。用策展人自己的话说,这是将两本学术著作凝炼为500字的小文,又最终成为150字的说明和一张全形结构图的炼狱般的磨炼。[2]这种阐释,很不容易,而且非常专业,一张图表,抵上数千字的描述,能够帮助观众产生兴趣,建立直观印象。无独有偶,2020年在故宫文华殿举办的“千古风流人物——故宫博物院藏苏轼主题书画特展”中,除了吸引人的古代书画作品,一幅苏东坡与其同时代人物的交游关系解析图也一并走红网络,被网友们称为“苏东坡和他的朋友圈”。观众耳熟悉能详的宋代名人欧阳修、范仲淹、司马光、王安石、程颐、米芾等,都和苏东坡处于同一个“朋友圈”。他们与苏东坡之间的长幼、尊卑、官场先后、友好与否等复杂的历史关系和社会关系,都通过一张交游图一览而知(见图1)。可见解析图的应用,在解决复杂关系时明显优于文字表述,有非常好的教育阐释效果。
  2 科普教育读本的“插图”应用
   如果说展览中使用图片、解析图来呈现历史概念、复杂关系等对博物馆同仁并不陌生,那么直接以教育为目的的青少年科普读本,则在插图绘制、原理剖析、知识呈现等方面需要博物馆专业人员更为主动、专业的研究、投入以及与绘画师之间密切、到位的沟通。国外博物馆同行早有共识,认为读者为儿童及青少年的“出版物、导读及目录必须进行相应的设计,内容必须容易理解、有娱乐性,并且包含漫画及图片”[3]。
   国内博物馆近些年开始注重用“图画”来向儿童和青少年进行博物馆知识的阐释,相应的“图画”读本也陆续出现,例如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儿童历史百科绘本》、福建博物院的《舌尖上的丝绸之路》、安徽博物的《大国重器:楚大鼎》、浙江省博物馆《十里红妆》绘本、广东省博物馆的《清乾隆农耕商贸图外销壁纸》、山西博物院的《藏在山西博物院的十二生肖》等。可见业内同仁在博物馆教育功能被给予更多关注后,纷纷开始尝试用图画来发挥其在博物馆教育引导和兴趣增强方面的作用。不过,博物馆教育阐释作为一项专业性工作,并非仅仅是博物馆教育工作人员负责知识、插画师负责图画那么简单。在讲述文物藏品知识时,画好插图并让插图起到画龙点睛的阐释作用,离不开博物馆教育工作人员对知识内容的专业解释以及从读者角度出发给出的大量绘图说明及建议,这不是仅靠插画师的绘画技艺就能解决的问题。从藏品到解释性插图,是从专业研究到艺术呈现的过程,是从深入研究到知识浅出的过程。    以故宫博物院编著的《我要去故宫》为例,全书除使用藏品图片、建筑图片以外,还大量绘制了用于呈现历史、解释原理的插图[4]。原故宫博物院常务副院长李季先生在看完这套书后评价:“非常震惊,我能看出在浅出的前提下,深入的功夫有多大,简直是浓缩版的故宫小百科。得查阅多少资料,核对多少说法,海量数据的综合提炼啊”。这一评价,可谓道出了插图书创作的真谛,即深入浅出、查阅资料、综合提炼。下面分别以具体例证详细阐述。
   (1)乾隆厘定宝玺:文献晦涩深奥,插图呈现浅显明了
   故宫后三宫的交泰殿,是清宫存放御用宝玺的地方。乾隆十一年(1746年),皇帝对当时存贮的三十九方御宝汰繁就简,匡误厘新,最终确定二十五宝,仍旧存贮交泰殿。“二十五”这一数字,乾隆皇帝本人解释说:“定宝数之时,密用姬周故事,默祷上苍,祈我国家若得仰蒙,总佑二十五代之长” [5]。围绕该史实,针对青少年科普读本这一定位,除撰写的文字不能过于书卷气以外,配合文字的插图也必须生动有趣、简单明了。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插图的辅助阐释作用,拉近历史与青少年读者之间的距离。书中插图生动呈现了乾隆皇帝“挑选”宝玺的史实,其中要素有三,分别为人物、藏品、故事,皇帝为人物、宝玺为藏品、挑选为故事情节。图画的文字非常简单,只强调了重新整理数量定为25 及25为阳数之和(图2)。这幅插图的应用,遵循了图画表现由深及浅、通俗易懂的原则。
   (2)古人采集珍珠:认真研读文献,插图细节皆有所出
   故宫珍宝馆展出的藏品,有一类为帝后饰品,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都使用了珍珠作为装饰。用插图呈现这部分内容时,除了藏品样貌外,读本的内容作者特意将插图重点放在了“怎么采集珍珠”这一问题上,这便要去查找文献,了解古代怎么采集珍珠。所幸,明人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详细记载了以下内容:
   凡没人以锡造弯管环空管,其本缺处对掩没人口鼻,令舒透呼吸于中,别以熟皮包络耳项之际。极深者至四、五百尺,拾蚌篮中。气逼则撼绳,其上急提引上,无命者或葬鱼腹。凡没人出水,煮热毳急覆之,缓则寒栗死。[6]
   在这段文字记述中,涉及到的信息有潜水采集珍珠过程中的氧气供给、采拾工具、沟通方式、保温措施等,这些都在图中分别绘制出来,具体表现为供氧锡管、腰间的小篮、绳子、船上裹紧毯子的人等等(图3)[7]。深入研究过程中,同事们发现了另外有趣的文献记载:沿海一带人们潜入深海,因为担心被海中生物伤到,便形成了在身上、面部描绘鳞纹的习俗,即潜海者视自己為龙,以此发挥庇护作用。于是图书出版之后,我们又绘制了人物身上及面部有鳞片纹的新图(图4)。好的插画要以专业研究为前提,博物馆人对藏品的选择、对文献的熟悉、对角度的把握,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插画的艺术质量。沟通过程中,博物馆人员要撰写详细的绘图说明,搜集可供参考的图像资料,还要在初步画稿形成后,就绘图的整体效果或艺术感觉与插画师交流沟通。如果让插画师去自由创作,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
   (3)中外计时工具:理解工作原理,插图科普事半功倍
   文物藏品的历史信息多,使用插图往往在故事性和场景呈现方面表现突出。但也有一些藏品,除历史信息外,还具有一套完备的工作原理,很适合画成科普原理图。例如故宫钟表馆展出的铜壶滴漏和滚球压力钟。这是中外两种截然不同的计时工具,中国的铜壶滴漏很庞大,像座小房子,其工作原理现在大多数人似懂非懂;法国的滚球压力钟也不同于普通的机械钟表,不用发条提供动力而是靠滚球的压力形成动力。在呈现这两种钟表的工作原理时,插图的表现可谓十分优秀!铜壶滴漏选择以侧剖面呈现,5个壶中,平水壶通过保持液面固定使水压一致,从而保证水的滴速相对恒定以使计时准确。这一隐藏在内部的原理,通过一张剖面图呈现出来,让人一看就清楚明白(图5)[8]。法国的滚球压力钟,则是一个个金属球变身为欢快的“小可爱”,一齐喊着“有4个钢球,转盘就可以转动啦”,“嘿!转起来!” (图6)[9]。不可否认,这类插图的良好呈现效果主要归功于博物馆教育工作者,是他们在弄懂藏品的前提下,多次与插画师沟通的结果。用插图进行科普教育,读者看到的是插画师的作品,但绝不只是插画师的功劳,博物馆专业人员的阐释在很大程度上使插画的科普效果事半功倍。离开了专业阐释,插画很容易只是一幅画,没有内容、没有灵魂。以石鼓中“吴人”石的配图为例,该石鼓记载了秦献公遥祭吴岳的事件,最初的配图虽然也以祭祀为题,但人物、装束都与祭祀场景不符,修改后的配图根据史料纠正了之前的错误,且绘图风格更卡通可爱,适合青少年阅读(图7 )。
  3 幼儿绘本的故事呈现
   国际上,通过绘本实现对幼儿的教育沟通已经有比较丰富的经验。绘本一词源于日本,就是图画书,以绘画为主,文字介绍为辅。除了讲授知识,绘本的重要作用在于通过故事,构建适合孩子的精神理念,达到情感及价值观的培养引领。
   国内博物馆领域开始绘本创作,时间并不太久[10-13]。除博物馆以外,一些博物馆的服务机构如云观博也在积极推动博物馆绘本业务。但是大多数博物馆人对绘本的认知还存在一些偏差,以为通过绘画来讲述博物馆的知识就是绘本。事实上,绘本的创作,在博物馆创作人员脑海里,应该首先有清晰的价值定位,在定位下完成故事创作,故事创作过程中有目的地选择知识,最终在绘本画家的支持下,形成属于博物馆自己的绘本作品。
   故宫博物院近年来开始致力于绘本创作,《哇,故宫的二十四节气》正式出版第一年,成为年度畅销书。目前正在策划创作的《了不起的故宫宝贝》,更是在“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理念引领下的教育阐释实践,所有故事皆以一件文物藏品核心,由博物馆教育人员自主编创。
   故事呈现对绘本来说至关重要。博物馆人擅长讲知识,却不一定会写故事,尤其是针对3~6岁小朋友的故事。因此,绘本中的“以图释义”,以“释义”为目标,有以下经验可供参考:   5 结语
   以图释义是博物馆教育阐释诸多方式中的一种。通过这种方法进行教育阐释,教育人员的专业把控与研究是前提和基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以图释义的质量和效果。伴随着对观众研究的重视,如何利用图画来实现博物馆学术或专业成果的创造性转化,反映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发展的新趋势,值得业界同仁在更多实践积累、实验探讨的基础上给予更多关注与深入研究。
  致谢 文中涉及的《玻璃的心事》《小線团的心愿》《宝剑诞生记》正在出版准备阶段,作者分别为赵嘉慧、杨婉丽、邓晨钰,图画绘制为御鉴文化(北京)有限公司。对前述作者在未出版前允许本文公布其中部分内容与绘图,深为感动,特此致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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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沈辰.众妙之门——六谈当代博物馆[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9:92-95.
  [3]博伊兰主编.经营博物馆[M].黄静雅,韦清琦,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189.
  [4]故宫博物院宣传教育部编著.我要去故宫[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0.
  [5]郭福祥.明清帝后玺印[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3:81-83.
  [6](明)宋应星著.天工开物[M].潘吉星,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325.
  [7]我要去故宫·珍宝馆[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0:6.
  [8]我要去故宫·交泰殿 坤宁宫[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0:31.
  [9]我要去故宫·钟表馆 [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0:47.
  [10]中国国家博物馆.儿童历史百科绘本 [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8.
  [11]宋娴主编.“院士带你去探索”科普绘本 [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18.
  [12]宋娴主编.院士带你去探索[M].湖南: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21.
  [13]故宫博物院宣传教育部编.哇!故宫的二十四节气[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8.
  [14]同[13].
  [15]安徽博物院编.大国重器:楚大鼎[M].安徽:安徽美术出版社,2019.
  [16]同[12].
  作者简介:果美侠(1976-),女,故宫博物院宣传教育部主任兼办公室主任,历史学博士,研究馆员,研究方向:教育策划、教育管理与培训、中西文化交流史,E-mail:guomeixia527@163.com。
  Interpreting with Pictures: Usages and Strategies of "Pictures" in Museum Education// GUO Meixia
  Author’s Address Publicity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 the Palace Museum, E-mail: guomeixia527@163.com.
  Abstract In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transforming from being intelligentsia-oriented to public-oriented,museums have been paying growing attention to educational interpreting, a wide array of methods through which museums aim to build a bridge between the academic, authoritative studies conducted by researchers and the visible, entertaining contents needed by the public. Interpreting with pictures, as one of the methods, needs to combine the audience needs with the museum knowledge, comprehensively consider the application settings, and involves certain practical strategies. Regarding the usages, it mainly includes exhibition graphics and diagrams, illustrations in popular science books, and visual narratives in children’s picture books. Regarding the strategies, it focuses on the artistry of illustrations, the implicitness of knowledge, the relevance of reality, and the emotional resonance with the audience. Interpreting with pictures is one of the efforts to creatively translate museum academic achievements into more public-oriented contents, and a new trend in promoting the creative development of China’s fine traditional culture, thereby deserving more attention and in-depth research by museum professionals.
  Keywords museums, educational interpretation, interpreting with pictures, diagrams, illustration, picture b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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