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残忍来自无知

来源 :百家讲坛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porminor10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20世纪50年代,美国人爱德华·吉恩成了杀人犯,后来他的故事被改编成《沉默的羔羊》《德州电锯杀人狂》《精神病患者》《惊魂记》等多部经典电影。然而,这个残忍的杀人犯在现实生活里却是个相当安静、内向甚至害羞的人。
  吉恩出生于1906年,童年时,全家搬到威斯康辛州的平原镇。他的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个狂热的天主教教徒,他还有一个哥哥。他们家有一个贫瘠的农场,位于很偏远的乡间,吉恩一家在穷困的日子里挣扎。
  母亲对吉恩的影响很大,她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给儿子们上圣经课,不断提醒儿子信上帝的重要性并灌输“罪人会下地狱”的观念。同时,她恐吓儿子们,女人是危险的,沉迷于女色是不道德的,并用各种方法吓阻儿子们对异性的兴趣。这导致吉恩直到老死都不曾结婚,也不曾跟女人发生过关系。
  没有朋友和正常的社交圈子,更不知异性为何物,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一直被那位占有欲强烈、憎恨女性的母亲所占据,这使吉恩不知常理世情,并逐渐形成了孤僻的性格,最终发展成了变态性格。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系列悲剧,吉恩也许会循规蹈矩地生活:除了在自家农场工作之外,偶尔到镇上打打零工、赚点儿零花钱。在镇里居民的眼中,他是个“很安静,有点儿古怪,害羞善良”的男人。
  但是,平静的生命开始出现变数。在他年近三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过世了。接着,他的哥哥死于一场仓库火灾。最后,他最爱的母亲在1945年死于中风。
  就这样,39岁的吉恩突然发现自己孑然一身。他在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没有同伴,更没有妻子和儿女,只有一座贫瘠的农场陪伴他空虚的人生。他对世界的疏离感越来越强,他的人性也越来越淡。
  由于他这辈子唯一亲近的人就是母亲,所以母亲的去世让他无所适从,每到了夜里,他就会穿起母亲的衣服,打扮成母亲的样子在家中走动,试图把这个最爱的女人再变回来。
  最后,打扮成母亲的模样也无法满足吉恩了。他开始在半夜去附近的墓园盗取女性的尸体,回家之后加以分尸肢解,部分尸块被制作成标本,挂在他的床头;皮则被剥下来,制成人皮装,他经常穿上人皮装在农场里活动。
  他的农场相当偏僻,因此这些活动持续了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但是渐渐地,剥制死人皮又不能满足他了他开始想要新鲜的“现货”……
  1957年底的一天午后,平原镇的副警长发现自己五十多岁的母亲失踪了。他的母亲在镇上开了一间杂货店,周末下午,他来店里接母亲,却发现地面上有一大摊鲜血,而母亲消失无踪。柜台上有一张吉恩的购物单,于是副警长立刻联络其他警察,打算去吉恩家的农场问问吉恩有没有自己母亲的线索。
  警察们原本只是带着“问话”的心态而来,他们没有料想到,迎接他们的吉恩农场竟然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他们还没接近农场,老远就闻到浓烈的腐肉气息。主屋紧锁,无人在家,于是警察们便到旁边的工具棚探查。没想到那里充满了用人体制作的“工艺品”——他们从窗户的空隙望进去,看到一具倒挂在半空中的尸体……
  一开始,警察们还不确定那是什么,因为那具尸体的头已经被切掉,正面全部被剖开,脏器被取出,尸体的四肢用挂钩吊起来,警察们第一眼还以为看到了一只被解剖的鹿。细看之下,他们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警察们骇然失色,整座小镇都震惊了。
  接着,警方逮捕了吉恩——他的安静一如平时,没有任何抵抗。之后,大批警察进入农场搜索,结果搜出了种种骇人听闻的证据。
  那具倒吊的尸体正是副警长的母亲。随后,他们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她的头和大小肠,在主屋的一个餐盘里找到了她的心脏,另外还找到了几个用人头骨磨成的碗,用人皮做成的“衣服”“垃圾筒”“灯罩”,在厨房里找到了十几副被鞘制的人类头皮及各种尸块……
  吉恩被捕之后,他承认还杀了另一个女人,但是“僅此而已”,其他的尸块都是他到坟墓里偷来的。他还强调,他只是喜欢把那些尸块“穿起来”而已,他没有食用任何尸体。
  尽管他自认为亲手杀的人“只有”两个,和其他的连环杀手相比,受害人数很少,但是在他作案的20世纪50年代,美国的民风还很保守,再加上他盗尸、剥皮的行为令人惊骇,所以这个“安静、害羞”的杀人狂仍然震惊了当时的美国社会,媒体还送了他一个“平原镇屠夫”的封号。
  不过,虽然吉恩的罪行令人发指,但是他也有可怜的地方:与世隔绝的生活环境让他连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也毫不知情。也许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这个杀人犯未经法庭定罪,而是在1958年1月初被判终身监禁在国家精神病院。
  此后的吉恩又恢复了他前半生的生活:从头到尾,他都是个温和、害羞的“优良病患”,他不吵不闹,不制造麻烦,一切行为循规蹈矩。
  1984年7月,吉恩在病房内自然老死。对于他的残忍罪行和给受害人家庭带来的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一生都茫然无知。
  编辑/安楠
其他文献
后梁开国皇帝朱温能在唐末几十家军阀竞争中拔得头筹,代唐建梁,说明他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此人薄情寡义,疑心很重,翻脸比翻书都快,最擅长的手艺就是“过河拆桥”,几乎从不信任身边人,甚至连儿子都猜忌。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他这辈子也有信赖的人,就是他的“文胆”李敬翔。  李敬翔原本是唐朝宗室,据他自己考证是平阳王李晖(唐高祖李渊第十四子李元轨之孙)之后,但传到他这一辈早成了破落户。李敬翔爱读书,擅长公文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出现过很多杰出的狙击手,然而,有位女子在战争来临的那一刻,化身冷酷致命的隐形杀手,8个月时间里狙杀纳粹309人,创造了巾帼不让须眉的狙击神话。她就是世界十大狙击手中唯一的女性、苏联的狙击女王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  1916年6月,柳德米拉出生于乌克兰一个农民家庭。儿时,她梦想长大后成为一名歌唱家。到了中学时代,她梦想将来成为一名教师。虽然梦想几度变换,但她从
道光九年(1829年),山东青年潘绍烈考中进士,又被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校点天下文章。  他因年少才俊,为同僚所妒,不久就因为同僚的诋毁被贬到元氏县(今属河北石家庄)做知县,而后几次易任也都是县令等小官。但潘绍烈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官职大小,都要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他在县令任上,殚精竭虑,多次妥善解决了当地村民的日常糾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官职小而马虎。  一次,两兄弟因为院子里的水井使
在歷史上,魔术师们常常扮演着巫师的角色,被视为无赖、骗子甚至术士。  后来,由熟练艺人与幻术师组成的新一代从业者,致力于获取美名,摘掉巫师的帽子。新一代的魔术师们穿得优雅,舞台道具华丽,用熟练手法造就的大场面取代了“黑魔法”。  19世纪末,商业印刷进入了崭新的时代。随着彩色印刷的兴起,广告和艺术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起来。魔术师们印刷出廉价而生动的彩色海报,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这些海报中所营造的优雅
汉文帝刘恒做藩王时,张武就随侍左右,并负责刘恒的饮食起居。刘恒看张武对自己竭尽诚心,做事很少背离自己的心思,遂将他视为心腹。  汉高后八年(前180年),诸吕势力被逐一剪除,刘恒从地方到中央,成为中央最高领导。但考虑到初来乍到,人地两疏,自身安全高于一切,于是汉文帝初登大宝,就提拔张武担任了郎中令(专司负责皇帝安全的侍卫官),汉文帝知道他并不满意,就给他做工作:“爱卿可不要有其他想法啊,朕可是把自
你一定知道北大,但是你不一定知道北大至今仍在使用的校徽是鲁迅设计的。鲁迅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还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他曾为自己的著作绘制了很多精美的封面和扉页,并且引领和帮助了新一代的年轻设计师,对近代中国的书籍设计有极大的影响力。  北京大学的校徽由鲁迅于1917年8月设计完成。在艺术处理上,这枚徽章构图简洁大气,线条流畅规整,内涵丰富。  鲁迅的设计带有典型的文人特点:第一是朴素,他的很多书
康熙十二年(1673年),吳三桂联合其他藩王,发动了三藩之乱,并于五年后在衡州(今湖南衡阳)称帝,建立了与清朝分庭抗礼的政权。表面看来,吴三桂起兵叛乱似乎是为了当皇帝、分天下,其实不然。  康熙元年,吴三桂在取得云南、贵州之后,权势与地位已经达到顶峰。这时的他并没有想过要当皇帝,而是想在云南做自己的山大王,拥有像明代镇守云南的沐英家族那样的地位与荣耀。沐英是明太祖的爱将,在平定云南之后留滇镇守,成
古人动不动就提祥瑞,而所谓祥瑞就是吉祥的征兆,往往不大寻常,比如天上斑斓的彩云和彩虹、地上奇形怪状的石头、田里多头的谷穗和麦穗、山里的灵芝等。  宋代曾掀起一个发现祥瑞的高潮,宋真宗时,各地每天都会上报他们那里出了祥瑞,连牛羊生了两个头或八只脚的怪胎都被当作祥瑞。石头心是红色的,也是祥瑞,因为象征赤胆忠心。从那以后,呈报祥瑞成了地方官的习惯。  归根究底,还是董仲舒惹的祸——他讲究“天人合一”,皇
比起智如泉涌的春秋战国使臣,汉朝使臣奉行的套路简单粗暴——只要辱我汉家尊严,能动手就绝不吵吵,一言不合就踏莎车、斩楼兰,动不动就抓几个“虎子”回来。比起班超等牛人,段会宗相对低调,但手段照样粗暴。  段会宗曾在西域打拼多年,晚年好不容易回家享享清福,不料西域传来一声晴天霹雳:汉朝属国乌孙国小国王末振将悍然发难,残忍杀害乌孙大国王雌粟靡(汉朝解忧公主曾孙)。这起恶性事件不止关乎边陲安全,更是啪啪打汉
据清代文学家俞樾的笔记小说《右台仙馆笔记》载,清代沿用了明代的税制改革,废除了人头税,因此人们的生育热情激增。但孩子生多了抚养成本也高,而在农业社会,人们更倾向于养男孩,于是很多地方出现大量针对女孩的“溺婴”现象,同时大量光棍抱团涌现。  苏州阊门外有个叫阿甲的裁缝,虽然做得一手好活儿,生意订单应接不暇,但苦于当地溺婴成风,他在解决人生大事时一筹莫展。一天,寂寞无聊的阿甲到苏州河边散步,忽然看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