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法律学者一致认为,美国宪法没有赋予总统推迟选举的权力,而是将这一权力留在了国会。2004年,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局(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CRS)的一份报告评估了9.11事件后推迟总统选举的各种假设情况。报告认为,国会可以根据法规,在紧急情况下将其部分选举过程的权力下放给行政部门。但即使是在遭遇恐怖袭击这样的极端环境下,报告的结论仍然是:“虽然行政部门在选举法的某些方面拥有很大授权,但这一权力目前并没有延伸到设定或改变选举时间。”更何况,现在美国国内并无战争、袭击之类的极端环境,而民主党控制着国会众议院多数席位,当下的选情对民主党推定总统候选人拜登极为有利,国会绝无可能会批准推迟大选。
2020年2月29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传染病防治专家福奇陪同下出席白宫每日疫情发布会。 撇开特朗普不论,许多美国民众确实担心11月的大选会变成“车祸现场”。考虑到与疫情相关的复杂情况,邮寄投票的需求势必大幅增加,但是投票站和投票工作人员的严重短缺,可能会使本已举步维艰的地方选举系统发生局部瘫痪。有美国选举专家担心,由于计票速度缓慢,最终选举结果可能要在选举日之后的几周才出得来。
特朗普不可能不了解这些。在他的执政和顾问团队当中有许多法律专家,就连国务卿蓬佩奥也是哈佛法学院毕业,有着显赫的法律背景。特朗普显然不是真的意图推迟大选,他在发布推特当晚的白宫疫情新闻发布会上也当面对记者说,“我并不想推迟选举”,但选举结果必须当晚就出来。
但是,特朗普在攻击邮寄投票有违选举公正性的同时,却丝毫没有显示出加强选举安全性的意愿。最近在美国国会拉锯的新一轮疫情纾困方案谈判过程中,参议院共和党人提出的版本中故意遗漏了疫情期间给邮寄和提前投票的拨款。美国的选举官员们担心,如果没有新的联邦资金注入,面临预算短缺的地方官员可能难以进行安全可靠的选举。而根据纽约大学布伦南司法中心(Brennan Center For Justice)今年早些时候的估计,各州总共需要40亿美元才能应对选举面临的新挑戰,这包括培训更年轻的投票站工作人员,购买消毒设备,以及为邮寄选票的大举涌入做准备。
特朗普实际上并不关心美国选举的完整性和安全性。他对选举合法性的信念完全取决于选举结果对他而言是好还是坏。而且,特朗普在很大程度上掌握着选举能否安全举行的控制权,他至今没有做任何事情来确保选举会安全进行。可以认为,特朗普试图通过“妖魔化”邮寄投票,先发制人地使可能的结果非法化,为一旦需要拒绝承认选举结果预做铺垫。
当下美国舆论存在一种担心:未来美国国内局势的最大危险不是选举是否会被推迟,而是选举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8月2日,白宫幕僚长梅多斯向媒体确认,本次大选投票于11月3日举行。一些观察人士怀疑,大选失利的特朗普是否真的会按照法律要求离开白宫,还是铤而走险发动某种“政变”?虽然这目前看来似乎是一个“脑洞大开”的想象,但的确很难排除任何可能性。特朗普之前的每一位总统都尊重和平移交权力,特立独行的特朗普会不会把美国的民主拖下水,从而引发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宪政危机?且让我们继续观察。
在战后美国历史上,有一个“冷战”色彩浓厚的组织像不断复活的“僵尸”一样,曾四次出现在政治舞台上,这就是“当前危险委员会”(Committee on the Present Danger)。尽管不同时期的“当前危险委员会”目标不尽相同,但做法基本一致:渲染美国面临的威胁,提出应对战略和政策。前世:不断渲染冷战氛围 首个“当前危险委员会”成立于1950年12月,主要成员是杜鲁门政府一些高级国家安全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