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昂贵的定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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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温暖的黄昏,伊小春打电话说,他要上深圳了、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对他说好啊,深圳不但遍地是金,美女也多。到时,想坐怀不乱都不成。放下电话,却再也笑不出来。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他为什么要上深圳?他是不是还没有开始就认为输给了郑阳光?他就足这样想的!于是,生日时他送我的抱抱熊遭了殃:扯着一只腿逮到哪儿往哪儿摔!直到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捧碎了抱抱熊,依然不解心里的郁闷,跑到海边去吹风,希望海风能把郁闷的情绪带到南极去。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响起充满磁性的声音,不用回头,我知道是谁在叫我。
  伊小春。没错,是他。
  慢慢回过头,他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无所谓的笑。心想: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如果你在乎我,你会和郑阳光竞争,你会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对你深爱的女人——我——说:嫁给我。而不是让我夹在中间,为你们两个臭男人选择。是啊,深圳美女遍地,如果你说了这话,到了深圳,不就失去了美女坐怀的机会了吗?!算我自作多情!
  这样在心里骂他时,脑子里却想起郑阳光对我带着醋味的提醒:伊小春他没我帅!也没有我有钱!他爸更没我爸有权!他要什么没什么!我要什么有什么!如果有一天,你要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不相信钻石之爱却相信他空口无凭的虚假谎言。
  伊小春爱我,从来不说出来,这是谁都知道的秘密,郑阳光爱我,爱得张扬而富贵,也是谁都知道的秘密。伊小春一腔热血和理想,可他一无所有。郑阳光随便把手插进兜里,就有一把又一把的钱,供我挥金如土。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要是能把这两个男人综合起来就好了。可我不是上帝。他们是两个不同性格的男人。我都爱,却不能一脚踩两只船。必选其一。
  其实,我知道我爱伊小春多于郑阳光的。爱他的理想和执着。爱他明媚的笑和干净的面庞。
  妈妈知道后,歇斯底里的反对我和伊小春来往,她的理由很现实:没钱,你喝西北风活吗?我KAO!这个理由像一记闷棍,把我给抽得晕头转向。我知道一日三餐离不开钱。可是,爱情和一日三餐是两回事,没有钱,为什么不可以有爱情?风马牛不相及!无数次,我在夜里问过自己,可是,没有答案。也问聊得最开心的网友。她们的回答都是肯定又肯定的。网友天使反问我:你觉得你的爱值几克拉?如果换作我,十克拉以下的男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网友浪漫天涯说,问这话,你傻不傻啊,没钱,上哪儿去吃哈根达斯?没钱,寒冷的冬天里,你们在大街上拥抱接吻生火做饭哺育孩子吗?
  我开始动摇了我最初的坚持,
  “他比我优秀,也会给你更多的爱!”伊小春看看我打破了眼前的沉默说。但很快,又把目光习惯性挪向天边,好象天边有比我更漂亮的美女,原本心情就不好,他这么一说,引爆了我火药包一样的脾气。把以往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撒向他:“是的,我爱他多于爱你。因为他用钻戒告诉我什么是爱,而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所以,你要去深圳发展事业,哪怕你是去纽约,也不关我的事,从现在起,我要好好做郑阳光的女朋友,要让他觉得我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要死心塌地嫁给他,要比爱你一万倍的爱他!”说完,我头也不回大步走开。
  虽然是气话,可是说完,我并不轻松,因为我知道,我是在骗自己!按照以往的惯例,男人会在这时候,屁颠颠地跟上来,求女孩子,讨好女孩子,并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个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惯例却没有在我和伊小春身上出现。好倒霉!
  我多么希望伊小春从背后追上来,希望他说他不能没有我,我们一起去深圳打拼,也许,我会在那一刻问改变主意。可是,他没有。也就没有了我想像中的如果。
  命中注定,我这一生,我如花的爱情和脸蛋只属于郑阳光。别无选择。
  伊小春真的去了深圳!我的心也跟着孔了。每天吃饭睡觉还是空得不行。郑阳光拉我去蹦迪,K歌跳舞他搂着我的腰肢旁若无人的吻我。之后,他扔给我一句掷地有声的活:我不要成为他的补!我会让你非我小爱!我无话可说,只有一双夺洞而苍白的跟神看着他终于酩酊大醉一场。醒来,我郑重地告诉郑阳光:世间男子,非你不嫁,请娶我回家。郑阳光笑曰:我知道你早晚会对我说这句话,因为我比他有钱!
  半年以后,我和郑阳光定婚了。
  妈妈的脸天天一片灿烂一她夸我终于长大、懂事,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妈妈还说,等我做了女人,才能知道钱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我又老调重谈,问妈妈:钱比爱情重要吗?妈妈说当然是啦。她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姥爷就是那场灾害中饿死的,后来,她和姥姥,大姨、小舅一路乞讨到了关东,一户股宴人家收留了她们。那户人家的长子——其貌不扬的男人,后米成了我的父亲。妈妈说,如果不是你爸爸收留,她早都死了,哪还有我和哥哥呢。用妈妈的话说,面包可以当爱情,爱情却不能泡饭吃!所以,为了女儿下半生的幸福。她坚决反对我和伊小春在一起。
  五一长假,郑阳光带我去旅游,我们上海南,去香港,去所有热闹繁华的地方。那款我只是觉得款式不错的钻戒,标价99,999元。第二天晚上,我们在星巴克咖吧里,他要我伸出手,说是要看相,我乖乖地伸给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置我于手上的却是玫瑰红河宝石蓝两种颜色相问的那款钻成,我清楚的记得标价:99.999元。突然的愣住10万元,对于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女子。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紧张地缩同手,也或并说是一种本能。他捉住不放,问:你不爱我么? 我已说不出话,泪光盈然,痴痴地看他、 “如果你爱我,就戴上它……”自从转身离开伊小春的那一刻,我就努力发誓要好好爱上阳光你,像妈妈和朋友期待的那样爱你,只是你不肯给我机会,现在,你终于接纳了我。我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滴在他的手背上,
  我自此以后,相信,郑阳光是爱我的人,而非我如花的脸蛋和惹火的身材。我也相信,我是爱他的人,而非他价值连城的钻戒。却不知道怎么爱他。眼泪,不行,动机不纯,有感激的成份。热吻,不足以解渴。拥抱也不够销魂,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
  不知不觉间落入了俗套。
  度假回来以后,我和郑阳光同居了。闺中密友和妈妈担心我们这样同居下去夜长梦多,必需结婚,否则,郑阳光有多少钱都和我无关。说完这话,还扔给我一句炸弹——男人坐怀就乱哦!
  想想这话,真可怕,可是,不就是担心郑光会甩了我么?我不担心。因为他不但给了我爱,还给了我代表爱的钻石!不过,男人坐怀就乱的话说多了,仿佛成了真理一样,我也开始疑神疑鬼!毕竟,这话也不是捕风捉影,古有先例,现在也不乏其人,大有后浪推前浪的势头!我会在每天醒来的清晨里很不自信的问他:你会一生一世的爱我么?他不答,却深深吻我,吻毕,说:傻瓜。从前,是我担心爱不到你,现在,是你担心爱不到我。如果我不爱你,会为你买那么贵重的定情物么?想得到答案,最好去看他给你什么礼 物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放往伊小春身上,打死他也不会买钻石给我!
  于是,我一心一意地和他相爱。还安慰妈妈和朋友,真正的爱情不需要结婚证和孩子。
  不愿意为朝九晚五的工作所累,辞职,无事可做,去郑阳光的公司帮他打理生意,不经意间,他说:我不缺你钱花,公司的事不希望你搀和。我撒娇说,大白天吃饭睡觉你当我是猪啊。某天,朋友小梅突然神秘兮兮打电话约我出来。落座后,她告诉我,看见郑阳光和一个妖娆女人勾肩搭背在一起,亲热得很。我宁愿她是吃醋,是嫉妒,是看错了人。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她没吃醋,也不是嫉妒,更没看错,而是用手机无意间拍下了他们在一起的镜头。
  我看着那些照片,哑口无言。
  这件事,太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硬着头皮跟妈妈讲。妈妈一阵歇斯底里的发作之后,说,赶快怀孕。然后,结婚。于是,束手无策的我只有按妈妈说的去做。我真的怀孕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郑阳光时,他没有半点喜悦。而是以我们年龄太小为由打掉孩子。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不爱我了么?如果你不爱我,请你告诉我。他愣了一下,很快否认了我的说法。可是,他也坚持不要孩子。于是,我赌气搬出了他的房子。他可以不爱我,但他不会不爱他留在我腹中的孩子。这样的推理又是错!我没有等来他,而是他给我的一张5万元的支票。意思很明显,我们结束了。既然都结束了,还留着他的孩子干嘛呢?我不要这样的爱情祭奠!
  从医院里出来,生了一场大病。我问妈妈,是爱情可靠还是钻石可靠?妈妈想也没想,说:钻石可靠!郑阳光变心了,他给你的钻石永远也不会变心。
  手机响,是短信。我按下阅读键。
  比钻石更昂贵的定情物是婚姻,这个礼物我已经准备了3年,却没有送出去。即使在你们热恋,同居以后,我依然也没有放弃等待的信念,也许,你会骂我,既然爱了3年为什么不肯说出来?不肯把这礼物送给最心爱的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你当时只能看到钻石的光芒,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爱情,而我的礼物只有二个字——爱情,抽象,摸不着,无形无款。在很多人看来,我的定情物能值几个钱?不值钱的定情物也叫礼物么?送你,不但叫你觉得寒酸,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也跟着寒酸,也可以说,我没有勇气送给你。即使送给你,又怕被你退回来。我等她的主人最需要时,再送她。如果你现在需要,我立马送你……发短信的男子叫伊小春。
  泪限盈然。
  可是,世间的很多女子,也包括我,为什么要在被有钱男人抛弃后,才能明白一个道理:比钻石更昂贵的定情物是爱情!却被人耻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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