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生的悲哀你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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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小学开始,我的成绩就只能位居中等,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挤进班级前二十名。成绩一般的我,无甚特长,我会的,别人的能力更强。在班里既不讨老师喜欢,也不招老师烦,是那种很容易就被老师忽视的学生。
  同学问的交往也一样,成绩好的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小圈子,他们都在班上担任着各种职务,时常要聚在一起开会探讨一些大大小小芝麻绿豆的事情:成绩差的更是拉帮结派,有自己坚实的小团体。位居中间的我,没人理睬。
  每天上学、放学,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看着那些呼朋引伴的同学,心生羡慕。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才可以加入他们的圈子。成绩好的不屑于与我交往,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差生;成绩差的更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他们也不认同我,觉得我成绩好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因为我不会上课顶撞老师,不会起哄,更不会跟他们逃课去玩游戏。
  整个初中生涯,我都像只落单的鸟,想寻找到温暖的可以栖息的枝头,却不知到何处找。看着那一群群、一队队来往的同学,只有羡慕在心头飘摇。
  上了高中后,我以为情形会有所改变。而我自己,也在努力地尝试改变自己。书本上都说了:我们无法改变世界,无法改变别人,那就先改变自己吧!
  我试着主动和同学打招呼,见到老师也主动问好,只是希望自己能够给别人留下印象。刚开始挺难为情的,声音也似虫蚊叫,并且由于我叫对方时,眼睛没看着别人,往往对方都没听见,也就没反应。可能他们是有听见吧,但不相信沉默的我会主动打招呼,怕误会了。看着对方无动于衷的表情,我的脸瞬问涨红,窘迫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难堪的一次是在街上,偶遇初中时我们班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叫林海展的同学。毕竟同学一场,初中毕业后,没再继续上学的他,看见我倒是高兴,大老远就跑过来向我打招呼,我当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在以前,就算面对面遇见,他也不会叫我一声的。一路上,他热情洋溢,询问了我许多问题,也一起回忆了同窗的那些有趣和无趣的事。我说的话不多,但看见他灿烂的笑脸,心里头还是泛起丝丝暖意。
  一起走了一段路后,我没想到会遇见初二时的生物老师。那是一个比较严厉的中年女老师,当时在学校,她可是没少批评林海晨。我记得有一次上课,林海晨趴在桌子上看小说,当场被她抓住,不苟言笑的她,二话不说,一生气就刷刷刷地把那本书撕了。
  我和林海晨同时向老师问好。看见我们,老师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高兴。她笑容可掬地问我们:“你们好呀!现在都在哪读书呢?”林海晨笑了笑,羞涩地说:“我没再读了,怕把老师气死,呵呵,现在跟我爸做生意,送送材料。”“林海晨,社会也是一所大学,你要好好读哦!”女老师说,然后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我,突然就支吾起来:“这位是……很面熟。”“老师,我是罗光太。”我说,心里禁不住泛滥起一种被人遗忘的悲哀。在那一刻,我很羡慕林海晨,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一样,即使无法用自己的优秀留给老师深刻印象,也要坏透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给人留下印痕。
  我时常在想,以前初中的同学中,可能就只有那些优秀生和捣蛋鬼才给老师留下了印象,而像我这样的中等生,或许早就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了。可是青春张扬的年纪,谁不希望自己能够被人记在心里头呢?
  怀揣着上大学的梦想,我的目标依旧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学生,或许这样,高中毕业后,我也能被老师记住。那种极端的方式,我无法付诸,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在高中部,同学间的竞争就更激烈了,毕竟梦想那么清晰地在眼前。虽然我很努力了,但是智商平庸,我的成绩还是只能在中游徘徊,进步和退步都在几名之内。
  自习课,老师如果下来辅导,一般都是站在几个尖子生身边,因为他们询问的问题往往有些难度,老师很愿意展现自己的才华。我也举过手,但老师走过来看了看后,随便指划一下就离开了,有时是让我找成绩好的同学帮忙解答一下,有时就是劝我不要为难自己,把基础知识弄扎实更划算一些。我眼中的难题,并非老师眼中的难题,即使是,他们也不希望我去浪费时间。
  无论在哪所学校,都有好、中、差三类学生。高中才上半年,这种无形的圈子再次慢慢形成。居于中等的我,再一次,上不上,下不下,同学很多,却没有一个圈子会容纳我。
  其实,我是希望自己能够加入那些成绩优秀的同学当中。良好的学习氛围,遇见难题时,大家一起讨论。虽然我也和他们一起讨论过难题,但那次在我想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一个成绩优秀的女生不屑地嚷嚷:“你懂什么呀?这么难的题。”张开的嘴半天合不回去,我愣愣地站着,仿佛被人当众扫了一记耳光。
  那些成绩差的同学,破罐子破摔,他们整天玩乐器、唱歌。有时我会羡慕他们的放得开,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但更多的时候,我也会为他们那种颓废气息,没心没肺地挥霍青春感到难过。毕竟青春只有一次,走过了,就没有回头路。他们不屑我的认真,讥笑我的假正经,说:“你真以为你认真了就能考上大学?”
  我知道,可能我努力了,也考不上我理想中的大学。在这所普通高中里,每年考上一本、二本的学生并不多,他们往往只是那些成绩排在很前面的优秀学生。像我这样的中等生,顶多考个大专。
  考大专的中等生,没有多大的提升空间,老师是不会多注意的。他们把时间都用在那些能够冲刺一本、二本的学生身上,他们才是老师的希望,是老师心里的种子选手。也只有他们,能够为老师带来荣耀。但渐渐长大的我已经不再患得患失,我明白:我的人生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谁都可以放弃我,但我不能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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