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穿狼塔V线 探路中天山四河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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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塔V线横跨西天山中部四大河流源头,穿越天格尔山,全长130公里。线路从位于天山以南的和静县巴伦台翻越天山山脉后到位于天山北麓的昌吉市庙尔沟出山。
  天山是我国西北边疆的一条大山脉,呈东西走向,连绵2500多公里,把广阔的新疆分为南北两半。以乌鲁木齐白杨河即现在的312国道后沟段为界,向东这段山脉习惯上被称作东天山,向西的则被称作西天山。
  在西天山中部地区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条河流,其中较大的有四条,自西向东依次是玛纳斯河、呼图壁河、三屯河和头屯河,其中以玛纳斯河最长,流域面积最大。这四条河流流域是新疆天山北坡经济带的核心地区,养育着数百万的流域子民。而狼塔V线正是穿越这一地区的一条高危徒步探险线路,是一条与著名的狼塔c线呈V型排列的穿越中部天山南北的线路。
  这是一次平均海拔3000米,最高海拔4010米的高山草原湿地探险之旅,是一次四河源头秘境的首次探访之路。我们计划找到呼图壁河源头湖——海拔3500米、周长3公里的绿湖,并且到达天格尔峰脚下,拜谒天格尔圣山。
  由于是首次开辟新线,线路难度未知,尤其是要跨越四条大河的干流,水到底有多大?还有,就是线路的三分之一是穿越蒙古族牧民的冬季牧场,8月份是无人季节,我们能应付来自野兽的袭击吗?一切都是未知。
  
  旱獭到底惹了谁
  2011年8月18日晚8点,从乌鲁木齐出发。19日早晨6点半到达和静,在苦苦等了六个多小时,取到托运过来的燃气罐后,终于于下午3点到达此行的穿越起点古仁格勒村,同时也是狼塔c线的穿越终点。刚刚迈开步子要走,迎面遇到一辆农用车,招手挡了下来,想让此车再送我们一程,最好是能够翻越奎克达坂。商量了半天,车辆只能往前送5公里左右,上奎克达坂的路已经被洪水冲坏了。
  告别师傅,沿着玛纳斯河的源头河之一的古仁郭勒河溯源而上,向今天需要翻越的第一座达坂——奎克达坂爬去。现在海拔3280米,我们需要爬升约500米高程。远处左侧就是狼c的最后一个达坂——哈拉哈提达坂,右侧300米处就是我们此行的第一座达坂——3780m的古仁郭勒奎克达坂,它也是玛纳斯河与呼图壁河之间的分水岭。
  两小时登顶奎克达坂,在达坂顶往东看去,是呼图壁河源头的一条重要支流。河流旁边有牧民的铁皮房子。我想过去打个招呼,顺便了解一下以后的路程。等我到房子跟前时,铁皮木屋是上锁的,房子周围却挂满了被扒了皮的旱獭,这是在风干旱獭肉呢。转过头,看到的是更加血腥的一幕,旱獭的油已经被单独掏了出来晾晒,据说旱獭油是治疗烫伤和冻伤的良药。旁边还有座用毡子搭建的帐篷,里面的血腥场面更是惨不忍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愤怒。旱獭究竟惹谁了?该遭到这样残酷的滥杀!“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据说,一只旱獭能卖50元,一个人每天最多可以抓40只旱獭,已经形成相当规模的市场。
  晚上8点,在呼图壁河源头的一条支流边扎营,海拔3100m,感觉有点冷,需要穿抓绒衣外加冲锋衣。刚刚吃完饭,来了几位骑马的牧民,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条支流上游住着三户牧民,另外两户牧民就住在距离营地几百米的山包后面。说来也巧,从山包后面又来了几位女孩,牵着马过来吃草。在和她们聊天中,了解到呼图壁河源头湖真名叫河头湖,那里是冬季牧场,现在没有人。当听说我们要去河头湖时,她们极力劝阻,说无法到达那里。一是因为现在水太大了,没有马匹是过不了河的。二是草原上的狼很多,还有熊猫(黑熊),很危险。
  不管怎样,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自己去河头湖看看,直到走不了为止。
  
  最美的高山牧场,夏热达坂
  8月20日,早晨起来感觉非常冷,气温应该在零下5度左右。计划今天的行程是32公里,沿着呼图壁河的一条支流而下。脚下的牧草越来越高、越来越好,这一切表明,我们已经进入蒙古牧民的冬牧场。
  两个小时后横切进入夏热达坂高山牧场,达坂上的牧草有20cm高,有的已经发黄,里面还夹杂着许多不知名的各色野花。走这样的达坂眼睛真是一种享受,但腿总是感觉使不上劲,连领头疯跑的背包者和公格尔也不例外。在达坂顶,我想拍远处的雪山,刚刚换好300mm的镜头,石头也到了。她指着我们背后的草坡说,那里有一群羊。这是冬季牧场,没有牧民哪来的羊群?我回过头看,这哪里是普通的羊群,分明是一群北山羊,数量足有50多只了。公格尔想再靠近点拍,可他向羊群移动了100多米,羊群却向着更远的山坡也移动了100多米。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白忙活了。
  从夏热达坂下来,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高山草原。之后就开始过第三条河,它也是呼图壁河的第二条主要支流。来到河边,河水没有想象中大,很好过,河边有几户牧民房子和羊圈,但都上了锁。房子的周围是一人多高的草,走在里面有点渗人。有羊群就有狼群,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也提示我,从今天开始我们五人将进入无人区,一切都要靠自己。
  顺河而下,很快就来到两河交叉处,这是呼图壁河上游最主要的“鸡爪"岔,在不足300米的长度内,先后有三条主要的支流汇集,从而形成呼图壁河最主要的径流。最东边的支流水量最大,也是呼图壁河的干流。溯源干流,就可以到达呼图壁河源头——河头湖。河头湖是当地蒙古牧民的叫法,哈萨克牧民称其为绿湖。
  这时的马道变得时有时无,并且不停在河水中穿行。河道时宽时窄,马道变得越来越模糊,时而河谷时而山梁。路上的草越来越深,到后来,逐渐出现小片的沼泽或者布满小草包的湿地。这样的路走起来很费劲,一不留神还可能崴脚。看看GPS,距离河头湖还有10公里直线距离,这里海拔才3100m,就已经开始有沼泽湿地。河头湖海拔3500m,湖边可能都是沼泽湿地,今晚我们怎么扎营?
  沿途的动物尸骨越来越多、越来越新鲜。除了北山羊头骨,还出现了牛等大型动物的尸体。在一片5平米的草地上看到至少有10只以上的北山羊尸骨,让人不寒而栗!昨晚牧民警示我们,说这里不仅有狼群还有熊猫(黑熊)。沟谷左侧的山上怪石林立,不时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洞穴。公格尔说,那些大洞都是狼窝,路上还能看到带毛的新鲜狼粪。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触到来自周围山洞里的威胁,似乎一直有东西虎视眈眈的在盯着自己。
  晚上8点,GPS显示距离绿湖还有7.5公里直线距离,今天已经走了23公里。23公里路对于我们这支队伍来说不算是长距离,可就是感觉非常累,都嚷嚷着要扎营。这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今天的路有大量沼泽湿地,走起来就非常费劲。二是今天全天海拔都在3000米以上,缺氧是肯定的,重装缺氧的条件下,长距离行走,肯定要比平时累得多。看样子,今天肯定是赶不到湖边扎营了,刚好到了一处平整草地,海拔3200m,也比较干爽,适合扎营。
  刚刚拉开帐篷,清风就喊起来,说河对面有一座牧民房子,提议去房子里扎营,说比较安全。但要去就必须趟河过去,我征求大伙的意见,一半对一半。最后我拍板了,就地扎营。五座帐篷呈圆圈排列,各自把鞭炮、打火机准备好,放在帐篷里容易取到的地方。由于火车上安全检查,我们没有带长刀来,只有清风在和静买的一把刀还算是件武器。其他人都把手杖放在帐篷边以备不时之用。
  一夜无语,早上起来,清风说,昨晚有狼叫声,我也似乎听到了狼的声音,但我睡得很好。石头可惨了,一晚上都在仔细听着帐外的动静,随时准备和狼群搏斗,这还引出一段故事。
  
  首探绿湖
  早晨起来外帐上挂满了霜,穿着羽绒服都没有感觉到热。毕竟这是海拔3200m的地方。烧了锅开水,冲上芝麻糊,就着馕吃过早饭。开始收拾行囊,太阳很快照到了营地,感觉暖和了许多。
  出发没多久,马道已经逐渐隐没在了沼泽湿地中,好在大家的鞋子防水性能都不错。脚边的蘑菇越来越多,只是大多数我们都不认识。成片成片的蘑菇,有的已经自然风干了。高原的花花草草,大部分没有见过,也叫不上名字。沼泽地的水坑中到处是地皮菜——和木耳很像的食用菌,据说鸡蛋炒一起味道非常鲜美。
  中午1点,在大家都被沼泽湿地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情况下,神秘的绿湖终于慢慢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来。绿湖湖面海拔3500m,直径约1公里,总体呈椭圆形。因为湖水碧绿,故被称为绿湖。它也是天山中部地区最大的高山冰湖,在当地牧民心中是一座圣湖。
  绿湖地处高海拔地区,周围都是4000m以上的雪山冰川环绕,有着自己独特的小气候。在这里,一天之内,下三次雨,来四次冰雹,起五次大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刚到达绿湖时,晴空万里,抓紧时间拍了十几张照片后,刚好也到中午饭时间了。原计划是坐在这绿湖美景中,一边享受这天堂一般的景色,一边来顿蘑菇炒肉、蘑菇紫菜汤的丰盛午餐。不料天公不作美,突然之间就变脸,很快,冰雹、大雨随风而至。我们来不及吃饭,匆匆喝了口热水,啃着干馕向三屯河与呼图壁河之间的分水岭——海拔4010米的乌拉布图达坂爬去。风雨中绿湖渐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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