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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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师您好!非常荣幸能通过采访进一步了解您的艺术思想。
  问:您从事山水画创作已有三十多年时间,您近期也完成了一批作品,就从这些作品谈谈您的立意和构思吧。
  白晓军:我的山水画创作多取材于漓江流域。目前,一方面取材于崇山峻岭、树木繁茂的猫儿山及周边地区;另一方面选取“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的百里漓江。
  桂林是融入我生命的城市,漓江是汇入我血脉的江河。所以我的主要作品取材于具有典型喀斯特地貌的桂林,百里漓江成为创作的灵感来源,“以漓江入画”成为故乡带给我的馈赠和机遇,每幅作品几乎都承载着我对这方水土的特殊感情。早年凝练的龙胜山水表现手法,仍然运用在漓江山水之中,恰如《无言的山寨》所呈现的哲学思考,提升了思维高度,“山寨无言,无言山寨”。我想通过饱满稳定的画面构图,混沌的大山,若隐若现的村寨,使我对龙胜少数民族居住生态的反思,推崇当地居民恬然自由、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就像《瑶山过雨》这类雄浑、野逸的作品所呈现出来的这种感觉。
  而另一类清润、秀美的作品,如《春江水暖》,也极好地体现出我的艺术观点和审美取向。我希望营造一种“青山环绕春水暖,野鸭嬉戏有人家”的恬静之景,以通透干练的空间构成,轻盈的笔调,疏密有致的意象趣味,传递给观者一种大自在、无羁绊、求淡泊的理想境界。
  另外,作品《寒月无声自有诗》又是另一番景致,画面融入西洋绘画中清新简约的构成形式,与果断遒劲的笔墨相得益彰,从而使中国画的审美品格与西方视觉构成形成共鸣,而又不失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意境,充分表现出中国山水画的当代气质。
  问:您的艺术创作和山水画意境处处体现出您对中国哲学有极大的关注和探究,您是如何使艺术作品体现您的哲学思考的?
  白晓军:每位画家都要面临哲学问题,而中国画创作必须深刻明了中国传统与中国哲学的必然关系。佛教、道教、儒家思想是中国哲学的基础,在一定意义上说,佛教主要解决“人与自己”的关系;道教讲求“人与自然”的关系;儒家思想寻求“人和社会”的关系。中国的哲学体系,都是将自然山水与人类品格、性情有机联系,从而表达个人对自然世界的独立认识与思考。我从道教的世界观中受益最深,“天人合一”是我山水画的哲学观,“以出世之精神,度入世之人生”,是我的生活态度。
  问:“艺术与哲学”合力创作,是您在艺术上最为突出的文化特质。作为画家,您如何理解桂林文化以及桂林文化对您的影响?
  白晓军:桂林文化是中原文化的延续和表现,同时也融入了南粤文化和百越文化,但鲜有本土少数民族的文化印迹。从山水画的角度来看,李可染先生早年描绘桂林,桂林自然山水景致对李可染先生山水画的风格的形成具有直接影响,他擅用逆光描绘桂林山水,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同时不失西洋绘画中对光的表达,但其作品的精神内核还是中国精神和中原文化。因此,我几年前就已提出“去广西化”的学术观点,就是对桂林文化的思考以及对桂林艺术现象的学术定位。
  问:您是否可以具体讲一讲“桂林山水艺术”的发展趋势吗?在桂林,山水题材的中国画能否形成新的发展力量?
  白晓军:“桂林山水艺术”的定位很不错,以桂林山水为题材的山水画,就是桂林山水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她极具生命力。当代我们这批画家,都在按照自己的哲学理念、审美价值进行艺术创作,用艺术实践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情感表达。遵从文化发展的自身规律,将通过长期的艺术实践和艺术探索,逐步形成独具风格的桂林山水艺术流派。
  自改革开放以来,桂林已经形成了一股以山水为创作题材的新生艺术力量。他们要么选择进京取经,学习中国传统文化,掌握中国画笔墨精神;要么留守桂林,对景写生,凝练桂林山水表现手法;要么吸收外来文化,思考中国画的当代视觉表现形式;要么践行当代水墨艺术,探寻笔墨的抽象表达。不管是哪一种创作路径和方法,都表现出生动活跃的艺术生态和学术追求。就像我在培养研究生过程中,注重从传统笔墨入手,正本清源,遵循并掌握传统的笔墨秩序,再进行当代中国山水画的写生与创作,让学生深刻体悟:纵然中国历史发展千变万化,中国画的笔墨依旧万变不离其中,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问:您在山水画创作实践上怎样形成个人面貌?您的艺术思想如何依托创作实践的?
  白晓军:每一位艺术家都有其自身的发展脉络,我的山水画创作,都遵循中国山水画创作规律,我对大自然的物象,抱有既敬畏又亲近的感受。我乐于走进山水,与大自然亲切对话,从自然中寻找美感并探索其表现的方法,从而逐渐形成个人图式符号和艺术语言。
  清代四僧之一的石涛主张“搜景奇峰打草稿”,就我而言,在读研究生期间,我就追随黄独峰先生游历三山五岳,遍访名胜古迹,在大自然中培养浩然之气,同时在大自然中激发创作灵感。在我以后的艺术实践中,一直遵循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一艺术规律,从我擅长的喀斯特山石形态表现手法中,隐含着些许北方画派萧瑟简疏的山水气象,成就了我在山水绘画中呈现的陡峭嶙峋视觉符号,在描绘漓江秀丽的景致中,也蕴藏着豪迈的气象。这种有意识到无意识的创作过程,印刻在我的山水艺术作品中,真正帮助我实现中国画艺术语言以及艺术风格的再创造。
  问:您能谈谈您的导师黄独峰先生对您的影响?您可否谈谈您读书的感悟吗?
  白晓军: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行万里路”是增加人生的体验、阅历。我拜黄独峰先生为师,固然受其影响最深,而黄独峰先生被齐白石先生称为“写生妙手”,黄先生主张写生创作一体的学术理念,这样的学术态度和艺术思想至今一直影响着我的创作实践。
  “读万卷书”是我们知识积累的必要条件,是人内在心性养成的重要途径。关于读书,我因受家学影响,耳濡目染,养成了极好的读书习惯,现在仍然清晰的记得自幼祖父给我解读四大名著,那时就已经在我的血液中根植下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我通过大量阅读,逐渐培养出善于思考敢于表达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也为自己在艺术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问:最后,您有什么建议和寄语送给青年读者共勉?
  白晓军:做人做事不要浮躁,沉下心来做事,踏踏实实做人。多读书,多思考,培养良好的读书习惯,形成敏捷的思维模式。我有一枚闲章:“何因时尚、何要浮名”,以此与大家共勉。
  (王瑞莹、李北南、徐 珉、雷雅彦采访及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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