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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新旧斑斓的婚姻状况是当时整个中国社会多元价值并存的微观镜像,也是矛盾和冲突交织爆发的经纬.顾颉刚和殷履安的婚姻提供了一个观察契机:知识分子秉持的新文化理念如何被自我践行,对个人生活产生怎样的影响.顾颉刚对殷履安采取了“新女性”启蒙教育,通过开列书单、引导实践新的生活方式等手段对她进行系统的现代观念的培养.在这个过程中,顾颉刚的教导逐渐具有知识压迫之势,其实是据以良善价值公认的正当性来强迫殷履安承受它们——这是一个由积极自由通向专制的悖论.启蒙者—丈夫这双重角色的失衡导致知识内在的公共性掩盖了夫妻之间的亲昵状态.随着近现代史和个人生命史的展开,20年代的婚姻语法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