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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发展作出的新贡献主要是：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通过发展党内民主强化民主集中制的基础；维护党的集中统一，以增进党内团结实现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以集体领导保障民主集中制的实现。
〔关键词〕 民主集中制，党员主体地位，集中统一，集体领导制度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11）05-0048-04
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的根本组织制度和领导制度。“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认识真理永无止境，理论创新永无止境。” 〔1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
一、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通过发展党内民主强化民主集中制的基础
民主集中制是民主与集中的辩证统一，民主是集中的基础，因此，发展党内民主是坚持民主集中制题中应有之义。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保障党员的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积极推进发展党内民主的理论创新。
（一）明确党员民主权利的地位。十六大政治报告提出要建立健全“以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为基础” 〔2 〕 （P39 ）的党内民主制度。十七大首次将“保障党员民主权利”写入党章，并且明确提出要“尊重党员主体地位，保障党员民主权利”。十七届四中全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以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为根本”“切实推进党内民主” 〔3 〕 （P15 ）。
虽然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早已在全党范围达成了共识，但是，对于党员民主权利的地位，十七大以来的认识更为深刻，这表现在不仅以党章的形式确认对党员民主权利的保障，而且指出了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是发展党内民主的根本，明确了党员民主权利的根本性地位。十七大以来对党员民主权利认识的深化有利于更加有效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更加充分地发展党内民主，更加坚定地贯彻民主集中制。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十七大政治报告创造性地提出了党员主体地位的概念。尊重党员的主体地位也就是承认党员在党组织中的主人翁地位，只有这样，才能使党员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自觉履行自己的义务，营造良好的党内民主氛围，更好地坚持民主集中制。
（二）明确党员民主权利的核心内容。十六大党章以历次党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章关于党员民主权利具体内容的规定为基础，较为明确和完整地规定了党员享有的各项民主权利，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将各项党员民主权利进行了归纳，概括为党员的四大民主权利：“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以落实党员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监督权为重点，进一步提高党员对党内事务的参与度，充分发挥党员在党内生活中的主体作用。” 〔4 〕 （P16-17 ）。
根据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党员最主要的民主权利有四项：知情权，即党员有权知悉和了解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决定以及与党员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各种信息和重大决策；参与权，即党员有权参与党组织日常管理工作、重要事项决策过程、重要人事任免等与党员有直接或间接利害关系的组织活动；选举权，包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即党员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选举党员领导干部或者被选举为党员领导干部；监督权，即党员有权监督党组织、党员领导干部以及其他党员的行为，有权批评、揭发、检举、控告其违法违纪行为，有权要求罢免和撤换违法违纪的党员领导干部。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是发展党内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必然要求，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规定党员民主权利保障的内容则有利于更有针对性地保障党员的各项民主权利。
（三）建构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的制度框架。党的十六大报告总结经验教训，对党内情况通报制度、情况反映制度、重大决策征求意见制度等党内民主制度给予了重视。2003年12月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构建了包括集体领导和分工负责制度、民主生活会制度、信访处理制度、舆论监督制度等十一项制度在内的党内监督制度体系，从监督检查的角度保障党员的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2004年10月发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是党员民主权利保障方面的第一部正式法规，从党员权利、保障措施、责任追究等方面对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做了规定。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主要针对党员的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和监督权等四项权利作出了相应的制度安排，有针对性地、系统地保障党员的各项民主权利。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党务公开制度、党内情况通报制度、情况反映制度和党委新闻发言人制度等，保障党员的知情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党内事务听证咨询制度和重大决策征求意见制度等，保障党员的参与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民主推荐制度、民主测评制度、差额考察制度、任前公示制度、公开选拔制度、竞争上岗制度以及投票表决制度等，保障党员的选举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领导干部述职述廉制度、诫勉谈话制度、函询质询制度、罢免或撤换制度、党政领导干部问责制、廉政承诺制、行政执法责任制以及巡视制度等，保障党员的监督权。
由党员知情权保障制度、参与权保障制度、选举权保障制度和监督权保障制度合力构建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在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方面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从量的角度来看，体系化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能够最大范围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从质的角度来说，制度化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体系能够强制性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是民主集中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建立健全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是发展党内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关键内容。
二、维护党的集中统一，以增进党内团结实现民主基础上的集中
如果将民主集中制比作一辆推车，那么民主和集中就是车的两个轮子，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民主集中制都将寸步难行。“党和国家的集中统一，是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所在。在指导思想和路线方针政策以及重大原则问题上，全党全国必须保持高度一致” 〔2 〕 （P40 ）。维护党的集中统一，是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切实保证政令畅通的必然要求，是全党“行动一致”、“党的决定得到迅速有效的贯彻执行” 〔5 〕 （P219 ）的必要手段，是增进党内团结的重要途径，是贯彻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内在要求。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旗帜鲜明地将“保证全党的团结统一” 〔5 〕 （P219 ）写入党章，从各个方面创新了党的集中统一理论。
（一）以“全党服从中央”维护党的集中统一。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这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原则之一。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进一步指出：在上述“四个服从”中，最重要的是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也就是“全党服从中央”，“始终同党中央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保持高度一致，坚持把发挥地方积极性同维护中央权威结合起来，把局部利益同全局利益统一起来，严守党的纪律特别是政治纪律，保证中央政令畅通。”当然，全党对于中央的服从并不是机械的，“党员对党的决议和政策如有不同意见，在坚决执行的前提下可以向上级组织直至中央提出”；但是，自由发表意见也是有限制的，任何党员“不得公开发表和散布同中央决定相反的意见”〔4 〕 （P19 ）；任何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破坏党的集中统一的行为都将受到严肃处理。
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剖析全党服从中央与坚持民主集中制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党中央在党内具有权威性，无论是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还是少数服从多数，亦或是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说到底都是服从党中央。因此，只要保证了全党服从中央，那么全党的集中统一自然是水到渠成。另一方面，自由都是相对于纪律而言的，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自由。在坚决服从党中央的前提下，党员享有发表不同意见的自由，这充分体现了自由的相对性。如果将自由绝对化，允许党员任意发表与党组织作出的决策和决定相反的意见，那么党内必将出现各执己见、各行其是的混乱局面，党组织必将走向四分五裂。因此，只有把党员发表意见的相对自由与全党对党中央的绝对服从结合起来才能保证党的集中统一。由此可见，坚持全党服从中央有利于维护党的集中统一，就是坚持民主集中制。
（二）通过教育提高党员素质，通过引导维护党内团结，促进党的集中统一。“四个服从”仅是原则性的规定，如何真正实现“四个服从”是摆在全党面前的现实问题。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提出实现“四个服从”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提高党员民主素质，引导党员正确行使权利、认真履行义务。” 〔4 〕 （P17 ）
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可以为党员更好地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准备主观条件，其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党组织的外在要求转化为党员的内在需求，二是提升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提高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是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的重要原则，是我们党的显著特色和政治优势之一，也反映了党的先进性要求。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不仅包括民主意识，尤其是权利义务观念，而且包括集中思想。列宁曾经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 〔6 〕 （P317 ）由此可见，党员民主意识的培养是需要长期教育和从外部灌输的。我们必须在党内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使党员明白民主、集中和民主集中制的含义以及民主与集中的关系，一方面培养党员的民主意识，引导党员正确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发展党内民主；另一方面在党员头脑中树立集中思想，维护党组织的团结，促进党内的集中统一。
（三）以制度保证党的集中统一。要想真正实现“四个服从”，仅靠教育是不够的，还必须依靠制度、体制和机制， 这也是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的又一创新。十七届四中全会将“健全对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定期检查和专项督查制度、纪律保障机制”，“坚决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现象” 〔4 〕 （P19），作为保证党的集中统一的另一条重要途径。
胡锦涛同志在“七一”讲话中再次强调，“必须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健全民主集中制，不断推进党的建设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 〔1 〕 （P11 ）， 健全对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定期检查和专项督查制度、纪律保障机制等都有利于及时发现并严格查处地方对于中央重大决策部署的阳奉阴违行为，使党中央的重大决策部署在全党和全国范围内实现顺利推行和有效推进，从而保证党的集中统一和民主集中制的贯彻落实。
三、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以集体领导保障民主集中制的实现
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就是坚持和完善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和党的委员会制度，从本质上说，就是既要使党的领导机关能够在集中的指导下实现充分的民主，最大限度地汲取全体党员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经验和智慧，抵制个人专断、“一言堂”、家长制作风等现象的不良影响，保证党的领导的科学性；又要使其能够在民主的基础上进行正确的集中，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决策，防止产生“踢皮球”、推诿扯皮等不负责任的行为，保证党的领导的有效性。总之，党的代表大会和各级委员会都是以民主集中制为原则开展工作的，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是深入贯彻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必然选择。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以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保持党的先进性为着眼点，将健全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摆在了极为突出的位置，从理论上不断探索如何完善党的领导制度。
（一）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代表大会在全党的地位和作用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在全国的地位和作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她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决策机关和监督机关。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是健全党的领导制度的基础。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着重从两个方面入手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其一，建立健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党代表大会常任制是指“各级党代表在每届任期内实行常任行使代表职责的制度”〔7 〕 （P410 ）。党代表大会常任制包括两个必不可少的因素，即党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和党代表大会年会制。前者指的是“各级党代表大会的代表，在同级当届党代表大会期间，可以代表身份从事其职责权限范围内活动”，“党代表每届任期与同级党代表大会当届届期相同” 〔7 〕 （P411 ）；后者顾名思义，指的是党代表大会每年召开一次。十七大党章虽然没有规定党代表大会实行年会制，但是，它毕竟首次在党的“宪法”中规定了党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既保证了在一定时期内党代表行使权力的连续性，又可以对党代表的权力进行有效的监督，同时还能够促进党代表队伍定期进行新老交替，更好地发挥党代表大会的作用。2008年出台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暂行条例》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的建立过程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十七届四中全会关于党代表常任制的规定在建立健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的道路上又迈出了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一步。其二，充分发挥党代表大会代表的作用。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对代表构成方式和发挥作用途径的规定有利于“增强代表广泛性”；“改进候选人提名方式，做好代表联络工作，保障代表充分行使各项权利，充分反映党员意见和建议”〔4 〕 （P17-18 ）；使党代表在党代表大会召开期间和闭会期间都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党代表大会既是民主听取全体党员意见和建议的机关，又是集中决定党的重大问题和重要事项的机关，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从本质上看就是健全党的民主集中制。
（二）完善党的委员会制度。与之前相比，十六大以来党的委员会制度有了较大的变化，集中体现为以下三点：其一，“建立健全中央政治局向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地方各级党委常委会向委员会全体会议定期报告工作并接受监督的制度”〔3 〕；其二，“推行和完善地方党委讨论决定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其三，完善党委决策程序，“加强党委决策咨询工作，做好重大问题前瞻性、对策性研究，广泛听取党员、群众、基层干部意见和建议，发挥咨询研究机构、专家学者、社会听证在决策过程中的作用” 〔4 〕 （P18 ），“党的各级全委会召开会议时，可根据议题事先征求同级党代会代表意见或邀请部分代表列席会议” 〔8 〕 （P294 ），“落实重大决策报告制度，健全决策失误纠错改正机制和责任追究制度” 〔4 〕 （P18-19）。
相对于党代表大会制度的基础地位而言，党的委员会制度是党的领导制度的核心内容。十七大党章、政治报告和十六大以来的相关决定从理论上对党的委员会制度进行了创新，突出强调党的委员会全体会议的重要作用，要求中央政治局、地方各级党委常委会向中央和地方各级委员会全体会议定期汇报工作并接受其监督，鲜明地表达了集中的特点；特别提出地方党委决定和讨论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党委成员每人一票，每票的效力完全相同，投票时采用无记名的方式，充分体现了党内的民主；系统规范党委的决策程序，使决策咨询、作出决策和决策反馈等环节无一不符合民主集中制的要求。从上面的论述中不难看出，完善党的委员会制度也就是完善党的民主集中制。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提出的民主集中制思想，继承和发展了党的历代领导集体创新的民主集中制理论，形成了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符合国内外形势特点的民主集中制理论，对民主集中制理论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为党自身的建设事业奠定了理论基础，为党的执政地位的巩固和执政能力的提高提供了强大动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
参考文献：
〔1〕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2〕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3〕胡锦涛同志在中国共产党第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A〕.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4〕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中国共产党章程汇编——从一大至十七大〔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
〔6〕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叶笃初，卢先福.党的建设辞典〔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9.
〔8〕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中）〔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 孟永华 〔收稿日期〕 2011-07-11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制度保障党员民主权利的重大现实问题研究”（09YJA810016），负责人李东明。
〔作者简介〕 李东明（1956- ），女，江苏徐州人，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共产党的建设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关键词〕 民主集中制，党员主体地位，集中统一，集体领导制度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11）05-0048-04
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的根本组织制度和领导制度。“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认识真理永无止境，理论创新永无止境。” 〔1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
一、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通过发展党内民主强化民主集中制的基础
民主集中制是民主与集中的辩证统一，民主是集中的基础，因此，发展党内民主是坚持民主集中制题中应有之义。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保障党员的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积极推进发展党内民主的理论创新。
（一）明确党员民主权利的地位。十六大政治报告提出要建立健全“以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为基础” 〔2 〕 （P39 ）的党内民主制度。十七大首次将“保障党员民主权利”写入党章，并且明确提出要“尊重党员主体地位，保障党员民主权利”。十七届四中全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以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为根本”“切实推进党内民主” 〔3 〕 （P15 ）。
虽然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早已在全党范围达成了共识，但是，对于党员民主权利的地位，十七大以来的认识更为深刻，这表现在不仅以党章的形式确认对党员民主权利的保障，而且指出了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是发展党内民主的根本，明确了党员民主权利的根本性地位。十七大以来对党员民主权利认识的深化有利于更加有效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更加充分地发展党内民主，更加坚定地贯彻民主集中制。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十七大政治报告创造性地提出了党员主体地位的概念。尊重党员的主体地位也就是承认党员在党组织中的主人翁地位，只有这样，才能使党员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自觉履行自己的义务，营造良好的党内民主氛围，更好地坚持民主集中制。
（二）明确党员民主权利的核心内容。十六大党章以历次党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章关于党员民主权利具体内容的规定为基础，较为明确和完整地规定了党员享有的各项民主权利，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将各项党员民主权利进行了归纳，概括为党员的四大民主权利：“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以落实党员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监督权为重点，进一步提高党员对党内事务的参与度，充分发挥党员在党内生活中的主体作用。” 〔4 〕 （P16-17 ）。
根据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党员最主要的民主权利有四项：知情权，即党员有权知悉和了解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决定以及与党员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各种信息和重大决策；参与权，即党员有权参与党组织日常管理工作、重要事项决策过程、重要人事任免等与党员有直接或间接利害关系的组织活动；选举权，包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即党员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选举党员领导干部或者被选举为党员领导干部；监督权，即党员有权监督党组织、党员领导干部以及其他党员的行为，有权批评、揭发、检举、控告其违法违纪行为，有权要求罢免和撤换违法违纪的党员领导干部。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是发展党内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必然要求，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规定党员民主权利保障的内容则有利于更有针对性地保障党员的各项民主权利。
（三）建构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的制度框架。党的十六大报告总结经验教训，对党内情况通报制度、情况反映制度、重大决策征求意见制度等党内民主制度给予了重视。2003年12月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构建了包括集体领导和分工负责制度、民主生活会制度、信访处理制度、舆论监督制度等十一项制度在内的党内监督制度体系，从监督检查的角度保障党员的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2004年10月发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是党员民主权利保障方面的第一部正式法规，从党员权利、保障措施、责任追究等方面对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做了规定。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主要针对党员的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和监督权等四项权利作出了相应的制度安排，有针对性地、系统地保障党员的各项民主权利。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党务公开制度、党内情况通报制度、情况反映制度和党委新闻发言人制度等，保障党员的知情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党内事务听证咨询制度和重大决策征求意见制度等，保障党员的参与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民主推荐制度、民主测评制度、差额考察制度、任前公示制度、公开选拔制度、竞争上岗制度以及投票表决制度等，保障党员的选举权；通过建立、健全和完善领导干部述职述廉制度、诫勉谈话制度、函询质询制度、罢免或撤换制度、党政领导干部问责制、廉政承诺制、行政执法责任制以及巡视制度等，保障党员的监督权。
由党员知情权保障制度、参与权保障制度、选举权保障制度和监督权保障制度合力构建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在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方面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从量的角度来看，体系化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能够最大范围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从质的角度来说，制度化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体系能够强制性地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是民主集中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建立健全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体系是发展党内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关键内容。
二、维护党的集中统一，以增进党内团结实现民主基础上的集中
如果将民主集中制比作一辆推车，那么民主和集中就是车的两个轮子，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民主集中制都将寸步难行。“党和国家的集中统一，是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所在。在指导思想和路线方针政策以及重大原则问题上，全党全国必须保持高度一致” 〔2 〕 （P40 ）。维护党的集中统一，是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切实保证政令畅通的必然要求，是全党“行动一致”、“党的决定得到迅速有效的贯彻执行” 〔5 〕 （P219 ）的必要手段，是增进党内团结的重要途径，是贯彻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内在要求。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旗帜鲜明地将“保证全党的团结统一” 〔5 〕 （P219 ）写入党章，从各个方面创新了党的集中统一理论。
（一）以“全党服从中央”维护党的集中统一。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这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原则之一。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进一步指出：在上述“四个服从”中，最重要的是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也就是“全党服从中央”，“始终同党中央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保持高度一致，坚持把发挥地方积极性同维护中央权威结合起来，把局部利益同全局利益统一起来，严守党的纪律特别是政治纪律，保证中央政令畅通。”当然，全党对于中央的服从并不是机械的，“党员对党的决议和政策如有不同意见，在坚决执行的前提下可以向上级组织直至中央提出”；但是，自由发表意见也是有限制的，任何党员“不得公开发表和散布同中央决定相反的意见”〔4 〕 （P19 ）；任何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破坏党的集中统一的行为都将受到严肃处理。
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剖析全党服从中央与坚持民主集中制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党中央在党内具有权威性，无论是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还是少数服从多数，亦或是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说到底都是服从党中央。因此，只要保证了全党服从中央，那么全党的集中统一自然是水到渠成。另一方面，自由都是相对于纪律而言的，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自由。在坚决服从党中央的前提下，党员享有发表不同意见的自由，这充分体现了自由的相对性。如果将自由绝对化，允许党员任意发表与党组织作出的决策和决定相反的意见，那么党内必将出现各执己见、各行其是的混乱局面，党组织必将走向四分五裂。因此，只有把党员发表意见的相对自由与全党对党中央的绝对服从结合起来才能保证党的集中统一。由此可见，坚持全党服从中央有利于维护党的集中统一，就是坚持民主集中制。
（二）通过教育提高党员素质，通过引导维护党内团结，促进党的集中统一。“四个服从”仅是原则性的规定，如何真正实现“四个服从”是摆在全党面前的现实问题。十七届四中全会的决定提出实现“四个服从”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提高党员民主素质，引导党员正确行使权利、认真履行义务。” 〔4 〕 （P17 ）
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可以为党员更好地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准备主观条件，其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党组织的外在要求转化为党员的内在需求，二是提升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提高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是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的重要原则，是我们党的显著特色和政治优势之一，也反映了党的先进性要求。党员的民主政治素养不仅包括民主意识，尤其是权利义务观念，而且包括集中思想。列宁曾经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 〔6 〕 （P317 ）由此可见，党员民主意识的培养是需要长期教育和从外部灌输的。我们必须在党内加强民主集中制教育，使党员明白民主、集中和民主集中制的含义以及民主与集中的关系，一方面培养党员的民主意识，引导党员正确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发展党内民主；另一方面在党员头脑中树立集中思想，维护党组织的团结，促进党内的集中统一。
（三）以制度保证党的集中统一。要想真正实现“四个服从”，仅靠教育是不够的，还必须依靠制度、体制和机制， 这也是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的又一创新。十七届四中全会将“健全对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定期检查和专项督查制度、纪律保障机制”，“坚决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现象” 〔4 〕 （P19），作为保证党的集中统一的另一条重要途径。
胡锦涛同志在“七一”讲话中再次强调，“必须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健全民主集中制，不断推进党的建设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 〔1 〕 （P11 ）， 健全对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定期检查和专项督查制度、纪律保障机制等都有利于及时发现并严格查处地方对于中央重大决策部署的阳奉阴违行为，使党中央的重大决策部署在全党和全国范围内实现顺利推行和有效推进，从而保证党的集中统一和民主集中制的贯彻落实。
三、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以集体领导保障民主集中制的实现
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就是坚持和完善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和党的委员会制度，从本质上说，就是既要使党的领导机关能够在集中的指导下实现充分的民主，最大限度地汲取全体党员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经验和智慧，抵制个人专断、“一言堂”、家长制作风等现象的不良影响，保证党的领导的科学性；又要使其能够在民主的基础上进行正确的集中，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决策，防止产生“踢皮球”、推诿扯皮等不负责任的行为，保证党的领导的有效性。总之，党的代表大会和各级委员会都是以民主集中制为原则开展工作的，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是深入贯彻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必然选择。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以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保持党的先进性为着眼点，将健全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摆在了极为突出的位置，从理论上不断探索如何完善党的领导制度。
（一）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代表大会在全党的地位和作用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在全国的地位和作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她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决策机关和监督机关。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是健全党的领导制度的基础。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着重从两个方面入手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其一，建立健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党代表大会常任制是指“各级党代表在每届任期内实行常任行使代表职责的制度”〔7 〕 （P410 ）。党代表大会常任制包括两个必不可少的因素，即党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和党代表大会年会制。前者指的是“各级党代表大会的代表，在同级当届党代表大会期间，可以代表身份从事其职责权限范围内活动”，“党代表每届任期与同级党代表大会当届届期相同” 〔7 〕 （P411 ）；后者顾名思义，指的是党代表大会每年召开一次。十七大党章虽然没有规定党代表大会实行年会制，但是，它毕竟首次在党的“宪法”中规定了党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既保证了在一定时期内党代表行使权力的连续性，又可以对党代表的权力进行有效的监督，同时还能够促进党代表队伍定期进行新老交替，更好地发挥党代表大会的作用。2008年出台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暂行条例》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的建立过程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十七届四中全会关于党代表常任制的规定在建立健全党代表大会常任制的道路上又迈出了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一步。其二，充分发挥党代表大会代表的作用。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对代表构成方式和发挥作用途径的规定有利于“增强代表广泛性”；“改进候选人提名方式，做好代表联络工作，保障代表充分行使各项权利，充分反映党员意见和建议”〔4 〕 （P17-18 ）；使党代表在党代表大会召开期间和闭会期间都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党代表大会既是民主听取全体党员意见和建议的机关，又是集中决定党的重大问题和重要事项的机关，健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从本质上看就是健全党的民主集中制。
（二）完善党的委员会制度。与之前相比，十六大以来党的委员会制度有了较大的变化，集中体现为以下三点：其一，“建立健全中央政治局向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地方各级党委常委会向委员会全体会议定期报告工作并接受监督的制度”〔3 〕；其二，“推行和完善地方党委讨论决定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其三，完善党委决策程序，“加强党委决策咨询工作，做好重大问题前瞻性、对策性研究，广泛听取党员、群众、基层干部意见和建议，发挥咨询研究机构、专家学者、社会听证在决策过程中的作用” 〔4 〕 （P18 ），“党的各级全委会召开会议时，可根据议题事先征求同级党代会代表意见或邀请部分代表列席会议” 〔8 〕 （P294 ），“落实重大决策报告制度，健全决策失误纠错改正机制和责任追究制度” 〔4 〕 （P18-19）。
相对于党代表大会制度的基础地位而言，党的委员会制度是党的领导制度的核心内容。十七大党章、政治报告和十六大以来的相关决定从理论上对党的委员会制度进行了创新，突出强调党的委员会全体会议的重要作用，要求中央政治局、地方各级党委常委会向中央和地方各级委员会全体会议定期汇报工作并接受其监督，鲜明地表达了集中的特点；特别提出地方党委决定和讨论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党委成员每人一票，每票的效力完全相同，投票时采用无记名的方式，充分体现了党内的民主；系统规范党委的决策程序，使决策咨询、作出决策和决策反馈等环节无一不符合民主集中制的要求。从上面的论述中不难看出，完善党的委员会制度也就是完善党的民主集中制。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提出的民主集中制思想，继承和发展了党的历代领导集体创新的民主集中制理论，形成了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符合国内外形势特点的民主集中制理论，对民主集中制理论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为党自身的建设事业奠定了理论基础，为党的执政地位的巩固和执政能力的提高提供了强大动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
参考文献：
〔1〕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2〕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3〕胡锦涛同志在中国共产党第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A〕.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4〕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中国共产党章程汇编——从一大至十七大〔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
〔6〕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叶笃初，卢先福.党的建设辞典〔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9.
〔8〕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中）〔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 孟永华 〔收稿日期〕 2011-07-11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制度保障党员民主权利的重大现实问题研究”（09YJA810016），负责人李东明。
〔作者简介〕 李东明（1956- ），女，江苏徐州人，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共产党的建设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