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佛国 缅甸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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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留在缅甸的时间不长,烟云飞渡只七日,记忆却氤氲不散。我曾醉心于研究西南丝绸之路,心中书里曾数次神游丝路,而缅甸正是南丝路的终点站,这条上古道路,从盆地中心成都出发,经雅安翻越大小相岭,过西昌、大理、邛海、洱海,最终到达缅甸,是为古蜀地与外界文化交融的唯一通路。
  如今不用再翻山越岭就能抵达这片金色佛国,想象一下古蜀子民历经艰辛来到这里时曾受到的震撼。时至今日,这里除了保有东南亚的风情之外,还留存了许多唯此间独有的胜景。
  这世界日新月异,已经容不下旧时代。而缅甸却仿佛一个时空隧道,让人得以追忆历史的逝水年华。当全世界都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只有缅甸,独自停留在佛光的金泽中,踟蹰在时间的停顿点。
  偏巧是这种比全世界都慢两拍的节奏,让缅甸成为了一个涤荡灵魂和震撼人心的地方,这里除了贫穷之外,还有一种由人和自然合力酿就的独特氛围。
  一路行来,我曾多次被这种气氛所震撼。缅甸举国笃信的小乘佛教让这个金色的佛国安祥宁静,大大小小的庙宇和风景总有一种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在缅甸无数令人记忆深刻的景点中,有四个地方令人记忆深刻。


  虔诚的马哈木尼寺
  缅甸全国事佛,虔诚的朝圣者都有一个必访清单,而曼德勒城南的马哈木尼寺一定是其中的翘楚。初入寺内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直到踏进马哈木尼金色穹顶下的片刻,信仰的力量,就会紧紧地抓住你。
  镇寺之佛本为青铜打造,铸于12世纪的柬埔寨,因为奉其灵验,朝圣者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每个人都会带来薄如蝉翼的金叶子,然后再小心翼翼贴于佛身。传说,金叶子需要牢牢贴在自己或者亲人有病痛的位置,这样就能拯救病人的病痛或者自己的苦難。想来这个请愿之法一定是得到过无数次应验吧,因为时至今日,祈拜者依然多如过江之鲫。
  缅甸多贫穷也多苦难,但是并不妨碍信仰的坚定和朴素的快乐。




  时间的度量,可以凭历史书的页码,可以凭计时器的震颤,可以凭老树木的轮纹。而在马哈木尼,时间是有厚度的,而且是足足的十六厘米!那是信众们,几个世纪来,薄薄的,一张一张的,在原有佛像身上经年累月的贴制累叠而成。佛像早已经不复旧日青铜的模样,金灿灿地立在那里,立在众多跪拜者簇拥的中心,捧着金叶的信徒,轻手轻脚,顺时针方向接近佛像,以他们的虔诚打磨、创造出心中的“佛”。
  我和一位老僧擦肩而过,四目相交,合什点头。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了信仰,这信仰是对世间苦难的一种宽宥,为自己创造自己的佛,创造自己的坚定,创造自我的依籍。
  金色穹窿下,看各色人飘过,听陌生的祷声,眼耳鼻舌身意,焚一柱心香,体会片刻虔诚的氛围。
  我每次忍不住端起相机去拍摄通高四米的佛,总能看见那代表了虔诚的十六厘米又增厚了那么一些,哪怕可能仅仅只是小数点后的几位数。大厅外围的女人们,仍依规不得越雷池半步,只能远远祈祷跪拜,我一眼看去,尽是她们望眼欲穿的期待。
  再回首,看见方才和我点头致敬的老僧,已经随人流来到佛像的一侧,把金叶子牢牢按在了佛像的肩头。


  远离俗世的玛哈根德昂僧院
  玛哈根德昂僧院已经成为旅客们前往缅甸观光的必修课,这座僧院就在缅甸末代贡榜王朝都城所在的阿马拉布拉古城中。在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佛像,亦没有精雕细琢的殿堂,甚至没有什么值得穿凿附会的历史遗迹。
  人们集中在这里,其实只为了观看千人僧院每天中午的集体午餐。小乘佛教僧人历来是凌晨即起,沿街托钵,回到僧院之后共进午餐,此后过午不食,研习经文直到歇息。
  于是在这里,每天十点一刻的午餐,都会一再上演僧与俗的戏码。观看者的相机和好奇,被观者的宽容和坦然。但见眼前千人的队伍,僧袍绛红,僧钵漆黑,无声无息的蜿蜒。而每一位,都沉默隐忍,都淡然垂眉,一如当年出世的佛陀。周遭的游客并不能干扰到他们,再或者,连一餐饭,僧人们都当成了修行。


  在僧屋的一角,我看到一位年轻的小沙弥,仔细的擦拭自己的饭钵,午后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一种特殊的氛围,令人为之驻足。我赶紧捏下了快门,希望留着这个瞬间。
  因为遇见,只在一瞬间。定格,却余韵幽远。
  永恒的乌本桥
  如果你选择旱季前往缅甸,那么你很幸运,几乎每天都可以尽情地观赏日出日落。


  或天空作幕,太阳庄重而缓缓的升起,农夫们缓缓而庄重的来回耕种自己的田地;或乌本桥做底,人们皮影戏一般在桥面鱼贯穿梭,太阳这位光影大师的即兴创作,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每天傍晚的曼德勒,人们不在乌本桥,就在去乌本桥的路上。待到乘上伊洛瓦底江上的扁舟,回首望去,落日熔金,果真不负全球最美日落的称号。
  我的缅甸船夫一直默默不语,只有落日唠叨,留下半江瑟瑟半江红。这个世界,在这座桥之外,已经快要被统一得千人一面,而桥上走着生活着的人,却还美好地如同一出默剧。
  身姿窈窕,凝视也被凝视,并非表演却胜过一切表演。   被时间遗忘,这个国度、这里的人都独立出一种特别的姿态。
  影子,被夕阳情绪化。时间,用颜色来思考。一百五十年前的桥,从年少出发,走了一个世纪还风姿卓约。当圆盘状的落日猛地跌入江心,一切明灭与金色都戛然而止。不灭何以重生,桥头的老僧会不会告诉弟子们,这就是涅槃。
  第二天大早我再次来到乌本桥,一步步走完了这座将近两公里的世界最长木桥,摩挲着历经一百五十年光阴的柚木桥身,看孩子们背着书包去上早学。
  生生不息的烏本桥还牢牢嵌在当地人生活,伊洛瓦底江水浩荡,无论送走了多少日落,终究又会迎来新的日出。


  震撼的蒲甘热气球观日出
  缅甸,这个时间中的停滞者,让我明白生命除了不断往前走,也要懂得往后看。而来到蒲甘朝拜这三千座佛塔,除了应该在林中慢慢寻觅,更应该从空中膜拜。
  凌晨星空,气象条件很好,一位当地的忠厚司机用老爷车载我们来到旷野。大家围坐在野餐桌边早餐,不远处还扁扁瘪瘪的热气球被有条不紊地展开铺平,在燃料点火后,慢慢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我们的热气球机师Nobby是英国人,那副派头直接让我把他和少年时读过的凡尔纳注小说连接了起来。
  载满八位旅客的热气球腾空而起。脚下烟云氤氲佛塔隐约,耳边晨风应和烈烈火焰声。
  热气球随晨风而动,擦过树枝顶端。刚和地面的人挥手互至早安,它又已经扶摇直上,地面的景象教人惊艳。篮中人们安安静静,只有火焰喷射的声音,蒲甘上空飘荡着悠远的唱诗声,壮阔而厚重的场景,在面前徐徐展开。
  环视遥望鸟瞰,君临整个蒲甘,换一个角度看遍这金色佛国的漫漫之路。
  信仰从来不是无本之木。在蒲甘的早晨,和一万名僧侣,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名游客。一起睁开眼,一起双手合什,看面前这一万座佛塔。
  美得令人心惊,美得令人想看得再清楚一点。却忽然模糊了眼角……
  意犹未尽后的降落,又是一场有趣的多人游戏。


  安全着陆,Nobby端着冰镇香槟走过来,他高兴极了,今天天公作美,风向堪称完美,刚好飞越了整个蒲甘的中心景区。耳边响起杯子清脆的碰击声,OK Cheers!
  原来,走过的风景和遇见的身影,都是时间给你的加持,而每次的旅程都希望能成就一次涅槃。
  千山万水跑很远,我们试图去寻找那些期望看到的符号。
  你期望他虔诚,就寻找虔诚的图案和表象,殊难知虔诚背后的心迹。你期望他古老,就寻找古老的建筑和符号,殊难接触苍老边上的皱纹。
  旅行何止是印证,别人告诉你的缅甸只活在别人的心中和口中。
  缅甸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慢慢染成一道金光,我的所有照片菲林,我的所有记忆片段,都慢慢罩上了金色。因为记忆温暖,因为佛国慈悲。在这一抹金色中,去认知、去体会、去感受那虔诚后的诚挚,那古老下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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