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船载着夏天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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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最后一个夏天。我属于你的最后一个夏天。没错,我在怀念,怀念桌上摊满了习题,怀念某节自习课,所有的人都在寂静的空气里默默挥笔,汗水一次又一次从脸颊滑过也无暇理会。那样的空气里融合着默契。
  夏天远去了。为何我没能搭上神之船?
  北方的天气果然守信,立秋了,干干脆脆地就凉了下来。清早和夜晚,沁人的风侵蚀着人的身体。有时迷惘地看向窗外,风拂得厚重的窗帘若有若无地飘动着,突然不明白我在何处。夏天一定是被神之船带走了。即将被丢进海洋,很深的地方,凝滞的沉重的海洋。
  我一直很爱秋天的,秋天太舒服,太温和,也没有什么特别鲜艳或者引人注目的地方。对夏天,我不知道是爱还是恨,或许还是恨比较合适,太鲜明了……让人受不了。最爱的荷花,以为应该是沉静温和的,却偏偏要生在夏天,我也只得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只有最强烈的阳光,才衬得出荷的静谧盛大。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强烈地抗拒秋的到来。或许只要夏天仍在,有些东西,譬如空气中流动的渴望和诉说,就仍不会失去。可现在,夏天要被抛进深深的大海了。神之船上的人说,她很容易接受新事物,但不会适应。为什么呢?我只看到神之船的乘客在一个又一个新的环境里,是无条件地接纳一切的,但是果然不适应,所以她一直非常非常孤独。可她是为了等待而忍受的。那么我呢?我也很容易接受新事物,我是不是愿意适应呢?我是否也在为了等待而忍受呢。
  新的事物不是不好,新朋友不是不热情,新的城市也不是对我摆出了冷硬的面具。这里的天气不是不舒服,这里的水果不是不甜蜜,这里的忧愁,不是不泛滥。
  有时也由衷地开心,然而大多数,感觉自己在凝滞的沉重的海洋里,很深的,被压人的寂寞包裹。我在那儿等待夏天,等待它被神之船抛下。我抓紧一切能找到的时间做梦。梦里有什么呢,有高原吧,有流星吧,有深夜里看到火车外两岸灯火辉煌的长江。明明是风华正茂的一棵树,明明第一次看见它是在阳光下耀眼得可爱的样子。可当我在薇洛妮卡要命的女高音里去看望它,却突然看到“西风凋碧树”的意象。
  曾有一个词人写离别写得痛入骨髓。觉几度、魂飞梦惊。
  是,魂飞梦惊。再不需多言。
  编辑/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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